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腊风土记资料原文与翻译.doc
43页.真腊风土记总叙真腊国或称占腊,其国自称曰甘孛智今圣朝按西番经名其国曰澉浦只,盖亦甘孛智之近音也自开洋,行丁未针,厯闽广海外诸州港口,过七洲洋,经交趾洋,到占城又自占城顺风可半月到真蒲,乃其境也又自真蒲行坤申针,过昆仑洋入港,港凡数十,惟第四港可入,其馀悉以沙浅,故不通巨舟然而弥望皆修藤古木、黄沙白苇,仓卒未易辨认,故舟人以寻港为难事自港口北行,顺水可半月抵其地曰查南,乃其属郡也又自查南换小舟,顺水可十馀日,过半路村、佛村,渡淡洋,可抵其地曰干傍取,城五十里按诸番志称其地广七千里,其国北抵占城半月路,西南距暹罗半月程,南距番禺十日程,其东则大海也旧为通商来往之国圣朝诞膺天命,奄有四海,索多元帅之置省占城也,尝遣一虎符百戸、一金牌千戸同到本国,竟为拘执不返元贞之乙未六月,圣天子遣使招谕,俾余从行以次年丙申二月离明州,二十日自港口开洋,三月十五日抵占城,中途逆风不利,秋七月始至,遂得臣服至大徳丁酉六月回舟,八月十二日抵四明泊岸,其风土国事之详虽不能尽知,然其大畧亦可见矣总叙 真腊国(柬埔寨)又叫占腊,他们叫甘孛智元朝按西方人的翻译,叫它澉浦只,也就是甘孛智的近音。
从出海,也不晓得多远,经历许多港口,又过了七个州洋,经过交趾海,到了占城到占城时,刮起顺风了,随风行了半月到了真浦,这才到了真腊的国境又从真浦行舟到坤申针,过了昆仑洋进入港口大概有几十个港口的样子只有第四个港口可以进入其余都是浅沙滩,不能过巨大的舟船但是巡视这些港口都是一样的老藤古树,白色的芦苇,黄色的沙滩,并不是很容易辩认的所以船员都把寻找港口当做最难的事从港口往北,顺着水流行半个月,就到一个叫查南的地方,是真腊的一个郡又从查南换了小船随着河流行了十几日,经过半路村、佛村、渡淡洋,就到了真腊的国都干傍取,都城有周长有五十里按西方人的说法,真腊的国境有七千多里从国都向北要走半个月才能到占城,从西南也要行半个月才能到暹罗从南走十天就能到番禺它的东面是大海很久以前就是各国通商的重要口岸元朝的统治者入主中原以后,认为自己皇权天授,天下所有的国都应该成为元朝的属国被元朝皇帝委派管理占城的元帅索多,曾派一个虎符百户,金牌千户到干傍取宣读皇帝的诏令真腊的国主居然把两个人抓起来不放回来元贞乙末年六月皇帝派使臣出使真腊,笔者周达观也有幸随行第二年的丙申二月离开,二十日从港出海三月十五日到达占城在往真腊的途中,遇到顶头风,一直到七月才到了真腊,不久真腊的国主表示愿意臣服。
大德丁酉年六月回国,八月十二在四明港登岸周达观认为自己对真腊的风土人情虽然不能尽知,但也知道一个大概,就写了这本《真腊风土记》城郭州城周围可二十里,有五门,门各两重惟东向开二门,馀向皆一门城之外巨濠,濠之外皆通衢大桥桥之两傍各有石神五十四枚,如石将军之状,甚巨而狞五门皆相似桥之阑皆石为之,凿为蛇形,蛇皆九头,五十四神皆以手拔蛇,有不容其走逸之势城门之上有大石佛头五,面向西方中置其一,饰之以金门之两傍,凿石为象形城皆叠石为之,可二丈,石甚周宻坚固,且不生繁草,却无女墻城之上,间或种桄榔木,比比皆空屋其向如坡子,厚可十馀丈坡上皆有大门,夜闭早开亦有监门者,惟狗不许入门其城甚方整,四方各有石塔一座,曾受斩趾刑人亦不许入门当国之中,有金塔一座傍有石塔二十馀座;石屋百馀间;东向金桥一所;金狮子二枚,列于桥之左右;金佛八身,列于石屋之下金塔至北可一里许,有铜塔一座比金塔更髙,望之郁然,其下亦有石屋十数间又其北一里许,则国主之庐也其寝室又有金塔一座焉,所以舶商自来有富贵真腊之褒者,想为此也石塔出南门外半里馀,俗传鲁般一夜造成鲁般墓在南门外一里许,周围可十里,石屋数百间东池在城东十里,周围可百里中有石塔、石屋,塔之中有卧铜佛一身,脐中常有水流出。
北池在城北五里,中有金方塔一座,石屋数十间,金狮子、金佛、铜象、铜牛、铜马之属皆有之城郭 白话:国都周长有二十里,有五个城门,每个城门口,都有两层城门只有东面的两层城门是开着的,其余的都只开一层门城外是很宽的护城河护城河上都架有大桥连接着各个城门桥的两边有五十四座石塑的神像,就如石头将军,一个个面门狰狞五门的桥边都是这样桥的栏干都是石制的,上面刻有九个头的蛇五十四神都用手抓着,像是怕蛇逃走的样子城门上有五个大佛头,都面朝西方,中间的佛头,用金装饰城门的两边都有石像城墙都用石头垒成,有两丈高,城墙用石头砌的非常密实坚固,没有杂草,没有女墙城头上种有桃榔树,有许多空屋子进城的都是斜坡,有十来丈厚坡上都有大门晚上关闭早上开户有守门的护卫,只有狗不让进国都的形制是方形四面各有一座石塔因为犯罪被砍了脚趾的人不允许进塔国都的中心有一座金塔,它的周围有二十多座石塔,和百十间的石屋它的东面有一座金桥,桥的左右有两座金狮有八座金佛,分列在石屋的下面金塔的北面一里远,有一座铜塔,比金塔还高,看了都令人心惊铜塔的下面也有十几间石层铜塔的北面一里远,就是国主的宫殿他的寝宫有一座纯金建告的塔所有到过真腊的人都说这里的国主是天下最富有的君主,可能就是因为这座金塔的原故。
从南门的石塔出城半里的地称有一座据说是鲁班一夜建成的鲁班墓在南门外的一里地远,有数百间石屋,周长大约有十里的样子中间有石塔,石屋塔中有一尊铜造的卧佛,卧佛的肚脐中经常有水流出来北池在城北五里,中间有座金色的方塔,有几十间石屋还配有金狮子、金佛、铜象、铜牛、铜马宫室国宫与官舎府第皆面东国宫在金塔、金桥之北,近门,周围可五六里其正室之瓦以铅为之,馀皆土瓦黄色桥柱甚巨,皆雕画佛形屋头壮观,修廊复道,突兀参差,稍有规模其莅事处有金?欞,左右方柱上有镜,约有四五十面,列放于窗之旁其下为象形闻中多有竒处,防禁甚严,不可得而见也其中金塔,国主夜则卧其上土人皆谓塔之中有九头蛇精,乃一国之土地主也,系女身每夜(则)见国主,则先与之同寝交媾,虽其妻亦不敢入二鼔乃出,方可与妻妾同睡若此精一夜不见,则番王死期至矣;若番王一夜不往,则必获灾祸其次如国戚大臣等屋,制度广袤,与常人家迥别周围皆用草盖,独家庙与正寝二处许用瓦亦各随其官之等级,以为屋室广狭之制其下如百姓之家止草盖,瓦片不敢上屋其广狭虽随家之贫富,然终不敢效府第制度也宫室白话:国主的宫殿和大官的府弟都面向东面国主的宫殿在金塔金桥的北边,离城门很近,周长有五六里的样子。
正殿上的瓦是铅做的,其余的都是土瓦黄色的立柱十分粗大,柱上都雕绘了佛像屋脊壮观,走廊规整,道路交错,宫殿参差突兀,也有一定的规模国主主政的大殿的窗棂是金制的,左右方柱边都有镜子,大概有四五十面的样子,都放在窗户的旁边镜架都刻成大象的样子听说宫有很多奇怪地东西,防很严,是不能见到的其中有座金塔国主每天夜里都要到塔上休息当地的人都说塔里有个九头蛇精,是真腊国的守护神,是个女神每夜见到国主,就先和国主性交国主的妻子也不能进塔到了二更的时候,国主才能出来和妻妾同睡如果这个妖精一夜不出现,国主的死期就到了如果国主一夜不去金塔,就会有灾祸降临其他的王公大臣的房子,非常的宽大,与平常百姓有很大的区别除了家庙的卧室可以用瓦外,其他的房顶都是用草毡搭建的随着官阶的高低,房子建的宽窄也有区别而老百姓的房顶只能用草毡,一片瓦都不许用房屋的宽窄因为贫富所决定的,但是就算很有钱也不能用瓦服饰自国主以下,男女皆椎髻,袒裼,止以布围腰出入则加以大布一条,纒于小布之上布甚有等级国主所打之布,有直金三四两者,极其华丽精美其国中虽自织布,暹罗与占城皆有来者,往往以来自西洋者为上,以其精巧而细様故人惟国主可打纯花布头戴金冠子,如金刚头上所戴者。
或有时不戴冠,但以线穿香花,如茉莉之类,周匝于髻间顶上戴大珍珠三斤许手足与诸指上皆带金镯、指展,上皆嵌猫儿眼睛石其下跣足,足下与手掌皆以红药染赤色,出则手持金劒百姓间惟妇女可染手足掌,男子不敢也大臣国戚可打踈花布,惟官人可打两头花布,百姓间惟妇人可打之新唐人虽打两头花布,人亦不敢罪之,以其暗丁八杀故也暗丁八杀,不识体例也服饰白话:连国主在,不分男女都把头发束成椎髻,脱起上衣左袖,露出胸膛,腰间用布围住出门的时候则加条大布缠住小布上布也是分等级的国王所搭的布,有三四两的金饰,十分的华丽精美真腊国虽然也产布,但暹罗和占城都有布商到这里做生意真腊人觉得外国布商的布是最好的,比真腊的土布要精巧细致只有国主能穿纯花的布,头上戴着纯金做的冠,冠的样式和佛教金钢的冠一样不戴冠的时候,就穿了如茉莉的鲜花围住发髻顶上戴了个三斤重的珍珠手脚和手指上都带着金镯和指展,上面镶嵌了猫儿眼不穿鞋,手和脚都用药水染成红色出门时手握金剑寻常百姓只有妇女可以染红手足,男人就不敢王公大臣可以穿不太密的花布只有当官的人可以穿有花边的布,寻常百姓只有妇女能穿刚从中国来的人虽然穿花边的布,国主也不怪罪用当地人话来说就是暗丁八杀,它的意思初来乍道,不识真腊的体制。
官属国中亦有丞相、将帅、司天等官,其下各设司吏之属,但名称不同耳大抵皆国戚为之,否则亦纳女为嫔其出入仪从亦有等级,用金轿扛四金伞柄者为上;金轿扛二金伞柄者次之;金轿扛一金伞柄者又次之;止用一金伞柄者又其次之也;其下者止用一银伞柄者而已;亦有用银轿扛者金伞柄以上官皆呼为巴丁,或呼暗丁银伞柄者呼为厮辣的伞皆用中国红绢为之,其裙直拖地;油伞皆以绿绢为之,裙却短官属白话:真腊国也有丞相、将帅、司天这些官制这些官都有许多属从,但名称和中国不同大都是王公国戚担任为了担任这些要职,就要献上自己的女儿给国主当嫔妃真腊国出行的仪式也是等级的最高等级是用金色的轿子撑四把金柄伞其次是用金色的轿子撑两把金柄伞只用金轿打一把金柄伞的就又次了更次的是只打金柄柄再次的是打银柄伞,也有用坐银轿的有资格用金伞的大官都叫巴丁,也有叫暗丁的用银柄的叫厮辣伞盖都是用的中国做的红绢伞边的装饰裙一直拖到地上油伞都是用绿绢,伞裙很短三教为儒者呼为班诘,为僧者呼为苎姑,为道者呼为八思惟班诘不知其所祖,亦无所谓学舎讲习之处,亦难究其所读何书但见其如常人打布之外,于项上挂白线一条,以此别其为儒耳由班诘入仕者则为髙上之人,项上之线终身不去。
苎姑削髪穿黄,偏袒右肩,其下则系黄布裙,跣足,寺亦许用瓦盖,中止有一像,正如释迦佛之状,呼为孛赖,穿红,塑以泥,饰以丹青,外此别无像也塔中之佛,相貌又别,皆以铜铸成,无钟鼔铙钹与幢幡寳盖之类,僧皆茹鱼肉,惟不饮酒,供佛亦用鱼肉,每日一斋,皆取办于斋主之家寺中不设厨灶,所诵之经甚多,皆以贝叶叠成,极其齐整,于上写黑字,既不用笔墨,不知其以何物书冩僧亦有用金银轿扛伞柄者国王有大政亦咨访之,却无尼姑八思惟正如常人打布之外,但于头上戴一红布或白布,如鞑靼娘子罟姑之状而略低,亦有宫观,但比之寺院较狭,而道教者亦不如僧教之盛耳所供无别像,但止一块石,如中国社坛中之石耳亦不知其何所祖也却有女道士宫观亦得用瓦八思惟不食他人之食,亦不令人见食,亦不饮酒,不曾见其诵经与与人功果之事,俗之小儿入学者皆先就僧家教习,暨长而还俗,其详莫能考也三教 白话:读书的人叫班诘,和尚叫苎姑,道士叫八思只是不知道读书人的祖师是谁,也没有学校课堂,不清楚他们读的是什么书只见他们除了和常人的穿着一样外,就是在脖上系了白色的绳子用这白绳来区别是否是读书人读书人如果当官就能当大官脖子上的线一生都不取下来和尚都是光头穿黄色,脱了左上衣袖,下身穿着黄布裙,光着脚。
寺庙也允许用瓦,寺中只有一像,就是如来佛祖,当地人叫孛赖,穿着红色的衣服,用泥塑成的,涂上彩绘当地人用鱼肉来供奉佛祖,每天供奉一次,都是施斋的人奉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