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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公司法务的管理学视角2　　　　　　　　　　———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的启示　　　　　　　　　　【核心观点】市场经济就是法治经济，作为市场经济主体的公司必须依法经营管理、依法开展多种经济活动，这是对公司最基本的规定公司的多种行为如改制、并购重组、对外投资、合同履行和营销行为等都存在不同限度的法律风险因此，任何公司都要注重法律风险、防备法律风险、化解法律风险法律风险一旦发生，公司自身难以掌控，往往会带来相称严重的后果，有时甚至是颠覆性的劫难然而，目前的管理学科的核心课程中至今没有将公司法务作为一门管理学科看待，这可以说是管理学科建设中的一块短板中国移动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的实践，将给中国公司的法务管理提供有益的借鉴　　　　　　　　　　■主持人：王春晖　　　　　　　　　　中国发展战略研究所研究员，法学博士、管理学博士　　　　　　　　　　■对话人：陈丽洁　　　　　　　　　　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总法律顾问，法学博士　　　　　　　　　　■对话人：叶小忠　　　　　　　　　　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法律事务部处长，法学研究生、EMBA　　　　　　　　　　防备和控制法律风险是公司可持续发展的条件　　　　　　　　　　王春晖：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原总裁杰克·韦尔奇曾说：“其实并不是GE的业务使我紧张，使我紧张的是有什么人做了从法律上看非常愚蠢的事而给公司的名誉带来污点并使公司毁于一旦。

从这位世界出名管理大师的感言中可以看出，公司法律风险对于现代公司运营安全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公司作为独立法人的角度看，公司风险重要有自然风险、商业风险和法律风险等其中前两种风险分别是以不可抗力和市场因素为特性的，而法律风险是以势必承当法律责任为特性的据理解，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从起就开始进行公司法律风险管理体系的摸索，初步建立了一套有自己特色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请陈总谈谈中国移动作为中央直接管理的大型国有公司，在动态竞争的环境下，开展如此大规模的法律风险体系建设的重要意义　　　　　　　　　　陈丽洁：法律风险管理体系项目是中国移动在公司法律工作上投入最大的一种项目，是由中国移动的法务管理人员自主研发，同步集中公司内部法律顾问、外部律师、专家学者、专业风险服务机构等各方力量完毕的一项重大的法律管理工程，中国移动开展这项工作重要基于如下几方面的考虑：　　　　　　　　 一方面，随着国内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和法制体系的逐渐完善，市场竞争日趋剧烈和复杂，作为市场经济主体的公司面临的多种风险也迅速增长作为公司风险管理的重要构成部分，法律风险管理和控制对于公司的经营安全和可持续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国务院国资委已经明确把法律风险列为公司面临的五大风险之一，规定中央公司适应国有资产监督管理体制改革和公司改革发展的迫切需要，加强公司法律风险防备机制建设，把建立法律风险管理体系作为目前公司法制建设和依法治企的一项十分重要、十分急切的工作任务来抓　　　　　　　　　　另一方面，能否合理、有效地控制公司在决策、经营过程中也许面临的法律风险，做到既依法决策、经营又能保证公司持续、迅速发展，是衡量公司决策、经营水平的重要原则之一建立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全面、系统、科学地辨认、分析、控制法律风险，是中国移动提高决策、经营水平，实现新跨越战略的重要保证　　　　　　　　　　再次，随着电信行业政府管制的逐渐规范、资我市场监管的日趋严格、消费者维权意识的不断增强，以及中国移动新业务的迅速发展和海外电信市场的拓展，中国移动面临的外部法律环境日趋复杂，公司法律风险的管控能力对公司经营和发展的影响也更为明显建立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增强公司法律风险管理能力，是中国移动适应外部环境变化，保证公司经营安全的客观需要　　　　　　　　　　王春晖：风险管理由来已久，近些年来更是逐渐成为国际上关注的热点，在某些发达国家，风险管理不仅在理论上发展迅速，并且诸多公司都已结识到风险管理的重要性，越来越多地将风险管理应用到公司管理的各个方面。

特别是在安然、世通等事件发生后，风险管理更加为各国所注重我觉得，在目前的管理学科的核心课程中至今没有将公司法务作为一门管理学科看待，这可以说是管理学科建设中的一块短板事实上，公司的法务管理波及到公司管理层的各个环节，一种公司的战略、人力资源、财务、市场营销以及公司运营等诸方面的管理无一不波及法律风险的问题但是大量的事实表白，中国公司的法务工作并未得到管理层的足够注重，甚至有被边沿化的倾向中国移动用管理的措施解决法律问题，从管理学的视角系统地建设公司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应当属中国公司的首创，算得上一项公司法律管理领域的很有价值的创新，很值得其她公司借鉴那么，请陈总具体讲一下，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的总体目的和指引思想　　　　　　　　　　陈丽洁：根据公司发展战略规定和公司法律工作实际状况，我们拟定了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的总体目的，即针对不断变化的内外部环境，运用科学的措施，全面、系统地辨认和分析公司面临的法律风险，为公司的科学决策、依法经营提供保障；以制度、流程建设为重点，形成法律风险管理的长效机制，实现对公司法律风险的有效控制；按照统一的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架构，有筹划、有重点地推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的建设，逐渐建立一种完整的涵盖总部和各省公司的全面、规范、动态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

　　　　　　　　 至于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的指引思想，我们重要考虑的是：必须按照中国移动新跨越战略的规定，紧紧环绕公司生产、经营、管理的实践，从公司发展的战略性、全局性出发，充足发扬创新与专业的精神，有筹划、有环节地进行法律风险管理体系的建设，不断提高公司法律风险管理核心竞争能力，推动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与国际一流水平接轨，为中国移动实现新跨越的战略目的保驾护航　　　　　　　　　　分析、控制和实行评估构成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　　　　　　　　　　王春晖：我注意到，美国COSO委员会(美国虚假财务报告全国委员会的发起组织委员会)针对国际公司界频繁发生的高层管理人员舞弊现象，于废除了沿用好久的公司内部控制报告，颁布了一种概念全新的COSO报告：即《公司风险管理———总体框架》　　　　　　　　　　根据ERM所描述的内容，全面风险管理是一种从公司战略目的制定，到目的实现的风险管理过程它可以简朴用三个维度来表述，即公司目的、全面风险管理要素、公司的各个层级在第一维度中，公司目的有四个方面：战略目的、经营目的、报告目的和合规目的；第二维度全面风险管理要素有八个：内部环境、目的设定、事件辨认、风险评估、风险对策、控制活动、信息和交流、监控活动。

第三维度是公司的各个层级，涉及整个公司、各职能部门、各条业务线及下属各子公司其中在第一纬度框架下的公司四个目的中，合规目的是一种保底性目的事实上，这个保底性目的就是一种公司遵循法律法规，避免法律风险的目的　　　　　　　　　　据理解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对法律风险全面、规范、动态的管理，提高法律风险控制能力，从而达到有效减少整体法律风险水平的目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移动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是对ERM中合规目的的填充中国移动法律事务部的叶小忠处长直接主持了该项目的具体研发，我想请小忠处长具体谈谈中国移动法律风险体系涵盖的重要内容，以供其她公司在开展法律风险管理中借鉴　　　　　　　　　　叶小忠：法律风险管理体系是由一系列制度、流程、活动构成的有机整体，波及公司运营管理方方面面，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统筹考虑，合理实行，才干达到预期的目的我们在建设法律风险管理体系过程中的整体思路是：运用科学的工具和措施，全面客观地辨认和分析公司所面临的法律风险，统筹制定风险控制措施，并根据措施规定建立或完善有关制度、流程，从而构成一种可以协调运作的有机整体———即法律风险管理体系该体系的运营在纵向上可以将法律风险的防备和控制延伸到公司经营管理由始至终的各个环节，在横向上可以将法律风险防备和控制的职责贯彻到公司的各部门、各岗位，最后形成法律风险管理的长效机制。

　　　　　　　　 在管理体系的设计上，中国移动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重要由三个模块构成，我们称之为ACE法律风险动态管理体系，即法律风险的分析(Analyze)、法律风险的控制(Control)和法律风险的控制实行评估(Evaluate)其中，分析模块的功能是通过科学的措施对法律风险进行辨认和测评，全面、系统地结识公司面临的法律风险；控制模块的功能是根据法律风险分析的成果，制定、实行合理的法律风险控制措施，实现对法律风险的有效控制；实行评估模块的功能是通过对控制实行的状况进行评估，实现对法律风险控制的改善和体系的更新三个模块互相作用，循环往复，形成一种动态、闭环的管理体系　　　　　　　　　　事后救济不如事中控制，事中控制不如事前消除　　　　　　　　　　王春晖：从现实意义上讲，公司法律风险是由于未实行或未有效实行法律控制措施，而导致公司利益发生损失的也许性公司法律风险引起的后果有：商业利益损失、公司商誉受损、高管人员责任法律风险一旦发生，往往会带来相称严重的后果，有时甚至是颠覆性的劫难　　　　　　　　　　我们可以从“三株口服液致死”一案中得到印证：1994年三株口服液上市，在随后的短短三五年内，便开创了资产达40多亿元的三株基业。

在最鼎盛时，三株在全国所有省、市、自治区和绝大部分地级市注册了600个子公司，在县、乡、镇有个办事处，各级行销人员总数超过了15万但“三株王国”的终结者竟是湖南常德的一位乡下老人这位老人服用了儿子买来的三株口服液后不久死亡，家属觉得三株口服液是致死的罪魁祸首，于是诉诸法庭1998年常德市中级法院判三株口服液为不合格产品这条爆炸性新闻，使一家年销售额曾经高达80亿元、合计上缴利税18亿元、拥有15万员工的庞大“帝国”轰然倒塌三株案件告诉我们，法律纠纷的事前管理和防备比法律纠纷的事后救济机制更为重要　　　　　　　　　　中国移动的法律风险管理体系贯穿了“避免为主”理念，比较好地解决了目前公司法律工作中存在的某些突出问题，有诸多发明性的做法，变化了公司法律风险管理的老式理念和模式，有对于其她公司开展法律风险体系的建设有较好的启发　　　　　　　　　　叶小忠：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建设是中国移动在公司法律工作领域的一项创新，是我们针对公司法律工作面临的某些现实问题，提出的一套系统化的解决方案通过几年的实践，形成了自己的某些特点一是风险辨认的系统性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对公司法律风险的辨认是构造化的辨认、全方位的辨认。

通过对法律风险的精确分类，按照公司的内部管理职能和运作流程，全面梳理公司实际经营管理中也许面临的法律风险，变化了老式法律风险辨认基本依托公司法律顾问个人的能力和经验的状况，使法律风险的辨认成为一项规范性工作　　　　　　　　 二是风险分析的定量性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的一种突出亮点，是变化法律风险不可量化的观念，对所有辨认出来的风险，进行了量化测评，将具有不同法律性质，分散在不同领域、不同部门的法律风险，统一用也许性、损失度和风险盼望值来衡量，从而使多种风险之间具有可比性，可以从管理角度辨别出轻重缓急，使公司法律工作找到了从事后救济到事前防备的切入点　　　　　　　　　　三是风险控制的整体性法律风险产生于公司具体的生产经营管理活动，对于法律风险的控制也必须贯彻到公司生产经营管理的第一线中国移动法律风险管理体系把法律风险管理当作公司全体部门和员工工作的应有职责，风险管理不再完全依赖于公司法律部门，而是分散到所有的业务和管理部门，从而把过去似乎不也许实现的各个岗位、各个环节的法律风险管理控制的责任明确起来，使法律风险的管理真正成为全面管理、全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