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语言论文】不同的形象相同的命运_鸣凤梅芬瑞珏的爱情悲剧及形象分析.doc
11页不同的形象 相同的命运 ——鸣凤 梅芬 瑞珏的爱情悲剧及形象分析 摘要:《家》是我国著名文学家巴金先生的一部长篇小说,在这部长篇小说中巴金先生塑造了众多年轻、美丽、善良的女性形象其中鸣凤、梅芬、瑞珏这三个女性,她们虽然性格不同、经历不同、遭遇不同,却有着相同的命运本文通过对这三个女子凄惨的爱情悲剧进行分析,从而揭露了封建社会、封建家族、封建伦理是造成她们悲剧的根源关键词: 巴金 《家》 悲剧形象 悲剧原因 爱情本来是人类最圣洁最美好的情感之一,然而在封建专制时代, “存天理, 灭人欲”践踏着人类最神圣的感情在巴金笔下, 无论是出身卑微的丫环奴婢或看似养尊处优的小姐、少奶奶, 都生活在无爱畸形的生存空间里梅芬因失去爱而抑郁致死, 瑞珏却因得到爱而失去生命, 鸣凤也因爱而投湖自尽这些女性都是那么娴雅、善良、柔顺, 可命运却把她们摆布得如此悲惨, 使人不免产生悲悯之感巴金的《家》就以我们共同关注的恋爱婚姻问题为主线,通过一系列的爱情悲剧事件,愤怒地控诉了封建家长制和封建礼教的罪恶尤其是作品中的三个女主人——鸣凤、梅芬、瑞珏,她们虽然性格不同、经历不同、遭遇不同,却有着相同的命运。
作者采用悲剧的艺术手法强化了封建制度环境下她们的爱情悲剧性本文就以她们为例进行分析,从而揭露了封建社会、封建家族、封建伦理是造成她们悲剧的根源一、鸣凤——梦想破灭的无助女子 在巴金的笔下出现的男女仆婢形象很多其中属于着力刻画,富有鲜美性格的却也不多,要论塑造的最成功、最鲜活生动的仆婢形象就非鸣凤莫属了虽然在作品中她只是个小人物,但作家为我们塑造出的她的形象却让我们过目不忘鸣凤出现在《家》中,作家虽然只集中在四、十、十六、二十六这四章来表现这个人物,但却将这个下层社会的妙龄少女的外貌以及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既温柔又倔强的性格)给读者以充分的展示,把一个纯真善美的劳动妇女形象极富光彩地塑造出来了巴金在作品的第二章对鸣凤做了惟妙惟肖的肖像刻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脑后垂着一根发辫,一件蓝布棉袄裹着她的苗条的身子,瓜子型的脸庞也还丰润,在她带笑说话的时候,脸颊上出现了两个酒窝她闪动着两只明亮的眼睛……”[1]寥寥数语活画出了浸透着中国传统审美旨趣的典型东方美女形象这样一个可爱纯真,令人怜爱的女孩子,难怪觉慧喜欢她在第三章,又从觉慧的视角对鸣凤的脸部来了一个特写:“这张美丽的脸上总是带着这样的表情:顺受的、毫不抱怨的、毫不诉苦的,向大海一样,它接受了一切,可是她连一点吼声也没有。
[2]这就写到了人物的精神,揭示了人物的思想性格,从而暗示了她不幸的命运悲剧的确,她是不幸的,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被卖到高公馆,从此开始了她那备受凌辱折磨的苦难生活听命令、做苦事、流眼泪、挨打骂,这一切都成了她生活的重要内容,连未成年的淑华都可以随意呵斥她,可见鸣凤在高家的地位是极其卑微的所以她终日战战兢兢,害怕挨太太们的打骂对于这样不合理的现实,鸣凤跟当时所有的丫鬟一样,只有服从主子的安排,从不违抗主子们的意愿,总是尽职尽责的服侍她们对于生活中的诸多不平等现象以及自己悲惨的生活境遇,她认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并常拿这句话安慰自己,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由一个万能的无所不知的神灵安排好了的但另一方面,鸣凤又比其她丫头多了一份勇气,她虽然相信命运但她也非常渴望改变这样的命运作者写到她的这种变化是在第四章,写她辛苦了一天后并不像别人一样马上睡去,而是利用她所珍爱的属于她的这点自由的时间,取下自我的人生面具,打开自己的“灵魂一隅”,思索个人的命运她悲叹自己的不幸,虚构假想自己的归宿她怕走上喜儿的不幸之路,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她认为若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的好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觉慧,她的心马上舒展了,一线希望温暖了她的心,她盼望他向她伸出援助的手,也许只有他能救自己。
显然她把希望寄托在觉慧身上,希望他能救自己出火坑尽管如此,以上事实毕竟说明了宿命论的命运在她哪儿开始动摇了,她也不甘心于沉沦,不能忍受悲惨的人生现实,并渴望平等的社会地位,盼望过和别人一样的自由幸福生活鸣凤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随着与觉慧恋情的发展,更加强了她的渴望可是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却要扼杀她的这种渴望,不容许她改变这种命运,对她不能说是没有心理准备,可是万万没料到的是一个更其不幸的命运安排,即给冯乐山做小,宁死也不给那老头做小老婆然而事实是非要她做小不可,这就发生了激烈的对抗,于是悲剧发生了:鸣凤拒不做小,投湖而死一方面鸣凤拒不做小,投湖而死的不公平命运是人为的,是权势者强加给她的把她送给冯乐山做小,是高老太爷决定的,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求助于太太,希望太太同情可怜她,并帮助她,太太虽然可怜她,可是如同她所说的,这是老太爷的意思,我们也只得听他的话老太爷的话连我也不敢不听啊你看,是如此的蛮横和专断!看来,鸣凤只能接受高老太爷的决定去给冯乐山做小一些人也用安分守己、顺从命运的话劝她认命但是鸣风偏不接受这个命,死也不接受她就是以死来对抗高老太爷的专断统治,表示自己的控诉和抗议,以死来表示对封建统治者的蔑视和宿命论的否定。
另一方面鸣凤的死也是殉情的死她爱觉慧,是真诚的、是纯洁的她把他看成“救星”提起他,她就似乎找到了庇护的力量,把他看成个人幸福的源泉,说起他心里格外甜美她在纯洁的爱里找到了忘我的快乐,她为这样的爱情而欣慰尤其是在被觉慧吻过以后,她觉得已经得到了纯洁的男性之爱,但是她的幸福是拥有了觉慧的爱,而她悲惨的命运同样来自这点因为她们所处的环境是不允许少爷和丫头恋爱的鸣凤九岁被买到高公馆,觉慧与鸣凤同龄,两个人常在一起玩,久而久之便产生了感情,这种感情可谓淳朴觉慧是一个受五四思想影响的新青年,是一个对封建主义大胆勇敢的叛逆者由于自己的这种激进思想,在高公馆这块沙漠中常感到孤单,可是漂亮、纯洁、可爱的鸣凤的爱情成了他家庭生活的安慰和幸福的源泉于是他以一个少爷的身份去爱一个丫头,并发誓要把她从悲惨命运中拯救出来鸣凤也很爱觉慧,她向觉慧表示:“我愿意一辈子在高公馆里服侍你,做你的丫头,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这是鸣凤发自内心的感情寄托,也是她在内心追求爱情的自由状态但他们虽然深深的彼此相爱,然而封建等级的森严意识却仿佛一堵墙阻隔在他们中间,使她们的爱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恩格斯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悲剧就是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矛盾”, [3]鸣凤的爱情悲剧就是自己的美好梦想和这个梦想实际上不可能实现。
在那个家规森严的大家庭中她们的爱只不过是一场梦,因为她们的爱不仅违反了封建礼教“门当户对”的法规,也违反了封建等级观念她与觉慧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级,一个是公子,一个是婢女,这种跨越阶级的爱,本身就是一种对自己身份与地位的叛逆,注定了是要毁灭的,也注定了此种爱的本身就是一种悲剧,丫头与少爷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这是封建王国里无权的主人与一个柔弱的婢女之间发生的所以鸣凤不敢对自己的爱情奢求太多,她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做一辈子丫头来侍奉觉慧,但就是这么一个小的可怜的愿望在那个黑暗的王国里也实现不了 在这里,鸣凤虽然能大胆突破阶级地位的界限,勇敢的爱上高家三少爷,无疑是值得我们赞扬的,可她的这种判逆的爱又是如何的徒劳与多余,在那种封建等级观念深重的社会中,达官贵人的婚姻都要讲究门当户对或是高攀而上,而绝对不会允许觉慧对阶级地位不顾的爱情,更不要谈什么婚姻结果鸣凤被高老太爷送给冯乐山当老婆,就是对她这种超阶级的叛逆爱情的扼杀作为一个叛逆者,她的思想中有强烈的反抗意识与斗争精神,可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无论凭学识还是个人力量都无力抗击这种剥夺她与觉慧爱情之恶毒的进攻,找不到一条与之抗争或自我解救的道路,而为了使自己神圣的爱情不被玷污,为了自己做人的尊严,她别无选择,第一次以平等的身份呼唤着“觉慧”的名字而投湖自尽,表达她对爱情的忠诚。
可见,鸣凤的悲剧具有深刻的意义,“它是一个作为圣洁美丽的审美主体遭到无情毁灭的悲剧,也是一个忧郁苦闷的灵魂得不到解脱,而被逼迫自取灭亡的悲剧,而造成这种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封建等级观念与门阀制度[4]鸣凤的悲剧意义就在于它对这种封建等级制度的强力讽刺与抨击二、梅芬——芳魂销陨的痴情女子在巴金的《家》中,不仅仅是下人没有人生自由,即使那些处于主子地位的小姐们也不配有好的命运,女性悲剧也同样发生在她们身上梅芬就是典型的例子她与觉新早就心心相印,在封建婚姻中也是很合适的一对然而,由于双方的母亲在玩牌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纠纷,拒绝了两人的婚事就这样,由于父母之命,轻易地断送了她们的幸福从此以后,正像梅芬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就像深秋的一片黄叶,一天天走向了枯萎和飘零在作品中,梅芬是一个“林黛玉式”的人物,她多愁善感,聪慧而美丽,作者对她描写的笔墨不是很重,可是对她的出场却颇费匠心,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梅芬正式出场是在十五章觉民觉慧大年夜到琴表妹家拜年的时候碰见她,在此之前,小说中有三个地方提到她,为她的出场做了铺垫第一次铺垫出现在有关觉新命运的介绍中,文字极简略,但为以后情节的开展做了预设第二个铺垫,是从琴的口中叙述出来的,既讲到现在守寡的梅芬的情景,又谈到当初她不能和觉新结合的真实原因,还有她对当前梅芬的形象的描述:“她有点憔悴,不过人并不十分瘦,而且比以前更好看些,只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里面似乎含了不少的东西。
[5]这只是粗线条勾勒,但就从这几笔涂抹勾勒中,已让人大约看出梅芬含有深深的痛苦她是一个命运坎坷,哀怨忧戚的女性,已经赋予形象以病态美第三个铺垫是觉新的叙述:他具体而细微的描述了他在商业市场门口所见到的梅芬这里所叙述的是两人的一次意外的戏剧性的相遇,作家正确把握了这个戏剧性的瞬间的人物神态,传神的揭示出人物丰富复杂的内心活动别后重逢,梅芬有好多话要对觉新说,可是因为有大姨妈在,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不能说直到第二十一章,梅芬到高家避难时两人独对才做了说明人物还没出场,已经通过层层铺垫让读者大概了解她所遭受的不幸及其性格特征于是在十五章梅芬正式出现在读者面前,作者这样描写她:“依旧是那张美丽而凄婉的脸,依然是苗条的身材,依然是一头漆黑的浓发,依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只是额上的皱纹深了些,脑后的辫子又改成了发髻[6]几个“依然”将梅芬的外貌给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这正是读者期待中的那位感伤的美女形象这位感伤的美女本是一个聪慧的才女,深得中国古典诗词的陶冶,因而谈吐优雅,具有感伤诗人的气质但她一生坎坷、屡遭不幸,在她的生活中连一个跟她说话,听她诉苦的人都没有她向觉慧们诉说自己孤苦无助的生活:我看见花要落泪,看见月缺也会伤心……你们都有明天,我哪有明天呢,我只有昨天。
一个永远生活在昨天,而对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的人是多么的悲哀所以,在巴金《家》的悲剧人物中,梅芬是最感伤凄哀的一个,她本身就是一首感伤的诗那么造成她这种多愁善感人未老心先老的原因是什么呢?梅芬 自叹命薄,是一个很不幸的女人她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鸣凤那种屈辱打骂的经历,按说应该有比鸣凤更好的命运,其实不然,她也不能自己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她与觉新自幼青梅竹马,可由于双方的母亲因为个人恩怨以一时的任性和赌气将这门美满的婚姻给断送了,让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从此天各一方,这是梅芬在人生道路上所遭受到的第一个打击梅芬心头伤痕累累,明明母亲对她不幸的婚姻负有一定责任,但她从未抱怨过她,反而总念叨是自己拖累了母亲每当伤心至极,她免不了痛苦,但总是躲在房里,唯恐惊动母亲和他人她从没有埋怨过觉新,仍一如既往的爱着他,见到他便感到无限的安慰“我很想看见他,我又怕看见他……刚才他还到这来过,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我不敢在门缝里望他一眼,只有等他走的时候,我才偷偷的看了看他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