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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立大学借贷融资问题研究 　　摘要：日本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前，拥有附属医院的国立大学通过向财政融资资金借款来筹措附属医院发展过程中所需的部分经费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后，日本政府成立了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负责对国立大学借贷资金的筹措、贷与及管理向该中心借款且金额较大的大学主要是旧帝国大学、有附属医院的综合大学及医科大学这三类国立大学日本国立大学的组织规模和声威与其获得借贷的能力成正相关在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的第一个六年“中期阶段计划”期间，日本国立大学借贷融资主要是通过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来获得的，但也出现了向金融机构进行长期贷款的借贷方式　　关键词：日本国立大学，教育经费，借贷融资　　高等教育发展需要大量经费，正如布鲁贝克所说，“即使是最富裕的国家也不可能提供高等教育所需要的全部经费在日本高等教育的发展过程中，国立大学除了获得国家财政拨款、学费、附属医院收入以及其他竞争性外部资金外，通过长期借贷方式融资也是其资金筹措的重要途径　　日本大学按举办者不同分为国立、地方公立和私立大学三种类型截至2009年，日本共有大学773所，其中国立大学86所，地方公立大学92所，私立大学595所。

从日本政府的财政支持和大学综合实力看，以东京大学、京都大学、东北大学、名古屋大学、大阪大学、北海道大学、九州大学7所旧制帝国大学为代表的国立大学是日本高等教育的核心以2009年为例，86所国立大学获得的来自政府的财政拨款——运营费交付金为1兆1695亿日元，而595所私立大学获得的政府公共财政拨款仅有3600亿日元本文以日本国立大学为研究对象，在总结日本国立大学借贷融资历史的基础上，对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后的借贷现状进行分析为方便研究，本文把日本国立大学详细划分为七种类型（见表1），其中有医学院并设置附属医院的国立大学包括旧帝国大学、有附属医院的综合大学和医科大学三类，共计42所大学　　一、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前的借贷概况　　日本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前，国立大学是作为国家文教机构在文部大臣的直接控制下进行运营的，自主权十分有限从OECD发布的《教育政策分析2003》关于高等教育管理模式的探讨中可以看出，日本是11个国家中大学权力最小的国家（表2），大学没有借款决定权　　日本国立大学在法人化改革前实行的是国立学校特别会计制度根据规定，国立大学附属医院在设施、设备购置过程中如果出现困难以及支付现金出现短缺的情况，可以利用借贷方式进行融资。

国立学校特别会计制度实行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鼓励国立大学附属医院向财政融资资金借贷用于改善设施、设备在该制度背景下，日本国立大学附属医院长期赤字运营，以至于1999年日本中央政府总务厅对当时的文部省（2001年日本文部省与科学技术厅合并更名为文部科学省）发出了改善经营劝告书劝告书中指出，国立大学附属医院平均收支率为88.1%，远低于公立、私立大学附属医院的105.2%然而，长期以来日本各国立大学附属医院经营意识淡泊，并没有制定以具体数值目标为基础的经营管理改善计划文部省也没有对各国立大学附属医院的经营状况进行过分析，经营指导也无实际政策措施出台这一时期，不论是作为直接管理机构的文部省还是负债主体的各国立大学及其附属医院都没有制定过详细的财务报表来反映债务的真实情况，借贷状况比较混乱且债务负担迅速增加截至2003年决算时，国立大学附属医院借贷负债总额竟然高达1兆20亿日元之多直接借款的42所有附属医院的国立大学平均负债达到238.6亿日元2004年实行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时，这些债务名义上虽然由日本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继承，但实际上还是由各国立大学对大部分债务承担偿还责任　　二、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后的借贷分析　　2004年4月1日开始的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是二战后日本实行新制大学制度以来最大的一次改革。

法人化改革后，日本国立大学在法律基础、机构性质、预算分配方式、雇用模式、管理体制等方面发生了深刻变化国立大学也从依靠国家预算运行的模式变成了以国家拨付运营费交付金为中心的自主经营模式，其经营管理的自主性、自律性有了很大提高文部科学省在尊重各国立大学意见的基础上，制定了六年为一阶段的全国性“中期阶段目标”，各国立大学据此拟定各校的“中期阶段计划”报文部科学省批准后执行为了对各大学的管理运营实绩进行评价，文部科学省设立了国立大学评价委员会对各大学的管理运营进行总体综合评价，日本大学评价学位授予机构则对教育研究进行专业性评价两机构的评价成为各国立大学获得运营费交付金增减的重要依据2004年7月日本国会又通过了《独立行政法人日本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法》，并成立了日本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该中心的主要业务就是负责国立大学借贷资金的筹措、贷与及管理　　1.严峻的财政状况　　法人化改革前日本国立大学属于国家直接管理的国家机构，以国家预算拨款为中心来维持学校运行法人化改革的宗旨原本是要确保国家对高等教育的财政支出，以维持高水平的教育及研究但随着日本经济发展受阻、税收收入停滞不前、国债发行数额快速增加，日本各项财政预算大幅缩减。

国立大学运营费交付金每年持续减少（图1），特别是在日本政府发布的《2006年经济财政改革的基本方针》里明确指出，“国立大学法人运营费交付金逐年减少1%”这一政策虽然在实施三年后被废除，但日本政府并没有改变减少国立大学运营费交付金的做法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后，日本各国立大学所获得的运营费交付金总额大幅度减少，在法人化改革的第一个六年“中期阶段计划”期间，运营费交付金减少了5.80%，减少金额达720亿日元　　而作为法人化改革前负债主体的国立大学附属医院运营费交付金减少幅度更大，从2004年的584亿日元减少至2009年的207亿日元，减幅达64.6%（图2）42所有附属医院的国立大学在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的第一个六年“中期阶段计划”期间就新增借贷债务3600亿日元，沉重的债务负担已经影响到国立大学及其附属医院的发展2007年决算时就已经有16所附属医院陷入赤字运营状态各国立大学附属医院为了增加收入，大量增加了医生诊疗的时间数日本国立大学协会对国立大学附属医院所做的最新调查表明，2005年和2010年相比，选择教育时间减少的比例由11.1%上升到33.3%，研究时间减少的比例则由48.9%上升至86.7%；而选择诊疗时间增加的人数比例从48.0%上升到了66.7%。

2006年与2007年发表的临床医学论文数，世界总体数量增加了2.7%，日本大学整体也呈现小幅增加，而日本国立大学却出现了1.3%的下降　　长期以来，日本公共财政高等教育经费占GDP的比例都维持在一个很低的水平，仅有0.5%，处在OECD各加盟国的最后一位，和OECD平均1.0%的水平相比差距较大而在整个高等教育经费中，公共财政负担比例为32.2%，家庭及个人负担的比例则高达67.8%，在OECD各加盟国中处于第二高位，仅次于韩国法人化改革后，日本各国立大学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国家财政拨款大幅度减少，而学费增加的空间几乎没有，要维持高水平的教育和研究，各大学面临较大财政压力，特别是拥有附属医院的42所国立大学加上长期以来日本国立大学的日常运营经费来自国家财政拨款，对社会捐赠等外部资金的争取不太重视，经验也比较缺乏，短时间内难有较大发展因此，通过借贷融资也就成了各国立大学的一个较直接的选择　　2.借贷现状　　为了直观把握日本国立大学的借贷情况，本文以日本86所国立大学2010年公布的《2009年度事业报告书》中的借款数据为基础，按照表1中所列的七种类型对日本国立大学借贷现状进行分析（表3、表4）。

　　从各国立大学公布的2009年度财务报表数据来看，有借贷的大学为50所，没有借贷的36所，比例分别为58.14%和41.86%其中旧帝大、医综大和医科大这42所有附属医院的国立大学都有借贷；理工大虽有6所大学有借贷，但总体负债金额较小，借款规模较大的奈良先端科学技术大学院大学和东京农工大学分别为54.28亿日元和7.04亿日元；无医综大、教育大各只有1所大学有借贷负担；单一文科大则均没有借贷截至2009年末，日本国立大学借贷负债总额为9200亿日元，其中法人化改革时继承的借贷债务所剩余额为5600亿日元，法人化改革后新增借贷债务为3600亿日元　　从表3、表4可以看出，日本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后，有借贷而且负债金额较大的大学依然集中在旧帝大、医综大及医科大这三类有附属医院的国立大学其中，旧帝大平均负债规模最大，为383.22亿日元，且这7校之间的差距也较大最高的东京大学达到了569.21亿日元，为86所国立大学中借贷金额最多的，负债最少的九州大学只有164.08亿日元，前者是后者的3.47倍医科大平均借贷规模为195.37亿日元，次于旧帝大居第2位，但由于日本国立大学中的医科大仅有4所，其总负债规模只有781.48亿日元，远小于旧帝大和医综大，且大学之间借贷金额差距也小于这两类大学。

医综大虽然平均借贷规模低于前两类大学，但却因为大学数量多，而成为这三类大学中负债总金额最多、情况也最复杂的类型医综大共32所，平均借贷金额为172.44亿日元，借贷最多的筑波大学，金额达到了412.70亿日元，而最少的山梨大学只有39.61亿日元，前者是后者的10.42倍　　从借贷规模平均值来看，以东京大学为代表的有附属医院的日本综合型传统强校借贷负债金额最大，而理工大、无医综大、教育大及文科大等小规模院校只有少量或基本没有借贷在有较大规模借贷负债的旧帝大、医科大和医综大这三类院校中，以旧帝大为代表的日本旗舰型大学负债金额更多，分别是医科大和医综大的1.96和2.22倍这也充分说明日本国立大学的组织规模和声威与其获得借贷的能力成正相关　　在日本国立大学法人化改革的第一个六年“中期阶段计划”期间，国立大学借贷方式主要是向日本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的财政融资资金及其通过发行债券筹措的资金申请长期借贷（图3）借贷期限因借款资金用途不同分为两种情况，设施借款期限一般为25年以内，而设备借款期限则为10年以内利率方面，对设施借款实行10年期2.4%的利率，而对设备借款实行5年期1.8%的利率可以看出，日本政府对国立大学借贷实行的政策较为宽松，借款偿还期限较长，利率也实行比较低的财政借款利率。

　　3.新动向　　法人化改革后，日本国立大学借贷政策出现了新的变化根据2003年颁布的《国立大学法人法》第33条和《国立大学法人法实行令》第8条的规定，“国立大学在附属医院购买设施、设备及实施校园迁移等项目出现资金支付困难时，可以通过长期借贷来筹集部分资金”同时，对借贷的程序、途径、管理和偿还等都做出了严格的规定借贷计划在获得文部科学省大臣同意的基础上，还必须通过向日本国立大学财务经营中心的财政融资资金申请借贷来获得借款2005年12月，为了保障各国立大学自主、自律地开展大学运营管理，提高各国立大学主动获得学校发展过程中急需的设施、设备的几率，日本政府对《国立大学法人实行令》中的部分内容做了修改，扩大了国立大学实行长期借贷对象的范围（见表5），政策也开始支持日本国立大学长期借贷资金向金融机构发展　　日本国立大学在这之前的借贷行为都是通过财政融资资金来完成的，而2005年末的政策修改成为日本国立大学开始向金融机构寻求借贷融资的转折点理工大、无医综大、教育大三类国立大学的借贷几乎都是来自金融机构的贷款2008年3月，东京农工大学就以新法令内容为依据，为修建附属动物医疗中心，从三菱东京UFJ银行及日本政策投资银行共贷款5.4亿日元，开始了日本国立大学向金融机构贷款融资的历史。

其中，用于设施的贷款4.4亿日元，偿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