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盖叫天的舞台艺术 我所认识的盖叫天先生及盖派艺术.docx
4页盖叫天的舞台艺术 我所认识的盖叫天先生及盖派艺术 1947年夏天,我随母校“夏声戏剧学校”来沪,那时学校在闸北建立了我们的新校址,那年也是我从老生改学武生的第二年 以前,我们的老师大全部是北方老师,到上海后校方请了众多在沪名家名师来校讲课,我所以便受益于钱宝森老师门下,得到了钱派的真传另外当年又赶上了杜月笙做寿,我还很荣幸地观摩了梅兰芳、马连良、麒麟童、林树森、孟小冬等众多前辈们的演出,真可谓是大开了眼界,增加了戏剧知识记得那时我们每星期六晚上和周日的下午和晚上,全部要从闸北赶到市区,在天蟾舞台、中国大戏院等剧场如饥似渴地观摩名角演出有一年冬天,恰逢盖叫天先生腿伤治愈后的首次重返舞台,当初剧场里就挂有“英名盖世三岔口杰作惊天十字坡”的条幅,落款则是大画家吴湖帆 首次见到盖叫天先生时,我感到很惊讶,也很钦佩记得那天恰好盖老演《十字坡》,中间她休息的时候,忽然一位老师把我叫到盖老面前盖老问我“你是哪个科班的?”我说“我是夏声戏剧学校的盖老说“你是学什么的?”我说:“我是学武生的盖老又问:“你是跟谁学的?”我说:“我是跟李盛斌老师学的盖老于是说:“好,那你拉个走边给我看看吧当初我心里有点害怕,一个十岁的小孩,哪敢在盖老面前“走边”呀。
但又一想,别怕,我干嘛要怕呀,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于是我聋子不怕雷似地大胆地拿出了我的最好状态,在众多人的围观下拉起了《武文华》的头场以后后台的人全部围着看我盖老直夸我“这孩子不错,有空你来,我教教你这么,我便认识了盖叫天先生 以后,我常常到剧场看她的演出,看她扮戏,有时她和我聊天,问我学什么戏,而且常常纠正我的台词和念白,为此我们成了忘年之交1952年,我在华东试验京剧团工作时,盖老和其子小盖叫天还数次和我们剧团合作演出于大众剧场,我还常常配演部分小官将、哪吒等角色,也更多地观摩了她的精湛艺术那时,她已经六十多岁了,但在排练中,我看到她怎样跟对手交流,开始知道和锣鼓经、和对方怎样达成默契等等,而这些全部是我在课堂中所学不到的,完全属于“战地演练式的传授”她还常常跟我们青年演员交流,讲解,上课,谈演出,所以那时大家全部感到获益匪浅以后她还成为了我们上海京剧院的艺术顾问,并数次看我的演出,对我进行直接的评论和指导,令我真正学到了怎样在舞台上正确全方面地、既继承前辈技艺且又能依据本身条件去表现舞台演出 盖派艺术大气、凝练,武戏文唱,很重视人物塑造和动作的目标性和展现力她很好地继承了南派短打武生先驱李春来先生的技艺,而且另辟蹊径逐步形成了她自己独特的盖派艺术风格。
盖叫天先生善于开动脑筋、创新和发展,以往的那些岁月,她成功地塑造了如武松、黄天霸、贺天保及史文恭等众多栩栩如生的武生形象我认为这关键来自于她几十年来的勤学苦练和长久的舞台实践积累,她的艺术造诣能达成利用自如、炉火纯青的境界,是我辈所望尘莫及的比喻说短打武生的身段、功架,盖老不是一味追求花哨,而首先讲究人物的造型,腰腿和四肢的利用自如,很好地表现了刚柔相济,表现了短打武生的帅、美、脆、巧,这些全部不是我们死模拟就能够达成的我的义父李君庭和郭坤泉老师,她们二位是学习盖派、发扬盖派的教授我义父就曾经跟我讲,她很佩服盖老青壮年时期的舞台艺术,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盖老已经六句以上了,伴随年纪和体型的改变,她那时不可能再根据年轻时候的艺术技巧展现在舞台上,因此她就有所取舍地减轻强度,这正说明盖老的自我调整能力是很强的又比如,盖老晚年在舞台上用一个飞脚能达成她当年三个飞脚在舞台上的效果,这也正是我辈所缺乏的艺术积淀和艺术魅力,也是我们在艺术上和盖老难以相比的差距为此,以上两位老师教了我很多戏,里面就有很多盖派戏的精华,全部是现在所留下的《武松》和《盖叫天舞台艺术》两部电影里所看不到的 在我学习认知盖派艺术的过程中,很多演员照猫画虎,只找形似不找神似,从而成了僵化的盖派艺术,我认为这全部是不可取的。
要说学习盖派艺术的典范,我认为有两位前辈,一位是晚年拜盖老为师的李少春先生,她的《三岔口》、《响马传》、《野猪林》等戏,很多全部利用了盖派艺术的技巧,在舞台上表现得利用自如、出神入化再一位,就是我的老师高盛麟先生,在她演出的《洗浮山》、《一箭仇》、《醉打蒋门神》等剧当中,也利用了很多盖派艺术技巧然而她又不是完全照猫画虎的“盖派”,她们二位在学习盖派艺术当中确实属于天才型的习者,是活学活用的典范记得高老师生前有一句名言“拿来我用”,就和国画大师齐白石先生的“学我者生,像我者死”一样,完全是至理名言 日前,我院举行了“南英北杰”――纪念盖老逝世四十周年的习演剧目演出,并取得了可喜的结果看到现在盖派艺术后继有些人,我倍感欣慰,深感盖派艺术未来的发展需要我辈们和时俱进、共同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