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氏传》和《青凤》中狐女形象的比较_汉语言文学.doc
9页《任氏传》和《青凤》中狐女形象的比较摘 要:作为唐传奇中的名篇,《任氏传》“开后世赋予狐精以美好形象的风气”,狐妖任氏美丽善良,她忠于爱情,是一位独立顽强又有女性传统美德的女子,给后人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之后,狐女形象就开始发生了质的飞跃,《聊斋志异》继承了《任氏传》的风气,塑造了大量正面狐女形象作为中国古典小说史上的一枝奇葩的《聊斋》,其狐妖故事是最富光彩的一部分,人狐恋达到艺术成就的最高峰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的狐妖故事是狐意象创作中部巅峰之作,它们各有千秋又相映成辉虽然唐传奇与《聊斋志异》相隔近千年,但是二者在某些方面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通过《任氏传》和《青凤》这两个两个文言小说作品狐女性形象的比较,来探究当时的时代、作家的文化心态等异同关键词:《任氏传》,《聊斋志异》,任氏,青凤,狐女形象,探究From the
沈既济笔下以异类身份出现的狐女任氏,外貌美艳,善良聪慧,忠于爱情,具有鲜明的特性,体现了对传统的反叛和个性的张扬《任氏传》虽然“开狐女美情之先”[1]成为后世蒲松龄《聊斋志异》中“众多狐精形象的最早祖源”[2],但是任氏与蒲松龄笔下的狐精又不尽相同,试以《聊斋志异》中《青凤》里面的狐女——青凤与之比较一、任氏和青凤之同(一)美貌《任氏传》中的任氏是由狐妖变身的绝丽美貌女子,她与贫穷无财,落拓无能,只靠托身于妻族过活的郑六相爱,并成为郑六的外室整个故事情节委婉曲折,缠绵哀怨,动人心弦郑六初见任氏时,作者并不重笔墨:“偶值三妇人行于道中,中有白衣者,容色姝丽郑子见之惊悦而当写道韦崟派家僮去观察任氏姿色后,作者大用衬托:“崟迎问之:‘有乎?’又问:‘容若何?’曰:‘奇怪也!天下未尝见之矣’”崟姻族广茂,多识美丽崟遍比其佳者四五人,小僮皆曰:‘非其伦’”小说用侧面描写的手法写出了任氏的无双美貌,绝丽容颜此外,当买卖人张大看见任氏后,惊谓崟曰:“此必天人贵戚,为郎所窃且非人间所宜有者,愿速归之,无及于祸张大把任氏看成仙人贵戚,认为这样的女人不是人世间所应有,足见其容色之动人也《青凤》讲述的是狂生耿去病为狐女青凤的美貌所打动,千方百计进行追求,最后终于克服重重阻力与青凤喜结良缘。
在故事中,蒲松龄首先赋予青凤的特征就是她超凡脱俗的美貌使得耿生一见青凤,便感慨她“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瞻顾女郎,停睇不转,还隐蹑莲钩,神志飞扬,不能自主,最后不禁拍案曰:“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正是因为千娇百媚使人间粉黛皆无颜色,才使耿生心萦萦,不能忘情于青凤也 美貌是任氏和青凤的共同之处,其实也几乎是所有狐妖所共有的特征,狐被视为一种善于幻化蛊惑的精怪,而且多为媚态惑人的美女艳妇,这应该和狐狸在多数的动物中显得特别美丽可人,有着曲线优美的身姿,尾巴蓬松漂亮,眼睛圆溜溜如一汪泉水纯洁而清澈,鼻子细挺,又时常有非常聪颖的行为有关二)聪明才智任氏和青凤都表现出了相当的聪明和机智《任氏传》中当郑六知道任氏的身份后再次巧遇任氏,任氏立马“侧身周旋于稠人中以回避,当郑子连呼前迫,方背立,以扇障其后问道:‘公知之,何相近焉?’郑子曰:‘虽知之,何患?’对曰:‘事可愧耻难施面目’”我们可以看到,任氏对于和郑六的再次相遇,十分理智聪慧谨慎人鬼殊途,狐媚历来被人所不齿,任氏“背立,以扇障其后”并回答说:“事可愧耻,难施面目”,“惧公之见恶耳”表现出了任氏的顾虑和她连连退却,自惭形秽,想要亲近却又怕被戏弄厌恶的心理表现了出来。
当郑六情深意切,对天发誓后,任氏才转身拿去扇子的遮挡,向他袒露明确的说明了自己虽为异类,却并无伤人之心的立场,并提出自己“愿终己以奉巾栉”来相报这番行为之中任氏大方的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进而维护了自身的尊严,表现出了任氏自尊自爱,聪明大方的品行《任氏传》用了大量的笔墨来描写男二号——韦崟,郑六要安置好任氏,就向自己的堂妹夫韦崟“假什器”,这显示了韦崟仗义的一面但当他的家僮汇报任氏容貌“天下未见之矣”后,他大感惊奇,迫切想一睹任氏芳容当两人见面时“崟爱之发狂”,欲对任氏做出兽行,而任氏严词反抗,用智慧捍卫了自己的清白,守护了自己的爱情,甚至是郑六和韦崟的友谊同时,她坚贞不屈,忠于爱情的性格,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赢得了韦崟对她的敬重和友谊任氏两次帮助韦崟猎取美色,虽然我们从道德层面上讲,这种行为当然应予以否定,但任氏出于对韦慷慨解囊和豪侠仗义的感恩,和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置身于唐代较开放的性思想中,做出这种事并不难理解任氏用计使那个被韦崟看上的婢女得了病,又暗中贿赂巫师,指明自己的住处,叫他对婢女主人、母亲说明让婢女到这边来住就会吉利之后,如任氏所愿,宠奴被送到任氏那里不久后,任氏就偷偷带来韦崟和她私相授受,报答韦崟,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青凤》中虽然没有过多描写温柔淑德的青凤运用智慧的地方,但在字里行间我们不难找到青凤其聪慧之处在出场时,其叔父向耿生介绍她时就直接指明:“颇慧,所闻见辄记不忘后来其叔父遇难,她相求耿生救人,后来又对叔父讲明始末使叔父放下了对痴狂书生耿氏的偏见和怨恨,认可了耿生与青凤间的爱情,并因着救命之情放下过去的过节,化解两家的原来的不和文章最终在青凤以报反哺之恩的请求下,耿生答应了青凤亲人搬来和他们住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而狐男孝儿更是做了耿生孩子的老师,这不能不说是青凤从中周旋的功劳三)善良无害任氏在郑生发现自己身份后向郑生坦白自己“凡某之流,为人恶忌者,非他,为其伤人耳某则不然”,讲清了自己虽然是狐妖,却并不伤人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有害人的邪念,也没有施展过半点祸害人的妖术此后与郑、韦的交往也证明了她对人无害甚至是有益特别饿是她抗拒韦企图用暴力侮辱她的那个场面,在她明明有超人能力的情况下却只用人力反复抵抗,这应该也是说明她善良的一个方面任氏成为郑六外室时,郑六并不是一位值得依附的良人,他一无所有,还托身妻族但是任氏不要名分,深深爱着郑六,默默为他奉献守贞,甚至唯一一次使用法术也是为了帮助郑六通过倒卖马匹来增加经济收入,任氏完全以一个尽心伺候丈夫,贤良淑德的形象出现。
在《青凤》中,对于耿生醉心于青凤,让以狐叟为代表的青凤家庭持一种反感和反对的态度,为了阻止他们,狐叟采取了躲避的方式看到耿生和青凤在一起时,狐叟对青凤大加斥骂,对耿生采取了一种很不友好的态度后来狐叟被耿生的世交猎得,孝儿为狐叟救情时,耿生却故意难为他说:“楼下之羞,耿耿在念,他事不敢预闻必欲仆效绵薄,非青凤来不可!”反观青凤,尽管叔父曾阻挠她的爱情,但青凤绝没有对叔父产生什么隔阂,当得知叔父蒙难的消息后,央求耿生救人,感人深切的说:“妾少孤,依叔成立后来又尽心抱着叔父的尸体整整三日,才使他复活,表现了青凤温柔善良,孝顺可亲的品性四)对爱情忠贞不渝当郑六得知任氏为狐妖后,仍“词旨意切”的发誓,这使得任氏由感恩到敬重,慢慢萌发了爱慕之情如果说郑任最初是情欲的满足,那么后来经过相互了解相互尊重,相互欣赏,便开始建立了一种恋爱关系任氏愿终己以奉巾栉,而郑六许与谋栖止任氏要求在门巷幽静,税以居任氏这种要求,折射出任氏对这份爱情的责任和呵护郑六是一个托身妻族,寄人篱下的没落士族子弟,并没有出众的才气,也没有潇洒的外表对这样一个既没什么才又没什么财的人,任氏一见他有意于自己,言语行为表现出不在乎自己是狐妖异类时便做出反应,对他“时时盼睐”,并立刻把他带到居所相幽会。
任氏这种只在乎心意相通,不离不弃而不盼富贵,不攀豪门的爱情是着实可贵的郑六妻族、少落拓又好饮酒的韦崟初见任氏时,便想要拥而凌之从这一举动中不难看出,韦崟这时根本不把任氏当有尊严的女人来看待,只是想要玩弄一番而任氏因对郑六的顾念而对清白坚决捍卫,她长叹息道:“而郑生,穷贱耳所称惬者,唯某而已忍以有馀之心,而夺人之不足乎?”郑六啊,却是贫贱的人所称心喜爱的人,只有我而已啊你怎么能忍心以您的有余,去夺他的不足呢? 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使她时刻念着郑六的无奈,处处替郑六着想,郑六依附于妻族才能生活,在韦家屋檐下,郑任两人不得不低头她这番苦涩的肺腑之言,激起了韦崟的正义感,使其大感惭愧,同时也对她的忠贞钦佩赞赏不已,韦对任的欣赏参合了男女之跃,朋友之亲,两人相互敬重,帮衬良多崟曾笑着对郑说过:“观子之貌,必获诡陋何丽之绝也从而可以看出韦的容貌应在郑之上,加上韦还会特意“遽命汲水澡颈,巾首膏唇”一番,无论钱财还是权势,郑六都比不上韦崟,但两人“发乎情,止乎礼”,并不越界任氏很好的守护着对郑六的爱情,“每相狎暱,无所不至,唯不及乱而已是以崟爱之重之,无所恡惜,一食一饮,未尝忘焉”任氏感念郑六的知遇之恩,忠于他们的爱情,用自己的通神能力帮助他做生意,在明知西行有凶险的情况下,面对郑六的恳求,跟随他西行而丧命,可见其爱的力量。
和《任氏传》相比,《青凤》中的恋爱推进相对慢得多,可能会觉得情节有些拖沓,但这恰恰是符合青凤家庭环境的,为下文埋下伏笔蒲松龄笔下缓缓道来的爱情和青凤的家长——其叔父的封建做派有关老狐狸自称“义君”,其子名“孝儿”,以祖上功德为荣,俨然是富有礼教的正统派青凤虽然在长辈的压制下不敢大胆示意,因为叔叔的管教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她发现耿生大胆热情的注目时就低下头,听到耿生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