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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学院 硕士学位论文 论恽南田的没骨花卉 姓名：周午生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 指导教师：@ @ 2 论文提要： 论文提要： 生于明末清初的恽寿平经历了一系列的社会动乱， 生活贫困等因素是他走上了弃山水 而改画花鸟的绘画路径，秉承家学，上追先贤，勤奋不已，上下求索，终于使得失传已久 的没骨花卉画法重新拾起，并在其自身上发扬光大，立派并传诸后世之学本文将重点提 及并论述恽寿平在没骨花卉上的理论实践成就及其起因经过，从绘画史学的高度来解析恽 寿平的绘画 关键词： 关键词： 没骨法 设色 雅俗共赏 写生 逸品 传承 创新 恽寿平，生于 1663 年①（明崇祯六年） ，卒于 1690 年，名列“清初六家” （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吴历、恽寿平）之一，江苏武进上店村人氏 本名格，字寿平，后以字行世，更字正叔，号南田，别号瓯香散人、白云外史、 云溪外史、东园草衣、青蓑钓隐、白云溪渔等自明代嘉庆二十六年，其曾祖恽 绍芳中进士后发家至万历、崇祯年间，家道开始中落，其祖父恽应侯早逝，堂伯 父恽于初、恽本初，堂叔父恽于迈均为明末清初有学问、有节操的知名人士，早 年所受良好教育为他成为中国绘画史上有突出成就的画家有着紧密联系，山水、 花鸟兼擅，诗文、书法俱工，故有“南田三绝”之誉，德操受后人敬仰。

一、恽寿平的主要绘画及思想总述 一、恽寿平的主要绘画及思想总述 魏晋时代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代，文化及诸家思想争涌而出，其中当以竹林 七贤为最，在这之前已有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思想春秋战国、魏晋时代皆 为战乱纷争社会动荡的时代，社会历史发展到明末清初，清军的铁骑入关，扫平 了明代精致的生活，明代生活的精致也从另一层面显示出极度的奢侈和华靡，在 恽南田生存的半个多世纪，实为中国社会在继春秋、战国、魏晋之后的最为动荡 的时代，社会的动乱使得他的一生也是多遭坎坷事物的两面性是任何时期都无 法令我们视而不见的，极度动乱的明末清初却在学术和思想上出现了空前活跃， 也使得文化艺术在这个大潮之中出现历史性的高潮期 清初的思想学说如汹涌洪 流般推动了清初的方方面面，哲学、科学、文艺等都有较为全面的提高和发展， 至于在绘画方面，八大山人、弘仁、石溪、石涛、龚贤、王石谷、吴历、恽南田 等一大批杰出画家，则使清初的画坛热闹非凡，一时群星璀璨 恽南田是这些群星中比较具有时代特色的一位画家，其思想可反映在《南 2 论文提要： 论文提要： 生于明末清初的恽寿平经历了一系列的社会动乱， 生活贫困等因素是他走上了弃山水 而改画花鸟的绘画路径，秉承家学，上追先贤，勤奋不已，上下求索，终于使得失传已久 的没骨花卉画法重新拾起，并在其自身上发扬光大，立派并传诸后世之学。

本文将重点提 及并论述恽寿平在没骨花卉上的理论实践成就及其起因经过，从绘画史学的高度来解析恽 寿平的绘画 关键词： 关键词： 没骨法 设色 雅俗共赏 写生 逸品 传承 创新 恽寿平，生于 1663 年①（明崇祯六年） ，卒于 1690 年，名列“清初六家” （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吴历、恽寿平）之一，江苏武进上店村人氏 本名格，字寿平，后以字行世，更字正叔，号南田，别号瓯香散人、白云外史、 云溪外史、东园草衣、青蓑钓隐、白云溪渔等自明代嘉庆二十六年，其曾祖恽 绍芳中进士后发家至万历、崇祯年间，家道开始中落，其祖父恽应侯早逝，堂伯 父恽于初、恽本初，堂叔父恽于迈均为明末清初有学问、有节操的知名人士，早 年所受良好教育为他成为中国绘画史上有突出成就的画家有着紧密联系，山水、 花鸟兼擅，诗文、书法俱工，故有“南田三绝”之誉，德操受后人敬仰 一、恽寿平的主要绘画及思想总述 一、恽寿平的主要绘画及思想总述 魏晋时代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代，文化及诸家思想争涌而出，其中当以竹林 七贤为最，在这之前已有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思想春秋战国、魏晋时代皆 为战乱纷争社会动荡的时代，社会历史发展到明末清初，清军的铁骑入关，扫平 了明代精致的生活，明代生活的精致也从另一层面显示出极度的奢侈和华靡，在 恽南田生存的半个多世纪，实为中国社会在继春秋、战国、魏晋之后的最为动荡 的时代，社会的动乱使得他的一生也是多遭坎坷。

事物的两面性是任何时期都无 法令我们视而不见的，极度动乱的明末清初却在学术和思想上出现了空前活跃， 也使得文化艺术在这个大潮之中出现历史性的高潮期 清初的思想学说如汹涌洪 流般推动了清初的方方面面，哲学、科学、文艺等都有较为全面的提高和发展， 至于在绘画方面，八大山人、弘仁、石溪、石涛、龚贤、王石谷、吴历、恽南田 等一大批杰出画家，则使清初的画坛热闹非凡，一时群星璀璨 恽南田是这些群星中比较具有时代特色的一位画家，其思想可反映在《南 3 田画跋》一书在这部以题跋为主的著作中，恽南田从文化角度反映出他对清初 文化的继承性，同时也反映出他对明末文化的检讨和批判关于继承性，蔡星仪 曾经论述过恽南田的绘画思想可源出三点：他对苏轼、米芾、倪云林等人的思想 作过较为深刻的研究，说他远承宋元诸家得其真谛实不为溢美之词，并在文人画 理论上颇有建树；二者，恽南田近接董其昌的衣钵，在《画禅室语录》中，他集 中阐明了其个人艺术思想，虽然董其昌的文人画理论具有承前启后的划时代意 义，但也浓重浸染了明末学术空疏浮泛的流弊，而且董其昌又好走极端，拉帮立 派，其理论颇有偏侧恽南田对董其昌的理论有其继承，但亦有批判扬弃，甚至 可以说在某些方面有所发展，恽南田与之大有出入，绝不复古，亦不与董其昌有 着较为清晰的对立面；再者，他直接继承父辈遗训，随父四十余年忠于父训，而 且早年堂伯父恽香山在其题跋方面的精髓也被恽南田全盘承接。

蔡星仪将南田的 理论思想根源归为三点，并在第三点前提出受其黄宗羲的影响，但在此，笔者略 有异议，虽然恽南田青年时代曾随父赴浙探访黄宗羲，但蔡星仪直接列其为第三 点似有不妥，毕竟黄宗羲的文艺观同其父辈及其他学说还是有不小的出入的，而 且相比来说，黄氏的思想学术影响也很大，恽氏在他面前则是泰山一角，在此将 其受黄宗羲文艺观的影响列为源出之四可能更为恰当 《南田画跋》是后人集辑成书，所辑为恽南田的题跋，当然，题跋本身只 是一种即兴的随笔杂感， 与反复推敲、 深思熟虑、 逻辑严格的学术著作大有异处， 而且早晚年代相距几十年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恽南田的思想本真才为后人所看 重，这为我们研究恽南田的世界观、人生观、艺术观等方面提供了最为原始、不 经雕琢的第一手资料 从三分之一的画跋中， 我们看出了恽南田的 “复古” 思想， 他推崇古代大师，诸如董源、巨然及元代四家，可以看出在这一点上他对前人董 其昌的继承，但不同之处是恽南田在极力突围董其昌所谓的宗派主义学说南田 厚古而决不薄今，他对同代画家的推许令同仁及后人称赞叹服，他在艺术上的谦 虚作风使得其胸襟和度量无比宽大，他对诗、书、印、画 、曲方面的广泛兴趣 和深刻鉴赏力，为他奠定了深厚广博的艺术素养，这些方面的综合因素也使他的 绘画理论在清初能够独领风骚。

在蔡星仪所著《南田画跋论要》一文中，将恽南田的绘画思想列出了要点， 有化工、腕鬼、天倪、意、韵、情、虚实、天趣等，在本文中不作详述，而着重 4 对其没骨花卉画进行研究 二、恽南田创作没骨花卉的社会背景 二、恽南田创作没骨花卉的社会背景 如果论及一个画家，只从其流传后世或后人冠之的名号来研究，则未免显 得有些片面翻开画史，我们会发现明代的花鸟画已经进入低谷，从元代开始， 特别是元四家的山水作品是其难以逾越的高峰， 特别是在经过明末清初山水的强 势发展下，山水画的地位也已上升到巅峰状态，可以说山水画雄强整个清初，而 花鸟画的生存余地已令人十分堪忧恽南田通史，他不会不知道这个情况，从诸 多的史料参考中， 我们得知， 以没骨花卉名留画史的恽南田在始初也是画山水的， 而且颇有建树张庚评价他的山水“超逸名贵，深得元人冷淡幽隽之致②” ② 元代山水的境界之高为后人难以企及，但张庚对之评价绝非溢美之词，比如与恽 南田同时而稍晓的王翚就认为恽的山水高于王石谷，他说： “南田以绝世之姿， 辅以卷轴，故信手破墨，自有尘外远致，无所用意而工益奇，恐石谷绝腔称力， 未能攀仰也 ”与之评价恰到好处如果从境界上看，恽南田的山水则深得元人 山水精髓，荒寒、寂静、幽冷、旷淡，他多画半壑松风，一滩流水，老松断崖， 潺潺瀑泉，千顷良田，三间草堂，寒柯丛竹，小山激湍，烟柳芦汀，风雨江干， 荒崖间路，悄无行人，残月乱泉，幽涧寒松，他所描绘的大皆荒率幽冷之境，如 潇潇雨下。

他的情怀、他的意绪，在他所处的时代和个人的经历遭遇上达到了统 一，他的山水画着实写出了“寂寞无可奈何之境” 他以山水寄托情思，针砭时 弊，冷眼人生，在悲惨的现实中他以洁身自爱来对时代做以消极反抗，实天际真 人，非碌碌尘埃泥泽中人所可与之言也恽南田将自身的遭遇、经历、情怀付之 于山水，在境界上直追元人的说法实是恰当，戴熙曾言道： “密易疏难，沉着易， 空灵难，似古人易，古人似我难，知此三难者方识南田之妙”③戴熙此说自喻 为南田山水知音，而俞剑华的说辞则更为直接，他说： “恽寿平虽以花卉名家， 而真得山水高旷秀逸，妙绝等伦，实非四王所能企及 ”位于四王之一的王石谷 与恽南田交往颇深在康熙二十五年，也就是恽南田 54 岁的时候，他的好友顾 祖高曾为《瓯香馆集》作序，序言： “叔子少弃举子业，无所事，又伤其家之贫， 无以致甘旨于其亲也间绘山水以给旦夕，识者争欲致之，一帧可易数十，既而 见虞山王子石谷所画山水，遂改为花卉禽鱼，精巧几夺造化” 顾祖高是大名鼎 鼎的历史地理学家，他的言论我们是可以相信的这一序言也引出了张庚《画征 5 录》里的一段话：好画山水，力肩复古，即见虞山王石谷，自以材质不能出其右， 则谓石谷曰：且道让兄独步也，格妄，耻为天下第二手，于是舍山水而学花卉， 斟酌古今，以北宋徐崇嗣为归，一洗时习，独开生面，为写生正派，由是海内学 者宗之。

恽南田的山水既已完好，却为何改画花卉呢，顾祖高并没有更为具体的 说法，关于张庚的说法甚至戴熙也不同意，因为恽南田和王石谷的山水作品可言 两贤不相上下，更有甚处，恽南田的后代在《南田先生家传》中点出了其“与石 谷笔意极相似” ！这是很重要的一点，邵松年在《古缘画录》里点评王石谷的画 早年秀润，中年沈著，晚年苍老，恽王二人虽然交好，但绘画的人生契机却大不 相同顺治八年，恽寿平困于家中，而石谷已为王鉴所赏识，纳为弟子，次年又 为王时敏弟子，二王皆为当时的文坛盟主，达官贵胄比如在石谷仅仅 30 岁之 际，便得到钱牧斋、吴梅相、周亮、徐乾学等人的赏识恽王二人虽然是“真性 命交” ，但在当时以卖画为生的情况下，恽寿平是很难在山水上与之抗衡来维持 生计的经济本来就很困顿的恽南田必然要考虑另寻出路了，他忙碌奔波于各大 商业都市之间，就连在娄东的王时敏致书相招的情况下他都无暇前往应酬，因为 娄东并非商业城市当地的商贾巨富，附庸风雅，把收购来的名人书画用来行贿 进贡，与官僚机构相勾结经济发达的商业城市对穷困潦倒的恽南田而言自然具 有吸引力即便如此，性格直率落拓的他也并为以次为自己的天堂，但在生活又 到了危急的时候，他还是无奈地希望友人能为他推荐延誉，卖画养生。

钱钟书一 语中的地指出：一个艺术家总会在某些社会条件下创作，总在某种文艺风气里创 作，商业资本主义因素的突起成为了恽南田画没骨花卉的经济基础，也为其风格 特点带来一定的影响 从前人的记述中，我们得知他之所以致力于花鸟画创作的起因，但事实上恽 寿平并没有真正的舍弃山水不画，钱钟书所谓的说法只是一家之言恽寿平在其 后的生涯中除了创作花鸟画之外，同时创作了大量山水画而他自谦山水画水平 不如王石谷，亦不一定是事实论技巧之熟练高超，王石谷的山水画是当之无愧 的，但王原祁曾戏评之为：“太熟”，言外之意似乎嫌他缺少秀雅灵动之致，而 这一点又是恽南田的山水画的独到之处其实，不少清人这都已指出，如秦祖永 说：“南田翁天姿超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