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帝国的翻译暴力与翻译的文化抵抗:韦努蒂抵抗式翻译观解读2.doc
7页帝国的翻译暴力与翻译的文化抵抗:韦努蒂抵抗式翻译观解读2 帝国的翻译暴力与翻译的文化抵抗:韦努蒂抵抗式翻译观解读2 韦努蒂反对归化翻译,认为归化翻译是对英美强势文化从精神上征服弱势文化的一种暴力行为,因此他号召英美译者用异化翻译来抵抗英美的文化霸权他认为,归化翻译用外乡的主流语言文化价值观抹去了来自异域文化的差异,使英美读者感受不到差异的存在,在外乡文化中潜移默化了一种自我中心的文化自恋情结,久而久之,这个文化的成员就会养成一种唯我独尊、舍我其谁、心胸狭隘的自私、傲慢心理,凡事仅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不考虑他者的所思所虑所忧所忌而异化翻译那么可以向英美文化引进他者的种种差异,重构被翻译文化的文化身份和原型,让异样的差异价值观冲击英美的文化自恋,进而建立真正平等的、民主的文化交流,策略性地颠覆英美的文化和语言霸权他说:论文联盟.Ll. 为纠正英语的全球霸权,反思美国文化和政治价值观,表达原文的异国情调〔frEignness〕,美国的文学译者不必采取合作的态度,而是要挑战,不是简单地交际,而是要挑衅(prvative)[2:23] 他进一步指出: 翻译形式一旦确立,就会确定外国文化的原型,排挤那些明显不能效劳于外乡议程的价值观、辩论和冲突。
在创造原型时,翻译会对特定的人种、种族和民族系上或敬或辱的标签,表达对文化差异的尊重或是仇恨,而这些情绪都是建立在我族中心主义、种族主义或爱国主义之上的从长远看,翻译在地缘关系中的作用是建立外交的文化基储强化国与国之间的联盟、对立和霸权[2:67-68] 因此,为遏制在英美文化中占主导地位的归化翻译对英美霸权意识的培养和怂恿,韦努蒂声称:我的英语译本回绝通顺[1:290],我的翻译对英美文化中透明话语的霸权进展了抵抗[1:305]他的详细做法就是在翻译中如实地再现源语文化的异国情调,即差异,不追求一目了然的群众审美兴趣,即所谓透明话语,进而对英美文化中既定的归化翻译标准、既定的文化定势、既定的语言习惯、既定的自恋情结发出挑战和挑衅 在讨论翻译在殖民和后殖民语境中的作用时,韦努蒂指出,翻译,尤其是归化翻译,是帝国进展殖民和后殖民扩张的工具,殖民统治者利用自身的权利话语,通过翻译文本稳固霸权,这些译本记录着殖民者心目中被殖民者的形象,即民族或种族原型,从而使殖民统治理所当然[2:166] 一方面,帝国在向殖民地或第三世界输出的是宣扬帝国价值观和帝国至上的文本,目的是要向殖民地和第三世界人民宣扬英美的强大,承受英美的价值观,并心悦诚服地承受帝国的统治。
另一方面,英美在向外乡文化输入来自于殖民地和第三世界的文本时,那么选择那些可以稳固其主流价值观的作品在英美的主流意识中,西方是文明的、民主的、强大的、正义的,而东方或非西方那么是落后的、愚昧的、野蛮的、荒谬的,急需英美的解放,因此,但凡符合这一价值观的作品便在引进和推广之列,否那么便被拒之门外比方说,张艺谋导演的不少影片都在西方获了奖,而他导演的?英雄?虽然无论在思想、画面和功夫程度上都远远高于反映江湖内讧的?卧虎藏龙?,但却与奥斯卡最正确外语片失之交臂细观原因,我们就会发现,张艺谋早期获奖的那些影片大多是渲染中国的落后和愚昧,而?英雄?的主题却是反映了小国对大国的抗争,这正是英美价值观所恐惧和排挤的按英美的价值观,大侠无名对秦始皇的行刺,当属恐惧主义行为在西方人的眼中,中国就应该是像张艺谋早期获奖的影片中所描写的那样愚不可及和暗无天日也正因为西方对中国长期的不实报道和有偏见的文本输入,才使得许多西方人来到中国之后,对中国的繁荣和富强感到吃惊,这是因为他们在他们喜闻乐见的反映中国主题的影视和文学作品中所见到的差异是经过文化和政治过滤的差异 韦努蒂指出,在20世纪50至60年代,美国的跨国出版公司在引进日本文学时,就非常有选择性,相对集中在少数作家的作品上,主要是谷崎润一郎和川端康成的作品[2:71],他们的作品迎合了美国读者的怀旧情绪,这是美国人的典型感受,日本读者却未必有同感[2:72]。
比方在美国大受欢送的谷崎润一郎的?细雪?,在20世纪40年代却被日本军国政府列为禁书[2:72],显然不符合日本当时的主流价值观美国在20世纪60年代引进拉美作家的作品时也是这样挑三拣四,其目的就是为了重塑外乡的文学正典,稳固外乡的文化价值观,而对关注拉美自身问题的作品以及拉美女性作家的作品那么视假设无睹[2:169]这些经过霸权意识形态精心选择的来自弱势文化的文本,反映的是霸权意识形态对弱势文化的价值判断,再辅之以消弭了语言和文化他性的归化话语,向霸权文化的国民心中输入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救世主意识,在精神上稳固了霸权文化读者群的殖民意识[12] 在英美这样号称言论自由的国度,有一个现象值得人们玩味韦努蒂发现,在英美的出版物中,翻译作品所占的份额非常之小,在20世纪50年代,只占到2%到4%;60年代初为4%到7%;而到了1990年,在英国和美国那么分别是2.4%和2.96%而在英美向中国输出的作品,或者说中国从英美或其他国家翻译过来的作品又有多少呢?笔者暂时还没有看到国内有这样的统计,但据韦努蒂的统计,中国在1892-1913年出版的书籍中,翻译作品就占了2/3[2:179]值得深思的是,那个时期正是中国的半殖民地时期。
翻译在这个殖民化的过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值得我们深思和探究论文联盟.Ll. 韦努蒂认为,霸权文化通过翻译强化其殖民统治,输入其霸权价值观,塑造殖民者视阈中的殖民地形象,宣扬宗主国至上的观念为配合其殖民需要,英美跨国出版公司输入殖民地或第三世界的文本也是经过挑选的,主要是为其在殖民地的政治、文化和商业的利益效劳,如荷兰在20世纪初向印度尼西亚输入的文本中,就主要是一些没有政治内容的欧洲浪漫主义的作品[2:167],但里面却充满着种族主义的原型和东方主义的异国情调;韦努蒂提到了两个人,一个是RiderHaggard〔哈葛德〕,另一个是JulesVerne〔凡尔纳〕相信中国读者对这两个人并不生疏林纾就曾翻译过哈葛德的一些作品有意思的是,被韦努蒂认为文学上保守、政治上没内容的哈葛德的作品却曾在中国文学和翻译史上掀起过轩然大波,林纾翻译的哈葛德的?迦茵小传?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有人甚至称中国革命是由两部小说造成的,一部是?茶花女?,一部就是?迦茵小传?[13:38],而凡尔纳的著作以及根据其著作改编的影视作品中国读者那么更为熟悉,那?环游地球八十天?和?格兰特船长女儿的故事?无不有意无意地在张扬西方的强大,渲染东方或非西方的愚昧和落后。
韦努蒂认为,荷兰殖民者利用翻译作为工具,分散了印度尼西亚读者对激进言论的注意力,又使当地的文学家纷纷去模拟欧洲保守的浪漫主义文学,目的就是要打压印度尼西亚的民族主义运动上个世纪在众多摆脱殖民统治后的前殖民地国家和地区〔包括香港〕,很多当地的文化精英还对宗主国恋恋不舍,这正是前殖民政府的同化战略的效果 在韦努蒂看来,由帝国操纵的翻译文学在第三世界压制了外乡文学的开展由于霸权文本宣扬了一种霸权文化至上的观念,从而强化了主与从、强与弱、殖民与被殖民的等级观念众多外乡读者被来自于霸权文化的翻译文学所吸引,使得外乡作家纷纷效法霸权文化的文学理念一批亲宗主国的精英阶层就被培养出来了,目的文化的意识形态出现分化,这是符合帝国的利益的在另一方面,跨国出版公司在翻译文学上获得了巨额利润,却没有将这些利润投资于从第三世界引进文本,因此其出版策略也是帝国主义的[2:167] 有必要在这里指出的是,韦努蒂所说的异化或归化翻译,与我们传统上所说的直译或意译并不完全一样后者指翻译的语言操作,而前者那么包括两个方面,除了直译或意译涉及的语言操作过程之外,还有一个选材的过程选择稳固外乡主流价值观的文本属归化翻译范畴,而选择偏离外乡主流价值观的文本那么属异化翻译。
那么,帝国向殖民地或第三世界输出翻译文学终究是归化还是异化呢?当帝国实现了其殖民统治的时候,控制了媒体的帝国意志其实就成了当地的主流价值观了因此,帝国的出版集团有选择的翻译输入就成了稳固其价值观的工具,是具有归化性质的这一总体翻译战略就像是定向爆破:它会因为这类文本中所固有的、具有导向性的差异而颠覆目的文化原有的传统价值观,但却使其倒向帝国所需要它倒向的地方 其实,对于一种文化来说,翻译什么本来应是该文化的一种自觉而自发的呼唤因为文化就像是人的肌体,它缺什么、需要什么,就会去寻求什么当本来应该是自发的翻译活动,一旦受到别有用心的外力的控制,那么本来应该被引进的东西没有引进来,而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还不该引进来的东西却打破了原有的开展顺序,先进来了,于是社会便被这一外力牵引着背离了自己原来的轨迹,滑向别有用心的控制者为它预设的轨道 韦努蒂认为,归化翻译既然可以作为帝国扩张和征服的工具,那么反其道而行之,异化翻译那么可以成为反殖民化的工具他呼吁英美翻译家选择与英美主流价值观有差异的外语文本,并在翻译中保存这些差异,让声称民主和言论自由的英美文化真正民主而自由地接触到来自于别族文化的不同的价值观,让英美人民真正感受到殖民地和第三世界人民的所思、所感与所言。
罗宾逊的话外表上看不无道理,因为,假如按抵抗式翻译的异化要求,第三世界在引进英美文学作品时,也应该采用抵抗式的异化翻译,那这样引进的不就是帝国的价值观了吗?我们必须注意到,韦努蒂在讨论抵抗式翻译时,他脑子里的问题意识是如何应对日益严重的英美霸权走势、是被英美归化翻译传统扭曲的第三世界或东方的形象、还有同样被这一传统所建构的英美文化身份他是希望通过从英美做起的抵抗式翻译来重塑英美和东方的文化身份这才是韦努蒂的政治议程至于第三世界应该怎么抵抗,抵抗谁,抵抗什么,并不是他关心的主要问题因此,罗宾逊的话可以说是对于中国的翻译学者的一个提醒:我们在解读韦努蒂的抵抗式翻译策略的时候,还应考虑到一个角度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第三世界采用抵抗外乡主流价值观的异化翻译,也未必就会像罗宾逊担忧的那样反殖民不成,反而引狼入室这样看问题未免有点简单化抵抗式翻译的根本宗旨是引进差异,反对文化自恋、闭关保守强大的超级大国不应该闭关保守,而弱小的第三世界就更不应该了第三世界之所以落后,就是因为外乡文化还缺少足够的外来差异来更新其落后的价值观和消费力假如东方和西方都能客观地面对他者、引进差异,那么双方就可以在对方的镜像中,看到一个更真实的自我,然后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大可不必用保守的归化式翻译来抗拒差异,固步自封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无论是所谓的强势文化,还是弱势文化,都需要用积极的差异来更新自我,也需要用消极的差异来给自我打预防针只有这样,不同民族和文化之间,才能实现真正的理解和平等的对话,社会才会和谐进步虽然在严峻的现实面前,这似乎是一个乌托邦,但从理论上看,似乎也能自圆其说 四、对中国翻译研究的启示 在人文领域进入后构造主义的反思阶段之后,很多传统的、想当然的中心被解构就翻译研究而言,传统的研究领域总是局限于封闭的文本构造,现当代的中国译论的主题曾经是信达雅及其万变不离其宗的变体韦努蒂的译论以其思辨的睿智和开拓的视野颠覆了传统译论的一贯而唯一的焦点和中心文本,甚至颠覆了忠实和通顺,而将视角投向译本产生的历史背景,追问特定的文化语境在原文文本的选择和翻译方法的选择上所发生的制约作用;同时,在自身的身份认同上也有了根本性的打破:作为译者,他不再以只有技术而没有思想的翻译匠的身份出现,而是让自己以其本来的面目,即以社会精英的姿态来批判翻译的丑闻、文化的自恋和政治的霸权,而知识分子的社会功能主要就是批判他要策划有史以来一直以无名英雄的角色推动社会前进的翻译者们,发出他们的政治呐喊,并在英美进展一场翻译文化革命,以颠覆英美的文化霸权。
我们姑且不管这充满当代浪漫主义和民族主义的革命精神是否真的就能颠覆英美的霸权,但他通过对翻译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