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由方正字库诉讼案件说起.pdf

知识产权法论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由方正字库诉讼案说起1 论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由方正字库诉讼案件说起[ 摘要] 近年来计算机字库诉讼案件频出，字库作为一种具有原创性、可复制性，有大量投入的作品，对其提供版权保护已得到广泛的认同，如何确定字库侵权、如何平衡各方利益却一直存在很大的争议对计算机字库版权保护的完善对字库行业、使用者乃至整个知识产权界有着深远的意义[ 关键字 ] 计算机字库版权法侵权方正电子一、方正字库诉讼案件随着近年来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正电子） 基于方正字库提起的多起诉讼案件， 计算机字库是否受版权法保护的问题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与讨论一）方正诉文星案2003年，方正电子对潍坊文星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北京南宸电子技术有限公司提起关于《方正兰亭字库V4.0》的侵权诉讼，这是我国首例计算机字库著作权侵权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确定该字库受著作权法和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的保护， 判定被告潍坊文星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公开致歉，消除因其侵权行为造成的不良影响，并赔偿经济损失30 万元二）方正诉暴雪案2007年方正电子宣布已对美国暴雪娱乐有限公司提起侵权诉讼方正介绍暴雪在大陆运营的《魔兽世界》中，未经方正电子许可，大量复制、使用了方正字库中五款方正字体， 侵犯了方正电子根据中国 《著作权法》 对方正字库享有的著作权，并提出 1 亿的索赔，并在正式开庭时升至4.08 亿。

该案被称为“ 2007年中国法院受理的IT 行业知识产权第一案” 2010 年出，一审方正胜诉，判赔140 万，但双方均对判决结果不满，现上诉中三）方正诉宝洁案2008年方正电子对广州宝洁有限公司及家乐福提起诉讼，诉讼中表示宝洁公司 55 款产品的包装、 商标、广告上未经授权， 大量使用了方正字库中的字体，并由此向宝洁公司索赔 方正电子在庭审中将涉案字体由5 款减至 1 种，赔偿数额也由 142 万元降至 134 万元，撤销了要求家乐福承担连带赔偿责任的请求方正称改变诉讼请求是希望更简单更快地把案子了结，其他几款被侵权字体将会单独提起诉讼知识产权法论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由方正字库诉讼案说起2 方正电子基于其字库侵权提起的诉讼远不止这几起，相关的争论也很多， 计算机字库侵权已成为知识产权领域的热门话题在此以方正诉文星案为基础对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问题进行阐述二、计算机字库是否应该受版权法保护一项作品能否受版权法的保护， 一般来说有两个基本要件， 原创性和可复制性我国法学界一般公认的“原创性”标准为：作品系作者独立创作完成，作品的内容和表现形式不是或者基本不属于他人已经发表或属于公有领域的作品；而“可复制性” 要求作品能够被固定在载体上，并能被复制使用， 复制形式包括以文字形式互动、印刷、绘画、摄影、录音、摄像等。

1大的方面来讲，要成为版权法保护的对象， 首先必须是处于知识产权保护范围的表达而非思想；其次是处于公有领域之外的；最后必须具有原创性和可复制性一）字库的定义按照网络上释义： 字库是外文字体、 中文字体以及相关字符的电子文字字体集合库被广泛用于计算机、网络及相关电子产品上2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 2005）高民初字第 443 号《民事判决书》中写到“字库是为了使计算机等具有信息处理能力的装置显示、打印字符数而收集并按照一定规则组织存放在存储装置中的坐标数据和函数算法的信息的集合字库中的最高数据和函数算法是对字形笔划所进行的客观描述；在运行时，通过特定软件的调用、解释，这些坐标数据和函数算法被和列为可以识别的字型”“同时需要指出的是， 字库中的坐标数据、 函数算法与相应的字型是一对应的，是同一客体的两种表达，在著作权法上，应作为一个作品给以保护”3从定义可以看出， 字库是具有创造性的表达， 且超出了公有领域的基本汉字的范围，处于版权法保护的范围之内二）计算机字库的制作过程（1）字稿，绝大部分的电脑字库都是源自于设计字稿，由专业字体设计师书写或描绘的汉字字形设计稿2）扫描，将字稿扫描输入进电脑，同时给出其字库编码。

3）数字化拟合，根据字体的不同风格，按照一定的数学算法，自动地将扫描后的点阵图形抽成尽可能接近原稿的数字化信息（曲线轮廓）4）修字，利用人工进行修字，将原字稿中所内含的鲜明的、人格化的韵味表现出来的，以造出与字稿风格特点完全一致的字1譙荣德、蒋南頔， 《计算机汉字字体著作权保护》，中国专利与商标，2009 年第一期 2 3张玉瑞，《字体知识产权保护的若干基础和原则问题》 （5）质检，每个字体文件要经过多次专门的质检流程，以使得字形轮廓光滑、结构合理，符合一整套的技术规范6）整合成库，完成所有字稿上的字以及相应的补字之后，要由专门人员负责装库，配上相应的符号及数字、外文等，然后根据需要，组织、转换成不同编码（如 GB 、BIG5和 GBK 编码）、不同格式（ TrueType, Postscript）的字库7）测试，每一个字库产品的发行都要经过测试部门的严格检测，如字形、质量、编码、安装、使用、显示、输出，以及产品的完整性、适用性、合理性、兼容性、连续性等各个方面8）商品化，将完成的字库制作成光盘，配上包装和宣传彩页[4] 可见， 字库的制作并不是简单地将字帖扫描成图形文件或者简单地将字体拉长、弯曲，而是基于设计师的创意而产生的，一种中文字库制作大约要5个专业人员花费 1年的时间来完成，在各个阶段均需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因此目前只有少数几家有实力的公司才能制作推出中文字库。

字库的创造性和投入在制作过程中展现得尤为明显三）计算机字库的性质在方正诉文星案中，方正认为文星侵犯其《方正兰亭字库V4.0》的美术作品著作权和计算机软件著作权而起诉，称文星公司盗取了相关字库的核心技术，并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非法制售相关软件，侵犯了其著作权 法院认定方正公司创作完成了方正兰亭V4.0 计算机字库，受我国著作权法的保护被告文星公司未经原告许可，在其复制、发行的《文星2000 字处理系统 V3.1》软件中，不仅复制了原告方正兰亭V4.0 中 12 款字库的字型，而且使用了12 款字库的数据坐标和指令程序，其行为构成对原告美术作品著作权和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的侵犯，其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可见，本案中计算机字库被同时赋予了美术作品著作权和计算机软件著作权1. 字库因具有美术作品性质而获得版权保护我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四条第7 款，对美术作品做了如下解释“美术作品，指绘画、书法、雕塑、建筑等以线条、色彩或者其他方式构成的有审美意义的平面或者立体的造型艺术作品通过上文中字库的制作过程可以看出字库源于字体与字形，可以说是对书法、绘画的一种延伸与发展， 并且是经过巨大创造努力形成的造型艺术品，无论是字库中的个别字体、 单个汉字还是字库整体， 都理应成为受版权法保护的 “美术作品” 。

2. 字库因具有软件性质而获得版权保护我国《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第二条“本条例所称计算机软件（以下简称软件），是指计算机程序及其有关文档”，第三条指出“计算机程序，是指为了得知识产权法论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由方正字库诉讼案说起4 到某种结果而可以由计算机等具有信息处理能力的装置执行的代码化指令序列，或者可以被自动转换成代码化指令序列的符号化指令序列或者符号化语句序列同一计算机程序的源程序和目标程序为同一作品文档，是指用来描述程序的内容、组成、设计、功能规格、开发情况、测试结果及使用方法的文字资料和图表等，如程序设计说明书、流程图、用户手册等方正字库通过复杂的电脑程序设计完成， 除字型轮廓生成指令外， 还包含 “全局控制指令”，能够根据电脑显示分辨率的不同，自行进行调整变化，获得最佳的显示效果， 这与相对简单的点阵字库完全不同方正字库不仅包含字形坐标点的数据，还包含对这些点的操作、 运算及控制指令， 这些数据和指令代码共同组成方正计算机字库，符合计算机软件作品的要求，并且早在2005 年 4 月就已经在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主管部门登记备案，取得国家版权局颁发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是获得合法认可的计算机软件。

1现在多数计算机字库通过刻录成光盘进行销售，客户购买后将整个字库装入电脑进行使用 所有字体业者对计算机字库，从我国保护字体软件以来， 取得的都是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 也说明字体业者本身承认计算机字库是计算机软件的一种，起码可以称为数据库类软件2在这里，对于计算机字体库整体而言，其具有美术作品、 计算机软件作品的双种性质，应当受到版权法的保护四）计算机字库的现状早从王选研发激光照排技术开始， 方正字库的研发也同步开展 在大量金钱、技术、人员等的投入之下， 方正字库已经成为了国内字库厂商的龙头，然而方正字库并没有很大的盈利， 方正电子字模开发部部长黄学钧说：“字库业务的投入和产出基本持平，要靠公司的其他业务来养，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盗版问题以方正电子2007 年与演员徐静蕾合作开发的个性化字体——方正静蕾简体为例，自推出到现在， 10 元一套的字库，方正电子只卖出了2000多套，而网上的非法免费下载，据方正电子估计，应该不少于100万套产品推出的第二天，网上就出现了盗版，我们为开发这款字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最后赔了用百度检索“方正字库下载” 和“方正字体下载” ，分别有 27800和 33800个页面。

而这 6 万多个下载链接中，没有一个是方正授权的3其他的字库厂商现状更是堪忧，方正认为自己在“为整个字库产业而战”目前市场上极少有公司主动为使用字库付费，因而各个字体提供商都在逐步撤出1杨阳， 《不满巨额索赔遭拒方正字库索赔案上诉》 2张玉瑞，《字体知识产权保护的若干基础和原则问题》 3《方正诉宝洁揭示字库行业曾经的辉煌和现状的惨淡》 知识产权法论计算机字库的版权法保护——由方正字库诉讼案说起5 这一领域现在人们广泛使用的字体，大部分还都是上世纪60 年代设计的如果不能建立产业的健康格局，计算机用字将面临新字越来越少的局面1 严重的盗版现象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对计算机字库提供版权保护的意义并不止停留在保护字库层面， 打击盗版侵权， 对于肃清软件市场， 保护知识产权有积极的意义三、计算机字库的版权及相关权利归属国家版权局版权司信息宣传处段玉萍处长说，如果是完全按照书法作品开发的字体，著作权归书法作品的作者，过了作者终生加死亡后50 年就进入公有领域，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如果开发商在过了保护期的书法作品的基础上又有自己的独创性劳动， 即使古代书法作品过了保护期， 开发商那部分独创性的创作仍然享有版权。

2字体设计人员向字库开发商提供字体设计，字体设计人员对原字稿享有著作权，是原始主体，开发商向设计人员提供报酬并进行进一步加工最终形成字库，那么，开发商成为字稿的继受主体并享有字库的所有权及相关知识产权而字库的购买者享有的仅是使用权，而非字库所有权我国《著作权法》第十条指出，著作权包括下列人身权和财产权：（1）发表权、（2）署名权、 (3) 修改权、 (4) 保护作品完整权、 (5) 复制权、(6) 发行权、(7) 出租权、 (8) 展览权、 (9) 表演权、 (10) 放映权、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