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为清帝洞房原因论.pdf

明明清历史史伸宁官苟清帝洞房原因份刘潞坤宁宫在明 清两朝都是象征皇后的宫殿,但实际上,在两朝中的功能并不相同明朝它只是皇后的寝宫,清 朝它却是个多功能的场所名 义上当然 也象征着皇后,但却不专作皇后的寝宫,而是兼备杀猪、祭神与帝后大婚洞房之用它 与 清 后在实 际 上的联系,仅 是个别 皇后在大婚时与 皇帝共渡花烛夜而已那么,清代为何改变了坤宁宫 的功能又为何不将大婚洞房设在象征皇帝的乾清宫,却 设在一个杀猪祭神 的场所本文试图通过比较满汉婚姻文化的差 别,回答这些问题一、清帝以坤宁宫为洞房非承明制清人关后,虽一向标榜本朝制度是“承明制”而来,但在对分别 象征皇帝与皇后的乾清宫与坤宁宫 的使用上,差别却很大明朝 以乾清宫 为皇帝寝宫,清朝却以乾清宫为 处理政务之所明朝以坤宁宫 为 皇后 寝宫,清朝却将坤宁宫作为 祭神 与帝后 大婚洞房共用之处明帝大婚日在洞房内所用的“合香宴”,于“正宫”举行,清帝大婚的“合香宴”,却在洞房坤宁宫据《明会典》,明帝大婚日,“内官先于正宫殿内设上座于东,皇后座于西,相向,酒案于正中稍南,里四金爵、两香于案上⋯ ⋯女官以香 盏酌酒合以进饮①据古制,新妇至夫家,成婚当晚,合香酒要在丈夫的寝室用“婿揖妇 以入,共牢而食,合香而肴。

孔疏云‘共 牢而食 者,在夫 之寝’”②如果明帝大婚选择同牢合香之地合乎古制,其洞房就应在皇帝的寝宫乾消宫正宫”是指皇帝所居的乾清宫还是指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呢《明会典》在记录册 立 皇 后时,以“中宫”指 称皇 后 之 宫“受册受贺前一日,内使监官陈设皇后御座于中宫殿内如常仪③可见,在明代官文书中,“正宫”和“中宫”是有区别的,分别指象征皇帝的乾清 宫 与象征皇 后 的坤宁宫从实际使用上 看,明代乾清宫确曾为皇帝大婚洞房“万历六年二月初上践柞即修慈宁宫以居圣母张居正奏言‘圣今方幼,慈驾且居乾清,朝夕与处侯大婚之后移居未晚’至是期迫,乃还御慈宁因谕张居正曰‘婚礼在迩,我当还本宫,不得如前看管’··居正又言‘今去大婚之期尚半月有余,伏请圣母暂还慈 宁,次日仍御乾清,与皇上同处,待册后之后,然后定居慈宁’”④由此可知,明帝大婚,是以“正宫”即寝宫乾清宫为洞房的清帝大婚选洞房非同明制洞房不在皇帝寝宫,而选在象征皇后的坤宁宫据文献记载,清帝大婚合香宴是在“中宫”举行的“凤舆人乾清宫中门,至乾清宫阶下,内监奏请皇后降舆,诣交泰殿,导从命妇各退,恭侍皇后人中宫⋯⋯吉时届,设合香燕⑤从皇后在乾清宫前降舆,经过交泰殿入中宫的路线,可以看出,“中宫”即为座落在交泰殿之北的坤宁宫。

清代仍以“中宫”指称象征皇后的坤宁宫当年作为清帝大婚洞房的坤宁宫旧迹,现仍存于故宫博物院,即坤宁宫东首间与东次间,被称为“东暖阁”处清朝一方面宣称自己“承明制”,另一方面又在选 用 皇帝大婚洞房上与明朝有粉帝与后、乾与坤这种冲突性的差别,其原因何在二、满族原有居住方式的沿袭清帝“洞房花烛夜”不在自己的寝宫渡过,却选在象征皇后的坤宁宫中如何看待这一问题,首先应该考虑到清初宫殿是否完好,是否直接影响使用 的实际状况据考 察,清初乾清、坤宁等宫残破不堪,顺治帝即位后十三年,一直住在位育宫即今保和 殿,因而他两次大婚都不是以坤宁宫为洞房⑥而后来成为康熙、同治、光绪三帝大婚洞房的坤宁宫,直至顺治十三年才竣工康熙四年,在紫禁城内完婚的 第二位清代皇帝玄烨大婚时,第一次有了在“中宫”行合香礼的记录“奉太皇太后蛇旨宫之中间合香,与神慢甚近,本朝从来所忌者于宫之两旁间间隔不亦可乎著传知礼部礼官遵旨交钦天监敬谨相度前奏中宫七间 北坐向南,本年均吉既隔首间次间,于五间之中间合香吉今奉太皇太后璐旨,中间合香,因与神慢甚近,首间次间虽然间隔,尚是中宫之正间内北炕吉两旁间既非正间,均不可用⑦这札档案,透露出当时为康熙帝确定洞房的过程和原因洞房由原定的中宫,即坤宁 宫“五间之中间”实际 为西数第三旬,移至坤宁 宫 东首间、次间,原因是“与神慢甚近,本朝从来所忌。

对此,我们不妨做这样的推测满族人 的洞房,不可离所供奉的神灵位里过近,但 是,也不能过远如果依照满族传统的居住习惯,洞房与坤宁宫内所供神灵位里可以完全无关,则太皇太后与礼部官员就不必进行上述讨论了,而只要选择非坤宁宫之 地即可但实际上,洞房非坤宁宫莫属这一推测是否合乎实际,我们将通过以下论述给予验证这里,先考察一下清初坤宁宫的历史 坤宁宫为南向七间,于顺 治十年开 始 修葺所谓修葺,实际是按沈阳清宁宫的形式,将坤宁宫由明时于中间开门的正殿,改造成一个二间东暖阁,五间祭神所,宫门偏开的“口袋式”房即现状直顺治年间 修葺时,“既隔首间次间”,完全是仿沈阳清宁宫将东头间隔出作皇太极与孝端皇后之寝宫,而以西边四间作为 祭神、常朝、家宴 之地的作法对比当时清廷 对其它殿宇 的修葺,对坤宁宫所做的,是根本性的改动将明代皇后夜宫的格局彻底涤荡,而将满族传统信仰的神灵请人其中这一对居室 布局的改 造,源于满族民间传统的居室格局满族 人的 居室,多为“口袋房、万字炕,·· ·· ·一般是三间或五间,三间大多在最东面一间 的 南侧开门,五 间多在东起第二间开门⑧“其俗 依山而居⋯⋯门皆东 向,环屋为土床,炽火其下 相与寝室,起居其上,谓之炕,以取其暖。

⑨“宁古塔房屋皆东南向立,⋯ ⋯炕因南西北三面,空其东,就南北炕头作灶对西间所建的万字形炕,又以西、南、北为序划分茸卑西炕西墙是满民族视为最神圣的地方,从来都是供奉萨满神及祖先神灵之地宗室王公家每祀神⋯ ⋯主人吉服西向跪,设神怪东向⋯ ⋯荞时供七仙女、长白山神及远祖始祖,位西南向’,直到本世纪七十年代,满族居住区还保留此俗“屋内的特点只有北、西、南三面的围炕又俗称转圈炕,是今所能见到的唯一有满族特征的实 物清代未人关前,满族尚右即以西为上,这一点和获古族相同,所以西炕是供神供 祖之处,来客向例不能坐西炕南、北两炕则以南为上,长辈睡南炕,晚笨睡北炕这是满族民 间房屋的格局与使用 的关系皇太极不住清宁宫西四间,而住东头间,不过是在民间居住方式荃础上,略加改动,将 清宁宫这座单体建筑,形成有明暗室之分的内外有别 的格局而已房屋使用有内外之分,最初并非 来自主观意识而是居住者出于使用方便 的考 虑如中原地区一般以三、五、七开间,均有明啥且之分,大都以 中赏明皿为会客等公共活动之所东北地区因高 寒和燃料耗费大称物质因素,除炊事一项在开门的外间外,通常全家老幼起居、睡觉、会客、级祖等,全部都在西里间进行。

这使得他们在房皿的使用上,只有方向称卑,而无内外区别 的观念不过由于立太极巳为一国之主且逐渐吸收了一些汉文化的观念如 皇太极建崇政殿与演宁宫,将理政与寝居之地有所区别,若仍完全沿袭民间起居睡觉同在一室的作法,似有不妥将清宁宫 隔出东头间 作立太极与孝端立后 的内寝室西四间为外居室,则是既遵从了满族居住和萨满信仰的习俗,又兼颇了君主使用 应内外有别的一个变通的办法至于帝后 应各居自己的寝宫,以象征夭地之别 的观念,还远未形成对皇太极来说,观念的建立与实际的使 用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满民族长期在同一宣内处理各种 活动的习惯,使皇太极仍惯于将很多政务移到清宁宫 内,坐在炕上处理如夭聪六年元旦,皇太极在清宁宫召见兄弟子侄,行家赛崇德四年,皇太极又在清 宁宫赐实前来朝靓的,古 阿阿巴亥 部,领,等等坤宁宫的改洽完全是清宁宫的翻版从前引幸庄太后璐旨中可粉出,隔出东头间次间,并非是为大婚当洞房,而是在改建时就巳一体完成了其意无非是将关外“祖制”,即在一单体趁筑内以间隔东西且划分内外的作法,照搬到北京的紫禁城靳居塞太极时曾将清宁宫 东暖阁作为 与 皇后共同生活的夜宫,那么依道祖制的传统坤宁宫改趁后,帝后即应以坤宁宫东暖阁为夜宫。

但顺治年间,宫中皿宇残破,宫菇制度简陋粗阔,盛帝在顺治十二年后长年住南苑行宫,很少居宫内,是否曾同与之感情不合的班后共居坤宁宫目前不得而知而康熊即位初又年龄过小,尚未立后还不存在与皇后共居坤宁宫东暖阁的问题但是待大婚 姿了皇后,就不该背离祖制,而应步其祖之后尘,将坤宁宫东暖阁作为与皇后 共同生活的开始而且,与康熊里帝大婚进人皇宫的孝诚仁皇后,也确实自此就一住在坤宁宫,宜至康熙十三年难产死在那里由此可见康熙大婚洞房选在翻璐后的坤宁宫东理阁,与满民族的居住习俗有, 渊源的关系三、萨润佗仰对大婚札的形响康熙大婚前,礼部官员最初将大婚合礼安排在坤宁宫西五间之中间并振振有辞曰“于五间之中间合怪,吉”,这完全是他们拘泥于传统汉文化里“执中”的观念,并强加给信仰萨满教的新主子无怪孝庄太后要予以千涉“宫之中间合怪,与神慢甚近本朝从来所忌者”表面起来,这是双方关于合怪礼选址问题的矛盾,实 质上,却是满汉两种文化在婚礼与宗教关系上的冲突迄今为止,我们见到的最详备的清帝大婚的资料,是同治大婚时,清礼部记录下来的存于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大婚典礼红档》,内中对同治帝后大婚期间,在坤宁宫行合怪礼及以后的活动有如下记载“十五日皇后人宫由交泰殿至坤宁宫东暖阁,福晋等敬接宝瓶同苹果,凤典内请出龙字、如意,俱安设案上。

皇上升龙凤喜床居左,皇后居右⋯ ⋯茶猫房预备预宴桌,猪羊乌又金银酒金银猫肉丝称项于坤宁门外,内务府女官恭进实桌,铺设坐褥于龙凤容床沿下皇上居左,立后居右,相向坐,恭进皇上皇后交杯用合实派出结发侍卫夫妇在殿外念交祝歌⋯ ⋯十六日早,皇上皇后⋯ ⋯出东暖阁,福晋等请立后捧柴,仍由福晋等交结发萨满 收存,预备析福祭神应用捧柴毕,皇上御龙袍龙褂,攀仪司预设天地桌,陈如意供香烛香斗苹果,于坤宁宫明殿内北向,设容神桌于段内向正南方容神方位,如愈等与天地桌同,俱铺设拜钾,福晋等伺侯皇上诣夭地香案前上香,届时内 务府女官四人敬合坤宁 宫 诸福晋等 递香,皇上上香毕,同立后向夭地香案前三跪九叩礼,次诣容神桌上番,同行三跪九叩礼,福晋等递番同前行礼毕,皇上皇后在东暖阁稍坐,内务府女官撤番案,另设灶君香供香炉案萨满铺设皇 上皇 后拜裕于西案北案灶君前福普等请皇上 皇后同诣西案北案前,俱行三跪九叩礼,次同诣灶君前行三 跪礼⋯⋯当日奎上皇后同诣寿皇殿列圣列后圣容前拈香,同诣正中大炉 内上藏香,行三跪九叩礼,次同诣承乾宫 孝全成皇 后御容前拈香,行三跪九叩礼,次同诣毓庆宫幸静成皇后 御容 前拈香行三跪九叩礼,次同诣乾清宫 文宗显皇帝圣容 前 拈香行三跪九叩礼,次同诣迫福宫 孝德显皇后神牌前拈香行三跪九叩头礼。

大婚 礼成第三日,⋯ ⋯鱼 后行朝 见礼立后礼服出中宫,乘舆出导从如仪,诣慈宁宫降典,⋯ ⋯诣拜位行六肃三跪三拜丰大婚礼成第四日,皇上率群臣诣立太后宫行礼,御太 和殿,王 公百 官上 衰庆贺归纳起来,清皇后进人坤宁宫后的当天和婚后三夭,要依次完成以下诸礼①当晚,于坤宁宫东暖阁洞房行合怪年七②第二日早,于坤宁宫 西五间 级神所祭天地桌、喜神桌、西案、北案、灶君案③接,,帝后同至寿皇殿及其它供奉清帝后圣容之地祭列帝列后④第三日早,皇后至慈宁宫拜见盛太后,行朝见礼⑥第四日颁诏天下,皇帝在太和殿实请后族这一系列 的礼节,是受 汉文化影响所致,还是深于满民俗“用赎录》所城明帝大婚札仪如下“正统七年五月,明英宗朱祁镇大婚皇后舆由奉夭门进内玲幕次,捧册宝监官以册宝授女官,盛后出典由西阶进,上由东阶降迎于庵揖立后人 内殿内侍请上诣更服处兵衰见,女官请立后诣更服处更年服上同皇后诣奉先殿行礼⋯ ⋯级毕,还宫合怪,是日内官先于正宫殿内设上座于东立 后座于西相向,酒案于正中稍南四金爵两于案上讲庙指奉先殿—笔者还,内侍女官请 上 与皇后各 就更衣处,⋯ ⋯女官向司称者取金 爵 酌酒以进,饮讫,女官进饭,举训讫,女官再进金醉酌酒以进,饮讫,女官以盛酌酒合和,以进饮。

⋯ ⋯第二日早,上觅服,皇后礼服,诣太皇太后宫,上与皇后皆四拜⋯⋯出,诣班太后宫,渴见如前仪第三日早,上见服,立后丰服同诣太皇太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