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的实用主义美学与美育思想.doc

现代西方审美经验论美学思想一，审美经验研究在当代美学研究中的地位从实际情况來看，审美经验研究已经成为现代以來西方美学研究的重点所在从20世纪以來西方美学 也冇一个经验论转向问题，由抽彖的本质主义的哲学美学走向侧重审美经验的人生美学李斯待威尔在《近 代美学史评述》中指出，近代思想界鲜明地不同于上一个世纪Z处就是其所采用的方法，“这种方法不是 从关于存在的最后木性的那种模糊的臆测出发，不是从形而匕学的那种脆弱而乂争论不休的某些假设出发, 不是从任何种类的先天信仰出发，而是从人类实际的美感经验出发” .[11V.C奥尔徳里奇则在《艺术哲学》 中指出,审美经验已经成为“讨论艺术学哲学诸概念的良好出发点”22】托马斯.门罗则明确指出,“美 学作为一门经验科学”，应该打破单一•的哲学美学格局，使Z走向实证化、经验化朱670】，可以说 西方现当代的主耍美学流派都以审美经验作为主耍研究对彖，只不过"经验”的内涵有所不同而已 二，现代西方美学审美经验研究之发展*经验论之发端是英国经验论美学，认为审美经验是美学的出发点，以培根、休谟与博克为其代表但英国 经验论美学将审美经验归结为完全山主体引起，即便是阴克对审美经验客观性的探求也是从人的感官的共 同性中寻找。

康德的《判断力批判》中的判断力作为主观合目的性也是一种对于具冇共通性的审美快感【经 验】的追求Z判断，当然黑格尔由退回到本质主义Z美的探讨从黑格尔之后，叔本华的生命懣志论，尼采的酒神粘神论，尽管包押i形而上的内容，但还是以审美经验为 基础20世纪初克罗齐的直觉即表现说可以说开了将经验与情感Z表现相联系的当代美学Z先河此后，克莱 夫.贝尔的“冇意味的形式”【19141也同经验冇关而真正将打出艺术经验旗号的则是杜威，1934年他出版了《艺术即经验》一书，标志着经验派美学逐步 走向成熟但杜威的经验带有浓浓的达尔文生物论物竞天择的科学内容但真正使经验论美学具冇浓郁哲学色彩与更深刻内涵的则是杜夫海纳的《审美经验现象学》一书的出版 [1953],此后，经验论审美渗透于存在论与阐释学美学Z中因此，我们在此论述经验论美学Z时就分 成两个部分,一个是美国带冇科学色彩的实用主义经验论美学,另-•就是欧陆以现彖学为基础的经验论美 学思想三，当代经验论美学之内涵1, 经验与主体：经验论美学当然是以主体为主的，但又不是英国经验主义纯主体之经验，而是包含着客体 之经验，消融了主客对立有的是通过行动【生活】消解，如杜威；冇的通过主体的构成作用消解，如现 象学Z杜夫海纳；冇的通过主体的直接接受或阐释消解，如伽达默尔Z阐释学美学。

2, 经验与表现:经验ZWffi耍特点是同情感Z表现密切和关，如克罗齐的直觉论美学,安恩海姆Z同行同 构，杜威之审美经验中的“情感特质”等3, 经验与快感：经验论当然强调惜感的快感，以感觉为其基础但经验论美学又不局限于快感康徳就捉 出判断先于快感的命题，杜威强调审美经验是经验呈现出完整性与理想性，试图超越快感杜夫海纳运用 现象学方法更是强调对于快感的超越4, 经验论与心理学：经验论肯足包含很多心理学内容，如感觉、想彖、意向等等，但乂不能将其等同与心 理学如果将之等同，就是纯粹的科学主义经验论还应有人文内涵拓展到社会、伦理，特别是哲学层 面现象学美学就力图与纯粹的心理学划清界限5, 经验与接受：经验论与阐释学结合，强调阐释木体,突出此时此地的审美经验，这样经验论就与接受美 学发生了关系此外，由视界融合的引入而同新历史主义相融合第一部分：美国实用主义经验论美学一，杜威的实用主义美学经验论美学思想杜威生活的年代为1859年至1952年,他是20世纪美国著名的哲学家、教育家和心理学家从1894 年开始，他与他的学生们组成美国实用主义的重要学派——芝加哥学派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1931年，杜 威应哈佛大学之邀前往举办演讲会，作了一系列题为“艺术哲学”的演讲，后编成《艺术即经验》一书， 并于1934年出版。

这木书集中地阐释其实用主义美学思想,成为当代最具美国特点的美学理论体系杜威 在本书中以艺术即经验为核心观点，全而论述了艺术与生活、艺术与人生、艺术与科学、内容与形式等一 系列重耍问题他将美国资产阶级的民主观念与商业观念贯注于其经验论美学Z中，将艺术从高高的象才 之塔拉向现实的社会人生，对于当代、特别是我国的美学与美冇建设产生了重要影响杜威的美学思想也 经过了一段曲折的道路由于其反对先锋艺术的保守立场与理论的模糊性等种种原因，他的美学思想从20 世纪30年代提出后即走向沉寂，逐步被分析美学所取代从20世纪后期开始，以罗蒂出版《哲学和自然 Z镜》为标志，他的实用主义美学思想重新引起人们的重视一) 经验自然主义的美学研究方法要掌握杜威的艺术即经验的实用主义美学思想，首先要了解贯经验自然主义的美学研究方法经验自 然主义的方法就是实用主义的方法，就是一种强调经验的第一性，强调经验与自然具冇连续性的方法，也 就是-•种重效果、巫行动的特有的当代美国式的方法这种方法当然同18世纪英国经验派的理论有继承关 系但它主耍产生于美国特有的拓荒时代，当时所遵循的实业第一的原则、效率首位的教育、利益取向的 政治以及19世纪以达尔文进化论为代表的科技的发展及其对实证的强调。

对于这种方法，杜威将其看作是 一种“哲学的改造”，旨在突破古希腊以來、特别是工业革命以來的理性主义和木质主义传统以及主客二分 的思维模式杜威认为，这种方法立足于突破古希腊以來由主奴对立所导致的知识与实用的分裂，他试图 通过经验対其加以统一这是杜威实用主义押学与美学的绘巫要的贡献和最富启发性Z处，但长期以來没 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首先是主观唯心主义的经验论他对其衿学与美学的核心概念“经验”作了主观唯心 主义的界说他突破传统的主客二分方法，将经验界定为主体与客体的合一、感性与理性的合一以此与 传统的二元论划清界限而他的经验论又与自然主义的实践观紧密相联这里所说的实践是作为冇机体的 人为了适应环境与生存所进行的活动他说，“经验是冇机体与环境相互影响的结果”，也就是说，他认为 经验并非是人对于环境简单的认知，而是作为生物体的人对于环境主动性中的一种内涵丰富的整体反映； 其次，以生物进化论作为其重耍理论基础杜威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特别是适者•生存理论作为口己的 哲学与美学的理论基础这种对于人与环境适应的强调，固然有生物进化论的弊端，但十分雨要的是将人 的生命存在放在突出的位置,因此也可以说这是一种"自然主义的人本主义” (Naturalistic Humanism)；再 就是工具主义的方法论。

杜威主张真理即效用的真理观，这是一种工具主义的理论在此基础上，他乂将 其改造为控制坏境的一种工具他说，“对环境的完全适应意味着死亡所有反应的基本要点就是控制环境 的欲望”这种控制就是朝着一定的目标对环境运川“实验的方法”进行的一种“改造”所谓“实验的方 法”就是对“逻辑的方法”的一种摒弃，采収假定-实验-经验的解决问题的路径这就是一种实验的工具 主义的方法，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艺术即经验》之中，这种工具主义方法的 具体运用就是采用一种与本质主义方法相对的“描述”的方法，也就是一种“直观的”、“玄接回到事实” 的方法杜威将艺术界定为“经验”，就是一种抓住本事实的“描述”，虽不尽准确，但却具有极人 的包容性二) 艺术即经验论“艺术即经验”是杜威美学思想的核心命题他的《艺术即经验》艺术的主旨就是恢复艺术与经验的 关系，“把艺术与美感利经验联系起来”这就是西方当代美学所谓的"经验转向”将艺术由高高在上的理 性拉向现实的生活实践与生活经验首先，杜威将其美学与艺术研究的出发点归结为“活的生物” (live creature),这是别开生面的活的空物”是杜氏实用主义美学的关键词0—，要给予充分的重视。

他说,“每一个经验都是一个活的生物与他生活在其中的世界的某个方面相互作川的结果”(1］这一方面充分强 调了审美的“感性”特点，同时强调了人的审美的感性与动物感性的必然联系他说“为了把握审美经验 的源泉，冇必要求助于处于人的水平之下的动物的生活”［21在此，他批判了传统的“幾视身体、恐惧感 官,将灵与肉对立起來” ［3］的观念；而且，他还强调了五官在审美Z中的参与作用，他说“五官是活的生 物藉以直接参与他周围变动着的世界的器官”⑷这就与古典的借助与视听的无利害的“莎观美学”划淸 了界限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杜威提出了人与自然的全新的关系的观点他打破了传统的人与口然对立 的观念，而力主人与自然统一的观念，捉出人在自然之中而不是在自然之外他说人“通过与世界交流中 形成的习惯(habit),我们住进(inhabit)世界它成了一个家园，而家园又是我们每一个经验的一部分” ⑸o杜威认为，“艺术的源泉存在于人的经验Z中” ［6］,而这种经验就是“活的生物”在某种能量的推动 下与坏境相互作用的结果他说''有机体与周围坏境的相互作用，是所有经验的直接的或间接的源泉，从 环境中形成的阻碍、抵抗、促进、肉衡，但这些以合适的方式与有机体的能量相遇时，就形成了形式”⑺， 而艺术的任务就是恢复审美经验与II常经验的联系。

他说，艺术哲学的任务“旨在恢复经验的日常爭件、 活动和痛苦经历Z间的延续关系”⑻他还进一步打破了艺术与日常工艺以及精英与大众的壁金这种对 于艺术经验与口常经验延续关系的探讨，正是杜威式的美国资产阶级尺主在审美与艺术领域中的衣现它 打破了文化艺术的精英性和神秘性，而将其拉向日常牛活与普通人众杜威特别强调审美经验的直接性, 认为这是美学所必须的东西他说，"美学所必须的东西：即审美经验的直接性，不是直接的东西便不是美 的，这点无论怎样强调都不算过分”⑼山此，他反对在艺术欣赏中过分地强调联想，因其违背审美直接 性的原则°同时，他也反对从古希腊开始的将审美经验仅仅归结为视觉与听觉的理论，而将触觉、味觉与 嗅觉等带冇玄接性的感觉都包含在审美的感觉Z内他说，“感觉素质，触觉、味觉也和视觉、听觉的素质 一样，都具有审美素质但它们不是在孤立中而是在彼此联系中才具有审美素质的；它们是彼此作用，而 不是单独的、分离的索质” ［，01既然审美经验不同于日常经验之处就是它是一种“完密的经验”、“具有令 人满意的情感的质”【汝四187】，因而构成“理想的美”对于这种完整性，他称为是“一个经验”(an experience),这是杜氏美学思想的一把钥匙。

他说，“把对过去的记忆与对将來的期望加入经验Z中，这样 的经验就成为完整的经验，这种完整的经骑所带來的美好事情便构成了理想的美°这种完幣经验的理 想美貝体表现为有序、有组织运动而达到的内在统一与完善的艺术结构杜威认为，这个完整的经验以现 在为核心，将过去与将来交融在一起，使人达到与环境水乳交融的境界，从而使人成为“真止活生生的人” 这就是一种处于审美状态的人和审美境界，“这些时刻正是艺术所特别强烈歌颂的” (12)艺术即“活生生 的人”的“完整的经验”，是“理想的美”这就是杜威对于艺术即经验的小心界说正因为，杜威把经验 界定为人作为冇机体生命的一种生机勃勃的生存状态，所以他认为，不断的变动和完结终止都不会产生美 的经验，而只有变动与终止、分与合、发展与和谐的结合才能产生美的经验所谓“需要■阻力-平衡”才 是审美经验的基本模式他说，‘'我们所实际生活的世界，是一个不断运动与达到顶峰、分与合等相结合的 世界正因为如此，人的经验可以具有美”购这种分与合的结合，实际上是人与周用环境山不平衡到平 衡、山不和谐到和谐的过程他说，“生命不断失去与周围环境的平衡，又不断重新建立平衡，如此反复不［11 ［美］杜威:《艺术即经验》,高建平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4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