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恋.pdf

责编：薛燕辉 xyjbxyh@ 美编：张伯诚 2014 年 6 月 20 日 星期五05住在闽西山区的这 座校园里， 有时遇上一阵 狂风，天际卷来层层乌 云， 倒下倾盆大雨， 我便 会油然地遥望东方， 陷入 深深的思恋， 想起家乡的 台风 我的家乡在莆仙沿 海每年七八月， 台风频 繁而激烈刮风前， 辽阔 的天空往往是晴朗的， 若 是连日天气异常闷热， 不 久，天空翻卷起一团团 “鼓云” ， 有经验的老人便 会说，大概要刮台风了 吧果然没半天功夫， 这 些 “鼓云” 飘得飞快， 神速 凝集， 又立即扩大， 接着 飘落一阵阵雨星此时， 风只不过显得温文尔雅， 犹如春姑娘携来霏霏春 雨， 轻吻着热气腾腾的大 地， 凉丝丝， 甜蜜蜜， 真解 闷热！可随着时间的推 移， 风挟雨， 雨赶风起 初，树梢不过稍微弯了 弯，似乎是在点头致意 可是过一阵猛似一阵， 树身也摇撼起来了 有的人 行走路上，步子不稳了， 摇晃起来，跌跌撞撞的 地面上飞沙走石， 户外的 电线惊恐万状地呼喊着， 哀鸣着 “呼呼呼———” 的 风声，一阵紧似一阵， 充 塞天地间 天际仿佛被千 万条云龙盘踞着，搅乱 了，似乎地动山摇起来， 混沌世界， 有些小树被连 根拔起来了。

风， 像是震 怒了， 疯了！再也不像初 来时那样温情脉脉， 文雅 潇洒， 像是要把大地扔到 高空，再狠狠地摔回大 地；又像是要把宇宙撕 裂， 把大海掀翻 风呀， 此 时你是威风凛凛、 无人匹 敌的狂人， 肆无忌惮地演 奏起那惊天地泣鬼神的 狂飙曲自然万物颤抖 着， 哀鸣着人们纷纷躲 进自己的屋里， 船只迅速 地驶进港湾避风 每次台风降临， 母亲 因为胆小，往往不知所 措， 好像总怕台风把天刮塌下来 饱经风霜年迈的 祖母， 却镇定自若， 一边 把我们小孩搂在身边， 一 边劝慰颐 “怕什么？大雨过 后风就停了！”她老人家 此时成了我们一家唯一 的靠山屋外狂风猛吼 着， 而祖母脸上慈祥的目 光给了我们勇气 夜幕降 临了，屋外黑沉沉的， 那 鬼哭狼嚎般的风声， 让我 们这些小孩不禁紧缩着 身体， 更紧密地偎依在祖 母的身边， 生怕风把我们 吞噬掉 风似乎刮累了， 慢慢 地喘着粗气， 暴雨随风势 减弱而倾盆倒下那时， 我们住着租来的陈旧不 堪的房子里， 屋子后墙根 水沟的水， 便从墙基的漏 洞缝隙里渗涌进屋里， 屋 里很快便成了水洼 母亲 立即点起了油灯， 用粪勺 把水舀到门外 祖母忙着 把我们抱到床上， 自已便 很快地弯下腰， 用破碗把 水舀到桶里，一碗碗地舀； 桶满了， 就把满桶的 水提到门外，一桶桶地 倒。

她老人家累了， 确确 实实累了， 她脸上的皱纹 更多更深了 她回头看看 我们， 又看看流溢浊水的 地，只略喘了喘粗气， 便 立即又弯腰持续不断地 把水舀到桶里， 然后把满 桶的水倒掉 不久她老人 家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了， 而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和弟弟不约而同地从 床上跳下来， 先把她老人 家手中的破碗抢过来， 并 与弟弟齐声说颐 “阿嬤， 你 歇歇， 我们来！ ” 她一只手 先是挡住我们， 可是当她 看到从墙基缝里不断涌 进来的水，稍断了断， 又 把我手中的碗抢回去， 捏 得更紧说颐 “不， 一起来吧！ 我舀水， 你们抬水到门外 去倒 ” 说着又舀起水来 折腾了一夜， 母亲已 用粘土把漏水的墙基一 一塞紧， 屋里的水也舀干 了，这时风声也小多了 眼皮开始感觉有磕睡虫 在爬着， 母亲、 弟弟、 我都 劝年迈的祖母去睡一会 儿祖母只直了直腰， 拖 着疲惫的身躯坐在椅子 上， 却叫我们先去睡一会 儿我和弟弟虽然眼睛半 闭着，但谁也不肯先去睡 祖母这时意味深长地 对我们说﹕“你们要争气， 等你们长大后， 一定要去 盖一幢经得起风吹雨打 的牢固房子！” 后来，我出来工作， 弟弟在家种田， 我们都积 攒一笔钱， 终于盖起了海 边人抵挡台风大雨的两 间石头泥瓦房。

不久前， 弟弟又旧房翻新， 盖起三 层半的楼中楼时下老家 莆仙大地乃至全国广大 农村不也是如此巨变？ 好 日子还在后头呢可是， 祖母却于一九七六年夏 去世了， 没有住上自己孙 孒盖上的新房据说， 祖 母离开人世前， 曾在第一 幢新房地基旁不断地来 回走动， 留连盘桓 我想， 那一定是老人家有着怎 样的情思， 怎样的寄托 我常沉思， 如果祖母 还健在， 如果还遇台风横 行， 那她老人家是不必再 辛劳舀水在风雨交加之 夜的令人深深遗憾的 是，牢固结实的新房里， 却见不到渴盼住上新房 的她老人家的身影 可她 老人家要我们争气盖新 房的遗训却永远烙在我 们心间， 她老人家搏击台 风的不屈身影也永远让 我们缅怀……高三那年， 我疯狂迷恋 着同班的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如今想起 来， 其实再普通不过了可 是当时，自己却一味沉陷， 难以自拔后来， 想到毕业 在即，日后也许天各一方， 再也难有见面的机会， 于是 我鼓起勇气， 给他写了一封 告白的信投进他的抽屉 后， 我终日惴惴不安地等着 结果 没想到，过了几天， 那 个男生就把我约出去， 接着 告诉我，他对我也有好感！ 只是， 高考在即， 家人对他 的期望很大， 所以现在不能 为这事分心。

最后， 他和我 约定， 以后考上了， 就在大 学校园里相会我这才知 道， 他的理想大学， 原来和 我一样 为了和他上同一所大 学，我比以往更加努力了 有时， 在走廊上相遇， 我们 都相视一笑， 心有默契那 个约定，在心里扎了根， 成 了我们共同的秘密 高考后，得知分数时， 我心中狂喜那个学校， 那 个专业， 已不成问题 如今， 期盼已久的日子越来越近 了 我甚至迫不及待地收拾 好行李， 想着早点到学校报 到， 好再次见到他可没想 到， 高考后没多久， 就收到 了他的一封信 信中， 他告诉我， 其实 他早就放弃了读大学的念 头他的兴趣不在读书， 家 人也为他安排好了， 高考过 后就跟着父亲去学做生意 只不过， 他知道我一心想读 大学， 不想在那个紧要的关 头让我功亏一篑， 才有了所 谓的 “约定” 最后， 在信中， 他祝福我，在将来的日子 里，能遇到一个更合适的 人 我这才知道， 那个所谓 的 “约定” ， 是他一个善意的 谎言为了保护我， 为了不 让我分心， 也为了让我有冲 刺的动力，他没有直言， 也 没有拒绝我， 而是通过这样 一种方式， 保护了一个女孩 脆弱的自尊， 也让我成功圆 了大学梦。

多年后， 有一次在同学 聚会上， 我再次遇到他当 时的他，已经是成功人士， 却依旧温和而谦逊 再次见 面，心中的悸动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经过岁月沉 淀后的信任和感激 我们聊 了很多， 包括那个 “约定” ， 回忆着以往的岁月， 心中却 以波澜不惊 如今， 他有了妻， 也有 了儿， 我也有了自己的幸福 家庭只是， 每次想起那个 “约定” ，我总不禁感激起 他， 用这种方式， 保护了一 个女孩某一天，我突然想起了 母校，开始百度了母校的资 料：枫亭中学创建于 1925 年， 办学历史悠久， 位于山、 溪、 海的交汇处， 山是风景秀 丽的锦屏山———枫亭中学的 壁画，溪是波光潋滟的枫慈 溪———枫中师生智慧的源 泉 ， 海 是 天 然 良 港 湄 洲 湾———枫中人的开阔胸襟 很久以后， 我才知道， 这段文 字出自我曾经的老师———王 清铭之手 我不能确定老师当时写 这段文字时的心境，但大体 上还能明白他的胸襟和追 求 溪水一般都是来自山， 要 汇聚一条溪流，山要经过多 少的积累？ 溪流要走进大海， 要经历多少奔波的历程？一 条小溪， 不是大江大河， 要走 进大海，那是不可企及的梦 想，很多的小溪就这样随波 逐流了，早已没有自己的声 音。

某一天，我突然听到王 老师的 “声音” ， 那是在报刊 上读到他的文章后枫慈溪 其实离大海很近，向东一路 逶迤， 就是湄洲湾， 就是波澜 壮阔的大海，很多人总是觉 得大海很远，那是因为他们 没有认真地去走过很多时 候， 走着， 人生就展开了汪洋 闳肆的一面 波光潋滟， 只有 不断前行的水，才会展现和 品味这样的美景 王清铭老师是一名作家 型的教师，跟他的师生情谊 是比较短暂的，但他给我的 印象却是无比深刻的我从小就有一个作家梦，梦想有 一天执笔描绘万里河山， 点 缀主观与客观两个世界， 奈 何这么多年过去了，梦想还 在， 只是笔头已经 “生锈” 多 年 认识王清铭老师， 那还是 我念高一时候的事情，屈指 一数， 也有十多年时间 当清 晨的阳光徐徐升起，在校园 操场旁那栋古旧的教师宿舍 楼前，你总能遇见那个熟悉 的身影，他或许衔着烟在冥 思苦想， 或者在推敲词句， 谁 也不知道当夕阳的余晖洒 落在婆娑的树影间，你也许 还会见到那个身影，在树下 来回踱步，似乎是在跟大树 谈论写作，又似乎是在与自 己的身影交流 时常以为语文课是枯燥 乏味的， 学习了十几年， 还是 那些儒家经典、 诸子文章， 终 究逃不过唐诗宋词、元曲明 清小说。

而王清铭老师的语 文课， 不拘于教材， 时不时组 织互动教学，把一些课外的 知识带进课堂，或者来个演 讲比赛， 或者开个辩论会， 让 学生自由发挥， 畅所欲言 他 总能以特殊的形式，激发学 生的学习兴趣对我这样一 个偏爱语文的人来说，听他 的课， 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除此之外，王清铭老师 还是一个博学的人多少文学史上的人与作品，王老师 总能信手拈来， 娴熟于心 直 到我自己大学主修文学以 后， 我才意识到， 中华文学源 远流长，想要记住那么多的 知识点，是多么不容易的一 件事那时候我经常会请教 王清铭老师一些难以理解的 知识， 他都一一予以解答， 这 间接培养了我学习的兴趣 虽然不当他的学生很多年 了，但我依然对学习怀有浓 厚的兴趣和饱满的热情， 这 跟当初学习语文时所养成的 习惯是分不开的 我在王清铭老师的班级 前后不过一个学期，后来我 成了 “逃兵” ， 转学了， 之后就 再也没有见到过老师了后 来， 我听同学说， 王老师在各 种杂志和报纸上发布了很多 的散文作品，到后来还结集 出书了，一种羡慕的情怀油 然而生听说莫言获得了诺 贝尔文学奖，听说易中天在 厦大的讲座都是座无虚席 的，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 系呢？这些大师离我们太远 了，就如我只知道一条曾经 流过我生命的枫慈溪一样， 我只知道，我有一个作家老 师， 他的名字叫王清铭。

他的 河床曾经涌动过我一段波光 潋滟的青春时光一次， 上海一家著名饭店宴会外宾 一位中等身材的外宾被餐桌上摆放的雕 有九条龙的精美酒杯———“九龙杯”所吸 引， 暗羡不已 于是， 他乘人不备顺手把一 只杯子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这一举动 被饭店服务员看在眼里， 并立即向经理作 了报告经理觉得事情比较棘手： 如果直 接到外宾的公文包内翻取， 外宾会提出抗 议， 造成不良影响； 如果把外宾引开， 也不 行，因为此时外宾肯定不会让公文包离 身；如果等明天外宾离开饭店时扣下来， 又怕夜长梦多， 夜间发生变故 正一筹莫展时， 经理忽然想到周恩来 总理正在上海于是， 他们向周总理作了 汇报周总理听后， 说：“九龙杯是我们的 国宝， 一定要追回来， 而且要有礼貌不伤 感情地追回来 ” 接着， 总理问晚上给外宾 安排什么活动 当听说宴会后安排外宾看 杂技表演时， 总理笑了， 说：“这不就很好 吗？ 让外宾欣赏一下中国杂技的神奇奥妙 嘛！ ” 经过一番布置后， 杂技演出的最后一 个节目为魔术 只见舞台中央的桌子上摆 放着 3 只 “九龙杯” ， 魔术师用一块黑色方 布将杯子盖起来， 走开几步， 掏出道具手 枪， 对准杯子开了一枪， 然后揭开黑布一 看， 3 只酒杯只剩 2 只。

魔术师指指空缺 酒杯的地方， 又指指台下， 示意酒杯变到 台下观众席中了紧接着， 魔术师走下舞 台， 来到宴会上偷拿九龙杯的那位外宾面 前， 先鞠了个躬， 然后请他打开他的公文 包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