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业论文从《黄雀记》看苏童小说“逃离”主题之新变.docx
11页从《黄雀记》看苏童小说“逃离” 主题之新变摘要:《黄雀记》是苏童近年的作品苏童选取其惯用的“逃离” 主题来贯穿全书 《黄雀记》一方面延续了苏童以往的写作风格,另一方面在其主题表现形式和结局安排上,有着创新性研究其中的创新性,深化对“ 逃离”主题的认识,挖掘苏童写作上的创新关键词:《黄雀记》 逃离失魂意象宿命论《黄雀记》是苏童最新的长篇作品,属香椿树街系列作品其创作风格较之前期有了很大的改变近年来,人们主要分三个方面来研究这部作品第一是研究其出现新的内容,如研究作品中的新意象、新现象、新的创作手法,是属于对比性的研究,如绳之捆绑——论苏童小说《黄雀记》中的“绳索” 意象;第二是研究某一个主题在作品中的体现,如其孤独意识,是属于综述性的研究,如何处是江南——论苏童《黄雀记》的孤独主题;第三是对作品的解读,属于探索性的研究,如一场时代的失魂记——关于《黄雀记》的一种解读而本文主要研究此作品“逃离” 主题表现的新方式,属于对比性研究苏童是我国先锋小说派的代表人物,其创作的作品在国内外都得到不少的好评,有些作品甚至被拍成电影,搬上荧幕通过细分,苏童作品可分为三类,其中“枫杨树故乡” 类作品最受关注。
这类小说基本是以“ 逃离 ”为主题,而且表现形式各异而“香椿树街系列” 则像一部斗争史,以“ 少年、暴力”作为主题逃离,是一个很难界定的概念其内部有着深层的思想内容,包含着民族文化组成的部分可以说,逃离是一个带有民族性的名词但是由于其本身具有复杂性,在中西方的历史中,都未确立到最为准确的定义段义孚对“逃”则有这样的描述“一个人受压迫的时候,或者无法把握不确定的现实的时候,肯定对非常迫切希望迁往他处[]p1 据此,我们可以把“逃离” 划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物理空间的更换变迁,而是精神意义的无根漂泊而苏童一直坚守”逃离“主题,文学史上对苏童有着这样的评论“对于苏童来说,逃遁是命中的劫数,是命运分派给他的第一主题,也是他小说的基本情调在一些小说中,逃遁首先表现为对固有生活环境的摆脱”[]p303 在苏童众多的小说中,“ 逃” 成为整个故事人物的一生的状态在《黄雀记》中,苏童依旧用了这个“ 逃离 ”主题,写了各种人物的逃亡史但《黄雀记》属于“香椿树街系列”作品,而在这部作品中苏童一改香椿树街“斗争史”的写作风格,转而描写香椿树街各人的逃离的状态因此,在题材上,苏童的 《黄雀记》有所创新,而最主要的创新是表现在“逃离” 主题的表达形式和结局安排上。
探究其 “逃离”主题表现形式及结局安排的创新,从而加深对苏童小说思想的认识一、“逃离” 主题表现形式创新(一)“失魂” ——新的逃离原因《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中,主人公陈宝年是因为要逃避家乡的妻子而来到城市;《米》中的五龙是因为家乡发大水,闹饥荒而被迫逃离到城市;《罂粟之家》的刘沉草因土地改造,靠罂粟逃到虚无的精神世界由此看见,他们逃离的原因充满历史和自然因素但是《黄雀记》在逃离的原因却变得诡异、荒诞,各主人公的逃离原因可以归结为“ 失魂” 在“失魂” 的背后,所蕴藏的含义也是苏童所要表达的内容失魂”属于精神上的疾病讲到疾病,我们不得不提及到疾病与文学之间的关系在文学领域,疾病往往会与死亡的元素相结合在文学史上,中外作家都注重对疾病的描写,他们一部分是描写身体上的疾病,如《京华烟云》、《莎菲女士日记》等,在这些作品中,他们描写肺病与主人公性情、命运之间的关系而有一部分作家则注重描写精神上的疾病,如《狂人日记》、《白痴》等但在文学领域,疾病已经不是纯粹的病原体,而是一种另类的观察方式,是作家表达其思想的一个独特的视角,是剖析社会人性的方法它赋予了作品更大的灵动性失魂” 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它反映了个人与世界的关系,精神上的疾病较之肉体上的伤痛,能够更深刻地反映出个人在客观世界所受到的压迫。
纵观全书,我们不难发现“失魂”是香椿树街人民的一种基本的表现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们都用“失魂”来概括香椿树街的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也不过是“你的魂丢了!”因而《黄雀记》其实就是一部“失魂记 ”全书以祖父失魂为线索,把三个主人公的命运牵连在一起祖父的魂莫名地丢失,而他坚信自己的魂藏在丢失已久的手电筒里在祖父找魂的过程中三位主要的人物命运被牵连到一起,他们都聚集到井亭医院为了阻止祖父的挖树找魂的行为,保润到井亭医院看管祖父,从而遇见仙女为了看好祖父,保润学会用不同的绳结捆人也因为这捆人技巧,结识柳生三位主人公因为祖父的丢魂而意外相识因此,三者开始纠缠不清的关系他们的魂因水塔那场风波而丢失,失魂后,他们在不同的生活环境里生活但纵观看来,他们都过着的是一种精神无所依附的生活在水塔风波里,保润蒙冤入狱,他的魂丢失青春那场懵懂的爱情中但是他无法逃离,家人、朋友都不能给予他帮助,于是他只能在狱中渡过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对于现实世界的变化,家庭的巨变,他所感受到的仅仅是恐惧与排斥可以说,这是把保润推向罪恶的始源在现实世界中,他无处可逃,精神世界里,他放不下被冤屈的事实,根本就逃不出水塔的阴影,最终走向复仇道路。
而仙女被强奸后,把自己的灵魂丢失在金钱中,靠着美色赚钱她的眼光只停留在金钱上,她的精神世界一片空白对于自己所做的错事,只有害怕而没有内疚在面对现实世界的发展,她看似积极地向前发展,向更美好的生活发展实质上,这仅仅是她是为划清过去的界线所做出的挣扎看似是大赢家的柳生虽躲过了现实的刑罚,但是他的魂丢失在救赎与内疚中为逃离良心的谴责,他被父母告诫要夹着尾巴做人,同时他也自我救赎的历程——帮保润照顾爷爷尽管他在人情和事故中变得圆滑,但往事被掀出时候,他依旧无法面对别人在讨论白小姐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的是恐惧与不安再面对白小姐和保润,他显得局促而不安因此柳生虽逃过了牢狱之灾,但却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失魂”是这三位香椿树街少年的存在状态,他们在“逃” 的过程中,都映射着不同的生活姿态,以及他们各自对人生的态度通过“失魂 ”这个荒诞的逃离原因以及三位主人公逃离命运,苏童表达了在历史和社会的巨变下,人们精神世界无依托及其紊乱状态逃离过程中所折射出来迷失的灵魂,以及被淡忘的人性问题,都足以引起读者思考二) 独立描写心理逃离——新的逃离状态在苏童过往的作品中,在表现“逃离 ”主题上,苏童主要通过描写人物的物理空间的转移来深化心理精神层面逃离主题。
因此,对物理空间转移的描写比较详细,是可以作为一次独立的逃离过程通过这个物理空间转移的结果,透视人物的心理荒芜状态,而这可算是第二种逃离过程逃离主题的表达过渡明显,是一个由浅入深的过程如《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中陈宝年,他从枫杨树故乡逃离到乡镇,在刻画陈宝年在城镇中的生活,透视出陈宝年精神世界的逃离状态,他仅仅是因为躲避家中的结发妻子而来到城市,他想通过隔离的状态实现逃出生天的梦想但是最后临死前还是紧握着祖上传下来的刀,而这也表现他进行第二次精神逃离,在精神上逃回自己的故乡而《米》中的五龙因饥荒而逃离到城市,在逃离到城市的岁月里,他实现人生的辉煌,但是也失去了农民所有的淳朴城市虽然给予了他很多,但是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坐上火车,回归故里,实现自己人生的第二次的逃离他的精神的根还是扎在自己的故乡但《黄雀记》一改风格,更侧重刻画描写人物在心理精神层面的逃离状态水塔里的那宗强奸案,成为三位青年青春最痛的伤疤,所有的逃离都因它而起但是保润依旧停留在监狱,柳生一直停留在香椿树街,而仙女虽然进行了物理空间的转移,但是最终还是回到香椿树街由此可见,作者没有给他们安排一个确切的逃离地点他们都试图通过时间的转移,实现精神逃离。
希望与这段往事隔离起来但是水塔这场风波就像影子一样,时刻相随三者最终还是回到这件事情上,他们的逃离都是无用的在这十年期间,他们的心灵都发生扭曲柳生害保润入狱,虽然他是自由的,但是精神却是被束缚的,他精神上逃离的历程,其实就是一种自我救赎的历程因为对保润心存愧疚,他一直都不敢探望狱中的兄弟保润并且想通过帮助保润照看精神病院的祖父,来实现自我的救赎,希望保润能够看在帮忙照顾的份上,原谅自己而对于仙女,柳生更多的是恐惧,他害怕自己的丑事会被暴露,也害怕仙女会提出这间旧事水塔里的那宗强奸案,成为了柳生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他虽然一直停留在香椿树街,但是内心却一直在逃离的路上虽然他是自由的,却因此而要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他的人生除了躲避这件往事,似乎没有了其他的内容,精神世界空白一片保润作为柳生的替罪羊入狱,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就在狱中渡过对这件往事耿耿于怀虽然在出狱后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与柳生成为朋友,但是依旧逃不出这件事情的阴影,毅然走上了复仇之路,在柳生的新婚之夜,用刀捅死了柳生虽然,保润的复仇看似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但是回过头来看,却能看出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作品中有三处明显的暗示第一,保润安葬自己父亲,柳生借保润父亲亡灵的嘱咐,希望保润可以忘记忘记过去,但保润不以为然。
第二,保润在其左右臂上都分别刺上“君子、报仇”,从而时刻警醒自己要报仇第三,保润出门参加柳生婚礼前对仙女说了句“ 我喝多少酒你明天就会知道的,你等着《黄雀记》) []p289 文中还特意加深“ 你等着”这三个字的颜色,使读者清晰了解到说话人的语气,同时也了解到保润的心理状态,也正是一场复仇暴风雨即将到来,仅仅一句话,就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而仙女成虽成为后来的白小姐,看似与以往划清界限,但其对于物质丰裕的生活的追求却是由那宗强奸案而起因为追求物质享受,她接受了柳生母亲的贿赂,残忍地诬陷保润入狱,随后也就靠美色和男人来维持自己的丰裕的物质生活她想尽逃避,改名换姓,但却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活在那场风波的阴影里在回归香醇树街的时候,一切的逃离都宣布失败在面对保润的时候,她显得惊慌失措,她想逃,逃过保润的责问以及良心对她的谴责她想用金钱等来换得保润的原谅,而保润对她的追问,无疑就是对她进行精神上的拷问往事无法躲避,她以往所做的逃离,都徒劳无功三)温婉笔调——新的叙事风格1.避开死亡、暴力元素纵观苏童的香椿树街系列作品,如《城北地带》、《刺青时代》,苏童惯用了“暴力、少年、残酷”等小说元素,笔调犀利这些小说都描写了街头少年残酷的打斗场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年纪轻轻的香椿树街少年便为了成立帮派,加入帮派,打架斗殴。
他们把杀人作为一种英勇的行为因此全书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暴力元素非常多苏童主要通过对残酷场景的描写,对少年无知,自傲的行为,对这些少年的生命流逝,苏童也表达了明显的惋惜之情而在其表达逃离主题的枫杨树故乡系列的作品中,他也惯用了“ 欲望、糜烂、暴力”等南方元素,刻意描写逃离者的生活状态这些作品都极力刻画逃亡者在城市中艰难的生活状态,以及城市人对于这些逃离者的态度如《米》中对五龙的奋斗发家史的描写,时刻都是充满了血腥和阴郁糜烂的元素五龙因为家乡闹饥荒而来到了城市,但城市人们排斥他们这些外来者五龙进城后,一次次被侮辱,为了尊严,五龙靠着仇恨而发迹残酷的环境成为推动五龙心理扭曲的必要条件而对于五龙心理扭曲的行为,苏童也是一一把他展示出来,毫不避讳,因此,笔调犀利而这些故事最后,无可避免地运用到“死亡”元素,死亡往往成为故事的结局同样作为香椿树街系列的 《黄雀记》,一方面继承“ 少年、女性”等小说意象的应用,另一方面摈弃了“暴力” 和“ 死亡”的元素,笔调变得温婉而苏童的这种温婉的笔调,把现实描写得更加残酷人可以通过暴力去宣泄自己的情感,而死亡也是一种终结痛苦的方式但是《黄雀记》没有运用这两个元素。
在漫长痛苦岁月里,情感一直被压抑,得不到宣泄,而这成为“失魂”的原因在作品的开端,作者便描写了祖父对生命无所谓的态度 “祖父那一年才四十五岁,突然活腻了《 黄雀记》)[3]p3 但是祖父多次寻死,但是却没有成功丢魂后,祖父作出一系列荒诞行为,但却没有改变其生命的韧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