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宛若神明1896.doc
12页宛若神明宛若神明 18961896难得的事务闲暇,泽田纲吉给了刚做完接连任务的云雀恭弥和库洛姆一个假期选旅游地的时候库洛姆并不怎么上心,云雀恭弥则是眼珠迅速滑过一长排的选项直接在最后一行填上日本然后转身走人泽田纲吉愣了愣,轻叹口气后把表格交给狱寺隼人说, “狱寺君去安排一下吧,麻烦你了 ”他喝了口咖啡想,云雀学长一直很想回并中吧侧头看向窗外的夜景,泽田纲吉自喃了一句, “库洛姆,其实也想回黑曜看看吧……”这样说着,嘴角的笑意慢慢浮起次日晚上飞机起飞,沿途很安静,只是偶有库洛姆打哈欠的声音,大概是做任务累了已有困意坐上飞机后她就睡过去,云雀恭弥坐在她旁边,耳边不时有她轻小的呼吸声,空调规律的打风声响里他也慢慢合上了眼睛醒过来时已是早上,两人近乎同时打了个哈欠,一个头朝下还有些困,另一个则靠上椅背算是醒了库洛姆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模糊地问道, “云守,要到了么?”那时候飞机的提示音恰好响起,淹没了她后半句话倒也算是答了她的问题恩?”云雀恭弥微转头,显然是没听清她的话库洛姆尴尬地把头往下埋了点然后脑袋摇了摇,半刻后嗫嚅了句, “没什么 ”他不再做声,戴上眼镜拿出书本读了起来下飞机后要转车到并中,大概时间已是中午,太阳特别辣,两个人坐进出租车里时就感觉空调打得实在是冷。
库洛姆哆嗦了一下才把整个身体挪进车里,搓着双手一边还用嘴朝手上哈气云雀恭弥坐到她旁边,关上了车门他把目光移向司机,语气里没有什么起伏, “把空调打高一点 ”司机愣了下停住要开车的动作,把右手往空调按键那里移了移,温度上调的时候有按键的灯光一绿一绿地闪车里的温度没有立刻进行大改变,但空调里头吹出的风显然缓和了很多库洛姆歪过头感激地看了云雀恭弥一眼,搓手的速度慢下来最后停止到达并盛盯并用餐后两人坐在各自的座椅上都没有动作她犹豫着是否要提出去黑曜看看,他则一早就决定要回并盛中去到学校的屋顶晒太阳餐桌上又是一阵寂静,在旁的侍者还是个新手,踌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到那桌前小心地询问是否要买单两人这才有了动作,付了钱走出餐厅,他在前,她在后——注定她跟从于他他的背影给走在他身后的她投下一片阴霾,她抬头想要望见他的高度却正巧碰上他转头疑似寻找般的目光,未满一秒的对视结束在一阵刺眼的阳光里并盛町依然只是个小地方,他同曾经一样淡然地走在路上,无视那些并不算多的人们,只是心念着去往学校并盛中的雕字已经翻新,库洛姆记得这个地方骸大人说是不能进去的,即使是现在六道骸依旧抵制与黑手党的牵连,而当年的理由库洛姆只依稀记得是不可以和黑手党上同一所学校。
她想遵循骸大人的话,于是双手握紧了三叉戟对即将进入校门的云雀恭弥开口道, “云守我在这里等你 ”云雀恭弥顿了顿,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走进并盛中库洛姆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自己走到一旁靠墙等待她抬头能看到白染的云朵,伸手无法触及目光在上空四处游移,学校屋顶上那因为距离而显小的人影只有黑色勾勒的轮廓尚且清晰她外露的紫眸眨了眨,想象着他的模样眼睛在阳光下开始疼痛起来,库洛姆收回目光,微闭眼后张开——眼前数十个衣着随意一脸凶态的男人们站在她面前,把她堵在了一隅库洛姆想要后退,但是墙壁和后背真实的触感很快告诉她——此路不通男人们开始发出让人厌恶的笑声,一步步朝她走进,将圈环她的那块地方再一次变小她两膝些微并在一起,吞咽着口水让自己冷静,在那些人又一次移步前举起三叉戟,没有犹豫地挽花——金属与水泥地面撞击的声音清晰响亮扩散开的雾气弥散到了学校屋顶,云雀恭弥一手支地坐起,循着雾气的路径看向校门口,群聚的人们聚焦成凤眸里犀利的光点还未待隔着雾将他们看清,那些人已开始向一个方向移动又分散成几路,云雀恭弥抄起了双拐,眯起凤眸转身下楼库洛姆喘着气小跑,前面围墙的灰白色提醒她转向,侧过身正打算拐下左侧的斜坡,下一霎那紫眸里便尽是黑影模糊。
她迅速转回却又是那些服饰的男人们,四周的水泥墙林立成山峰欲要坍塌想往哪里去?”这声音流里流气,像足了一般的市井流氓却又不似泛泛之辈,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她不好过库洛姆吸了口气,微举起三叉戟正欲举起之时那于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突而响起……云守 ”更重的,叫压迫感的东西,出现了瞬间,库洛姆的目光尽数落在斜坡底多出来的那个人身上她看他架起双拐,未等人开口,光影错落间便将他们挥开追来的那些男人嗤鼻不屑,抽出衣服内侧的枪冲上前去库洛姆闻声后退了几步,在身体撞到水泥墙之前停住脚,她迅速重举起三叉戟,挽花在空中形成圆盘状的银色物体,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气里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火泉喷涌,黄光漫天之际恐慌顺流而出 ”他开口的时候身旁遍地是人,青肿着脸发出断续的呻吟 转身,他背对着库洛姆收起拐子库洛姆看了眼面前火泉里挣扎的人们,应声后小跑着下斜坡那坡度比想像中要陡,她踉跄着一路而下,速度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下一秒,她整个人伏在他的身上,脑袋倚上他的肩膀他的后背给了她无数的坚实与温暖一如她渴望到达的彼岸渐渐平稳的感觉也让库洛姆意识清晰,她稳住身子离开他的背,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想着刚才那彼岸的感觉,脑海里不断有声音告诫着不过是幻境——那样不真实。
连连对云雀恭弥抱歉了几句,在他转头漠然地道了句没什么后库洛姆低下头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跟着云雀恭弥走气氛一瞬间压抑下去,全不若登机前那懒散的味道其实不过是她莫名地紧张起来,他似乎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忘记到底走了多少路,并盛中的雕字再次出现在眼前,她依然没有踏进去,顿了一会儿她对稍已走远的人提高了声音说道, “云守,我想回黑曜看看,六点在并盛三町目的街口等你 ”没有看见或听到任何回应,但她知道他是同意了沉默在时光里落定他对她的默许她不知道带着怎样的心情回到了黑曜中——是很复制的心情,有一点很清楚,叫期待那里比起十年前更加破败,蛛网四布,尘埃遍处——这不过才是大门的不堪生锈的链锁垂挂其上,透过密密匝匝的蛛网是早已不成形的主楼这里,像是被封禁一般,封住了她的回忆与念想六道能力中的格斗技让她轻易进入,各种脏乱此时更加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这里贮藏着她生命中最为快乐的那些记忆她想起那些接纳她的朋友,想起那个只来过这里一次的云守她想起她同云守在这里的一段记忆,即使那些许的片段早已在繁琐的记事里支离成碎瓦>>>在众人出发去意大利总部的前一晚,她跑回这里过夜犬和千种已经离开,六道骸依旧泡在光与声都无法抵达的水牢里。
她坐在墙角双手环膝,月光透过窗落在她身上向地面印着浅金色的寂寞孤独的恐慌逼着她把头埋进膝间,那一夜,她沉浸在梦中像是要永远长眠她忘了集合的时间是早上七点,照进屋里的柔和的光像是对她无声的安慰她醒过来时已然过了这个时间,而昏沉的睡意只是让她迷茫阳光的种种温暖她并没有醒,她不想醒全然没有念及今日要去意大利,她想即使清醒即使忆起他也不会料到来找自己的人是云雀恭弥她看着他,未醒睡意 ”那个时候,她的紫眸睁得很大>>>库洛姆拨开蛛丝往里走,看到了她当时入眠的房间,那时候倚靠的墙角现在已经空洞一大块,看过去即是隔壁房的破败她走在黑曜中主楼的地面上,各种难闻的味道一起向鼻腔涌来她捂住鼻子有些呼吸困难,不管墙壁积了多少灰就靠去,慢慢地蹲下想要缓和呼吸她尚能忆及那天云雀恭弥拉住她的手帮助她站起,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映在他的凤眸里她不知道他如何想只知道他同她说了简短的几句话,然后拉着她出门去,他或许还有说什么——但她已不记得环着双膝额头抵臂,复又微起看表,见只是下午二时刚过她便安然睡了去她在这里的梦,很长很长像是回忆完了完成任务一般,记忆里最后一个场景结束后库洛姆便醒了过来她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抬头,正对着自己的碎玻璃外——天空已是朦胧的橘色。
慢慢起身,动了动酸麻的腿,库鲁姆抬起左手腕,表上显示已是五点一刻这里离三町目大抵是二十分钟的脚程,千种以前说过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朝楼内部探视,满目的狼藉没有特别之处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握紧手里的三叉戟走出主楼嘴中微微呼出一口气,不知是什么意味到达三町目时大抵距六点还有些时间,云雀恭弥还没有到来库洛姆在街口附近寻了处支撑房檐的立柱,双手背在身后靠下,整个人就那样隐在了阴影里头她选择这里是有原因的——一来这里不远又好找二来这里人烟稀少晚上更是没什么人在,他不会因为有人群聚而心情不好最后一点,是这里小两个街口只有百来米间隔,就算各自在一端也能轻易看到对方她不可以失去她的彼岸,哪怕只是在目光中三町目一如曾经荒芜无人,各种声响不过虫鸣草摇,细碎杂乱困意又浮起,大概是旅途的疲劳还没有消却她闭上眼睛,回归记忆的洪流里库洛姆微睁开眼睛时一阵恍然,眼前模糊不堪,不记得是否入梦,她的意识远比目光清晰周边的声响吵杂得奇怪,还有类似雨声的碎响绵延不断当她完整地睁开眼睛,瞬间怔然小雨,人群,彩灯,伞面她匆匆抬起手看表——六点已过心急地冲出柱顶房檐的遮蔽,那一刹那闪电划过长空留下清浅的蓝影——在她拥入人群后响亮的雷鸣贯耳震颤。
她四望寻找他的身影,雨声在耳际不再只是细碎而是暴戾身边愈加拥攘,屋檐咫尺却遥不可以人们在她身边不断经过,擦过她的肩膀抑或更甚的其他她抬头,花花绿绿的伞映入紫眸斑斓了双瞳越加不受控制的雨势让人群急躁起来,黑暗混乱中库洛姆的肩膀受到剧烈的撞击,她险些跌坐下去,瘦小的身体在人群里被不断推挤雨水沾湿衣裙带来的冷冽更是让她猛地一颤库洛姆环紧双臂努力让自己稳在路中,却还是不免摇晃着,她的目光不断在周围搜索着想要找到他,抬头却只有他人雨伞边缘滑下的雨水打进眼里瞬间,痛楚难耐库洛姆闭紧了眼睛,用三叉戟支地半屈着膝起身人群将要再次冲撞她——而她只听到耳膜处的鼓噪越加靠近她她不知道哪一刻他拉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那只手属于他冰冷的雨水里那温暖的触感出奇地真实而又熟悉她只明白,他给了她救赎倚在立柱上,揉掉眼睛里的水把紫眸微张,他的侧脸映入她眸中央而他身后,人群依旧熙攘背景与人物的不和谐感让库洛姆觉到了不对劲,紫眸移动的同时身体离开了立柱云守,这里……” 话语未尽,几色的火焰已在身后燃气,瞬间的明亮让她措手不及那令人讨厌的压抑感和杀意也像是突兀的存在,一瞬间弥散进空气里来不及转身,身体的本能是闭眼——库洛姆握着戟的手加大了力道。
几秒内没有声响,她慢慢睁开眼,转眸,拐的形体截取了大半映在她的眼仁里云之焰另一侧的雨之焰渐渐熄灭到消失七色的火焰由她身前汇集起来,他收回拐走到她面前,双手复架起拐,凤眸里的七色间划过细不可见的凌厉她看着一个个人在她,不,该说是他面前——倒下,而再往后的街道上人群只是匆忙向着不同的方向,错开彼此,却丝毫不被这里的打斗影响或吸引什么注意她早该发现,这是幻术库洛姆的眸中聚焦起认真,她现在要做的,是解开幻术而突破口——她微微张口,敌人倒地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转身,跃起,挽花——这个幻术的突破口——“是你 ”三叉戟重重落在那团雨之焰上,径直穿过并落地大理石地面的色泽渐渐扩散开,景状在数秒内还原成真实荒芜的三盯目,只有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她的发梢滴下水,落地四散库洛姆眼前最后的景物是灯光迷离的路灯,那是三盯目过时的街灯,还保持着曾经那种老气的黄色眼皮垂下,她倒在冰冷的石板路面上,双手仍握着戟立柱已是回到原来的位置,距她有数米,穹顶之下少女的疲累绵软在雨声里醒来只因阳光传来刺目的疼,她身上多出的西装有淡淡的血腥味库洛姆睁开眼所见是云雀恭弥的背影,她低下头,撑着地起身然后走前去把西装递还给他。
见他没有动作,她抬头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虹桥架在云翳里隐约成梦境她转过身走前一步,同他并排而站,看着天幕中接连两端的彩色——目光淀积成柔软他是她的彼岸,他会给她救赎,他同她看虹桥他宛若她的神明仅此而已——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