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人文学的历史与现状.pdf

专 论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9年1月第30卷第1期总第372期14 Medicine and Philosophy(Humanistic 对医学与 社会的互动进行学术研究则始于现代人文学科和社会 学科开始之时,即19世纪末20世纪初;例如,美国历史 协会成立于1884年,美国心理学协会成立于1892年, 美国哲学协会成立于1900年,美国人类学协会成立于 1902年,美国社会学协会成立于1905年虽然在此之 前也有对医学和医术的伦理、 法律和社会研究,但只有 在19世纪末才有教学和研究组织(一般为正在扩展的 大学)开始关注医学 同样,在这些人文和社会学科内部,研究医学和卫 生的子学科在20世纪初才初步成型;1926年 《医史通 报》 创刊;与此相关的韦尔奇医学史研究所及图书馆 (Welch Institute and Library of History of Medicine) 于1929年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建立,1932年西格李斯 特( Henry E. Sigerist)被任命为这个机构的领导人[4]① 美国印第安纳/普渡大学人文学院 美国 印第安纳波利斯体质人类学作为一个研究领域始于19九世纪末,但文 化医学人类学后来才出现,以H. R. Rivers的著作和 Erwin Ackerknecht的著作为标志;该领域最初被称为 “在医学中的应用人类学”,但其刊物名称为 《医学人类 学通讯》,创刊于1968年,该刊物现在仍保留着这一名 称。

第一本名为 《医学社会学》 的著作出版于1909年, 但该领域于1953年作为美国社会学协会的一个分支才 得以确立[5 - 6] 通向医学人文学最重要的研究领域是第二次世界 大战后出现的医学伦理学;当然,著名的 《希波克拉底誓 言》 表明远在古希腊时期医学实践的伦理问题就已被关 注,但来自外部、 由伦理学家关注超越医患关系的医疗 实践还是最近的事,是由于20世纪中叶辅助生殖技术 和避孕技术的发展,以及呼吸机和透析等延长生命的新 技术的发展而促成的[7]除了这些技术引发的问题,二 战时期纳粹和日本人进行的医学研究的暴露震惊了世 界,美国20世纪60年代一些令人质疑的医学研究进一 步玷污了医学的形象[7 - 8]随着公众关注的提高,政府 对卫生和医学投入的增加,对医学研究和医学实践的责 任和监管的关注也增加了 20世纪60年代美国对医学和卫生的批评出现的 时候,也是世界范围内对许多文化和专业实践质疑的时 期除了新技术和研究实践带来的问题,在美国还有范 围更广、 历史更长的对其医疗卫生保健系统的批评,美 国的医疗卫生保健仍掌握在私人从业者手中,要依赖私 人保险公司提供民众负担得起的医疗服务[9]。

其中还 有因新技术的使用带来的医患关系问题这些不满汇 聚成了广泛的批评,如Ivan Illich的 《医学的报应》 等; 但更具影响的是一群来自宗教、 伦理背景和具有反思精 神的从业者所组成的改革者们的著作,他们的目标是实医学人文学的历史与现状 — — —William H. Schneider 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9年1月第30卷第1期总第372期Medicine and Philosophy(Humanistic 总体上说,他们认为新技术和实践侵蚀了医患关系, 导致对病人的去人格化[10 - 12] Ronald Carson等学者支持这种回应的三个主要特 点,从而形成了指向了医学人文学领域的策略第一, 他们关注医学教育,将其作为医学改革的途径这是一 个长期观点,也许是因为资源有限的缘故,这一观点认 为,与其试图改变现在的医生,不如集中精力教育年轻 的、 未来的医生,因为这些人必将取代旧观念教育下的 医生第二,他们的方法广泛,不仅局限于伦理的改革, 而是着眼于更广阔的人文学科,为未来的医生提供新的 视野在他们的引领下,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医生、 宗 教学者、 哲学学者把他们提出的伦理问题置于历史、 社 会、 文化等更广阔的情境中,在教学和研究中利用了全 景的人文视角。

此外,他们不仅从科学和医学基金会寻 求资助,也从人文和私人基金会寻找资助[3]324 - 325 一个主要的事件是1969年美国卫生与人类价值学 会的建立,该学会在全国人文基金会(National Endow2 ment for the Humanities ,成立于1971年)的资助下, 召开学术会议、 委托出版书籍、 设立博士后流动站在 以后一些年里,医学院开设了医学人文课程,不仅包括 伦理,还包括历史、 文学、 宗教研究以及法律;在有些学 校还开设了视觉艺术和文化人类学它们的先期资助 有的来自于全国人文基金会和私人慈善机构值得一 提的是新建立的医学院,如宾州州立大学医学院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College of Medicine at Hershey , 1967年建校)和东卡罗来那大学(1978年建 校) ,这些大学的医学院在建校时不仅建立了常规的基 础医学和临床医学系,同时还建立了新的医学人文 系[13 - 14]因此,这些医学院的人文课程并不是牺牲了 现有的传统课程而建立的 同时,还有第二种医学人文思想和关于卫生和健康 的研究趋势回应20世纪60年代对医学的批评,这是建 立在传统的哲学、 文化人类学、 社会学、 历史,以及宗教 研究、 文学、 文化研究和传播学研究基础上的。

这些学 科下医学分支的建立与对医学的批评有关,并激发了相 关的兴趣和研究医学社会学和医学人类学于20世纪 50年代加入到医学史当中,成为它的子学科;文学家和 宗教研究学者越来越多地从各自学科的视角来研究卫 生和医学,进一步拓展了对医学的认识,以及对医学对 社会影响的理解这些领域的一些学者与医学教授联合研究,也有一 些学者从外围对此进行研究并有所贡献他们共同丰 富了关于医学实践和健康保健的研究和新知识的运用, 也为医学人文提供了新的定义;这不仅仅是着眼于培养 更具人道精神的卫生从业人员,更多地是运用这些人文 和社会科学学科对医学和卫生进行跨学科的研究 2 医学人文领域的现状 医学人文的发展可以用几个方面来衡量例如,网 络期刊 《医学人文》 于1974年创刊;随后,1980年 《医学 人文期刊》 创刊1989年 《学院医学》(Academic Medi2cine)出版了一期医学伦理教学专刊,卫生与人类价值 学会的影响在此可见一斑 — — — 专刊中描述了九个人文 教学点,其中的四个是医学院医学人文教学的组成部 分,它们分别是:东卡罗来那大学(East Carolina)、 芝加 哥的 拉 约 拉 大 学(Loyola of Chicago )、 西 北 大 学 (Northwestern)和宾州州立大学(Penn State at Her2shey)。

Pellegrino为专刊写了前言,“医学伦理自身或 与其他人文学科一起,已经成为我国几乎所有医学院课 程的一部分 ”[15]14年后,2002年秋天在纽约举行了一个人文教学 会议,会后 《学院医学》 又出版了一期医学人文专刊该 期刊的编辑们联系了世界范围内的40个医学人文教学 项目,最后在该专刊上介绍了38个,除了4个之外(其 中2个是为本科生开设的) ,其余的都是在医学院,其中 超过一半的医学院是在美国;但值得注意的是,有16个 是在美国以外的国家和地区,说明该领域在国际范围内 都有发展 这38个项目的目标及课程安排不尽相同[16 - 17],但 大部分都立足于医学院并以培养医学生为主要目标,一 些教师也从人文的视角研究医学和卫生,在有医学人文 系的医学院(如宾州大学医学院) ,在医学院的各个层次 都有独立的医学人文课,分选修课和必修课两种有的 医学院是把人文课融汇在临床课的教学中,一般由医 生、 人文教师或受过伦理学、 历史学、 人际交流训练的医 生共同讲授的 另一种模型更具跨学科性,教师来自大学不同的人 文学系例如,弗吉尼亚大学建立了最早的生命伦理学 硕士学位点,教师来自法学院和宗教研究系,学生可以 是医学生或研究生。

与医学院关联最少的医学人文教 育是为本科生开设的医学人文课,1990年俄亥俄州的 希拉姆学院( Hiram College Ohio)是最早为本科生开 设医学人文课的,最近的一个是德克萨斯州贝勒大学为 医学预科生开设的医学人文课这些课程多为跨学科 课程,从不同的系抽调教师授课,有意识地引领学生从 多角度思考卫生与健康问题这些本科生中有很多准 备毕业后从事健康领域的研究生学习,但也有的只是为 了获得本科学位而选课(或辅修)以便毕业后从事与健 康相关的职业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医学人文硕士点医学人文学的历史与现状 — — —William H. Schneider 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9年1月第30卷第1期总第372期16 Medicine and Philosophy(Humanistic 二年级学 生上 “医学伦理及职业精神” 课程,也由医学人文系授 课;第三年临床实习后(实习时有伦理教师参与) ,学生 在第四年时,至少要选一门为期一个月的医学人文选修 课,这些课程涵盖内容很广,下面是宾州州立大学2008 年～2009学年为四年级的医学生提供的一些医学人文 选修课: 压力下的医学和伦理,对医生的临终关怀教育,艺 术和治疗,当代生命伦理学问题,受难者和医者:历史的 教训,以绘画形式讲故事和医学叙事,控制人类遗传:历 史的教训,民间及其他医疗系统。

印第安纳大学医学院的课程设置以训练能力为出 发点,医学人文教育既被突出又融汇在许多能力的训练 当中,一般在传统课程中进行下面是印第安纳大学医 学院能力训练课的一些例子: (1)有效交流:基本临床技巧,运用科学指导诊断、 管理、 治疗和预防,终身学习,自我意识、 自我照料和个 人成长; (2)医疗保健的社会和社区环境; (3)道德推论和伦理判断:解决问题; (4)职业精神和角色确认(前有 3 为与医学人文相 关课程) 在印第安纳大学医学院,这些能力训练是融合在为 期两年的课程 “临床医学导论” 中,其描述如下: 这是一门由多个学系参与的跨学科课程,其目的是 使学生通过与教师和病人在不同场景下的互动而了解 医患关系 ⋯⋯ 讨论的话题包括预防医学保健、 性、 文化 多样性、 少数民族卫生问题、 宗教与精神性、 家庭的力 量、 卫生保健经济学、 死亡和濒临死亡等 三年级的选修课把伦理、 医患交流、 职业精神融汇到临床课程当中第四年的选修课是为了满足学生更 高层次的需求,与宾州大学的选修课相似,目前有医学 伦理与职业精神、 医学史、 医学中的领导力、 生物医学文 献与批判性思维等课程 印第安纳大学医学人文教师协助讲授这些课程,医 学人文教学点属于人文学院,但授课教师不仅来自该学 院,还来自医学、 护理和法律。

此外还提供辅修以及医 学人文和健康研究专业的课程与其他大学相似,我们 不仅有系列讨论班,同时还是一个研究中心,资金来源 于跨学科的研究项目和工作坊(如优生学史、 癌症叙事、 医学中的过失与责任等) 医学人文领域在实践20世纪70年代其创始者的 目标上是成功的,至少在培养医学和卫生相关人员的教 育中加入人文的视角这一点是成功的但这工作并不 能总归功于医学人文名下,其子学科的使用也不平衡, 伦理学无疑受到最多重视;虽然有学科重组、 重新命名 的努力,伦理学一枝独秀的状况不会有多少改变 医学人文有两个方向发展的可能性,一个是国际 的,在英语国家(如英国、 澳大利亚、 新西兰)对此兴趣迅 速增长;另一个很可能是在美国,医学人文作为一个跨 学科研究领域在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中可能会有很 快发展,这可能独立于医学卫生领域的医学人文教育, 当然也可能作为学生进行医学学习的先期学位、 第二或 额外学位卫生领域在经济中的重要性决定了我们需 要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