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发现的金代定窑瓷器初步探讨_刘淼.pdf

考古0082年第9期O研究与探索考古发现的金代定窑瓷器初步探讨刘森关键词:定窑瓷器金代KEYWDOSR:DingaYokilnPo reelainJinPeriodABSTRACT:TheDingaYowsaoneofthefivefamosukilnsinSonpgeriodChina. Itswhite一gleazdpore elainiwthevaredo rimpes s erd designwnohighparis ebothathomeandabroad. Theeonstantpub-lieationofearhaeologieadlataofJinperiodDingwearhsamadeitps soibletofurthertheeomparatlvestudyofthistypeofpe eo rlain. TheJinperiodDingaYeaonbedividedintotwophaseswiththe1口hyearoDfadingreign(0A Dl l7)saarough demeaartion. Theearlyphs esaawtheine eptivegrowthoftheDingaYo,whilethelatepha s ewasthetimeofitsrapid development.TheJinPeriodDinga Yowasdevelopedo ntheba sisofDingwareproduetioninthelateNorthernSo ngpe riod:itinhe rited dir e etlythelatterandbr oughtabouts omenewtr aits:butinthew holestyleitshowedfewfe atur e sehara ete ristieofthenorthernminoritynationalitie s.定窑是我国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以精美的白釉刻花、印花瓷器及支圈覆烧工艺,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并对我国南北方瓷窑产生了深远影响。

定窑遗址位于河北省曲阳县涧磁、野北及东西燕山村一带,对定窑遗址的大规模调查和 小范 围试掘工作始于2 0世纪5 0、6 0年代,当时还发表了试掘报告①8 0 年代,又对定窑遗址进行了发掘②,但发掘资料至今尚未公布受文献记载的影响,人们传统上认为定窑在北宋晚期达到了其历史上的最高水平近年来,随着金代遗址 中瓷器的不断发现,以及窑址科学发掘资料的不断公布,金代制瓷业逐步为人们所重新认识和定位金代和南宋时期的墓葬、城址、窖藏中金代定窑产品的大量发现,使人们逐步看到了金代定窑 的生产面貌毫无疑问,金代应该是定窑发展史上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它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我们以往对它 的认识和评价在关于定窑的研究 中,冯先铭先生在( 中国陶瓷·定窑》③一书中充分利用金代以及南方的南宋遗址和墓葬中发现的金代定窑瓷器资料,从原来传统上归于北宋晚期的定窑瓷器 中划分出不少金代的产品这种研究方法,在窑址资料缺乏 的情况下,为我们研究金代定窑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目前,更多纪年明确及相对明确 的金代定窑瓷器考古资料的不断公布,使我们能够从考古纪年资料(纪年墓等)对定窑进行进一步的排比研究,从而为我们正确认识定窑的生产历史提供重要依据,也为目前存在的北宋晚期和金代定窑瓷器不分等问题的研究提供线索。

作者:刘森,福建厦门市,3 610 0 5,厦 门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第9期5 9(总8 2 7)一、金代定窑瓷器的考古发现金代北方和同时期南宋境内的墓葬、窖藏及各类遗址中出土 的定窑瓷器非常丰富,纪年资料从早到晚贯穿整个金代,同时还有大量无纪年的资料相互印证这些资料可进一步划分为有绝对纪年的墓葬、有出土钱币可供年代参考的墓葬、窖藏等,以及无纪年的墓葬、窖藏、水井、城址等(附表一;附表二;附表三)纪年墓葬是研究瓷器绝对年代和分期断代的有效资料,从附表一中可以看出,出土有定窑瓷器的金代纪年墓葬从金代早期一直延续到金代晚期,从而可以看到金代定窑瓷器从早到晚发展演变的基本规律金代早期纪年墓葬较集中地发现于河北、北京以及山西大同等地,从瓷器 出土的情况看,器形多是碗、盘、碟等,出土的数量较多,多成批出土这些现象说明这些瓷器应是当时的日用瓷器,而且当时墓葬中随葬成批定窑瓷器似乎并不是偶然 的个别行为再向后发展,到金大定以后,出土定窑瓷器的纪年墓葬不仅在河北、北京等地仍有较多发现,而且扩展到了内蒙古、辽宁、吉林等地,并且还广泛出现在南方南宋统治范围内从出土 的墓志看,出土有定窑瓷器的这些金代墓葬的墓主多为品官,南方出土定窑瓷器的纪年墓葬从墓葬形制和精美的随葬品看,墓主级别也较高。

金代纪年定窑印花模子的发现,则为金代定窑瓷器的研究提供了绝对年代的标准器④宋、辽、金时期货币使用情况相对于其他时期来说显得较为混乱,尤其是金代,多使用宋辽旧钱,因而墓葬等出土的这一时期的钱币不可作为断代依据人们在判断这类出土定窑瓷器的遗存年代时,更应谨慎在以往人们定为辽代的墓葬中,有一些看来应为金代,如北京丰台镇桥南发现的石撑墓⑤但钱币依旧可以作为判断墓葬年代上限的参考资料,特别是金代及南宋钱币的出土,可确定遗存的年代为金代或南宋以后,从而为遗址中定窑瓷器的年代判定提供了有效的参考宋、辽、金、元时期特殊的历史背景形成了独特的瓷器窖藏现象,这些窖藏中也包含了大量定窑瓷器出土有定窑瓷器的窖藏集中发现于金代晚期的北方地区,南方则集 中发现于四川地区窖藏瓷器的重要特征就是出土遗物丰富,且数量较多有的窖藏伴出铜钱,为窖藏形成年代的判断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但是更多的窖藏中则没有任何纪年资料在北方出土有定窑瓷器的较重要的2处窖藏是吉林农安窖藏⑥和 山东临淄窖藏⑦吉林农安窖藏由于 出土有“大定通宝”,年代当为金代晚期关于 山东临淄窖藏,原发掘者依据2 0世纪6 0年代定窑遗址 的调查和试掘资料,将它的年代推定为北宋晚期;随着金代定窑瓷器的不断发现以及人们对金代定窑认识的不断深化,近年来一些学者逐渐认识到山东临淄窖藏的年代当为金代晚期或是金元时期⑧。

窖藏出土的定窑瓷器的装饰风格具有金代定窑产品的一些典型特点四川地区是瓷器窖藏发现较为集中的地区,关于这些窖藏中出土的定窑瓷器,以往学者多认为是北宋晚期产品⑨但更多定窑瓷器在四川窖藏中的发现并不是个别现象,而且同一类型的瓷器往往会同时有多件出土,体现了商品化的特征,与四川地区大量发现的南宋末至元初 的其他瓷器 窖藏的年代和形成背景应该是一致的,即与南宋晚期的宋蒙战争有关结合同时期其他考古资料中的金代定窑瓷器的特征分析,笔者更倾向于这些窖藏中出土 的定窑瓷器更 多的应该是金代以后的定窑产品定窑瓷器在金代城址 中的发现更 为普遍(见附表三 )也就是说,在金代,定窑瓷器的生产和使用应非常普遍和流行·60(总828)考古二、器物形制分析无论是考古出土实物还是传世作品,均显 示北宋晚期以来直至金代的定窑瓷器造型以各式碗、盘、洗、钵、碟类 占绝大多数考古发现的金代定窑瓷器更是以芒口覆烧的碗、盘为大宗,并包括数种不 同的造型越到晚期,碗、盘的数量越多,刻花、印花装饰大量出现虽然也见有钵、洗、注子、盒、瓶等,但数量极少,且多出现于早期的墓葬中一 )平底碟敞口、斜直腹、大平底造型 的碟是定窑的传统器形之一,多发现于 辽金统治的北方地区,南方地区也有少量发现。

目前所能见到的最早 出土这种平底碟的有明确纪年 的墓葬是辽丁文逍墓1 11 3年),在辽代晚期的河北琢鹿壁画墓以及辽宁朝阳辽墓中也有发现其余的平底碟则更多地发现于金代的墓葬和遗址之中从装饰上看,可分为京先农坛金墓中都有出土(图一,1、3)一直到金代较晚时期的吉林农安金代窖藏.、辽宁清原窖藏山东临淄窖藏辽宁铁岭金墓120 4年)、四川简阳东溪园艺场元墓以及河北 曲阳涧磁村定窑遗址中仍有 发现,只是刻花装饰较前期大为减少,且纹饰简单、草率,素面平底碟更多见,甚至有的平底碟上开始出现假圈足较早 时期的印花平底碟见于金代前期的北京海淀区南辛庄MZ(1 153一1 160年左右)中(图一,5 ),其余更多地发现于窖藏之中吉林农安窖藏( 图一,4 )、辽宁清原窖藏中都有 出土辽宁铁岭金章宗泰和五 年(1204年)金墓中出土的白瓷印花小碟与吉林农安窖藏出土的印花花果纹平底小碟( 图一,2)几乎一模一样,体现了时代上的一致性,进一步印证这种布局 的印花小碟的时代为金代后期二)盘素面、刻花和印花几种刻花平底碟的纹饰基本上都是内底饰一单枝莲花 配以植物茎叶的布局,在辽代晚期墓葬中已经 出现,金代前期和中期依旧兴盛,且造型规整、纹饰精美。

在北京海淀区南辛庄MlL(1 153一1160年 左右)、山西大同南郊金墓Ml1 159年左右)、内蒙古敖汉旗金墓L(1 170年)、北京通县MZL(1177年)、辽宁朝阳金墓l x84年)、内蒙古昭盟巴林左旗林东镇金墓北图一瓷平底碟1.北京海淀区南辛庄MI出土2、4.吉林农安窖藏出土3.辽宁朝阳金墓 出土 5. 北京海淀区南辛庄MZ出土第9期·6 1(总8 2 9)盘是金代定窑瓷器中常见的器形,多饰有精美的刻花及印花图案,其中圈足盘最多见,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大平底折沿盘1.圈 足盘依腹部的不同,可分为折腹及斜弧腹盘折腹盘,有的学者称其为折腰盘,是宋金时期流行的器形之一见于北京海淀区南辛庄M1 (图二,5)、北京先农坛金墓、江苏江阴夏港宋墓①( 图二,1)、浙江绍兴缪家桥南宋水井河北曲阳涧磁村定窑遗址以及其他的宋金墓葬和遗址之中折腹盘不仅见于定窑产品,在南北各地窑口的发现也很普遍从考古发现的定窑瓷器看,存在腹部深浅不同的两种折腹盘江苏江阴夏港宋墓和浙江绍兴水井出土的定窑瓷器折腹盘,腹较深,折棱明显,内壁均饰有刻划营草纹饰,其中浙江绍兴水井出土折腹盘的刻花潦草,代表了这种折腹盘的晚期情况小圈足、斜弧腹是金代定窑最常见的一种 盘的造型。

在北京海淀区南辛庄 金墓MZ、山西大同南郊金墓MZ和北京通县金墓MZ中均有出土大量的刻花、印花盘发现于北方金代中晚期的城址和窖藏中,并有几种特定的装饰风格有一种纹饰装饰,在盘的内腹饰一道弦纹,弦纹 内刻一片荷叶托一株荷花图案,纹饰优美,似随风摆动,别有一番情趣,这种盘的口径多在1 6一1 7厘米发现于黑龙江绥滨中兴墓群黑龙江克东县金代蒲峪路古城吉林塔虎城L、内蒙古霍林河矿区金代界壕边堡@、辽宁清原窖图二瓷圈足盘 江苏江阴夏港宋墓 出土2、4. 吉林农安窖藏出土3.河北曲阳涧磁村定 窑遗址 出土5. 北京海 淀区南辛庄MI出土·6 2(总8 30)·藏、西丰凉泉窖藏铁岭泰和五年(1204年) 金墓以及河北曲阳涧磁村定窑遗址( 图二,3 )中还有一种装饰风格,盘为六出花口,盘心划一周弦纹,在盘内壁从花口下 至盘心弦纹凸起六条直线,有的弦纹内的盘心无纹饰,而更多的是刻划 双鱼水波纹或与上 一种装饰风格相似的单株荷叶托荷花纹这种盘的尺寸稍大,口径多在1 9一2 0厘米左右,且多发现于 晚期的窖藏之中,如吉林农安窖藏(图二,2、4)、山东临淄窖藏、辽宁西丰凉泉窖藏、吉林公主岭窖藏⑥,以及河北曲阳涧磁村定窑遗址、吉林怀德秦家屯古城。

辽宁铁岭泰和 五年(120 4年)金墓等除了前面提 到的几种流行的装饰风格外,刻花盘上还可见到莲荷纹、首草纹以及龙纹等刻花纹饰在金代晚期的考古图三瓷圈足盘1.内蒙古林西窖藏出土2.山东临淄窖藏出土以装 饰 双凤 牡 丹最为常见,还有其他缠枝花卉图案,内底则多印水波双鱼纹饰还有一种斜弧腹 印花盘,圈足较大在内蒙古林西窖藏图三,1 )和 山东临淄窖藏( 图三,2 )中出土了几件大小和装饰风格相同的印花盘,圈足较大在河北井隆窑遗址发现的金代印花模子中就有这种装饰风格L,从而 为这种吉林农安窖藏中,出土 了9件刻龙纹大盘,腹较深,口径近3 0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