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共领域的话语分析之北京地区音乐节音乐研究论文.doc
4页公共领域的话语分析之北京地区音乐节_音乐研究论文 公共领域的话语分析之北京地区音乐节.摘 要:作为新兴的亚文化公共领域,北京近几年井喷式出现的音乐节备受关注其中透露的商业、政治资本通过操控该场域内的公共话语(手势)所组成的符号体系进行角逐,拟以此文并相关问卷分析其中的具体操作及背后之深意关键词:公共领域 文化资本 资本角逐 亚文化 话语一、公共领域——资本间的角逐对于重要定义“公共领域”权且将杰夫瑞亚历山大(Jeffery Alexander)与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的定义作一简要结合布尔迪厄提出“场域”概念用以建构社会生活空间随着现代化生活及技术发展,对以摇滚音乐为基核形成的音乐节研究可以用这种突破了一般的结构主义限制的关系式思维下的公共空间来对调查分析的范围作操作性的定义场域是由不同权力/资本/利益位置之间形成的客观关系网络构成的开放性结构差异性位置之间形成了对抗和竞争的客观关系,包括支配关系、屈从关系和对应关系等等场域是社会空间中的小世界,每个自律的场域最终受到社会支配性权力的作用,场域的自律是相对的,场域自身的逻辑受制于社会空间的权力逻辑例如文化生产场的自律原则并非仅仅有闲之后的风花雪月的规则,而是要受到外部经济和政治权力的侵蚀。
不同场域之间的同源关系以及它们与权力场的关系,确定了场域的开放性用“场域”来指称音乐节的分析领域是因概念上的相吻行动者和场域是相互作用、相互塑造的辩证关系,他们的习性、资本镌刻着其出身、家庭教育和成长轨迹的痕迹,当场域的现实境遇与行动者的习性偶然相逢,行动者便开始生成当下、具体的实践对于音乐节所形成的公共领域我们不能简单的看作所谓“音乐爱好者”的集结,而需分析其中的行动者——参与者、组织者、破坏者等是如何争夺支配性资源从而夺取合法性——象征资本,以主宰/规定该场域空间内的基本逻辑进入音乐节的参与者正如同布尔迪厄所言,都拥有一张不仅是表面的机械复制的入场券,而是裹挟着一定资本的某种“幻象”他们主动地接受场域的支配性价值、资本,相信游戏的争夺对象、胜负结果,并内化为身体向度的性情倾向、感知方式和思维习惯行动者在对场域的认同和想象中形成某种信念关系,信念关系凝结在习性中,是行动者加入场域争夺的前提杰夫瑞亚历山大除了认同公共领域中存在的现状——“作为一种话语、敏感性、叙事以及互动有关的竞技场,公共领域是由一些以舆论为中心的面对其他领域之诸要求时保持程度不同的独立状态的制度所组成的 还认为公共领域代表了一种民主话语得以充分生成的场所。
二、亚文化运行的背后逻辑——符号象征体系的投射在提取公共领域的操作性定义后,关键的运行原则便据此产生:不同资本之间的角逐,而这一角逐方式正是需要对于这一亚文化场域/公共领域的话语(包含手势等肢体语言)作一分析后方能厘清的在考察亚文化的语言系统时,笔者选取的是在北京新兴的音乐节这一场域由于大型户外音乐节在中国大陆尚属新兴事物,因而没有对其研究的专著,且以往散见的论文研究也多集中在主办方的承办模式、盈利模型、与西方的对比等 对其中参与者的文化内涵所影射的当下中国亚文化走向关注较少本文从受众的真实感受出发,对张北音乐节,迷笛摇滚音乐节(北京),草莓音乐节(北京)等6个大型音乐节(参与人数超过5000人)与小型摇滚现场(live)10余场进行了考察,对典型现象进行简单分析当被问到“在音乐节中是否觉得有能令自己显得比较酷的行话?”时,39.5%的被调查者表示他们时常会使用一些类似语言,而这也确实构成了音乐节的公共话语,最常见的也最易于操作的便是脏话短语,主要涉及性和暴力部分,“bravo”(受雇于人的杀手;刺客;亡命徒;好极了),“f**k”(性用语),这些短语易在情绪高涨的场合使用,一般发生在歌曲的副歌部分,但另一部分操控公共领域的重要话语即对于新加入这个场域的人如何与陌生参与者依循象征性话语,进行同属性归类也应成为重要考量。
哥们儿”文化曾被伯明翰学派集中于研究休闲领域的保罗威利斯在《学会劳动——工人阶级孩子如何获得工人阶级工作》中描述为一种反学校的文化,书中详述了哥们儿文化是如何利用着装怪异,公开喝酒/抽烟,吸引女孩而建立起反抗威权的符号体系而在音乐节中与陌生人打招呼做好的方式便是逢人便称呼“哥们儿”,不管后面加的是“你听说过xxx吗?”还是“你知道xxx最近被逮了吗?”等显示其熟稔于本领域内的活动运转着装和行话的使用清晰划定了(话语)运行准则,往往导致对问题二“是否觉得参加音乐会这种行为与自己平时在校/在生活中的一贯形象有较大反差?”的回答,有32.1%的被调查者反映有,理由多为“平时很乖,到那里会很疯”,对于本领域所集合着的话语模式,使用它因此产生的对领域外参与者所造成的隐性威权更能体现——关于“第一次参加音乐节是否因不知如何表现而无措/惶恐?”的回答,35.7%的被调查者表示有,其中“不知如何融入群体”,“那里人都怪怪的”明显体现着场域的隐性压迫这便是是场域的悖论:在场域中取得合法地位的行动者,同时也获得场域加诸其上的被掩饰的“象征暴力”或象征权力象征权力使行动者在场域博弈中的战利品被披上合法表象当行动者认同和接受场域逻辑后,象征权力就自然而然地剥夺行动者对场域真相地反思能力。
但进入场域内参与者就必须对陌生集合有所回应,而习得这一领域规则的最简易方式就是手势模仿——对于“在音乐节中是否注意到有一些惯常的、特有的手势?你会使用吗?”的回答,82.2%的人表示注意到了有一些惯常手势并会使用,而这些手势根据统计竟然如此雷同:一是伸起食指和小拇指的“金属礼”手势原名mano cornuto,是一种民间用来抵御诅咒和避开魔鬼的手势,据说这个手势是Ronnie James Dio为了让歌迷们能有个统一的动作而从他祖母那弄来的,但歌迷们赋予了全新含义金属礼手势的意思是山羊的像形——因为黑山羊是魔鬼的象征,所以这样的手势正好适合金属异教情结二是将大拇指,食指,小拇指翘起的521手势,该手势由黄家驹率先带领歌迷使用,想要表达出的即和平、爱等意味三是竖起中指,即性意味强烈的手势四是握紧拳头传达出一种摇滚的力量感及暴力的前兆这有效的缓解了初入该场域的无措感,给与参与者归属感,场域的象征意味被无限放大,但大部分参与者只是从同场域的“老手”的行为中习得的,对于其诞生的初意早已不予理会三、商业、政治与文化的争夺战在亚文化场域音乐节中,商业与政治利用亚文化自身所形成的手势、行话等符号体系甚至背后的意识形态开始抢夺场域的主导权。
但商业与政治因素并非像突出的政治领域如政府广场,突出的商业领域如商城等,反而恐惧自身的强制威权形象会遭遇已反抗为己任的亚文化的排斥,因而往往不动声色多数被调查者表示并不反感商业及政治因素的参与商业对亚文化的隐性侵蚀无处不在,如老罗英语在迷笛音乐节一分钟的广告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广告充分利用了亚文化场域标志,从而获得了“不学无术”的青少年群体对一个学习类广告的关注罗永浩作为“理想主义创业故事的代表”,本身就在热血及热衷于与“不公社会” 作斗争的青少年中颇受推崇,其商人本质时常被其有意淡化,造成与青少年无产阶级并属的幻想迷笛音乐节的广告基本文案构架是这样的:无数的外国摇滚乐音频的噪杂片段集合,随后以强烈的黑底白字对比显示这样一句——“听了1000首外国打口碟 ,除了f**k什么都没听清?来老罗英语培训吧!”对行话“f**k”及打口碟的场域符号标志的熟稔都使其得以争夺场域内资本另一则关于商业渗透的分析就是针对于音乐节这个本质逐渐从爱好者集会转变为赢利方式的场域杜宇“以下那幅音乐节海报最符合你心目中对于摇滚音乐节的定位?”大爬梯音乐节的海报被调查者反映其“人生就像一场爬梯,费劲,但必须向上”的宣传语触动了他们。
第二副张北音乐节的宣传海报也是得票率最高的一副,其中多个521手势的密集排列“毫无疑问”的在摇滚乐迷心中代表了摇滚音乐节的寓意,尽管多数人并不知道它的本义草莓音乐节海报中同样有一句触动作为消费者的被调查者的话:The Great Escape(伟大的逃亡),与大爬梯音乐节的爬梯寓意一样,“草莓”这清新无害的形象与其边缘人逃离甚至逃亡的反叛姿态结合,彰显着抵制姿态迷笛音乐节的标志所选人数并不多,但从本质角度上似乎更能代表摇滚乐,两个吉他拨片倒置摆放形成蝴蝶的形状简单的设计背后体现着摇滚乐作为音乐的核心——吉他,但因其象征意味过于含蓄并在该场域内使用频率较少而不被大多数被调查者接受音乐节本身作为一种商业赢利的工具因其充分发挥场域内的话语,手势从而得以争夺该场域内的关注上世纪八十年代,尚有崔健的摇滚乐带来了懵懂的反抗,模糊间把握住了另一套中国政治文化的想象模式但行至消费主义盛行,犬儒思想漫布的21世纪,本就不具备实质反抗力量的中国摇滚乐,(相比于欧美摇滚乐 )直接遭遇了市场经济的大规模收编在中国当下乐坛,参与具体议题的摇滚明星几乎没有,其所关涉的政治旨趣也常常以噱头符号作为落脚点反叛”与“不羁”变成了可供消费的符号噱头,在政治在音乐节的影响方式上卓有体现。
当被问及“在音乐节中有没有令你印象深刻的带有政治意味的话?”时,32.1%的被调查者表示有,但极少人谈及具体的详细的状况,大多是见党就骂:“人民不需要自由”、“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等其中透露着隐含的阶级对抗,这符合了摇滚作为亚文化抵抗理论的基本运行框架,但其符号化的后果几乎全部被歌手(音乐节参与人)所利用,成为其宰制该场域的利器之一虽然中国当代的亚文化消费群体身上所裹胁的阶级感已渐渐淡泊,但“区分感”作为这个新的文化善意(cultural goodwill)的小资产阶级的归属需要,一些政治反抗(对统治威权的挑战与符号民主的渴望)仍然在勉力支撑在年轻一代的普遍政治冷感 下,政治也只能与“另类着装”等成为几乎平级的场域参与符号,不再具备内部生发的深层含义,不再具有文化深刻的自省能力 如今的摇滚音乐节虽也标榜社会议题为主题,且依循摇滚乐的发展趋势不断从宏观到细化,从反对独裁到保护环境,但面对身处消费社会的青年群体,“主题”很有可能只是承办者借以“正名”的另一种符号罢了2007年迷笛音乐节主题为绿色与和平,标志logo为用吉他拨片倒置成的蝴蝶(“绿色和平”组织将其定义为绿蝶),但在问卷调查中被访者认为此标志能够代表摇滚音乐节的比例却最少,其中认同链的断裂无疑证明了这种“主题”作用的疲软。
个体和群体不断卷入判断和被判断,区分和被区分的过程,将社会对他们的区分再现为他们对自己的区分,并由此获得社会身份在这种形式高于功能的目光中,摇滚亚文化的话语及手势所形成的符号体系,无论外界的情势所迁,仍保持旺盛的生命力流行乐历史的本质是:一旦具有高度原真性、从某种青年亚文化胚胎诞生出来的创作开始广受欢迎时,这个创作者,这个音乐类型就会开始被商业体制吸收、榨干,直到缺乏活力而被抛弃” 近十年来受到井喷式热捧的音乐节,作为三种博弈力量争夺的场域,似乎也难逃这种被收编的命运,只是自它诞生起,符号意义就在快速消费(金钱,商品,情绪)的时代顺理成章的成为主导成分本文系国家大学生创新性实验计划《当下公共领域的话语结构研究:以北京地区为例》项目的阶段性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