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治经济学的范围与方法.doc
9页第一章第一章 导论导论【英】约翰·内维尔·凯恩斯:《政治经济学的范围与方法》 ,华夏出版社,2001 年版第一节第一节 研究政治经济学范围和方法的本质与意义研究政治经济学范围和方法的本质与意义在经济经济和经济的经济的(economy and economic)字眼中存在一种歧义,这种歧义使得目前关于政治经济学本质的认识存在大量混乱完成任何一项行动,只要尽可能地节约了金钱、时间和力气,人们便说这项获得是经济的而经济则意味着慎重地和明智地使用我们的各种资源,以便我们从这些资源中得到最大的净效用回报(maximum net return of utility)但是,这些词的使用并不总是指在金钱的量入为出方面进行理性的考虑在政治经济学的著作中,经经济的济的一词一般简单地被用作实际财富财富(substantive wealth)这个形容词的对应语例如,说到一个经济事实(economic fact),总是一个与财富现象有关的事实说到经济活动(economic activities),总是意味着人类直接进行财富创造、分配和积累的活动;我说到经济习俗和制度,也是人类社会关于财富的习俗和制度在上述意义上,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便是一个与经济现象有关的学说的整体。
下面我们将讨论这些学说的特点与范围,以及适应其发展的逻辑方法确认一门学问的范围范围,观察的目标首先是确定它的研究对象的明显特征,以及把握这个对象所需要的知识类型确认范围还需要考察问题研究本身和那些与之有关的知识分支之间的关系顺便说到方法方法,我们便涉及到应用逻辑的一个分支,其目的是决定专门服务于研究工作的逻辑过程的性质,以及决定受方法影响的研究结论的逻辑性质;逻辑过程的性质也即是观察的方法和观察所利用的材料下面的讨论属于被我们称作政治经济学的哲学或逻辑的东西,并不直接涉及我们关于经济现象的知识本身因为这个原因,提出任何这一类讨论时,可能会使人感到某种烦恼有人说,我们需要少谈方法,而多去注意正确方法的积极应用;需要不断刨根问底,增加可靠的经济知识,而不是耽迷于如何获取经济知识的方法论方面的争论对这样的反对意见,逻辑学家会这样回答:研究问题总具有逻辑意义,即使它没有经济意义但是,它也有经济意义想一想就会明白,从政治经济学本身的观点看,对于范围和方法的准确理解具有实质性的意义首先,时下对于经济法则的本质的理解,存在着广泛的认识混乱因为这个以及其他的一些理由,经济学家尽可能准确地把握自己研究领域的边界与内涵,应属当务之急。
政治经济学究竟关注实际,还是关注理想;或者政治经济学仅仅回答“是什么” ,还是也关心“应该是什么” ,并且为了实现那些被宣布为理想的目标而制定规则,对这些问题是不应该有什么含糊的即使理论的和实际的研究都已经包含在范围之中,清楚地区别这两者,搞清它们的关系,仍然要放在研究的首位对这些问题的错误理解,会导致对经济事实本身的错误理解,并最终损害经济科学的权威性和影响力再说到方法,有人认为,不要去谈论什么样的观察方法是正确方法,最好是在揭示新的经济事实时发挥和应用正确方法但是,我们能预先假设问题的正确性么?长期以来,因为我们先对观察工具作了研究,还由于我们有了应用它们的合适的方法以及由这些方法所产生的种种结论,我们才节省了研究的时间单就推理方法的使用而论,如果不存在这种方法发生效力的条件,那么,推理所获得的结果的效力也就没有保证了,经济知识由此不是长进,而是要倒退了产生推理结论的过程影响结论的性质与价值,什么样的结论被接受,取决于各种条件和限制如果结论完全是经验性的,那么它总在某种程度上有存在的可能性;观察结论建立在大量事实的基础上,而事实材料的收集受时间和空间的影响,我们的观察结论不能离开时间和空间。
在另一方面,如果结论来自演绎推理,那么,在结论赖以成立的假说被证实以及推理条件被肯定之前,结论就不可能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似乎可以认为,李嘉图的主要弱点是他没有清楚地了解自己的方法的真正意义在表达观点时,李嘉图少了一种应有的慎重,未能避免以错误的概念影响自己的读者毫无疑问,为构造一门学问而提出正确的方法是一回事,而成功地把这门学问建立起来是另一回事同样毫无疑问的是,——如同奥地利经济学家门格尔(Menger,Carl.)所评论的,科学的创造和革命是由那些不停地钻研科学方法的人们所推动的即使他们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使用正确的方法,或者没有转过去研究这些方法,但他们的成功仍可以归结为正确方法的运用据此来说,我们在评价他们对学科发展本身的贡献之前,先应该仔细分析他们的方法经济学的方法是否应该被讨论,这不应当成为问题然而,其他学科的逻辑在有关逻辑或方法论的一般著作中都作过充分讨论一来见诸于学科本身的性质,二来由于外在的因素,更详细地考察政治经济学的逻辑是有多方面特别理由的首先,与自然科学所研究的现象粗比,经济科学处理的现象更加复杂,更缺少一致性(uniform)经济学的结论除过一些最抽象形式之外,既缺乏确定性,又没有普遍性,不像物理学法则那样。
而涉及到经济研究的方法,有一种类似的难题;确定经济推理效力(validity)的条件与限制的困难,更显出特别的复杂性在一个学科领域中,突出一种方法而排斥别的方法,是不可能的不同的方法是否能够调适,取决于研究材料是否合适,观察达到什么阶段,观察的目标是什么;因此需要判别各种方法适用的地方和相对的意义较详尽地讨论经济学方法的真实原则的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错误的推理在经济学中比在其他学科中更为常见这部分原因是经济学所关注的对象极其困难和复杂经济学要处理的现象是日常生活观察到的事物,充满了复杂性;经济学缺少技术术语,人们的日常对话不能给经济学提供这种术语一个并非虚假的事实是:人们以为他们自己不需要经过预先的科学训练就能够理性地认识经济问题,不论它是多么复杂;而在其他学科领域,预先的科学训练对于研究工作是十分,关键的不经过充分的科学准备而谈论经济问题的愿望之所以强烈,是因为经济条件对于人们的物质利益有强大的影响尊敬的沃克(General.Walker)先生说:“几乎没有什么人胆大妄为到要向化学家或机械师通过终身学习和劳作而积累的知识挑战;但是,几乎任何有读写能力的人都自以为有权利就贸易或货币问题提出和坚持自己的主张。
连续多年来的经济学文献,包含了具有科学精神的著作,也出现了一批对经济史一无所知、对经济观察不屑一顾的最平庸、也是最臭名昭著的著作此种情景真好像占星术与天文学之间、炼金术与化学之间的你追我逐 ”一般而论,鲁莽的概括和不知所云地吵来吵去,就开始成为大众经济学的普遍倾向伴随这种情形的是,对基本概念漏洞百出的分析,思维的混乱,以及把错误命题看作不证自明的公理;在这些场合,演绎推理被派上用场,但不管推理发生效力所必要的条件是否存在,推理的结果就被拿出来了还需要指出的是,由反对派划出的壁垒分明的界限,以及他们的狭隘的教条,把整个问题搞得更加复杂化了被争论的不亦乐乎的那些题目,不仅使得绝少偏见的学者感到厌烦,更伤害了政治经济学本身的信誉如果二个学科新的花样层出不穷,旁观者自然要怀疑这个学科了由此推论,如果经济学家对于如何开始他们的研究工作达不成一致意见,他们就不会对经济学的进步做出什么贡献在讨论经济学方法的学者那里,最为常见的错误可以说是相互不通气的错误鉴于经济学研究分门别类地发展,适合一个门类的方法就会受到这个门类的重视并逐渐会应用得多起来,而其他方法则也会受到其他相关门类的重视,但相互之间却有门户之见,甚至相互排斥。
由此看来,争论的双方说好一点都算正确,说不好就都是错误的对于被拒绝的方法的批评,常常建立在误解和混乱表述的基础上那些为使用方法辩护的人本来也没有幻想方法能创造奇迹,而批评者却对方法有一种苛求;每一派解释自己的方法时所依从的条件与限制(qualifications and limitations)总是受到另一派的轻视因此,在方法论的争吵中,与门户对立这种错误相伴随的,或者由这种错误引起的,是流行开一种先歪曲对方论点然后再驳斥对方的恶劣做法(ignoratio elenehi)在下面的论述中,我将试图公正地评论经济学家们所能够利用的所有不同的观察研究工具,同时我还将注意分析每一种方法的局限性第二节第二节 政治经济学概念:作为一门实证的、抽象的和演绎的科学政治经济学概念:作为一门实证的、抽象的和演绎的科学关于经济学方法争论的要旨,可以通过对两个存在广泛差别的学派的大略比较来描述一个学派把政治经济学看作是一门实证的、抽象的和演绎的科学,另一个学派则把它看成是一门伦理的、现实的 (realistic)和归纳的科学必须明确指出,这种明显对比在每一派别的那些第一流的经济学家的著作中是看不到的这些经济学家讨论同一个问题时,他们所使用的方法具有广泛的、真正的一致性。
但是,一旦涉及到他们各自工作的不同方面,他们对一些重要性的评价就不同了;而在他们对方法的正式表述中,这些差异就被放大了亚当·斯密没有讨论过经济研究的正确方法问题;因此,他的观点只能从他对问题的研究的过程中抓到事实上,尊崇他的学说的人代表了上述两个学派人们认为,是亚当·斯密第一次把政治经济学提升到了演绎科学的殿堂但是,他也被看作是政治经济学的历史方法的奠基者存在这个明显矛盾的原因显而易见演绎推理与归纳推理之间的转换,在亚当,斯密那里总是天衣无缝考察财富现象,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借助,亚当·斯密是决不会拒绝的为了通过实例证明自己的观点,只要有合适的场合,他可以求助于人类本性的基本事实,也可以求助于工业生活的复杂事实他相信事物的“自然”秩序,这种秩序可以从一般判断中演绎出来;但他更经常地用实际历史过程来检验自己的结论他从一种抽象上升到了他所处的经济世界的真实的复杂状态因此,如果通过演绎推理他提出了工资均等化趋势的学说,那么,他还会用归纳研究的方法揭示出阻碍或限制这种趋势的因素如果他提出增进富裕的“自然”过程,他还会做一种历史观察,用以揭示富裕的增进过程是一种什么样子如果他主要基于抽象方法而谴责地方产业保护,那么他还会以具体事例和多种多样的分析来证明自己的观点。
在斯密著作中明显存在的归纳方法,可以在他的继承者马尔萨斯(Malthus,Thomas Robert)那里看到;而李事图(Ricardo,David)继承和发展了斯密抽象演绎的方法后来英国学院派经济学家将这两位最具有特征性的东西兼收并蓄(assimilate),而真正给后人的研究工作在方法论上打上明显烙印的,是李嘉图,而不是马尔萨斯西尼尔(Senior,Nassau William,1790—1864)和 J.S.穆勒(Mill,John Stuart,1806—1873)这两位是将经济学方法加以总结并使之形式化的英国经济学家西尼尔的观点在他到牛津大学当教授之前的一些概括性讲演中已经形成,后来也见诸于他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论文之中穆勒写了《政治经济学的一些待解决的问题》和《逻辑》(第六本),包含了他关于经济学方法的观点凯恩斯(Cairnes,John Elliot,1823—1875)的《政治经济学的逻辑与实质》详尽讨论了方法论问题,这本书以其明白晓畅的特点而受到人们的喜欢,并因其对逻辑问题的讨论而长期成为英国政治经济学的权威性教科书巴奇霍特(Bagehot,Walter,1826—1877)关于英国政治经济学公理的论述以及关于政治经济学初学者指导的论文,集中在他出版的《经济研究》中,他的论文在某些方面也具有代表性。
这四位作者在原则上有些许差别,但他们都同意,政治经济学之所以是一门科学,是因为它在方法上是抽象的和演绎的;在范围上是实证的(positive),而不是伦理的或应用的(practical)下面我们对他们的具有特征性的命题做一个简短的总结首先,要在政治经济学本身与它在实践中的应用划出一条界限来政治经济学的功能是观察事实,发现事实后面的真相,而不是描述生活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