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律师参政议政.pdf

论律师参政议政 江西萍信律师事务所何堂年李茂明 党的十五大提出了“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治国方略，九届全国人大将“依 法治国”写入宪法律师，作为法律职业者，依法治国与其息息相关依法治国方略的实施正 在为律师走向政治铺平道路我国著名法学家江平教授向律师界发出了诚挚的呼吁：走向政 治! 他希望我们有更多的政治家型的律师，认为参与政治生活、谋求政治品质的改善是新世纪 赋予中国律师的历史使命 1 ) 当今，律师参政议政的现状如何? 律师参政议政的意义何在? 律 师参政议政的条件和途径有哪些? 本文将一一述之读者 一、律师参政议政的现状及原因分析 1 ．律师参政议政的现状 对于律师的参政议政，很多人持乐观态度，认为当今中国律师已经全面开始了参政议政的 前奏但是，本文认为，律师参政议政现状在我国才刚刚起步，发展更是步履维艰 我国律师的参政议政，最早应追溯到1 9 4 9 年召开的政治协商会议上，当时还没有人大，政 协其实就是最高权力机关，6 6 2 名代表中，有1 4 位律师，选出的1 8 0 名委员中，有9 位律师比 例之高，是现今律师参政议政无法比拟的1 9 7 9 年我国恢复律师建制以来，1 9 8 8 年，全国人大 代表中首次出现了律师的身影。

今年召开的“”中，在5 0 0 0 多个代表中，律师有1 3 人( 8 位全国人大代表和5 位全国政协委员) ②可以说，当今律师职业的参政议政能力日益彰显，但 与许多法治发达国家强大的参政议政能力相比，我国律师参政议政能力先天不足，后天不旺 具体表现在： ( 1 ) 新中国成立到现在，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些变化中哪些变化是律师群体 完成或者主导完成的呢? 没有一件律师行业在律师法颁布实施前都是国家根据需要随废随 启的行业，更不要提这个群体的参政议政问题了近1 0 年来，中国在各个方面都有了很大的 进步，一种先进的政治文化正在不断形成和发展但在这种先进政治文化的形成过程中，律师 群体也没能成为它的创造者、传播者，而是和一般大众一样只是它的承受者 ( 2 ) 在当今倡导法治的中国，依法治国、依法行政，已近乎成为流行词汇但中国有多少 法律的起草和制定是由律师参与或完成的呢? 很少中国有多少政府部门有律师担任其法律 顾问呢? 很少中国又有多少律师在政府的各种决策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呢? 依然很 少中国的现实是，在很多经济欠发达的地方，律师都还在为自身的权益作苦苦维权，根本谈 不上参政议政。

①江平：《中国律师应当走向政治》，载《中国律师) 2 0 0 1 年第1 期 ②高宗泽：《中国律师的参政议政之路》，载《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 0 0 3 年4 月( 上) 论律师参政议政韶 因此，可以说，现今中国，律师的参政议政才刚刚开始起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步履维艰 2 ．造成律师参政议政现状的原因分析 ( 1 ) 从主观方面讲，中国现行政治体制的传统惯性，以及中国律师职业群体自身政治诉求 欲望的偏低等因素，从整体上造成中国律师长期远离政治权力中心①正是由于律师长期远离 政治权力的中心，社会已普遍把律师定位为是自由职业者，把律师等同于商人、个体户即使 已有屈指可数的律师有幸当选为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这并不意味着畅通了中国律师进入政 治职业共同体的渠道，在这点上与以劳模身份当选的人大代表情形比较类似② ( 2 ) 从客观方面讲，总体上，律师这一职业群体在当代中国仍然属于经济上相对宽裕而又 要疲于自我维权的弱势群体，这是中国律师不能很好参政议政的现实原因在中国，律师一方 面在法庭上“为权利而斗争”，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为改变执业中的不公 正境遇而进行自我维权，如会见难、阅卷难、调查取证难，等等。

当前中国律师的相对弱势地位 是诸多历史的和现实的复杂因素造成的，包括律师的自身因素在内有作为，才有地位”，这 句话道理深刻中国的律师要想像西方的律师一样成为参与政治的主要群体，成为受公民普 遍信赖和尊敬的主体，就必须要靠律师整个群体提高自己参政议政的意识和能力，要有所作 为而不是寄希望靠律师界的几位幸运儿跻身政界，扮演类似于“拯救阶级兄弟于水深火热之 中”的救世主角色就能扭转乾坤的⑧ 二、律师参政议政的意义 虽然当前律师参政议政的现状并不好，前景也不一定乐观，但是这绝非说这就是一种正常 的现象相反，一个法治国家，正常的现象应该是律师在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中占据举足 轻重的地位的确，在当今世界，一个饶有兴趣的现象是，凡是法治发达国家，律师们的用武之 地都不仅仅限于司法领域，他们在更广泛的社会事务管理方面发挥着重大的作用④例如，美 国作为一个国家的创立，便得力于杰弗逊、汉密尔顿等一批律师的卓越贡献正如美国著名律 师伍德罗·威尔逊曾在评价律师的功绩时说：“律师创立了州政府和联邦政府的结构在美 国，作为民意代表和立法者的国会议员中，律师更占据着不可思议的高比例在2 0 世纪8 0 年 代中期的美国参议院中，律师出身的参议员竟高达6 0 ％。

美国历任总统中曾担任过律师职务 者占一半以上我们称这些人为政治家型律师在一个法治国家，律师为什么能扮演这么重 要的角色? 本文认为这正是律师参政议政的意义所在 1 ．律师参政议政的应有之义就是法治或依法治国本身 现今，依法治国已经成为我国的基本治国方略但是，这里所谓的法并不仅仅包括立法机 关制定的法律条文，它还包括一整套丰富的法律专业知识、法律家分析解决问题的方法以及法 治的意识⑤由法官、检察官以及律师等所构成的法律家群体正是这种知识、方法和意识的载 体⑥所以，依法治国乃是以法律家治国，而不是一堆死的规则对社会的调整从这个意义上 ①刘武俊：《不可一味追捧中国律师从政》，载于《今日安报》2 0 0 6 年9 月2 8 日 ②同上 ③同上 ④贺卫方：《律师的政治参与》，载于《中国律师) ) 2 0 0 1 第3 期 ⑤同上 ⑥同上 8 4 第七届中国律师论坛优秀论文集 说，律师参政议政的程度乃是衡量一国法治实现程度高低的标尺 2 ．从律师自身条件来看，律师善于分析和善于表达 在参政议政的实践中，既善于分析又善于表达的律师，往往出类拔萃律师的从业特点， 决定了律师有大量接触社会的机会，能广泛地了解各种各样的社会现象，也能深入地思考各种 各样的社会问题。

律师的职业习惯，敢于声张，不吐不快，重视文本，擅长于字斟句酌在别人 嚅嗫欲语的时候，律师往往敢先声夺人；在别人言不及义的时候，律师往往能一语中的尤其 是在各类文件的讨论，律师的发言，往往针对性很强，极具参考价值所以，从参政议政的素质 要求看，律师无疑是相当合适的人选因此，律师应当更多地被推选为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 应当更大地发挥其参政议政的能力 3 ．从律师参政议政的实践效果来看，律师参政议政对于国家实现法治，让法治的观念深入 人心，具有重要意义 在西方发达的法治国家里，律师都无一例外地成为国家参政议政、实现国家法治的重要群 体在我国，律师参政议政对于国家实现法治的重要作用，在某些地方也初见端倪例如，在 重庆，律师是这样的一个群体：他们是反映民意很有效的渠道；他们关注经济发展、三农问题、 环境保护，积极提出议案，参政议政；他们直接参与立法，2 0 0 1 年《重庆市物业管理条例( 草 案) 》完全由重庆律师起草并被重庆人大采纳，取得良好的立法效果据统计，十届全国人大代 表中律师有8 个名额，而重庆市就占有1 位此外，在重庆市3 0 0 0 多名律师中，有多达1 0 0 多 名律师在地方各级人大和政协担任代表和委员。

重庆律师在参政议政方面占据的这种地位， 被人们称为“重庆律师现象”所以，虽然，重庆律师这种参政议政的程度还不能与发达法治国 家媲美，但重庆律师参政议政这种成功先例，却能证明律师参政议政的重要意义 三、律师参政议政的条件和途径 1 ．律师参政议政的条件 论述了律师参政议政的重要意义，针对现今中国律师参政议政的并不乐观的现状，中国律 师又应当如何积极地参政议政? 应当如何发挥律师参政议政的重要作用? 条件和途径有哪 些? 在分析中国律师参政议政现状的原因时已经提及，就中国的实际情况来讲，律师参政议政 必须具备我国政府、政治体制提供有力支持和中国律师改变自身较低的参政议政意识和能力 两个条件 一方面，政府的支持，是有效地推动律师参政议政的根本条件，这是我国政治体制决定的 就像全国人大代表、重庆著名律师韩德云深有感触地说：“无论是参与立法，还是给政府机关提 供法律服务，仅仅靠律师去推动是无法想象的政府法治理念的提升和促进作用才是关键 离开这一点，就不会有重庆律师群体今日之局面① 另一方面，律师群体本身应该清楚地意识：律师本身具备了维护公民正义、维护法律正确 性的功能，具有政治功能中国现有1 3 万律师，他们所接触的范围、领域超过了任何一个行 业，他们更多的是在一线接触民众，所以律师是反映民意最前卫最充分的渠道。

律师应当有着 强烈的责任感，有时候眼睁睁看着普通民众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却救助之一t l , 有余而力量有限 律师应当更多地希望通过参政议政以改变现实不公正的执业现状，同时应当更多地希望通过 ①《重庆律师参政议政现象解读》，转载于法制网 论律师参政议政8 5 参与立法将发现的社会问题得以解决有作为，才会有地位”，只有更大发挥律师自身的作 用，律师的地位才能得到提高，律师的执业环境才能得以改变，律师的参政议政才能见到成效 2 ．律师参政议政的途径 ( 1 ) 通过参与立法律师作为法律的专业人员，不仅拥有法律专业知识，而且还具有从法 律角度进行缜密思考问题的能力同时，律师始终深扎于的现实生活之中，其业务范围遍布社 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因此，律师最清楚现实生活中需要法律调整的领域和层面，如果我国不同 层次的立法机关在立法时都能有律师的参与而不仅仅是学者的参与，即就是说有实践家和理 论家共同参与，那么我国的立法水平一定会登上一个大台阶，我国社会的民主化和法治化进程 也会因此而加快 ( 2 ) 通过成为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直接参政议政在发挥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 职能方面，律师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们不仅精通法律，而且在执业过程中广泛、深入地接 触社会各个阶层，十分了解现实生活中存在的矛盾点和焦点问题律师能够倾听到各个社会 群体的呼声，能够深刻、公正地反映人民的真实意愿，从而可以更好地为国家和地方各项建设 建言献策律师当选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可以说是依法治国的应有之义 ( 3 ) 通过担当政府法律顾问，努力拓宽律师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的渠道，扩大律师参政议政 的广度与深度据统计，全国有不少地、市、县人民政府组建了法律顾问团，有不少国家机关和 政府负责人聘请了律师担任法律顾问政府重大投资或其他经济方面的决策，也吸收律师参 加，由律师起草各种法律文书，从专业角度把关例如，上海徐汇区人民政府已经配备区政府、 区委办局、街道办事处三级律师法律顾问团，今后还将组建区人大和区政协的法律顾问团 “虽然现在都是律师义务劳动，但最终还是会采用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虽然钱也不可能太多， 但这是关键的一步负责此项制度设计的官员如是说实际上，律师利用这样的机会，不断塑 造一个健康可信的形象，提升自己的能力，某种意义上说，即便是义务工作，也还是有助于律师 自身开拓市场当然，即使如此，我们还应当看到，在很多地方，尤其是经济欠发达的地方，由 于政府部门的不重视等原因，政府法律顾问并没有在全国范围内真正普及起来。

( 4 ) 通过其他途径积极参政议政例如，在许多国家，律师是法官、检察官的摇篮选拔 优秀的律师作为法官、检察官，既是对法官、检察官职位的推崇，也是对律师政治地位的一种肯 定；又如律师通过公益诉讼参政议政；再如律师在执业过程中对政府行政存在的问题批评建 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