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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裘力斯·凯撒》的新历史主义探索 第四章 千古一帝，任人评说—说不尽的凯撒第二节 主动“被谋杀”的盖世“阴谋”凯撒只手改变了罗马进程，他的死亡是不朽的开端，但围绕着“3·15”那场谋杀阴谋，千百年来依然迷雾重重，充满着疑点从正面看，凯撒是“被杀”死于“阴谋”，然而真理未必掌握在多数人手里，本文将提出疑义，证明“被杀”与“阴谋”之说未必可靠，那场“阴谋”背后也许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盖世阴谋”，凯撒可能不是“被谋杀”，而极有可能是“主动被谋杀”已经有人提出怀疑意大利犯罪研究学专家路西诺·加罗凡诺和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布兹塔金教授等人通过对大量的历史资料重新进行研究，并借助高科技手段，用电脑程序摹拟当年的暗杀现场后，得出惊人结论：“恺撒根本不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反叛贵族谋杀的，而是死于‘自杀’也就是说，被叛徒谋杀这个惊人结局完全是他一手‘导演’出来的！”①支持这一研究的动力是他们一开始便指出的三大疑点：一，凯撒精明非凡，为何要故意激怒元老们，导致自身被杀？二，既然激怒他们，又为何不带一个随从或保镖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三，如果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不带护从也是可以理解的，但“3·15”的前一天，至少有三个人曾向他发出警告，他为何坐视不理？以上的怀疑不可谓不打动人心。

但紧接着，对此怀疑的再怀疑也出现了：谁会不留恋生命，而精确地设计自己的死亡？这似乎更具有说服的力量事实到底是什么，什么才是“凯撒之死”的真相？进退维谷之际，突然想到爱斯基摩人的风俗爱斯基摩人感觉自己老不中用时，会自凿冰窟沉没下去这个风俗给予了启示：凯撒考虑死亡会不会出于身体原因？苏维托尼乌斯在《罗马十二帝王传》中写道，凯撒在与女人行房事时曾两次发作癫痫病，昏迷不醒莎士比亚《裘》剧中也写到这一史实，甚至还说凯撒的一只耳朵已聋不管怎样，凯撒身体健康的每况愈下是一定的他渴望尽快使自己的抱负达到顶点，哪怕献出生命以稍微提前的死亡换取不朽的名声和在遗嘱中指定接班人，这是不折本的买卖，尽管一般人还是无法作到，但凯撒毕竟是凯撒，“他连死亡都不放过，他的死也被他用作了欺骗和击败政敌的工具①身体的日渐衰弱让凯撒想到了死，“一个人的生和一个人的死都非常重要，他痛恨那种没有了尊严的行将就木，他目睹了自己发病时的窘态，思维混乱时的疯狂，不再能控制自己时的绝望和悲哀他知道晚年的癫痫病会掠夺走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赫赫战功，一世英名与其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不如英雄地死去所以他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结束生命②然而，自杀毕竟是不光彩的。

假敌之手以自己做献祭，完成死亡和不朽的同时，又延续了自己的政治梦想，这岂不是一箭双雕于是，凯撒精心布置了一个圈套激怒敌人鼓舞他们的杀机、选定继承人延续自己的计划、遗赠笼络平民以获支持，这是一个三环相扣的“阴谋”首先，他散布消息，可能迁都埃及世人都知道他钟爱埃及女王克莉奥佩特拉，他与女王还留有血脉，这增加了元老们的忧心接着，他宣布要出征帕提亚，加速了阴谋活动再次，他谎称即将登基，这让政敌预感自身地位的岌岌可危最后，他在“3·15”当天，肆无忌惮地羞辱敌人，完成了整个设计此外，他在遇刺前修改了遗嘱，将屋大维指定为事业接班人，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知人善择的屋大维以非凡的才能统一了帝国，并将凯撒所有的敌人打倒推翻但不要忘了，正是伟大的凯撒，以自己的死为代价，使所有的敌人自动露出了水面，这为屋大维称帝开辟并扫清了道路安东尼在凯撒死后的演说精彩无比因此征服了听众，但演说若没有遗赠笼络的配合根本不会发挥那么大的力量三个设计环环相扣，他的敌人注定要上当，“于是这些满怀仇恨的密谋者们毫无防备地跳进了恺撒的圈套，他们已经中了恺撒的计却依然自鸣得意他们无意中帮助恺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恺撒变得 ①马健：《恺撒之死：自杀还是他杀》，《科学之友》，2006年第12期，第31页②赵玫：《恺撒的圈套》，《意林》，2008年第16期，第32页40更加伟大和崇高。

他们不仅没有摆脱覆灭的厄运，还让自己身后背上了万世骂名，永劫不复①凯撒死得其所，他要撕破毫无意义、空洞无物的罗马共和外衣作为一个过渡性人物，他完成自己的使命，为此他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高昂，同样其获得回报也不可谓不丰厚《裘》剧第三幕第一场开端，“3·15”当天刺杀之前，凯撒与预言者有两句精彩的隐语式对白凯撒对预言者说：“三月十五日已经来了②预言者回答：“是的，凯撒，可是它还没有去③至此，两句隐语可如此解读：凯撒几乎是无比兴奋地迎接死亡的到来，却被预言者理解为凯撒认为“3·15”可以平安度过；预言者理解不了凯撒的计划，但他正确预言了凯撒的必死的同时，无意中预言了凯撒的不朽3·15”这一天不会过去，都说罗马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我们不妨改动一下——罗马是一天建立起来的，这一天就是公元前44年“3·15”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