
鲁迅与契诃夫笔下的“小人物.doc
9页目 录题目 1内容摘要、关键词 1正文 1一 1二 5结语 7注释 7参考文献 7英文摘要、关键词 8致谢 8 鲁迅与契诃夫笔下的“小人物”浅析内容摘要:鲁迅和契诃夫是生活在不同时代、不同国度的伟大作家他们在创作上有许多共同的特点:都不约而同地把社会底层小人物的不幸遭遇作为创作题材,反映小人物的人格品质,把小人物身上带有的奴性的社会成员心理如实的表现出来;在创作手法上都采用了反语技巧,体现两位大师情感上的“哀其不幸”,同情怜悯,理智上的“怒其不争”,深知其弱点两位作家笔下的小人物所处的环境不同,又各具特色 关键词:小人物、人格品质、反语技巧 郭沫若曾评价:“鲁迅的作品和契诃夫的极相类似,简直可以说是孪生兄弟。
假使契诃夫的作品是人类无声的悲哀的音乐,鲁迅的作品至少可以说是中国无声的悲哀的音乐[1]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鲁迅不愧喻为中国的契诃夫两位大师都以短篇小说著称,同时擅长讽刺、诙谐的手笔,都把小人物这个题材放在创作的首位,用几乎无事的小事来表现重大的社会问题但两位大师笔下的小人物又各有千秋一契诃夫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国一位杰出的短篇小说家鲁迅是我国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他的一生始终以抨击旧势力、揭露社会中的黑暗现象为己任他的笔端时时触及社会现实,贯穿着始终如一的革命的民主主义的人文精神契诃夫与鲁迅作品的伟大意义在于,他们都能无情的嘲弄现实生活中一切庸俗的东西,鞭挞恐怖的封建社会和奴性的社会成员心理,唤醒人们同他们进行斗争,并坚信美好的生活必将到来但契诃夫在艺术题材上实现了巨大的创新,最突出的特征是把日常生活的矿石变成宝贵的金子鲁迅在描写小人物时含沙射影,让读者去慢慢领会,契诃夫在这一点上比鲁迅更直白 契诃夫的主人公无一不是生活中的底层人物,他们地位低下、受人欺凌、得不到理解和帮助,鲁迅的作品中我们也看到形态各异的小人物:孔乙己、闰土、祥林嫂、子君……契诃夫的作品中有令人同情的人物,也有阿谀奉承的小官吏,有见机行事的变色龙,有古板、守旧的套中人,这些人在十九世纪俄国残酷的压制下,灵魂被无形地扭曲了。
而鲁迅笔下有苦命的祥林嫂,有因未当上秀才而颓废不求进取的孔乙己:自身毛病很多,但又不甘于被人欺负总是以“精神胜利法”来宽慰自己;有具有强烈反抗性大胆泼辣的爱姑,为争取自己的合法地位闹了整整三年,因慑于七大人的威权败下阵来这类小人物真是令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与契诃夫在描写小人物的态度上如出一辙,都采取了冷静客观的态度,把事实和人物的表现一一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便悄然告辞了,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令读者回味无穷这与契诃夫提出的与读者共同完成创作相一致他们都注重描写小人物的人格品质,把人作为研究社会的形态两位作家致力于刻画人的属性,剖析社会成员的各种心理和社会行为谢曼诺娃评价:“人道主义作家契诃夫把人作为注意的中心[2]黄育新评价:“鲁迅对于中国现代文化的贡献,鲁迅思想对前代与同时代思想家的超越之处,便在于他自始至终把人作为自己的思考轴心,把人放在文化最高层次……”[3]这就要求作者不能以单一的模式或单一的性格来塑造人物虽然两位作家笔下的“小人物”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但命运是相似的,都遭到社会的压迫,失去了自我,无法摆脱上层统治的束缚,无法挣脱固有思想的禁锢,只能在黑暗的社会里受压迫契诃夫在描写小人物时并未把重点放在小人物的悲惨命运上,而是对小人物的思想行为、心理等各个方面进行探究,对人生进行思考、剖析,从而进一步深化小人物这一主题。
契诃夫是按照生活的本来面貌描写生活的,把小人物放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并通过他们对社会矛盾冲突做出的种种表现:心理和行为,把小人物真实的展现在读者面前给人留下无限的思考空间,这便是契诃夫的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鲁迅与契诃夫都自觉地表现小人物性格上的缺陷,他们笔下的小人物都带有“奴性”其表现为对地位的屈从,对权力的恐惧和对权威的崇拜思想中形成这类奴性意识,主体性格便发生了扭曲,变得更加自卑,对有权利的人忠顺、盲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沙皇政府执政,当时恐怖气氛笼罩着全国,在封建制度下生活的小市民、小官吏习以为常的奴才般的尊敬长官,苟且偷生,以阿谀献媚为能事在《小公务员之死》中,契诃夫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多么可笑的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形象:在剧院看戏,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溅到了坐在前排的三品文官布里扎洛夫将军身上(他在交通部门任职),小公务员急忙向将军道歉,将军回说不要紧,可是小公务员却就此惶惑不安,定不下心来幕间休息时,他又去请求将军原谅次日再次专程去将军府上赔罪第三天又去向将军反复解释自己的无意冒犯将军终于被近乎纠缠的道歉惹火了,大叫一声“滚出去!”小公务员吓得周身发抖,回家就死去了小公务员的心理状态确实有些失衡。
社会世态对他的束缚太紧,上尊下卑的封建烙印太深,各种各样的深度恐惧所造成的心理压力重逾千斤结果,一个喷嚏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在那种动辄获罪的社会中,随时有凭空飞来的横祸,为了防范于未然,他的奴性心理恶性膨胀,“疑心生暗鬼”式的自我折磨,造成了他悲剧的结局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作者的“怒”已经大于“哀”契诃夫对小人物毫不留情,尽情嘲笑,把他们的丑态暴露无遗《小公务员之死》、《变色龙》等,在这些作品中塑造的小人物形象以没有了早期的可怜、可悲,作者对他们的同情成分显然少了,批判讽刺的成分增加了当然,契诃夫对小人物的挖苦,还是出于一种仁爱之心,他是用这种辛辣的讽刺来唤醒他们,让他们向旧社会告别中国经过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但仍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状态,虽然经过“五四”前后的“呐喊”和思想启蒙,国民还是不觉醒,鲁迅“彷徨”了《祝福》中的祥林嫂被政权、神权、族权、夫权所束缚,无法挣脱鲁迅说:“在那黑暗、落后、愚昧的社会里,祥林嫂是没有办法摆脱那悲惨命运的,问题不在于她凭自己的力量能否冲破黑暗的环境,问题是在于中国人民是否了解这个社会的黑暗[4]可见鲁迅笔下的小人物在旧社会封建制度的压迫下显得更加愚昧、麻木不仁。
《离婚》中的爱姑是旧中国中产阶层妇女悲惨命运的高度典型化的集中体现,是最具反抗性的农村妇女形象爱姑十五岁时嫁入施家,婚后丈夫另有新欢,要撇掉她为了不被丈夫离弃,大闹三年她是近代社会男女平等的萌芽,不尊奉男权中心社会的清规戒律,利用唇枪舌剑象个女英雄一般慷慨陈词,藐视那些大人物,对他们根本看不上眼也不放在心上她在众人面前怒骂其夫为“小畜牲”,其公公为“老畜牲”,这种大胆、泼辣、不屈不挠的性格,使这场斗争显得激烈和火药味十足最后,在装腔作势借以吓人的七大人的“调停”下,爱姑独木难支,急转直下,不愿离婚最终还是离了 在庞大而坚固的封建势力面前,爱姑这条不安分的鱼,只能在水池中掀起几点水花,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被吃的命运她想凭自己个人的力量,去冲破用几千年时间织成的强大的封建罗网,那只能是妄想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却又可悲地把希望寄托在七大人身上,非理性地认为知书达理的人是讲公道的,会为她主持公道而封建秩序和封建利益的维护都是由七大人之流操纵的爱姑这种天真幼稚的糊涂想法和自发盲目的行为,最终只能自吞失败的苦果爱姑争取名分的行为,说明她灵魂深处还是被封建伦理道德中“从一而终”的观念牢牢地统治着从这一角度看,尽管她的反抗激烈,但其意义是有限的。
鲁迅与契诃夫在用辛辣的讽刺来唤醒民众的方式有所不同契诃夫作品中人与人的相互残杀是无形的残杀鲁迅作品中的主人公常常被置于“看客”、“吃人”与“被吃人”、“嘲笑”与“被嘲笑”的对抗性矛盾中如孔乙已每每出场都伴随着旁观者们的讥笑声,他的不幸遭遇竟使酒店增加了“快活的空气”;置阿Q于死地的则是封建独裁者们的权势,一些糊里糊涂的对话可以看出阿Q虽糊涂倒是清白的,但阿Q却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头示众了这里不仅仅是无意识的伤害而且是嫁祸于人阿Q也曾是一名“看客”,是无意识吃人的人他曾经津津乐道地向别人讲述自己看到的杀人场面,并因为此事还向别人炫耀,可见阿Q麻木到了何种程度,从另一个侧面也看到当时人们生活在吃人的社会中阿Q得意时总是在嘲笑别人,不曾想到头来自己也成了“被看”、“被吃”、“被嘲笑”的对象鲁迅运用讽刺的手法更深化了相互残杀的主题思想鲁迅曾说过奴隶有两种:一种是处于奴隶地位,想反抗挣扎,仅是奴隶而已;另一种是安于奴隶地位,并且要别人也安心于奴隶地位,这是奴才,是万劫不复的奴才如《祝福》中鲁四老爷是被人奴隶的,祥林嫂是处于奴隶地位的两者都奴性十足,鲁四老爷自己遵守封建四权:夫权、神权、族权、政权的束缚,并且把绳索也强加给祥林嫂,鲁迅通过写他们,呼唤着人们觉醒过来,向旧世界告别。
契诃夫笔下的小人物是自己安于奴隶地位,而且同鲁迅笔下的小人物一样也要别人也安心于奴隶地位的可恶的、万劫不复的奴才形象在《套中人》中就塑造了这类奴才形象的典型代表,别里柯夫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处于小人物地位,但他却常常以大人物的姿态,以政府法令的代表出现,他不仅是一个沙俄专制奴化统治下病入膏肓、不可就药的可悲角色,而且是一个死心塌地、忠实卫道的可憎奴才;他不仅因循守旧、顽固不化,而且阿谀献媚,拼命维护沙皇统治,他把统治阶级的利益当作是自己的利益在日常生活中,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装进有行无行的套子里,不仅如此,他借助于打小报告、告密,不仅管辖着他所在的中学,甚至管辖着他所在的整个城市人们的思想、行动,使得这个城市在整整十五年当中都处于一种静止状态,人们胆战心惊的生活着,契诃夫通过别里柯夫这个形象,向我们指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沙皇专制制度正是借助于这一大群不觉醒的群众,借着这些为统治阶级服务的爪牙才得以存在,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里柯夫实际上是长期高压政策下产生出来的一种畸形儿,他同阿Q一样不再是可笑的小人物,更不是可怜、可悲的小人物,而是可恨、可恶的小人物二在小说创作中,讽刺的手法是多种多样的。
反语是讽刺的基本技巧之一,从反语技巧这点来看,鲁迅与契诃夫在描写小人物上存在的借鉴关系最为惹人注目鲁迅曾把俄国文学尊为“导师和朋友”,在俄国文学中,他又承认契诃夫是他“顶喜欢的作者”两位大师在描写小人物上运用反语技巧是契合无疑的他们都谙熟于这一写作技巧,都能从反语修辞方面感受到同样的审美快感,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思想方面有适合反语表述的相同基础,正如法捷耶夫等外国作家所注意到的那样:在同情和怜悯小人物,但同时又了解他的弱点的这一点上,鲁迅与契诃夫是近似的审视小人物并对这种对象进行价值审定,鲁迅和契诃夫用的就是一种反语表述的思维方式:情感上的“哀其不幸”,同情怜悯,理智上的“怒其不争”,深知其弱点鲁迅写爱故的“不安分”,契诃夫写切尔维亚科夫的“谦恭”,其实都是反语的自然表述结果鲁迅和契诃夫确实常常把社会思考的重心集中在对小人物的剖析上,鞭挞他们的弱点,这两个身处不同时代和国度的伟大作家都对庸俗的国民弱点展开了犀利的针砭,但由于这种弱点太具有普遍性了(至少在他们看来如此),只有采用反语的思维逻辑才能把他从所谓正常的人生现象中疏离出来,否则他只会安然潜息在普遍性之中契诃夫与鲁迅在反语效果上都反映庸俗味。
契诃夫对于庸俗,永远是一个严厉、无情的判官,他对一般生活中的庸俗现象尤其不能容忍,设法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