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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页陆游描写雨的古诗词《临安春雨初霁》阅读 临安春雨初霁 宋代:陆游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译文 近年来做官的兴味淡淡的像一层薄纱,谁又让我乘马来到京都作客沾染繁华? 住在小楼听尽了一夜的春雨淅沥滴答,清早会听到小巷深处在一声声叫卖杏花 铺开小纸沉着地斜写行行草草,字字有章法,晴日窗前细细地煮水、沏茶、撇沫,试着品名茶 呵,不要叹息那京都的尘土会弄脏雪白的衣衫,清明季节还来得及回到镜湖边的山阴故家 解释 霁(jì):雨后或雪后转晴 世味:人世味道;社会人情 客:客居 京华:京城之美称因京城是文物、人才汇合之地,故称 深巷:很长的巷道 明朝(zhāo):明日早晨 矮纸:短纸、小纸 斜行:倾斜的行列。
草:指草书 晴窗:光明的窗户 细乳:沏茶时水面呈白色的小泡沫 分茶:宋元时煎茶之法注汤后用箸搅茶乳,使汤水波浪幻变成种种外形 素衣:原指白色的衣服,这里用作代称是诗人对自己的谦称(类似于“素士”) 风尘叹:因风尘而叹息暗指不必担忧京城的不良风气会污染自己的品质 赏析 假如掩去的名字,读这首《临安春雨初霁》,或许会以为它并不是出自“铁马金戈”、“气吞残虏”的陆放翁之手诗中虽然有杏花般的春色,却更隐含着“世味薄似纱”的感伤之情和“闲作草”“戏分茶”的无聊之绪这是与高唱着“为国戍轮台”而“一身报国”的陆游的雄奇悲壮的风格特征很不全都的 自淳熙五年孝宗召见了陆游以来,他并未得到重用,只是在福建、江西做了两任提举常平茶盐公事;家后五年,更是远离政界,但对于政治舞台上的倾轧变幻,对于世态炎凉,他是体会得更深了所以诗的开头就用了一个独具易动的巧譬,感慨世态人情薄得就象半透亮的纱于是首联开口就言“世味”之“薄”,并惊问“谁令骑马客京华”陆游时年已六十二岁,不仅长期宦海沉浮,而且壮志未酬,又兼个人生活的种种不幸,这位命途坎坷的老人发出悲叹,说出对世态炎凉的内心感受。
这种悲叹或许在别人身上是无可疑问的,而对于“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的陆游来说,却显得不尽符合情理此奉诏入京,被任命为严州知州对于一生奋斗不息、始终矢志不渝地实现自己的报国抱负的陆游来说,授之以权,使之报国有门,竟会引起他“谁”的疑问 颔联点出“诗眼”,也是陆游的名句,语言清爽隽永诗人只身住在小楼上,彻夜听着春雨的淅沥;次日早晨,深幽的小巷中传来了叫卖杏花的声音,告知人们春已深了绵绵的春雨,由诗人的听觉中写出;而淡荡的春光,则在卖花声里透出写得形象而有深致传奇这两句诗后来传入宫中,深为孝宗所称赏,可见一时传诵之广历来评此诗的人都以为这两句细致贴切,描绘了一幅鲜艳生动的春光图,但没有留意到它在全诗中的作用不仅在于刻划春光,而是与前后诗意浑然一体的其实,“小楼一夜听春雨”,正是说绵绵春雨如愁人的思绪在读这一句诗时,对“一夜”两字不行轻轻放过,它正示意了诗人一夜未曾入睡,国事家愁,伴着这雨声而涌上了眉间心头李商隐的“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是以枯荷听雨暗寓怀友之相思陆游这里写得更为含蓄深蕴,他虽然用了比拟明快的字眼,但用意还是要表达自己的郁闷与惆怅,而且正是用明媚的春光作为背景,才与自己落寞情怀构成了鲜亮的对比。
接下去的颈联就道出了他的这种心情在这鲜艳的春光中,诗人只能做的是“矮纸斜行闲作草”,陆游擅长行草,从现存的陆游手迹看,他的行草疏朗有致,风韵潇洒这一句实是暗用了张芝的典故据说张芝擅草书,但平常都写楷字,人问其故,答复说,“匆忙不暇草书”,意即写草书太花时间,所以没功夫写陆游客居京华,闲极无聊,所以以草书消遣由于是小雨初霁,所以说“晴窗”,“细乳戏分茶”这里就是品茶、玩茶道无事而作草书,晴窗下品着清茗,外表上看,是极闲适舒适的境地,然而在这背后,正藏着诗人无限的感慨与牢骚陆游素来有为国家作一番轰轰烈烈事业的宏愿,而严州知府的职位本与他的素志不合,何况觐见一次皇帝,不知要在客舍中等待多久!国家正是多事之秋,而诗人却在以作书品茶消磨时间,真是无聊而可悲!于是再也捺不住心头的怨愤,写下了结尾两句 尾联虽不像古人埋怨“素衣化为缁”(晋陆机作《为顾彦先赠好》:“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但这联不仅道出了羁旅风霜之苦,又寓有京中肮脏,久居为其所化的意思诗人声称清明不远,应早日回家,而不愿在所谓“人间天堂”的江南临安久留诗人应召入京,却只匆忙一过,便拂袖而去陆游这里反用其意,其实是自我解嘲。
鉴赏 在陆游的众多诗篇中,有壮怀剧烈的爱国忧民之作,如《关山月》、《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有寄梦抒怀、悲愤凄切之作,如《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这些诗不是直抒胸臆,痛切陈词,就是笔墨纵横,抚古思今,都是雄壮的大气磅礴之作;也有美丽淳朴的乡村生活描写,如《游山西村》;也有缅怀爱情、追思往日幸福的伤感之作,如《沈园》等等这些,都与《临安春雨初霁》极不相像《临安春雨初霁》没有豪唱,也没有悲鸣,没有愤愤之诗,也没有盈盈酸泪,有的只是结肠难解的郁闷和淡淡然的一声轻叹,“别是一番味道在心头” 严酷的现实,使他不得不对朝廷对皇帝,对人生对社会作出一些阴暗的结论与他的很多寄梦诗不一样,在深夜,万籁俱寂时,眼前没有现实生活的情景烦扰,可以对着旷远的星空和雨夜任意地梦想,说任何放言达词而身在富强帝都,却身不由己临安城虽然春色明媚,但官僚们偏安一隅,忘报国仇,粉饰太平是时刻糊涂的,他在外表的升平气象和富强面貌中看到了世人的麻木、朝廷的昏聩,想到了自己未酬的壮志但他既不能高唱,又无法托情梦,只好借春色说愁绪,把春天写成了无情之物 可以说《临安春雨初霁》反映了内心世界的另一方面,除了在战场上、幕帐中和夜空下高唱报国之外,间或也有惆怅徘徊的时候。
在几乎同时所作的《书愤》中,就截然不同地表现了一贯的豪情《书愤》在肯定意义上是对自己悲壮一生的总结早岁那知世事艰”,却终有胆识说“千载谁堪伯仲间”,把一生留给历史公断《临安春雨初霁》、《书愤》的比拟可以显现出诗人感情思想的一个短时期的反复陆游究竟是陆游,他不会永久地停留在“闲”“戏”之上的不久后他在严州任上,仍坚持抗金,并且付诸行动,表达于诗文,最终又被以“嘲咏风月”的罪名罢官他的绵绵“杏花春雨”,在《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中,进展成了“铁马冰河入梦来”的疾风暴雨 一个诗人的性格是简单的,一个始终刚毅不屈、矢志不渝的烈士,也难免间或惆怅抑郁这种抑郁惆怅与其雄奇悲壮并不冲突唯其抑郁惆怅得苦不堪言,才有更剧烈的情怀的喷发诗中一开头就道“世味薄似纱”,正是对现实的否认,也表达出的刚直气节诗末拂袖而去,也是诗人对浮华帝都的不屑因此,透过原诗的外表,依稀仍可观察一个威猛不屈的形象,这个形象才是真正的一贯的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