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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盗梦空间》叙事结构探析［摘要］本文从电影叙事学理论的三个层血：时间畸变、叙述视 角以及叙事结构对最近热映的影片《盗梦空间》进行了分析《盗梦空间》 巧妙安排叙事的“本文时间”，实现时间畸变使得情节更加紧凑，悬念迭 起同时影片大部分采用第三人称的有限视角叙述让观众随着主人公的脚 步深入其内心世界到达其潜意识的边缘而影片叙述视角在众多人物之间 的转变使得复杂的故事结构得以统一于一个“移植思想”和混淆现实与幻 境的主题，整部影片呈现岀独特的死循环叙事结构［关键词］时间畸变；叙述视角；死循环普林斯在《叙事学辞典》(1987)中对叙事学的定义是：它研究不同媒 介的叙事作品的性质、形式和运作规律以及叙事作品的生产者和接受者的 叙事能力电影叙事学与经典叙事学相比较而言无论是其生产还是其接受 过程都更加强调观众的理解和参与本文对电影《盗梦空间》作叙事结构 模式分析的意义就在于解构本片，探求电影如何使用其独特的布局结构、 策略和手法达到叙事的目的，带给观众以审美体验一、影片《盗梦空间》(??inception??)的故事梗概《盗梦空间》的主人公科布认为人类思维的能力不可限量，可以建造 城市，穿越时空，重新制定法则。

而他具备进入他人梦境中盗取机密的超 能力成为出色的职业盗梦间谍的同时，科布的妻子梅尔不堪痛苦而自杀 有一次科布盗梦失败，受到通缉，有家难归为了达成回家见到孩子们、 回到原来生活的愿槊，他决定接受日木商人齐藤的任务，之后就退出江湖 然而与以往不同，这一次的任务，他是在富商之子费舍尔脑中制造一场梦 境的同时，在其潜意识当中植入一个能够改变他认识的初始概念 (inception)0为了完成任务他找到了年轻的梦境设计师阿里阿德妮、梦 境演员艾姆斯和药剂师约瑟夫加入行动在一层层递进的梦境中，科布不 仅要对付费舍尔潜意识的本能反抗，还必须直面已逝妻子梅尔的处处破 坏，实际情况远比预想危险得多终于，科布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影片 末尾时的陀螺却旋转不停，提示也许他还只是在另一层的梦境中而已二、影片的时间畸变《盗梦空间》的故事时间也称“本事”即指影片本文叙述范围内的因 果关系事件的时间流程，具有不可逆性影片通过自由扩张冋顾“木事” 或展望“未来”时间［1］根据电影的提示，影片故事时间大约为不超过 一个月的时间：盗梦失败，接受任务植入思想，做准备找帮手，不超过十 个小时的盗梦而影片的本文时间即影片自由转换的情节时间，选择和限 定了 “本事”时间，造成影片的“时间畸变”，从而实现了时间艺术效果 的主要功能。

例如影片中科布对梅尔的追述，拉长故事的时间扩张了影片 的信息量：交代了妻子梅尔最终自杀的原因，这样也就进一步解释了前曲 梅尔处处搞破坏的原因影片在处理多层梦境的时间概念时有着严格的预设理论：每深入一层 梦境时间会加倍增长所以故事后半部分几乎一个半小时的放映时间里只 讲述了飞机旅行十个小时内发生的梦境故事而故事高潮部分：所有人从 四层梦境回归第一层梦境，即卡车从桥上落水的几秒瞬间（本事时间）则 扩张贯穿了 30分钟的本文时间整个两个半小时的放映时间里，三分之 一的本文时间讲述至多一个月的盗梦准备工作，三分之二的本文时间用来 讲述十个小时的飞机旅行本文时间对“本事”时间的巧妙安排，预谋布 局，符合观影主体心理和情感的时延规律，带给观影者前所未有的观影体 验三、影片的视角转化申丹教授认为，视点既属于故事层，又属于话语层，这种双重属性才 是它的本质所在［2］在叙事作品中，视点不仅反映叙述者和人物的所知、 所感和所为，它还反映叙事作品作者的心理、立场观点和意识形态［3］ 在电影叙事中，摄像机以无所不知、无所不在的角度来记录故事的发牛和 发展所以很多电影采用了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称叙事托多罗夫称为“叙 事者大于人物”，热奈特称为“零度调焦”。

此时的叙述者是万能的上帝， 多数电影取此视角，尤其传统电影如《小兵张嘎》第二种，限制叙事（第 一人称）托多罗夫称为“叙事者等于人物”，热奈特称为“内部调焦”， 如《城南IH事》《红高粱》《公民凯恩》等现代主义电影偏爱此类第 三种，纯客观叙事（第三人称或无人称）托多罗夫称为“叙事者小于人 物”，热奈特称为“外部调焦”纪实性电影多属此类，如《小武》而《盗 梦空间》里的叙述视角由于其预设的理论：盗梦者需潜入别人的梦境，是 典型的后现代电影的客观叙述视角：叙事者小于人物正是这种无人称的 局限叙述视角使得我们在影片初始无法理解梦境中的攻击者一一梅尔而 是后来通过科布对阿里阿德妮的叙述，我们才得以理解另外，影片人段 的篇幅要分别表现造梦师和被潜入者内心世界的冲突和斗争所以同时就 乂具备了限制叙事视角的特点，这就构成了变化的内聚焦：如科布对阿里 阿德妮讲述自己妻子的自杀（从客观叙述视角转入第一人称的限制叙事视 角）影片中叙述视角的变化和交叉使得悬念迭出，情节扣人心弦四、多样的叙事结构杂糅作为意识类的科幻悬疑电影，影片的开始却 并没有交代事件的时间和地点所有的时间只是个相对概念首先违反了 我们四维世界里的对时间不可逆性的感知。

这里时间的扭曲，体现出来的 是头脑意识的结构：层层梦境一直到潜意识的边缘第一部分，影片开始 科布被冲到海边，然后被人带回到一个老者面前紧接着镜头切换回昏暗 的大厦里，同一张桌边，科布向齐藤推销他的盗梦术，以骗取对方的信任, 不幸被齐藤识破紧接着镜头闪回到处在昏睡中的科布和其助手以及齐藤 的身上观众才会突然明口原来被识破的情节是科布在梦中的情形外面 暴乱的人群，科布被推入水缸，回到“现实”然而同时齐藤反抗被制服, 倒在地毯上，发现了地毯材质的破绽，已知此刻还在梦境中而影片进行 到12分钟，镜头又切换到齐藤，科布和助手都在昏睡中的日本新干线的 旅行歌声要唤回梦境中人，科布责备助手设计梦境不利，懊恼不已，只 好逃走此时观众才明白原来是科布为了盗取齐藤的内心机密而设计的两 层梦境的套层结构这一窃取活动以失败告终，科布受到通纟茸第二部分, 齐藤以帮助科布回家为条件，要求科布移植“放弃经营公司的想法”到其 竞争对手费舍尔的大脑里影片的后半部分就以完成此冃标为主线，讲述 了科布如何找到了天才梦境设计师阿里阿德妮和其他助手们一起在飞机 旅行中设计了五层梦境：在车库和卡车里（在这一梦境中，科布向阿里阿 德妮讲述了自己和妻子陷入15年的梦境经历），在酒店房间里，在雪山， 在楼顶的小屋里，以及最后科布进入潜意识边缘找到齐藤（呼应影片开始 时的画血，观众的悬疑终于得解）。

最后科布得以回家一） 因果式线性结构《盗梦空间》主体是一种因果式线性结构这是因为，其一，由以上 分析可见，影片是以科布完成盗取齐藤内心秘密和移植想法给费舍尔为叙 事的动力推动叙事的发展进程，整个故事遵循着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的戏剧性结构模式其二，叙事的线索以单一的线性时间展开，较少设置 大段时间进程的插曲式叙述（只在移植想法的环节与阿里阿德妮有一段叙 述口己怎样移植想法给妻子以及妻子如何迷失在梦境而口杀的插叙）所 以故事遵照叙述时间的单线，梦境心理时间的内在逻辑发展以“情节结构 模式”环环相扣，走向高潮和结局这种因果线性结构模式贯穿到了层层 相因的时空套层结构里，营造出逻辑缜密而又时空交错的观影感受二） 潜在的循环结构和交织对照结构影片开始首先交代了科布来到了潜意识边缘找到了齐藤然后以倒叙 的方式交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形成了一个完满的倒叙结局但是貌 似科布胜利完成了任务，终于实现了回家梦想，而影片结尾处转起来的陀 螺始终没有停歇，巧妙设定的开放式结局却留给观众无限遐思推想，打破 了传统封闭型结构，从而形成了电影的回环套层式的死循环结构影片的 多义性解释，调动观众参与意义的构建，需要观众的理性思考做出判断： 何为梦境？何为现实？木片跨越时间的限制，以多层梦境和潜意识幻觉为叙述链接和内 容。

这些叙事链的对照性张力运动建构了另一种交织式对照结构最典型 的莫过于影片高潮部分卡车落水时的第一层梦境与后面套叠的四层梦境 的同时对照结构五、影片的意象观看本片对于观众可谓是不小的考验因为耍看懂本片至少耍熟悉如 下几个预设的理论：其一是梦境分层理论，层级越高就越接近潜意识各 个梦境存在时间的级差例如现实五分钟第一层梦就需要一个小时，以此 类推而且各层梦境各个事件彼此互相影响如第一层梦境中科布浸入浴 缸，在下一层梦境大水淹没了整个大厅此外，在本片中图腾邙它螺）可谓起到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作用影片借科布之口告诉我们，图腾的作用是区分现实与幻境影片多次出现 旋转的陀螺，这也是木片的意象所在陀螺旋转不停预示着梦境的永无止 境，现实已如同梦境，构成没有出口的循环亦如同梅尔把爱情封闭在自 己的世界里，没冇出口，最终走向了灭亡逻辑严密、节奏紧凑的《盗梦 空间》讲述的故事与中国古代的“庄周梦蝶”有异曲同工Z妙：“不知周 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意即不知梦中的蝴蝶变成了庄周还是蝴蝶在梦中变成了庄周，人有时无法 分得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区?e在影片末尾导演又留下了旋转不停的陀螺， 科布回家与否就成了悬念。

另外一个意象就是科布梦中的梅尔的投射和两个孩子的投射梦是 以一种幻觉方式来使人的愿望得到满足的 [4]两个孩子镜头的不断闪回表现出科布内心的回家热槊同时，影片中的梅尔为了使自己能够回到 只有科布和自己构筑的梦境时，选择了自杀由于深切的爱，科布内心充 满“杀妻”的罪恶感，悔恨纠结两个人爱情纠葛，没有出口最后由爱生 恨，所以住在科布心中的防御者梅尔处处破坏，并试图杀死科布科布在 梦境里打死梅尔更加强化了他内心的焦灼与愧疚六、结语《盗梦空间》本文时间，对“本事”时间进行选择和重组，打破传统 的时间不可逆性，实现时间畸变多层空间叙事的叠加和视角转化造成影 片悬念迭起、节奏紧张的效果此外因果线性叙事结构和交织对照叙事结 构最终形成了潜文本的死循环叙事结构其超乎现实理解模式的剧情，紧 凑的叙事节奏，带着观众满怀期待、踉踉跄跄地紧随其后，进行了一段两 个半小时的奇幻旅程影片典型的后现代叙事风格使得对叙事本文解读具 有开放性和多义性无论从心理学，还是从哲学、数学、逻辑学方面影片 本文都构成了一个独立的系统所以电影本文意义也就完全交给了观众来 改写和重建［参考文献］［1］ 李显杰•电影叙事学：理论和实例［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 社，1999:67-70.［2］ 申丹，韩加明，王丽亚.英美小说叙事理论研究［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3］ 祖国颂.叙事学的中国之路［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48.［4］ ［奥地利］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选［M］ •林尘，等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33.［5］ 付继林.《2012》叙事视点的特色与寓意解析［J］・电影文学, 2010 （13）・［作者简介］王玉梅（1978—）,女，山西忻州人，英语语言文学 硕士，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人文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翻译及中西文化 比较；郑咏梅（1968—）,女，湖南南县人，硕士，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人 文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心理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