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文化中的东方因素

1、册第556557页, 1931年。 ? 陈星灿:中国史前考古学史研究(18951949) 第210227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7 年。 ? 刘 :龙山文化与仰韶文化之分析,田野考古 报告第2册, 1947年。 ? J1G1Andersson , 19431Researches into the Prehistory of the Chinese, BMFEA , No115 , p1651 ? 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庙底沟与三里桥,科学 出版社, 1959年。 ? 该文后收入张光直中国考古学论文集台北联经 出版事业公司, 1995年。 ? 安志敏:试论黄河流域新石器时代文化,文物 参考资料1959年第10期;石兴邦:黄河流域原 始社会考古研究上的若干问题,文物参考资料 1959年第10期。 ? | Kwang - chih Chang ,The A rchaeology of A ncient China ,first edition (1963) ; Second edition (1968) ; Third edition (1977) , New Haven an

2、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1 ? 该文后收入苏秉琦考古学论述选集,文物出版 社, 1984年。 ? 参见Kwang - chih Chang , 19861The Archaeology of Ancient China , fourth edition , New Haven and Lon2 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1 张光直:中国相互作用 圈与文明的形成,收入中国考古学论文选集, 台北联经事业出版公司, 1995年。 ? 张光直:新石器时代中原文化的扩张,中央研 究院历史语言研究集刊(41) ,后收入中国上古 史(待定本)第1本,台北, 1972年。 ? ? 张光直:中国相互作用圈与文明的形成,收入 中国考古学论文选集,台北联经事业出版公司, 1995年。 ? 参见张光直:中国青铜时代,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1983年;中国青铜时代(二集),生 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0年;中国青铜时 代,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0年。又见 Kwang - chih Chang , 19861Shang C

3、ivilization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1 ? 参见古今论衡创刊号第4041页。 中原文化中的东方因素 邵望平(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张光直在考古学上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他 对龙山时代交互作用圈和殷商文明多源论的阐 述。 众所周知,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下,中 国古史研究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出现了一个高 潮,涌现出一批有影响的学者。其中疑古学派影 响不小,他们对传统经学提出了强有力的挑战, 自有功在。但他们疑古既过了头,方法论上有缺 陷,又受时代的限制,最终未能完全跳出经学的 窠臼。1959年,顾颉刚先生仍认为三代文明是 在黄河中游地区发生、发展的,直到东周,随中 原人民的迁徙,中原文明才光被四夷。新文化运 动还造就了另一些史学家,他们提出了各自的三 集团说、夷夏东西说等,他们是重建中国古史多 源框架的先驱。而影响最大的,则是中国考古学 的诞生。 上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中期,有两项重 要的发掘。殷墟的发掘使殷本纪成为信史, 还揭示了殷本纪上所没有的殷王朝的真实面 貌。城子崖的发掘,目的是“上溯中国文化

4、的原 始,下释商周历史的形成”,其结论是“中国最 早历史时期文化的一个最要紧的成分,显然是在 东方 春秋时期的齐鲁国境发展的” 。李济对 比研究了殷墟与龙山文化,提出殷墟文化多元的 见解,指出某些文化因素源于东方。由此可见, 中国考古学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以修国史为己 任,并对文明起源于中原一地的传统观念提出了 挑战。张光直作为李济的高足,无疑受到李济的 直接影响,因此他的研究起点高,更以他的勤奋 和献身精神,从50年代起,在极其困难的条件 下,就能像海绵一样吸收大陆的考古新材料,以 他的睿智走上了,甚至可以说开辟着一条考古与 文献整合研究的道路。张光直对夏、商、周三族 的起源、分迁与互动,各自国家的形成以及三代 礼制等重大课题,都提出了独到的见解。这些构 成了他史学体系的主要部分。从他后来的考古实 践可以看出,他特别倾心于先商、早商历史的整 合研究。 1976年他发表了殷商文明起源研究上的 一个关键问题一文,明确提出殷商文明与东方 沿海的青莲岗 花厅 龙山文化系统,即现 今我们所指以泰山、渤海、黄海和淮河故道标示 的东方海岱区大汶口 龙山文化系统有源流关 系。张光直举出两者之间的共同

5、特征有:厚葬; 9从一元到多元:中国文明起源研究的心路历程 木椁和二层台;龟甲;若干陶器形制与白陶;骨 匕、骨雕、绿松石镶嵌及装饰艺术中的纹样。当 时中国考古学界的主流意见认为二里头文化是早 商文化,而他认为基本上是夏文化。因此,他认 为对殷商文明起源这个关键问题还不能作出回 答,而真正的早商文化恐怕还埋在豫东与鲁西地 区的地下,尚待发现。我想这也就是90年代他 义无反顾地选定豫东黄泛区去进行坚苦卓绝的发 掘的原动力。 这篇文章发表后,二十多年过去了,新的考 古发现与研究对中原文化中的东方因素看得更清 楚、更具体了一些,可为张光直的论点增添新论 据。 中国史前的一个关键时代 龙山时代,包 括张光直提出的“龙山形成期”在内,约当于公 元前3000年前2000年间。这是以国家出现为 标志的中国文明的形成期。并且,从公元前 2500年前后的山西襄汾陶寺墓地已看到了四方 精华汇集于中原这一文化上的“辐辏”现象。其 中来自东方大汶口文化的因素有: 厚葬:几乎 和陶寺同时而又早于陶寺的大汶口文化有厚葬的 传统。随葬品50件以上的大、中型墓有近百座, 分别发现于近10处墓地上。而这在同时期的中 原地

6、区厚葬大墓极其罕见,陶寺墓地几乎是惟一 的。 木椁:最早的棺椁并用遗迹见于大汶口文 化野店墓地。 石磬和鼍鼓:这两类礼乐器具有 “王气” 。所谓鼍鼓,是用鳄鱼皮蒙制的木鼓。我 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史前的山东中南部盛产扬子 鳄,并以它为食。大汶口墓地中已发现了可能为 鼍鼓的遗存。陶寺位于黄土地带,可能不具有扬 子鳄生存的环境,可能不是鼍鼓的原发地。此 外,我个人认为禹贡 九州所说的徐州贡品, 就是包括石磬和鼍鼓在内的一组进贡中原的舞乐 礼器,这组礼器可上溯至龙山时代。 玉钺、玉 琮:一般认为陶寺玉、石器来源于良渚文化,这 是对的。但其中一种直斜边、直刃、双孔,并且 镶嵌美石的玉钺,则具有典型的海岱系玉钺特 点;一件方矮体玉琮的造型与风格更接近于山东 五莲丹土出的一件。陶寺的这些钺和琮,可能也 是来自海岱区的贡品。此外,陶寺还有一种华贵 的彩绘陶。有的彩绘为三个大红圆点。同样形制 的彩绘黑陶盆和三大圆纹样也见于大汶口文化。 不过,这种共有现象是辐辏还是辐射的结果,还 很难说。 下面谈夏商文明中的东方因素。夏商文明有 传承性,我把它们放在一起来谈。 棺椁制度:迄今所见二里头文化的贵族 墓,并无

7、王者之墓,但不大的贵族墓墓底也是铺 了朱砂的。殷墟中等以上的贵族墓都有彩绘葬 具,都有朱砂铺底。棺椁源于东方,而且大汶口 遗址就已发现了红色葬具的遗迹;临朐朱封已有 重椁单棺的龙山文化大墓,还有边箱、脚箱和彩 绘器物箱。夏商时代的棺椁葬制应与东方古老的 葬制有关。 人殉与犬牲:人殉见于公元前3000多年 的良渚文化早期。受其影响,大汶口文化花厅墓 地也出现了人殉,它们都早于殷商人殉;以犬为 牲,用狗随葬的习俗,在海岱区则源远流长,我 们已有小文谈到。 龟灵观念与龟甲占卜:我们曾将以龟为灵 物的观念追溯至大汶口文化早期。据新的认识, 龟灵观念可能要上溯至更早的淮系文化。商王朝 的卜甲,迄今所见属于商代后期,而海岱区发现 了商代前期的一些卜甲(济南大辛庄)。此外, 卜辞中的“画”地,在今鲁北地区,是商王朝卜 用龟甲的供应地之一。 某些陶器,如二里头文化中有一类源于岳 石文化砂质罐、鼎和磨光黑陶罐、瓦足皿等,特 别是夏、商文化都有的陶 、陶 和铜 ,它们 的祖型无疑来自海岱区。邹衡先生早已论及,我 们也有小文作了专述,其间的源流比较清楚。 一组玉礼器:璋、圭、钺、戚、戚璧和牙 璧。史前海岱区

8、的璋已发现4件,时间早,形态 也原始。圭的原始形态可追溯到两城镇玉锛。有 一件传世品的玉圭,它的纹样与两城镇玉锛十分 相似,有明显的“血缘”关系;而形制又同二里 头玉圭非常接近,他们之间的源流关系也很清 楚。二里头也有具海岱系特点的宽体、直边、直 刃、镶嵌绿松石的钺。戚的突出特点是扉牙,海 岱区五莲就有带扉牙的钺。二里头的戚璧有两大 特点,一是扉牙,一是齿刃。齿刃钺见于临朐 (承方辉先生见告,莒县亦有出土)。戚璧就是融 合了这两种海岱玉业基因而成。牙璧,无疑源于 海岱区。从夏鼐先生绘制的图中可以看到,海岱 区发现的牙璧时代最早、最多,且形制原始,其 源流也很清楚。 象牙雕刻与镶嵌绿松石的技艺:二里头的 兽面纹铜牌、殷墟的象牙杯都堪称古代镶嵌工艺 的极品。而镶嵌绿松石的技艺和象牙雕刻在史前 海岱区很发达。大汶口文化已有精美的透雕象牙 01张光直教授的考古学贡献笔谈 梳、象牙雕筒、镶嵌绿松石的骨雕筒和指环。海 岱龙山文化不仅有镶嵌绿松石的钺,更发现了一 件玉冠饰,反正两面、左右各镶嵌一颗绿松石, 共4颗。此外,在海岱区的几座墓中还发现了死 者额部有很多绿松石小片,临朐一墓遗留了980 粒。

9、而在殷墟竟也有类似的发现。 玉器的镂雕花边与装饰风格:这既是商代 玉器的一种重要装饰风格,又是海岱玉业的传 统。特别是在商代鸟形玉器上镂雕花边尤其多 见。 正如张光直所指出,中原文化中的东方因素 绝大部分是与统治阶级的宗教、仪式、生活和艺 术有关的。是的,只有四方的文明精华才会辐辏 于中原。这种辐辏并非是简单的混合,而是经王 朝官工的提炼、加工,赋予王朝礼制的内涵,以 更高的文明成果,再辐射于四夷。进贡与赏赐、 辐辏与福射这种双向交流,是多源一统的中国古 代文明团聚、融合的主要途径。这也是中国古代 文明重大特质之一。 张光直说过,中国文明起源的形态,很可能 是全世界向文明转进的主要形态。张光直的理论 和业绩已经融入中国考古学发展的巨流之中。他 所努力奋斗的事业,后继有人。后学将以他为榜 样,忠诚献身于中国的考古学事业。 良渚文化与中国文明 杨 楠(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教授) 良渚文化因1936年首先发现于浙江省余杭 县良渚一带而得名。在中国考古学史上,良渚遗 址的发掘,开了江南考古之先河。这个文化距今 5200年4000年,主要分布于浙北、苏南及上 海一带,但它的影响范围很广,北达苏北和鲁 南,南抵赣北和粤北,西至安徽的江淮地区。 60多年的考古学实践充分证明,良渚文化 不仅是长江下游环太湖地区早期文明的突出代 表,也是大陆各地区同时代的考古学文化中发展 水平较为领先的一支文化。特别是20世纪80年 代中期以来的一系列重大考古新发现,使得良渚 文化成为探讨中国文明起源的一大热点。反山贵 族大墓 , 瑶山与汇观山祭坛、贵族墓地 , 以 及莫角山大型礼仪性建筑基址 等良渚文化遗存 的发掘,曾分别被评为1987年、1991年和1993 年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以及“七五” 、 “八五” 期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良渚文化及其新发现之所以受到高度评价和 广泛关注,是由于这个文化在中国古代文明发展 史和中华文化传统的形成过程中占有相当重要的 地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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