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生活史教育历史的生动展现.pdf

教育生活史： 教育历史的生动展现??????????????????? ???（华中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湖北 武汉 ??????）? ????? ??????????? ?????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 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资助项目： ???????????? ????? 申国昌 （????? ） ， 男， 山西山阴人， 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教育学博士， 主要从事中国教育史研究； 刘京京 （????? ） ， 女， 河北沧州人， 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 级博士研究生法国年鉴学派冲破了德国兰克学派实证主义研究模式， 形成了影响西方史学走向的新史学范式 布 罗代尔是法国年鉴学派第二代核心人物， 同时也是 ?? 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著名历史学家之一 他提出了震撼史坛的 “长时段” 理论， 在此理论的导引下， 他勾勒出史诗般的地中海画卷及绚丽多彩的 ?? 至 ?? 世 纪的物质生活史景观 布罗代尔的物质生活史研究开拓了史学研究的新视域， 其研究范式为视野下移下 的教育史研究打开了一扇新窗， 也为教育生活史研究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启示。

布罗代尔在他的鸿篇巨著 《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 与 《?? 至 ?? 世纪的物质文明、 经济和资本主义》 中， 勾勒出一幅生动鲜活、 细致形象的物质生活史图画 在其著作中， 可窥探出其研究视野、 研究对象、 研究方法、 研究内容的路径转向布罗代尔在 “长时段” 理论的支撑下， 改变传统宏大叙事的风格， 从微观和底层揭示社会生活史的演变历程， 以小见大、 以微见著 有学者评价他：“他有气魄去追究一般人的日常生活， 习以为常之事， 重点放在文明中的物质生活 他呈现了几个世纪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的结构、 发展、 适应与蜕变， 填补了广泛 又普遍的日常生活世界在历史上的空白 ”??? ??在其 《?? 至 ?? 世纪的物质文明、 经济和资本主义》 著作中， 他涉及到物质生活的衣、 食、 住、 行的方方面面， 小到日常饮食中的小麦、 玉米、 盐、 啤酒、 茶、 住宅、 时 尚、 货币等等， 来描述 ?? 至 ?? 世纪的人民生活景况 他指出：“日常生活无非是些琐事， 在时空范围内微 不足道 你越是缩小观察范围， 就愈有机会置身物质生活的环境之中 ”??? ??这些琐事展示的是某些生存方式。

如叙述餐桌上进餐的举止， 描述出有用刀叉的民族、 有用手抓饭的波斯人， 用筷子进食的中国人 这些不同进餐方式都是不同民族、 不同国家生活方式的表征 正如布罗代尔所理解：“社会各层次的衣、 食、 住的方式绝不是无关紧要的 这些镜头同时显示不同社会的差别和对立， 而这些差别和对立并非无 关宏旨 ”??? ????????????????以普通民众活动为主体的人的主体性原则， 是布罗代尔所倡导的根本治史原则??? ?? 他不再关注官? ??? ?????????????????????????????????????????????????????????????????????????????????????????????????????????????????????????????????????????????????????????????????????????????????????? ????????? ?????? ?????? ?????? ????? ?????? ?? ????? ????????? （????） ??????????湖北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 ? 月 第 ?? 卷 第 ? 期??????? ?? ????? ?????????? （?????????? ??? ?????? ???????）????????? ?????? ????第 ? 期方、 精英和高层的历史人物， 而是考察下层民间大众的生活景象。

关注普通民众也是年鉴学派的治史传 统， 正如第一代年鉴学派布洛克所说，“优秀的历史学家犹如神话中的巨人， 他善于捕捉人类的踪迹， 人，才是他追寻的目标”??? ?? 他所指的人并非是上层精英群体， 而是下层普通民众 布罗代尔描述了印度人民的饥荒场景，“许多人离乡背井、 四处流浪、 他们的景况一眼即可以看出： 双目深陷， 嘴唇泛白， 嘴角流 涎， 皮肤干枯， 瘦骨嶙峋， 肚子像空皮袋一般下垂； 他们或者哀号乞食， 或者躺在地上等死” 其他的惨象也见多不怪： 丈夫卖妻子， 父母卖儿女， 又有自己卖身图命， 甚至集体自杀……饥民切开死者或垂死者的 肚子 “剖心挖肝为食”??? ?? 他生动形象地描绘出当时饥民惨不忍睹的生活境况 在 《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 一书中， 布罗代尔从普通民众的生活方式切入， 描述出广阔的地中海世界图面 布罗代尔在 ?? 世纪 ?? 年代宣称：“在其领域内部， 史学就是人的科学的全部 ”??????由此可知， 年鉴学派所关 注的人是深入到基层的、 民间的大众群体年鉴学派克服了兰克史学以历史考证为主的研究方法， 注重采借其他学科的理论与方法 布罗代尔断言：“历史有助于对话。

它很少有自身的结构， 而是面向邻近的科学……它是人类科学中最富文学色彩 的和有趣易读的学科， 总之它最为大众化 ”??? ??布罗代尔强调连接史学与社会科学的思想， 提倡要打破学科之间界限， 综合运用其他学科的理论与方法 在他的著作中， 利用各种社会科学， 如人文地理学、 经 济学、 社会学、 人类学、 人口学等， 阐明变化中的历史现象以及这些现象之间的相互关系??? 如在 《?? 至 ??世纪的物质文明、 经济和资本主义》 中运用计量学分析 ????? 世纪的人口变化， 他指出数量是说明物质 生活的正常理由之一， 或更确切地说， 是物质生活的应力和常数之一??? ??? 在 《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 一书中， 布罗代尔在解决游牧民族与定居民族之间的关系时， 通过分析各类游牧者的自 然条件和发展水平， 他们与城乡居民的相互矛盾与相互依赖， 以及严重的农业危机与各个政治组织之间 的冲突， 来解释复杂的 “蛮族人侵” 的历史现象??? 这也继承了第一代年鉴学派的研究传统 恰如费弗尔指出：“每一位学者在从事他自己的正规专业， 忙于开垦自己的花园时， 也应该努力注意邻人的工作 ”??? ????????????????年鉴学派对抗兰克学派只重官方史料， 提出史料的来源应多元化。

在搜集史料时， 注重散落于民间的、 非官方的资料 布罗代尔提出：“我们发掘琐闻轶事和游记， 便能显露社会的面目 ”??? ??他在 《?? 至 ?? 世纪的物质文明、 经济和资本主义》 一书中挖掘了大量的日记、 游记、 绘画、 杂志、 文学著作 如他在描述 饮食时， 从中国文学作品中发现人们食肉的生活状况 清代一位岳父洋洋得意地夸耀说：“前日小婿来家， 带二斤干鹿肉来见惠， 这一盘就是了 ”??? ???此外， 他也试图从大量绘画中揭示出人们的生活方式， 如 绘画中家具的摆设、 房屋的建设、 餐具的使用、 服饰的穿戴等等 游记也是他常用的资料来源 他引用了 一位欧洲人记录的 ???? 年和 ???? 年中国普通人民使用货币的场景：“中国最穷的人也随身携带一把凿子和一杆小称 前者用于切割金银， 后者用于称出重量 中国人做这件事异常灵巧， 他们如需要二钱银子 或五厘金子， 往往一次就能凿下准确的重量， 不必增减 ”??? ???通过这些非官方、 民间的资料， 更能淋漓尽 致、 生动形象地描述出当时普通大众的生活图景布罗代尔的物质生活史为当今教育史学研究打开了一扇窗口， 提供了新的启示 回溯教育史学研究 历程， 其重点主要聚焦于精英人物教育思想与制度变迁的研究， 较少关注底层民众的日常教育生活。

当今的教育史研究应当将研究的视线逐步向下移动和对外扩散， 实现教育史研究从精英向民众、 从高层向 基层、 从中心向边缘、 从经典向世俗的过渡”??? ?? 目前兴起的教育活动史研究取向， 正是顺应了这一研究趋势 因此， 学术视野下移对教育史学研究提出了新的时代诉求：??????????????????反观过去的教育史学研究， 明显带有 “高位化” 、“精英化” 的印记 研究者关注的重心聚焦于社会上 层人物的教育思想及国家层面教育制度的流变 受这种研究取向的导引， 一些微观的、 具体的和日常的教育问题鲜有人去触及并研究， 这些问题的研究逐渐被边缘化、 冷却化 有学者对此指出：“未来教育史申国昌等： 教育生活史： 教育历史的生动展现??湖北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学应当将研究的重心转向教育、 教学的具体问题、 微观问题和日常问题 ”???? ??目前， 已有一些研究者介 入了日常教育生活史的研究 如顾月琴的 《日常生活中的教育———明清时期杂字研究》 ， 这篇论文并未把重点定位于传统蒙学的教学生活， 而是通过搜集大量民间社会的杂字教材， 分析和解读明清时期下层民 众接受教育的方式， 并借此描述出底层人民的日常教育生活????。

张明武的 《经济独立与生活变迁———民 国时期武汉教师薪俸及其生活状况研究》 ， 该论著较深入探讨了民国时期武汉教师的薪俸情况及其经济生活状态， 并力图从生活史的角度、 基层教师群体的立场来剖析社会发展中的经济、 教育与教师生活之 间的因变关系???? 孙崇文的 《抗战以前中国基督教大学及其学生生活研究》 ， 则是从教会大学的学生群体介入， 从不同的生活层面勾勒抗战时期的教会学生生活， 这些生活不仅包括正规的学习生活、 也有带有民族觉醒的政治生活， 以及基督教浸染下的宗教生活以及丰富多彩的文娱生活等 通过这些不同侧面的 生活描绘， 改变了过去对基督教大学刻板印象， 展现出别样的基督教大学的形象???? 郭法奇的 《古罗马儿童的日常生活和教育》 一文， 则从居住场所、 服饰、 游戏等方面分析古罗马儿童的日常生活， 并呈现了儿 童日常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生活???? ???在西方， ?? 世纪 ?? 年代开始， 研究者开始关注被忽视的下层民众的教育史问题 教育史学的研究 也逐渐从 ‘上而下的研究’ 转向 ‘下而上的研究’ ”???? 反观以往的教育史研究， 不难发现， 精英人物一直是历史舞台的主角， 普通民众成为 “历史的失语者、 沉默者” 。

我们的教育史研究应该赋予大众话语权， 正如 唐纳德 · 里奇所言：“是将麦克风交给人民的时候了， 是该让人民来说话了 ”???? ?这种研究转向需要扩大 其史料来源， 广泛搜集散落于民间的宝贵史料 过去的教育史研究在搜集资料方面， 更多地是把视线投 向官方档案和文献， 较少搜集散落于民间的珍贵资料， 这也是教育史资料建设缓慢的原因之一 教育史 研究者在资料搜集方面， 要拓宽史料来源范围， 不仅重视搜集地上史料， 而且要重视搜集地下史料 除了搜集官方的教育文件、 报刊、 档案外， 对回忆录、 小说、 日记、 信札、 传记、 年谱、 家谱、 教育遗迹、 实物也应注重搜集 史料是历史认知的出发点， 我们要带着理解性去接近史料， 因为， 独特的研究对象不再是史 料， 而是人类在过去的行为和关系 例如绘画也是一种重要的历史文献， 是反映其时代生活的重要符号和线索《村童闹学图： 一个扑朔迷离的场景》 ， 从村童闹学图的视角介入， 将其嵌入到科举时代的文化背 景之下， 从 “弄先生” 、“童子戏” 、“模范生” 的绘画主题中分析宋明清时期的私塾生活图景???? ? 日记也是 重要的史料来源 如 《汕头市立女子中学校学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