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方文化论文西方传教士与戊戌变法.doc
5页西方传教士与戊戌变法 【作者简介】孙阿扣,南京大学历史系中华民国史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江苏 南京 210093); 崔道峰,扬州大学社会发展学院近代中国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江苏 扬州 223009) 【内容提要】甲午战后,中国国内要求改革变法的呼声越来越高,西方传教士在斯时中国的政治改革中充当了重要角色:他们通过广学会传播西学,推动了维新思想的兴起和发展;他们结交朝中权贵和维新派,鼓吹变法,对变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对于传教士的努力,应给予客观的评价 【摘 要 题】戊戌变法 【关 键 词】传教士/广学会/戊戌变法 【正 文】 对于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的活动,以往的研究多集中于西方传教士对中国教育文化方面的影响,很少涉及他们参与中国政治改革层面的研究,且评价也有欠公允事实上从洋务运动开始,西方传教士就在舆论工具和私人关系两个层面上参与到中国的改革当中作为旧中国社会1个特殊的群体,传教士的活动对中国的影响不可忽视本文试图以戊戌变法为切入点,探讨西方传教士对中国政治改革的参与及影响,并对其活动作1客观的评价 1、广学会和西学的传播 早在戊戌变法前,传教士就开展了西学的宣传,广学会是当时传教士传播西学的重要机构。
它于1887年11月在上海成立,初名同文书会,1892年改称广学会,英国传教士韦廉臣实为该会发起创办之第1人广学会的创立有其特定的目的:会中本旨,期取各国至善之法,以及国势盛衰之所系,著书立说,明告中国官吏绅士:“特别注意感劝1般有学有位的人,早行改革,而谋维新rdquo;(P235) 1890年,韦廉臣死后,英人赫德推举本国传教士李提摩太任督办,掌管整个会务此后李1直担任此职,直到1916年辞职,长达25年之久 广学会在李提摩太的主持下,翻译出版了很多西学书籍,具体来说分为如下几类:(P452—453) 1.史志,有艾约瑟:《欧洲史略》、《希腊志略》、《罗马志略》;慕维廉:《大英国志》;林乐知:《中东战纪本末》、《东方交涉志》、《列国岁计政要》;裨治文:《联邦志略》;李提摩太:《泰西新史揽要》、《天下5洲各大国志要》、《列国变通兴盛记》、《欧洲8大帝王传》等 2.学校,有花之安:《西国学校》;林乐知:《文学兴国策》、《7国兴学备要》等 3.法律,有丁韪良:《万国公法》等 4.农政,有李提摩太:《农政新法》等 5.矿政,有傅芝雅:《开煤新法》、《冶金录》等 6.商政,有丁韪良:《富国策》;艾约瑟:《富国养民策》等。
7.报章,有《中西教会报》、《万国公报》、《中西闻见录》、《西国近事汇编》等 8.西人议论之书,有花之安:《自西徂来》;韦廉臣:《治国要务》;李提摩太:《新政策》等 其中影响较大的书籍有2本,即《泰西新史揽要》和《中东战纪本末》前者“述百年以来欧美各国变法自强之迹,西史中最佳之书也”P455) 后者“命意所在实欲中国之行新法,学西学以克自振拔,为自强而借日本以自镜”,“其有益于中国非浅矣”[3](P398—399) 广学会的书籍在当时很受中国开明绅士和官员及1般知识分子的欢迎1个自称为古吴居士的人对传教士的书大为赞扬,说:“中国之为政者读之,可晓然于治国临民之本,以宏其帝德王道之新模;中国之为师者读之,可恍然于辅世育德之源,以扩其守先待后之新学;中国之为士者读之,可穆然于尽人合天之诣,以求其黜伪崇真之新道;中国之为民者读之,可洞然于经营制造之端,以得其农工商贾之新法,其裨益于吾华之国计民生者,岂浅鲜哉?”[4](P215) 有资料显示其书销售额:1893年收书价洋银800余圆;1895年收书价洋银2000余圆;1896年收书价洋银5000余圆;1897年收书价洋银12000余圆;1898年收书价洋银18000余圆。
P217) 短短的5年,售书之收入增加近23倍左右,其书籍影响之深和中国追求改革人数之多由此可见1斑 甲午战后,盗印传教士编译的书籍之风愈演愈烈,虽经清政府干预禁止,也无济于事,几乎“每1本有价值的书现在都在被人非法翻印”[5](P632) 前文提及的李提摩太的《泰西新史揽要》和林乐知的《中华战纪本末》尤为突出据记载:本会(广学会)各书屡遭书贾之翻刻,他省不及察,所察而知者,4川1省翻版至10有9种,虽属大干功令,而人多喜阅,实为信而有徵P217) 盗印之风的盛行也从另1侧面反映了广学会的书籍深受国人喜爱 为了扩大西学的传播,传教士还进行了大量的无偿赠书活动赠书1般选择于科举考试之时,在考场外分发书中内容大多接近于考试的时务策论,偶尔也会带有宗教宣传品 对于政府官员,“广学会不时赠送书刊给他们,部分高级官员如李鸿章、张之洞,及总署大臣等均常收到广学会出版的名著……总署并以之《进呈御览》”;“甚至华亭知县葛培义,亦曾接到西士步君赠送李提摩太的《西铎》”[6](P113) 据统计,戊戌变法前后赠书大致情况如下表:[3](P404) 年份 书报册数 小册子和单张册数 1988 2000 10000 1889 2204 10000 1892 5000 1000 1893 62000 不详 1894 3000 20000 1897 121950 不详 1899 30847 不详 广学会的这种工作得到了清政府部分官员的支持,如1894年张之洞捐助1600元,山东的聂道台也捐助银两,招商轮船局的职员,购去泰西新史揽要百部,分赠他的朋友。
P236) 1895年张之洞曾赠银1000两请广学会译1部西国通史成书后,又赠银两3000两为印刷之费用P237) 广学会还主办了不少报刊:如《万国公报》、《中西教会报》、《大同报》和《女铎报》等其中《万国公报》影响最大《万国公报》原名《教会新闻》,1868年9月在上海创刊,1874年改称《万国公报》,1883年因故停刊,1889年作为广学会的机关报再次复刊,由美国传教士林乐知担任主编它起初只印1000份,直到1894年因刊载甲午战争的消息和评论才引起士大夫们和上层官吏的重视,销售量陡增至4000份,1897年发行量增至5000份到1898年维新运动高涨时激增至38400份,达到空前高峰[7](P161) “当时光绪帝也阅读《万国公报》,还向广学会订购了8109种书籍(书目刊载在1898年《广学会年报》附录内),可见广学会在当时的名声和影响之广了[7](P162) 传教士在出版物上宣传普及西学,客观上培养了有利于改革的气氛尤其是《万国公报》作为1种大众化的传媒工具,“销行最广,感力伟大,中国维新份子受这报的鼓动者,不在少数”P235) 它大大促进了维新思想的传播和变法阶层的崛起。
范文澜先生指出:“变法成为1个运动,《万国公报》是有力的推动者rdquo;[8](P296) 2、鼓吹变法,结交权贵和维新派 戊戌变法前后,传教士提出了许多改革中国的主张择其要者分述如下: 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在《新政策》中提出了自己的变法主张:中国有4事焉,皆应亟行改革者:1日教民之法,2曰养民之法,3曰安民之法,4曰新民之法具体而言,养民之法分为立报馆、译西书、建医院、增科目;养民之法有10:通道路、捷信音、开矿产、垦荒田、劝工作、造机器、开银行、铸银元、保商贾、刻报单;安民之法包括和外即通好立和约、建立万国太平会、联交保内即化偏私、筹款项、修武备、劝新法:新民之法有多见西人,素谙洋务之员、阅已译之西书、阅日报、派学生出洋、派使臣、给京师同文馆增添专精学科[4](P233—239) 美国传教士李佳白的《上中朝政府书》中认为:1曰养民有要,2曰教民知本,3曰和睦有序,4曰武备亟讲,5曰养民教民和睦武备诸大端各宜变通新法养民有要即讲农政、尚工艺、通商贾;教民知本即畏天命、正人心、端学术:和睦有序即和上下、睦邻封;武备亟讲即有备无患之意[4](P249—250) 另外他在《改政急便条议》中提出:1曰重农以奠民食;2曰建学以储人才;3曰取人才以获实用;4曰专任以定趋向;5曰制禄以劝官吏;6曰设法以励操守;7曰举善法以公仕路;8曰经武以备不虞。
[4](P252—254) 在用人方面,李佳白认为“宜用西国大有声名中外推服之人、专家之学、通达之士、正直之人、诚挚之人rdquo;[4](P257—258) 美国传教士林乐知在其著作《文学兴国策》中提出5条建议:1曰内外政事,决于公论;2曰上下1心,以谋富强;3曰文武并重,各遂其志;4曰1洗旧习,而归正道;5曰广求智慧,不分中外[4](P261) 传教士除了间接地发表言论,鼓吹变法外,还直接结交朝中权贵,劝说变法早在1876年,李提摩太在山东赈灾时,他就向巡抚丁宝桢提议:“由朝鲜、日本及满洲运粮赈济,同时劝他建铁路、开矿、以养民富国rdquo;[6](P27) 1882年,张之洞出任山西抚巡,曾要求李提摩太放弃传教工作,参与清政府改革事业,遭其拒绝1880、1886年李提摩太两次会见李鸿章,建议政府出资100万元进行试验教育改革1884年,李提摩太在上山西按察使的1文《富晋新规》中提出,改革应先从统治者着手,首教官员,次教富绅,3教儒士,4教平民[6](P29) 甲午战争爆发后,中国败迹之象渐露,他曾向张之洞和李鸿章等人游说,速和日本,早行变法。
1895年帝师翁同龢邀请李提摩太面会,李陈述了中国改革的条陈,“中国急需的改革,有4大要端,1曰教育维新,2曰经济改良,3曰平息内乱并辑睦邦交,4曰道德复兴”同时提出7点具体建议:(1)朝廷当聘两位西人为顾问;(2)设议政部,满汉人员4位,另聘4位西人,熟于政治学识者为陪员;(3)币制改良,有确实的金位,不滥发纸币,使经济破产;(4)筑路开矿举办实业;(5)改良教育,多设各级大中学校,仿行西法;(6)扩充新闻报纸,以开民智,聘西人辅助,中人为主撰;(7)整顿海军陆军,使收实用,可以平内乱而御外侮P232) 翁极力推崇,并转奏光绪帝翁同龢在日记中这样评价李提摩太:“豪杰也,说客也rdquo;(P513) 1896年,李提摩太离华回国前,翁同龢亲自到其寓所送行,李特别感动,“没想到首相是亲来送行,已到大门之外这是特别致敬的大礼,从来不曾有1次首相亲为教士送行的谈1点多钟,多论及宗教当任人自由信仰,政治当及时改革”P232) 由此可知,翁李2人交情超乎寻常 李提摩太与孙家鼐也有很深的交往1次,李提摩太拜访孙家鼐,孙告诉李说:他曾把李翻译的马垦西著的《泰西新史揽要》每天同皇帝阅读,已经有两个月了”。
这次交往,李对孙的印象特别好,把他看作是“中国官吏中文化最高,并且最温和的1个人rdquo;[4](P557) 强学会被封后,改为官书局,孙家鼐奉旨管理当时李离京返沪,即将回国,孙家鼐“传电上海黄道台,敦聘先生(李提摩太)入都襄办局事,如必欲回国,请开示章程先生即得电音,穷日夜之力,酌拟草稿……酌改大定,至香港而再缮发rdquo;[4](P387) 多年后李对他这份与清廷要员的情谊还津津乐道:“他(翁同龢)告别不久就送来4片绸缎,8盒点心,给我送行,这些连同孙家鼐的瓶子,我很珍贵它,因为这表示了他们的友谊rdquo;[4](P559) 另外李提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