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与历史 复旦大学第五讲1.pdf

第五讲 缠足与废缠足新与旧的冲撞什么是身体？• 什么是身体/BODY • 什么样的身体是好的？是健康的？是美 的？ • 什么组成了身体呢？什么能够代表身体 呢？有没有绝对的所谓生物学意义的身或 生理上的身体呢？ • ？？？？？？无法被单一定义的身体• 身体不能说是一个客观的存在,身体永远不 是确定的,不是固定存在的 • 身体是历史性的、过程性的、经验性的， 无法被单一定义 • 在整个世界文化中有那么多的各种各样对 身体的定义 ： 比如中医对身体的定义尼采之前的身体• 柏拉图的《理想国》：对身体的满足感嗤 之以鼻，灵魂的快乐足以压倒身体的满足 • 身体与灵魂的二元对立：身体是短暂的， 灵魂是永恒的；身体是贪欲的，灵魂是纯 洁的；身体是低级的，灵魂是高级的；身 体导致恶，灵魂通达善 • 身体及与之相关的需求、冲动、欲望，都 受到了强烈的谴责 • 基督教神学：身体，尤其是性，是人接近 上帝必须克制的放肆的本能尼采：• 一切从身体出发 • 《苏鲁支语录》：我完完全全是身体，此 外无有，，灵魂不过是身体上的某物的称 呼身体是一大理智，是一多者，而只有 一义是一战斗与一和平，是一牧群与一 牧者兄弟啊，你的一点小理智，所谓“心 灵”者，也是你身体的一种工具，你的大理 智中的一个工具、玩具。

被规训的身体• 身体是由历史中的各种社会过程组成的 • 福柯：《求知之志》 《疯癫与文明》《规 训与惩罚》《临床医学的诞生》• 从福柯的权力与身体到当代消费社会，身 体变成消费对象被规训的身体• 福柯《性史》：权力对性的控制、刺激、规范实 际上是权力对生命管理的强烈表现性、身体、 人口和生命就这样成为政治和权力所包围的对象 福柯将权力管理生命的历史时期称为“现代生命阶 段”,也称为“性的时期”,以此对立于屠杀权力所主宰 的“血的时期”由于生命的调节权力与整个人口 的健康、安全联系起来,因此,它关注出生率、死亡 率、寿命等问题,关注的是生命的质量问题 问题：“素质教育”的问题在哪里“生命科学”科学吗？• 西方生命科学作为诠释身体的权威体制，是怎样 在特定的历史情境，价值体系下滋养出对某种知 识---这里特别指有关性别差异的自然知识的独特 癖好？ • 怎样定夺自然与文化、事实与假说、正常与病态 之间的界线？ 1、有否怀疑过那些有关女性XXXX，男性 XXXX的定义？ 2、现代生命科学研究本身对于female的歧视“身体”缘何进入人文社科研究领 域• 是西方思想界对自身学术传统和日益膨胀的“现代 性”进行深刻反思的成果 • “身体”在西方人文与社会科学界的缺席,是因为长 期以来西方社会科学普遍地接受了笛卡尔的文化 哲学遗产:身心二元对立论,在身体和心灵之间没有 互动,至少没有重要的互动。

• 身体的屈从性成为西方认识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的 特征,因而在人文与社会科学领域中, “心灵”抑或 “灵魂”才是研究所需要关注的,而“身体”则被纳入以 科技为主的自然科学研究范畴身体史的研究对象• 身体器官史 • 生命关怀史 • 身体视角史 • 综合身体史身体器官史• 身体各部分的器官在人类历史文化不断规 训与改造下，早已成为了文化的符号和历 史的积淀 1、发与辫 2、缠足生命关怀史• 作为生命的物质载体,身体其实是与生命分 不开的,因而对生命的关怀的历史同样可以 纳入身体史的研究视野 • 与医疗疾病史、社会福利救济史、教育史 相交叉生命关怀史• 名著： 芭芭拉•杜登：《肤下的女人:十八世纪德国 一位医生的病患》 费侠莉：《繁盛的阴:中国医学史中的性 别,960 —1665》• 案例：近代新式学堂对中国人身体的规训身体视角史• 在这类研究中, “身体”只是象征性的观念产 物学者运用“身体”这一视角切入传统的研 究之中,整合原本并不相连的各个研究领域 的资料,发掘出新的历史命题 • 如黄金麟的《历史、身体、国家———近 代中国的身体的形成,1895 - 1937》身体视角史作者试图揭示： 我们的身体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历史变 化,才有现今的样子? 这种身体的发展状态隐含了什么样的历 史特定性与危险性? 它能否被当成是一种普遍的、永恒的身 体模式来看待 ？综合身体史• 身体史的出现,本身就是多学科共同作用的 结果。

因而,身体史的研究必然会出现与其 他学术领域交叉、渗透的局面,譬如身体史 与传统的民俗学领域的某些重合,身体史与 心态史、身体史与政治史、身体史与宗教 史、身体史与表象史的交叉综合身体史• 有趣的话题： 1、 宦官鲜明的身体特征与“生活”具体而 言,这些“去势”的男性是如何认识自己被阉割 的身体? 这些是否影响到宦官对权力斗争的 认识? 他们如何在家族中定位? 为何晚年多 在寺庙中度过? 2、宗教与身体，比如观音形象的变化 3、义和团“刀枪不入”的信仰女性身体史• 对于中国女性而言,由于历史上长期处于男 权秩序之下,“失语”成为普遍的生存状态,因 此有关女性的研究资料极为匮乏故而对 女性历史的发掘,“身体”反成深入研究的重要 切入视角 • 如费侠莉对于“阴”，高彦颐对于“缠足”，建议阅读书目• 福柯著，刘北成,杨远婴译： 疯癫与文明》， 三联 书店,1999 • 福柯著，刘北成,杨远婴译：《规训与惩罚》，三联 书店,1999 • 苏珊·桑塔格：《关于他者的痛苦》， • 余新忠：《清代江南的瘟疫与社会:一项医疗社会史 的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2003 • 黄金麟：《 历史、身体、国家———近代中国的身 体的形成,1895 —1937》，新星出版社，2006 • 费侠莉(Charlotte Furth) ：《繁盛之阴----中国医学 史中的性，960-1665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 杨念群：《再造“病人”：中西医冲突下的空间政治 （1832-1985）》，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近代中国社会对身体的规训：1900--1909美丽标准：会说洋文的大脚女人 – 1902年天津《大公报》登出第一则征婚广告：“意欲访求天下女 子，一要天足，二要通晓中西学术门径，三聘娶仪节悉照文明通 例” – 1903年《女界钟》发表，同年居里夫人获诺贝尔奖 – 1904年《女子世界》在上海创刊，同年海伦·凯勒从哈佛毕业 – 1907年秋瑾就义 – 1908年邓肯成为明星1900--1909《女界钟》？男界钟？ “梦想欧洲白色子，当此时日，口卷烟，手榔杖，肩随细君， 挈带稚子，昂头掉臂于伦敦、巴黎、华盛顿之大道间，何 等快乐，何等快乐！何等自在！君恨不能往！” ?金天翮写《女界钟》的原动力，竟然是中国男人/男权在帝 国主义冲击下的自卑，不少知识男性对西方一夫一妻的现 代婚姻家庭关系的向往；是对西方男女关系的一种想象1900--1909从《女界钟》可以看出，晚清的男性知识分子如何构想未来 中国的新女性形象： 一夫一妻：“红袖添香，朝倚公园之树，夕竞自由之车” 女人是什么：“国民之母” 要教女子成为：“教成德性纯粹、模范国民之人”，“教成思想 发达，具有男性之人” “女性者，文学之优美，哲理之缜密，技术之高尚……言语之 友和”（金天翮对于女性的乌托邦式文学想象）1900-1909• 女子不缠足运动 • 剪发、短发普及 • 代表人物：赛金花1900-19091909-1909女性服饰特征• 这一时期，传统的保守、封闭观念仍然 禁锢着人们的思想，女子服饰宽大，没有线 条，缺乏个性。

旗人女子服饰以长袍为主， 线条平直硬朗，衣长至脚踝汉族女子则穿 裙，一般上着衫袄，下着裙或裤，裙衣相当 宽肥，毫无曲线可言1909-1909女性服饰特征1910-1919• 美丽标准：白衣黑裙的女学生 • 袁世凯复辟使封建礼建卷土重来，对贤妻良母的 宣传甚嚣尘上 • 新文化运动的影响 • 1913年卢慕贞与孙中山离婚 • 1913年，宋氏三姐妹均在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学习 • 1919年长沙女子赵五贞以死抗婚，此事对毛泽东 影响甚大 • 代表人物：杨步伟1910-19191910-1919女性服饰特征• 辛亥革命废除了帝制，服饰等级 制度也被打破，女子服装开始走向平 民化上衣下裙、上衣下裤成为女子 的时兴装束，裤装大受女性青睐在 这段时期，日本服装波及我国，女性 多穿窄而修长的高领衫袄，下穿黑色 长裙，朴素、淡雅、清纯1910-1919女性服饰特征1920-1929• 美丽标准：身段优美的才女 • 1920年，北大正式招收女学生 • 刘半农发明“她” • 1925年，刘海粟在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使用 裸体模特1920-1929• 节育、避孕、天乳运动进入中国大众视野 – 素妆与短袄长裙 • 1921年，夏奈尔成为世界品牌 • 1921年，赵元任与杨步伟举行新式婚礼 • 1925年，中共四大通过《对于妇女运动之决议 案》，随后全国各界妇女联合会在北京正式成立 • 代表人物：林徽因1920-19291920-1929• 20年代的中国是中西文化融汇时期，传 统与时尚交锋，服饰变化多样。

文明新装” 被城市女性视为时髦，上衣多为腰身窄小的 大襟袄，袖短露肘呈喇叭状，裙子缩短，取 消裙褶到了1924年，清纯的女学生装束成 为时尚1920-19291930-1939• 美丽标准：上海的、中西合璧的名女人 – 旗袍+西式大衣 – 烫发，长波浪 – 代表人物：胡蝶、阮玲玉1930-19391930年代的情信1930-1939年女性服饰特征• 进入30年代，女性装饰之风越演越 盛，服装中心转移到上海各大报刊纷 纷开辟“服装专栏”，约请名画家设计 新装；各大百货公司、纺织公司争相举 办“时装表演”旗袍此时大放异彩， 进入辉煌时期，展示出女性婀娜多姿的 身段1930-1939年女性服饰特征1940-1949• 美丽标准：政治之花 • 战争与动乱，使生命 轻如鸿毛，连美女也 不例外 • 代表人物：宋美龄1940-19491940-1949女性服饰特征• 四十年代女性服饰仍以旗袍为主，但不 再是三十年代那种装饰繁多、腰身窄小的 奢靡风格，长度缩短至小腿中部，领高 减低，夏季无袖，变得简便、适体制 作工艺上，垫肩、拉链被引进，给穿着 者带来很多方便1940-1949女性服饰特征1950-1959• 新中国·新社会·新女性·新形象 • 美丽标准：奉献青春的女劳模 • 女人能顶半边天 • 列宁装、布拉吉、泡泡袖 • 代表人物：谢芳、白杨 • 汉中民谣：从前妹穿小裤腿，整天擦汗洒香水， 十人见了九瘪嘴，如今大干淌汗水，晒黑的脸蛋 格外美。

1950-1959• 《新中国妇女·留下毛驴交公粮》（1950年）： 新媳妇，正十八白白脸，黑头发不擦粉，不戴 花大脚片，长腿把做起活，真利洒有头 绪，不乱抓清早起，拉风匣会织布，会纺纱 又喂猪，又喂鸡推豆腐，生豆芽农忙时，务 庄稼锄谷子，种南瓜到场里，拿叉把冬月 里，不闲下做军鞋，密麻麻给战士，扎手帕 上面绣着马兰花人人赞，婆婆夸这号媳妇定 发家1950-1959• “五好”妇女标准（1956年三八节颁布）： 家庭生活安排好， 邻里团结互助好， 鼓励亲人生产、工作、学习好， 教养子女好， 自己学习好1950-19591950-1959女性服饰特征• 新中国成立以后，劳动是美、俭仆是 美成为共识 • 女装流行代表俭朴的布拉吉、 连衣裙、列宁装以及两用衫、长西裤 • 女式两用衫甚至成为中国女性50年代乃至60、 70年代的主要着装两用衫以长袖为主,前门 襟4粒扣，款式简洁1950-1959女性服饰特征1960-1969• 美丽标准：比男人还 男人 • 不爱红装爱武装 • 铁姑娘队、女子采油 队 • 代表人物：邢燕子 • 《邢燕子歌》：吃苦 在前，享乐在后，一 切工作服从党1960-19691960-1969女性服饰特征• 60年代中期，男女服装归于一统，女装趋 于男性化，尤其是“文革”时期，军便服大行 其道。

黄军装、黄军帽、红袖章、黄挎包 成了“时装”，“不爱红妆爱武装”成为女性着 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