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析新历史主义“文史合一”观的形成.doc
11页分析新历史主义“文史合一”观的形成分析新历史主义“文史合一”观的形成 一、 历史主义和形式主义的理论缺陷及 新历史主义对此二者的纠正 (一)历史主义的理论缺陷及新历史主义对它的纠正 西方的小说在18世纪产生以后,离开哲学而向历史靠拢,文学和历史比它们在亚里士多德的时代联系得更紧密了,西方18世纪,历史主义作为一种历史哲学方法开始产生和发展,18世纪德国理论家赫尔德受到了法国启蒙思想的影响并做出重要发展,在其巨著《关于人类历史哲学的思想》和《关于促进人性的通信》中,他提出,人类社会受自然环境的制约,又遵循一定的发展规律,各种社会现象都是历史的产物赫尔德第一个把自己的这种理论称之为“历史主义”,所谓历史主义,指研究社会史、文化史、思想史和文学史的历史哲学方法,其代表人物主要有意大利的维柯、法国的卢梭、德国的赫尔德、黑格尔、英国的柏克以及现代历史哲学家柯亨、克罗齐、狄尔泰、斯宾格勒等尽管他们在立论基础、研究视域以及逻辑命题上不尽相同,但对于历史主义基本内涵的理解上大致趋同:强调历史的总体性发展观,尊重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和必然性,坚持任何对社会生活的深刻理解必须建立在关于人类历史的深思熟虑之上。
在文学观念上,这种历史主义程度不同地认为:历史是文学文本阐释的语境,是一个既外在于文本又稳定可靠的阐释基础;在文学批评中,它注重文学文本的背景语境研究,把文学看成一种历史现象,从文学文本所依托的历史背景材料(包括种族、环境、时代等)出发对文学文本进行说明;同时重视作家传记研究,把文学看作创作主体某些特殊的内在因素的投射,通过对作家的人生经历、审美情趣、个性气质和思想观念的发掘而解说文学文本应当说,这种历史主义的文学批评方法是人们研究文学的主要方法之一,在某些时期甚至是占有绝对统治地位的文学研究方法,据此,人们获得了许多重大的研究成果,直到现在,社会—历史批评仍是人们认识文学现象的一种重要方法,其地位和影响不可低估 但是,大多数持有历史主义观点的历史学家多未能对历史认识活动本身进行彻底反思,这使历史主义在操作过程中日益程序化,使其历史决定论、历史目的论和历史实证论的局限更加突出,甚至通过极端的理论主张和批评实践不同程度地走向了历史主义的对立面在文学批评方面,这种传统的历史主义批评所引出的文学作品的意义,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甚至被当成文学作品的唯一意义旧历史主义文学批评是反思性的、实证性的,它所关注的是历史的本来面目,认为在文学作品之外,有一个真实的具体的历史,而文学作品只是对这个真实而具体的历史的一种反映,历史作为一种客观真实决定了文学的存在和文学的内容。
我们对这一套已经烂熟于心,再也不能产生任何新鲜感了 总之,历史主义的理论基础在于:历史是客观存在的,尽管生活于现代的人们不可能亲身去经历已经过去的历史,但历史的事实和过程可以通过客观中立的研究主体和中性透明的手段工具(语言)原原本本地呈现出来然而这种历史观却成了新历史主义批评火力的主要焦点ldquo;新历史主义认为,这种历史观恰恰是‘非历史的’,正是实证主义、科学主义在历史研究中的体现rdquo;[16](P183)新历史主义认为,作为研究主体的人,要做到客观中立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总是具体的社会历史中的人,总是要受一定的意识形态观念的支配,根本就不存在普遍的超历史的主体、人性在这一点上,新历史主义的观点恰恰是历史主义的,是经得起推敲的关于主体和社会结构的关系,新历史主义认为,主体是受结构的制约的,绝对不会有那种原发性、自主性和独立性的主体,新历史主义不仅研究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物和社会结构的关系,而且将当时美国政坛的最重要的人物——里根总统纳入了研究视野,指出“罗纳德•里根显然产生于一个更巨大、更久远的美国结构——不仅是权利结构、意识形态上的极端主义和军国主义,而且是美国式的娱乐、消遣和趣味的结构。
这个结构造就了我们为自己建造的住所,我们报道新闻的方式,我们在电影和电视中消费的幻想作品,我们所欣赏的、特有的种种节目rdquo;[17](P37)既然主体是特定的社会结构的产物,任何人不可能摆脱社会结构及与之相应的意识形态对他的束缚和制约,我们又怎么能幻想有一个客观中立的主体存在呢? 对于传统历史主义的语言观,新历史主义也进行了反驳,新历史主义深受本世纪初的文艺理论语言学转向的影响,运用语言学理论去研究历史,在新历史主义看来,语言同样是社会的产物,它只是众多事物中的一种,与其它事物一样,在本质上都不具有透明性,不可能成为衡量其它事物的尺度,因而语言不可能再现事物,过去之所以把“再现功能”赋予语言,是因为人们相信语言在某种程度上能再现事物的秩序这一假设新历史主义吸收了福柯的“话语”理论,话语(discourse)是比索绪尔的“语言结构”和“言语”更多的东西,它包括说话人、受话人、本文和语境等多种因素任何话语都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则,话语是与“权力”结合在一起的,任何话语规则的背后其实都体现着话语规则制定者的权力意志,因而话语的真实性就会大打折扣,而其主观性、虚构性却体现出来,因而传统历史主义认为语言是中性透明的手段或工具的观点就值得怀疑,要求语言能绝对客观真实地再现历史就无异于缘木求鱼。
新历史主义对传统历史主义进行了反驳,从而动摇了传统历史主义的理论基础,使其实证主义和科学主义的历史观的局限性暴露了出来,打击了那种客观主义的虚假信念,从而尖锐指出:真相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不可能有一部绝对真实表现过去的历史,而只能有各种关于历史的解释概言之,客观中立的主体和中性透明的语言都是不存在的,因而体现在文本中的历史具有主观性、虚构性,和历史事实不可能是一回事 (二)形式主义的理论缺陷及新历史主义对它的纠正 20世纪初,在俄国以雅格布森为领袖的莫斯科语言小组和以什克洛夫斯基为代表的“诗语会”成立后,俄国形式主义也相继产生了形式主义者认为作品的唯一代表是它的形式,作品因素的组合及其方式是它的全部意义和生命,在他们看来,文学性,即那个使某一部作品成为文学作品的东西是至关重要,而作品的历史蕴涵则微不足道,因而作品与历史和时代的关联也就无须关心ldquo;文学理论是研究文学的内部规律,如果用工厂方面的情况来作比喻,那么,我感兴趣的不是世界棉纱市场的行情,不是托拉斯的政策,而只是棉纱的只数和纺织方法rdquo;[18](P79)这或许是对形式主义所关心问题的一个非常形象的说明。
流行于20世纪的英美新批评派,是形式主义更激进的表现,新批评把本文看作与作者的意图、读者反应和社会环境无关的纯粹形式,试图将批评的眼光仅仅局限于孤立的文本,在结构主义者看来,文学是一个完整的、自足运转的语言系统,作为“言语”的个别文学作品在这个“语言系统”中得以生成、运动和解释,而“本文化”,结构主义以静止、孤立的方法来研究语言系统和本文,认为本文就是由简单的语言形式因素构成而解构主义则认为“文本之外一无所有”,彻底斩断了文本与社会的联系,强调文本间关系比文本自身更重要,热衷于从文本的裂隙和踪迹中寻绎压抑语型和差异解释 形式主义是对传统历史主义的一种挑战,传统历史主义过于强调文学的外部规律,过于注重文学与社会环境、政治的关系,把历史当成文学文本的反映对象和背景,往往结合外在因素来阐释文学文本,忽视了文本自身具有的美学价值,历史主义自身的程序化,其历史决定论、目的论和实证论使文学研究也走向了僵化,丧失了活力,变得气息奄奄形式主义就是要回到文学的“内部研究”,将文本作为研究的中心,克服历史主义的一些极端的做法。
但是,形式主义过于强调对文学的形式的研究,甚至完全割裂了文学文本与社会、历史、政治的联系,于是也走向了极端、片面,形式主义者仅仅进行狭义的语义分析和作品内结构解读,使文学研究除了在某些细节上有所发展以外,整体研究方面出现了视界狭小,研究方法琐屑,成果十分有限的情况 二、历史主义的理论基础及其理论特征 (一)新历史主义的理论基础 作为一种在后现代社会文化氛围中兴起的“历史主义”,新历史主义更多的被当成一种文学研究或文化研究的方法,也可以说是一种切入作品的角度或方式,新历史主义是一种实践而不是一种宗旨或有系统的理论,它的实践者很少谈理论,甚至还表现出某种“反理论”倾向但是新历史主义毕竟是在后现代社会中各种理论思潮影响下形成的产物,因而有必要理清一下新历史主义的理论来源,才能真正认清新历史主义的本质特征,也有利于我们理解新历史主义对文学和历史二者关系的论述米歇尔•福柯是法国思想家,他的研究领域是人类思想文化史,他的学说代表了一种新的历史观,向传统历史观发起了挑战福柯试图探索作为一种文化载体的“语言”与使用该语言的社会中的整个社会机制、惯例或习俗之间的关系,即所谓“话语”(discourse)。
他的这种话语研究的目的,就是要从社会机制上找出致使某种特定意义形成的规律,即指出致使形成某种知识形态的规律;也就是要考察我们今天所谓的“知识”究竟是如何产生的,而产生这些“知识”的社会条件又是什么他认为话语是权力与知识的交汇之处,话语实践体现着权力关系基于此,他通过话语研究考察“知识”的产生条件和产生过程,并缘此拆除了迄今为止对于西方文明传统的一整套“历史叙述”,他将“断裂”和“差异”两个极具颠覆性的概念打入传统历史观念,断定历史是一种对于千差万别的话语活动的呈现人们所获得的某种统一性、连续性的历史叙述或历史“知识”,实际上都是经过具有约束性话语规则选择、排斥并将差异和裂隙抹平以后的结果,必须洞穿历史的这种深层本质才能看到隐藏在历史背后的与权力和利害紧密相关的“非客观性”ldquo;‘断层’和‘差异’这些概念一旦嵌入历史,传统意义上的‘历史’就不复存在了。
lsquo;历史’不再被当作一种客观的存在,而仅仅是一种‘历史叙述’或‘历史修撰’从‘历史’到‘历史修撰’,一个关键的变化就是‘历史’的‘文本性’被突出,原先一个大写的、单数的‘历史’被众多小写的、复数的‘历史’取代了,放在人们面前的‘历史’,只是以‘文本’形式存在的‘历史’,历史既是文本,它也就应该受制于文本阐释的所有规则这种后结构主义的历史观,其影响虽然首先表现在历史学领域,但它很快就从文化思想史蔓延到了文学史和一般的文学批评中所谓新历史主义的批评就是在这样一个大的思想背景下萌生崛起的rdquo;[20] 福柯的后结构主义历史观直接影响着新历史主义者历史观的形成,当新历史主义者将历史当成一种话语叙述或文本时,历史叙述本身便不可避免地具有任何语言构成物的虚构性,从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