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创业、分工演进与农村经济增长

1、农民创业、分工演进与农村经济增长农民创业、分工演进与农村经济增长基于中国农村统计数据的时间系列分析韦吉飞（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经管学院. 陕西杨凌，712100）摘要：摘要：将农民创业划分为种养业、集体创办乡镇企业、个体创业及私营企业投资四种形 式，分析与其相对应的农村劳动力分工演进的四个阶段，并研究两者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 作用。结果表明，农民创业对农村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拉动效应，而农村经济增长对农村私 营企业投资的拉动作用比个体创业要大，此外，研究还表明，1992-2005 年间农村劳动力分 工对农村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最低为 4%，最高近 9%。基此，文章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关键词：关键词：农民创业；分工演进；农村经济增长；始于安徽凤阳小岗村的农民革命，开启了中国改革开改的大幕。压抑而沉闷的中国农村 经济在农民激情的释放与推动下取得补偿式的巨大发展。改革 30 年来，尽管城乡间的不平 衡性有逐年加剧的现象和趋势，但单从农村内部来看，改革确实使整个农村受益，农村经济 得到快速发展和全面提升。2006 年，农村社会生产总值 GDP 占全国 GDP 比重为 45.9%1，尽 管与农村 70-

2、80%的人口比重及广袤的农村土地面积比重极不相称，且与 1978 年的 55.9%相 比下降了 10 个百分点，但从总量上看，农村社会总产值增长了近 46 倍。1979-1986 年间， 农业生产总值年增长 6.7%，农村人均实际 GDP 以年均 5.1%的速度增长2，农村居民家庭人 均纯收入从 1978 年的 545 元增加到 2007 年的 4140 元，增加了近 7 倍；2006 年，农村经济 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总计为 42.2%，其中农村第二产长贡献率为 29.4%，第三产业 贡献率为 7.7%3。 改革前期，对于农村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学者们将其归功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 制度创新。Fan、Huang、Rozelle、Lin（1992） 、Mcmillan(1989 )和Wen（1993）等人认为， 1979-1984年间中国农村经济绩效的改善主要归功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广。林毅夫博 士（1992）的研究也支持上述观点，他认为，在农业经济领域，与肥料和资本等因素投入对 农业经济增长的45.79%的贡献率相比较而言，制度变迁以高达46.89%的贡献率而成为中国农

3、村经济绩效的主要解释变量。 随着改革的深化，与制度基本面变革相伴生的各种要素结构的变化，成为众多学者研究 的重点，不少学者不再将农村经济增长的产要功绩归总于制度变迁这一笼统的变量，而是深 入到由农村制度基本面的变迁而衍生的诸如产业结构、就业结构、农村金融、农村人力资本 等方面的变化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度和方向进行分析，得出不少具重要借鉴意义的成果。 吴方卫、应瑞瑶(2000)分析认为：1980-1996 年间，农村经济总要素生产率增长中的 56.81% 来自要素配置结构的变化，33.15%来自农业与非农业产值结构的变化，而来自技术进步只有 10%。范剑勇、颜燕、王加胜（2001）等研究认为，劳动力再配置过程的结构效应呈“U”字 型，1978-1999 年，农村劳动向非农产业部门转移的再配置过程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份额为 0.61-0.91%，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份额为 6.73-9.50%；李谷成、冯中朝、范丽霞（2007）将 中国农村经济增长划分为传统农业阶段、非农产业发展阶段及“反哺”阶段三个时间段，作 者指出，正是以大量的乡镇企业、个体、私营企业为代表的农村工业化、城镇化所带来的农 村

4、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转换支撑了中国农村经济的长期增长，增长的关键是农村劳动力从 农业到非农产业的再配置与自由化，而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必须对传统农业进行“反哺”与 改造，以避免落入“拉美化陷阱” ； 董晓林、王娟(2004)的研究认为：金融中介通过作用于 储蓄-投资转化充、边际资本生产率及储蓄率等来影响经济增长，我国农村经济增长已经走出单纯依靠人力、物力投入的外延式增长模式，而逐步转为依靠金融要素投入的内生增长模 式，而季凯文、武鹏（2008）的研究认为，农村金融深化对农村经济增长具有较为显著的促 进作用；周晓、朱农（2003）对 1985-1995 年中国 29 省的 PANEL 数据进行宏观分析，得出 的结论是，农村人力资本的投入对农村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在沿海地区，人力资 本作用比物质资本的作用更为重要，而内陆地区正好相反；李瑞锋(2007)实证研究了农村教 育发展与农村经济增长的关系，结果表明，1984-2004 年间，教育对中国农村经济增长的贡 献率为 8.03%，而在 1994-2001 年，农村教育对农村经济增长的贡献仅次于资本的投产，贡 献率达 29.8%，200

5、1-2004 年教育的贡献率为 27.9%。 可以看出，对我国农村经济增长研究的文献可谓数不胜数，视角众多，所得出的结论也 千差万别，都试图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及其贡献额度进行分析。本文将从农民创业与 农村分工演进的视度对农村经济增长效应进行研究，找出农民创业及由此而伴生的分工演进 与农村经济增长的关系。文章分为五部分，第一部分对农民创业与分工演的基本事实做回顾 和简要分析；第二部分定性分析农民创业与分工对农村经济增长的影响；第三部分是农民创 业与农村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第四部分是农村劳动力分工演化对农村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 研究；最后是结论与政策建议部分。 一、农民创业与分工演进的基本事实一、农民创业与分工演进的基本事实 改革开改 30 年来，随着我国农村经济体制的变革和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农民创业历 经了四种基本发展形式。 11978 年开始的种养业创业 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广，农民从集体主义的束缚下解脱出来，农民自营业不再 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而制止，相反，得到大力提倡。在“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政 策鼓动下，部分农民开始跃跃欲试寻求创业发展的机会。但经过几十年“一大

6、二公”的经济 共产主义之后，农民基本上已被掏空，剩余资源十分有限，于是以“种养业”为基本特征的 农业内部创业形式成为有志农民的第一也是最基本选择。最初，农民以自家承包土地等生产 要素为基础，在交够国家和集体的皇粮之后，农民满足了生存需要之外还有部分剩余，开始 具备一定创业能力并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而得到加强，在农牧产品的商品率逐浙提高的背景下， 农民创业从种植业逐渐扩展到养殖业，从小规模到规模逐渐扩大。但是在农村以土地为主要 代表的生产要素不能流转的情况下，农村种养业的创业规模很难扩大1，这种创业形式越来越不能满农民的需求。 2乡镇企业 随着农村包干到户的基本政策落实，农民的资本积累能力逐渐加强。由制度的变迁带来 农业生产率的提高，大量的农村劳动力从土地上解脱出来，迫切需要非农产业（企业）的吸 纳。在这种情况下，社队企业在全国各地广泛地兴办了起来。实质是是一种集体主义的农民 创业形式，这些企业后来被统称为乡镇企业。因此，改革初期成长起来的乡镇企业本质上是 一种集体农民创业形式，也是农民创业取得突破一次大检验。 1978 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的五年间，社队企业的发展已经得到具体化、规范化

7、和 制度化的管理，这为乡镇企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舆论环境和制度基础。1984 年中央 “四 号文件”给予了充分肯定之后，在 1984 年至 1988 年期间，乡镇企业进入第一个发展高峰。 从业人员从 5028 万人增加到 9545 万人，增长 89.8；增加值从 633 亿元增加到 1742 亿元， 增长 175；利润总额从 188 亿元增加到 526 亿元，增长 179；上交税金从 90 亿元增加到 310 亿元，增长 244。1987 年乡镇企业产值首次超过农业产值。在 1992 年至 1996 年这个1郑有贵先生认为，改革 30 年来，我国土地规模经营的推进甚为缓慢，目前土地流转比例估计不足 10%，户 均经营规模也就半公顷。他指出这种小农生产格局的局限性主要体现在第一是不利于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农产 品商品率的提高，使农民增收空间非常有限；第二是生产经营性风险比较大；第三是缺乏国际竞争力。 李成贵，郑有贵. 城乡二元结构“破”在眉睫，农民日报，第三版（观点） ，2008 年 10 月 22 日。阶段，乡镇企业处于全面改革与发展新阶段，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进入了第二个发 展高峰

8、。乡镇企业从业人员从 10581 万人增加到 13058 万人，增长 23.4；增加值从 4485 亿元增加到 12628 亿元，增长 183；利润总额从 1079 亿元增加到 4356 亿元，增长 303；上交税金从 494 亿元增加到 1436 亿元，增长 1902。 乡镇企业的发展为中国农村经济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也为解决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就 业发挥了巨大作用。随着经济自由化与价格市场化的推进，市场经济竞争越来越剧烈，乡镇 企业开始暴露出其效率低下的致命缺陷，到 20 世纪委 0 年代中后期，中国公有企业的产权 制改革如火如荼地进行，在农村出现乡镇公有制企业私营化的浪潮。与此致同时，乡镇企业 吸纳就业能力越来越弱，就业人数从 1996 年开始下降，到 2000 年减少 688 万人。到 1998 年，乡镇企业从业人数仅 12537 万人，在 1997 减少 458 万人的基础上又减少了 513 万人， 到 2004 年已减少 825 万。乡镇企业这种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和特殊历史时期产生的农民集体 创业形式所面临困境，表明农民创业需要创新。 3个体工商户 以合作集体性质出现的乡镇企业

9、不仅为农民提供广阔就业渠道，而且为农民开拓了收入 的来源，农民离乡不离井，这种集体式的创业，并不能满足部分农民的发展需求，在资金允 许的情况下，部分农民开始寻求自己创业，从贩卖农产品、农业资源等发展家庭手工业，有 些地区出现“没有围墙的工厂”3。当然这里边也不乏生存型创业的，即以生存为主要目的的 创业行为。 4私营企业 在部分农民创办个体户或外出打工一段时间后，有足够的能力创办更大规模的实体，农 民或几人合伙或单干创业私营企业。近些年，个体私营企业发展速度不断加快：一方面是集 体企业通过产权制度改革转过来的，一方面是农民自办发展起来的。1998 年农村个体私营企 业数量共计 1897 万个，职工 7707 万人，其中私营企业 222 万个，职工 2620 万人；个体企 业 1675 万个，职工 5088 万人。1998 年，农村个体私营企业完成增加值 12215 亿元，比上年 增长 25.2%，高于全部乡镇企业 7.9 个百分点，高于集体企业 16.4 个百分点。其中 8 人及 8 人以上的私营企业完成增加值 4843 亿元，个体企业完成增加值 7372 亿元，分别占乡镇企业 的 21.8%和 33.2。个体私营企业实现营业收入 51067 亿元，实交税金 717 亿元，实现净利 润 2938 亿元，分别增长 11.6/7.5%和 12%，分别高于集体企业 10.7 个、6.7 个和 14 个百 分点。东部地区个体私营企业发展迅速，中西部地区发展放慢。 1998 年，东部地区农村个体私营企业已经达到 717 万家，比上年增长 6.5%，而中西部 地区却出现下降趋势，中部下降 11%，西部下降 0.3。东部地区个体企业 1998 年完成增加 值 6306 亿元，占东部地区乡镇企业增加值的近 50，成为拉动东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国 量。1998 年全国农村个体私营企业拥有固定资产原值 8123 亿元，占乡镇企业固定资产原值 37.6%。其中私营企业 3542 亿元，占乡镇企业固定资产原值 16.4%，个体企业 4582 亿元，占 21.24%。多数个体私营企业在“专精特”上下功夫，形成了产品适销对路、技术新颖、专业 化水平较高的特点。这是这些企业发展快、效益高的关键所在。在农村个体私营企业中还涌 现出了一大批资产总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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