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关于形神关系的思想.pdf
4页庄子关于形神关系的思想中国先秦时期, 诸子百家所关注的更多的是如何使已经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稳定有序,比如儒家、 法家、墨家、兵家,或者致力于探究世界的本源,如道家,似乎很少有思想家就人的形神关系作出系统的探讨唯有庄子站在个体的角度,对人生的意义,身体与精神的关系有过比较深刻的论述关于这个问题,庄子的思想可以分为三个层次1、精神和形体都是由无形的“道”生成的,形体生于精神庄子曾有论述“夫昭昭生于冥冥,有伦生于无形,精神生于道,形体生于精,而万物以形相生”( 《庄子·知北游》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无形的“道”是万物的本原,是产生精神和形体的依据而形体又产生于精神而“道”的特征就是自自然然、毫不作为 “天不得不高,地不得不广,日月不得不行, 万物不得不昌, 此其道与!”《庄子·知北游》) ,也就是说,按照道生精神,精神生形体的逻辑,人的精神、形体也应当像日升月落、春生夏长一样自然而然,和谐有序,这才是应然的状态那么我们反推回去,如果现实中形体走向反面,与“道”偏离,比如人们奔波劳碌、尔虞我诈,社会陷入混乱无序的状态,这就违背了自然规律那么如何回到自然状态呢?依照道生精神,精神生形体的逻辑反推回去,要重新回到自然之道,精神的解脱是必由之路。
2、精神的绝对自由才契合自然无为的“天道”(无意识无作为而又符合规律的自然运行),形体则阻碍精神解脱为了进一步论证精神解脱的重要性,庄子又有如下论述:“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又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变),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列子御风而行,已经是很自由了,但“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虽然不用走路,还是要乘风而最高的境界是要像至人、神人、圣人那样,忘却自我,忘却功名利禄,与道合一,驾驭着天地之正气,遨游于无穷的宇宙那么,庄子在这里要说明什么呢?形体无论多么强大,也不是全知全能的,都必须“有所待”,都只能在有限的时空里存在和运动只有精神,才能“无所待”,而畅游于无穷无尽的时空中 “无所待”才是“逍遥游”, “逍遥”并非外在形体的“逍遥” ,而是内在精神的“逍遥”,也就是精神的绝对自由另一段寓言也体现了同样的思想:罔两(影子外围部分)问景(影子)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 恶识所以然,悉识所以不然?《庄子·齐物论》人的影子的行止依赖于形体,是“有所待”;形体又收到物质世界的限制,也是“有所待”,只有精神活动,才是无所待。
3、只有排除一切思虑和欲望,保持心境的纯净统一,忘却形体和社会,才能获得绝对的精神自由,以行“无为之道” 庄子认为,一个人必须做到“吾丧我”,连自己的肉体也已遗忘,达到形如枯木、心如死灰的程度,才能达到精神的绝对自由这里的“吾” ,即人的自我,“我” 即人的身体吾丧我”即摆脱自我形体的束缚有寓言道:南郭子纂隐机而坐,仰天而嘘,答焉似其丧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 “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纂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之吾丧我,汝知之乎?”既然精神解脱是回归自然之道德必有之路,那么如何做到“吾丧我” ,让精神从肉体中解脱出来呢?为此,庄子提出了自己的精神修养论“心斋”与“坐忘”颜回)曰: “敢问心斋 ”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而止于听,心止于符气也者,须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所谓“心斋” ,就是保持内心的虚静,排除一切思虑和欲望,保持心境的清净纯一在这种状态下,“心”才能与“道”冥合,任意驰骋而无所待,换言之,精神才能自由何谓“坐忘”?庄子是这样论述的:(颜回)曰:“回坐忘矣。
仲尼蹴然曰: “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所谓“坐忘” ,就是忘却了自然与社会,遗弃了自己的肉体和智慧,使心灵空寂,冥同大道的一种心理上的混沌状态一言以敝之, 庄子关于形神关系思想的宗旨就是期待人的精神能够摆脱形体的束缚遨游于无穷之境,回归应有的自然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