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爱之名寻求和解-《爵士乐》主题分析.docx
6页以爱之名寻求和解《爵士乐》主题分析 Summary:本文以《爵士乐》中的黑人在历史与社会变迁下的痛苦与困惑为研究对象,探讨黑人如何正视历史,秉持传统文化之根,如何以爱之名化解仇恨,重构文化身份Key:黑人民族;历史;文化之根;爱;重构身份《爵士乐》是托妮·莫里森现代小说中的不朽的篇章盖茨(Henry Louis Gates, Jr.)指出,“莫里森的小说总是象征着人类的共同命运,既描述又超越了性别、种族和阶级的界限[1]《爵士乐》并没有停留在展现黑人过去的历史阴影与黑人对白人的控诉上,同时反映了作者对黑人现实生活的描述与反思,并超越了种族关怀,赋予作品同情与希望的感情色彩小说背景设置在纽约大都会,丈夫乔·特雷斯与妻子维奥莱特关系冷淡,迷恋上姑娘多卡丝多卡丝移情他人,乔开枪打死了多卡丝妻子维奥莱特得知此事后大闹多卡丝葬礼,开始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多卡丝,最终以爱之名达成和解国内有学者探讨过托妮·莫里森小说中黑人文化身份、黑人女性成长主题、女权主义视角、种族问题等方面,研究过《爵士乐》的叙事话语、主人公悲剧、人物成长要素等方面本文从《爵士乐》作品出发,探求其主题分析—以爱之名寻求和解。
一、进退两难的抉择—过去与现在《爵士樂》展现了历史和社会的变迁给新一代的黑人所带来的种种痛苦、迷惘与失落当奴隶制结束,黑人获得形式上的自由,新一代的黑人如何忘记过去惨痛的、被白人压迫的历史,如何面对仍然存在的种族歧视,充满暴力的现实?《爵士乐》中每个人回忆的过去都带有奴隶制与种族歧视的痕迹黑人试衣服帽子需要纸巾;多卡丝的父母在圣路易斯东区的暴乱中丧生;乔与维奥莱特从自己的土地上被驱赶;乔在暴乱中被打得遍体鳞伤;维奥莱特的母亲被白人剥夺家产后跳井自杀而紧密联系着黑人的最原始的音乐根源—鼓声—“囊括了友情、纪律和超卓之外的万能绳索”,[2]现在掺杂了“一种复杂的愤怒,一种伪装成响亮而喧闹的诱惑的仇恨”,[3]流露出黑人内心的焦躁不安、愤懑不平,对饱受压迫的百年历史的控诉、对白人的仇恨、对现境的不满无力如何回望过去,面对现在,展望未来,成为黑人亟待解决的问题社会环境已经改变,奴隶制废除,黑人解放乔与维奥莱特怀着忐忑与热切,舞进充满诱惑的大都会,希冀创造新的美好生活然而在融入美国白人文化主流世界的同时,乔与维奥莱特发现城市生活充满冷漠与暴力慢慢地,大都会搞垮了维奥莱特曾经夸口的脊背和臂力,磨灭了她的生活热情,话越来越少,而这种沉默让乔最终也变得消沉起来。
一方面,城市生活的不断挤压使乔与维奥莱特的心灵和情感愈加扭曲,“黑人忘记了交流的必要性,并丢弃了集体主义价值观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和自私的个人主义”,[4]莫巴莉娅(D.D.Mbalia)如是说不仅仅是乔与维奥莱特,黑人社区整体都在变得冷漠疏远,缺乏沟通另一方面,白人主流文化不断侵蚀他们的精神世界,白人的意识形态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控制了黑人的思想维奥莱特心里一直藏着那个金发小男孩,身体里的另一个自我,希望变得又白又年轻忘了它是我的我的生活…希望我是别的什么人[5]这体现了黑人在白人主流文化中身份意识的丧失,失去了非洲传统文化的滋养,黑人无法重新构建自己的民族、文化身份二、自我寻找—错位与迷失大都会燃烧掉乔与维奥莱特的生活热情,两人浑浑噩噩融入美国文化过程中,二人根本无暇顾及经营感情生活,挣扎的生存本身就已使他们的力气消耗殆尽现实生活的冷漠让乔无法得到慰藉,但在多卡丝身上,乔能够感受到维奥莱特不能给予的活生生的爱,如同来自母亲的爱,乔感觉自己又变得生机勃勃了对乔来说,多卡丝就像亚当吃的苹果,而他是第一个尝到苹果滋味的人,多卡丝属于自己一个人但同时,乔不在乎多卡丝是哪种女人,多卡丝可以是任何东西。
事实上,乔喜欢的不是多卡丝,而是自己投射到多卡丝的感情与感觉他对她的死非常在乎,伤心得要命,可他更在乎的是他的记忆可能再也想象不出那种亲昵了[6]他将追寻母亲的执着投射到多卡丝身上,相信多卡丝会回来找他离开森林、离开母亲来到大都会的乔,已成为一个“失根”之人作为曾经被遗弃的孩子,现在被遗弃的情人,作为从小备受奴役的黑人,现在备受城市冷漠暴力生活冲击的黑人,乔被剥夺了爱的权利,心中弥留下的仇恨萦绕于心当多卡丝移情他人,试图逃离,乔再一次感受到被母亲遗弃的痛苦,无法忍受乔渴望永恒的爱情,但却可悲地丧失了爱人的能力欧顿(Terry Otten)将此视为“一个被种族仇恨扭曲了的情爱故事,故事中的情杀展示了乔试图触摸其母亲之手的情感印记[7]“最好的东西,唯一的东西,就是找到那条路…我在弗吉尼亚追踪我的母亲,那条路引着我找到了她…”[8]乔寻找的既是多卡丝,又是自己的母亲乔与多卡丝两个内心空虚、渴望被爱可怜人,在冷酷的现实下,最终走向了暴力,选择用枪击传达爱的永恒乔、维奥莱特、多卡丝在大都会中迷失了自我,乔沉浸在对多卡丝扭曲的占有欲中,维奥莱特沉醉于对金色男孩的向往中,多卡丝一直沉溺在被爱的渴望中。
三人的生活、感情错综复杂,历史与现实束缚着他们,无法逃脱三、身份重构—和解起初,维奥莱特对多卡丝·曼弗雷德的印象是贪婪、傲慢、懒惰,一个有着奶油色脸蛋的草包,愤怒仇恨多卡丝勾引丈夫乔于是她搜集信息,打听邻居马尔芳多卡丝的住址,家庭背景,用什么颜色的口红,烫头发,喜欢哪个乐队,跳她的那种舞,将姑娘的照片放在起居室的壁炉台上后来,维奥莱特去抚养多卡丝长大的姨妈爱丽丝家,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甚至是心怀怨恨的人,因为多卡丝联系到了一起一开始,爱丽丝感到骇人的愤怒,一手养大的侄女被乔给杀了,葬礼被维奥莱特毁了但那愤怒慢慢消失了,她不再那么害怕维奥莱特,开始让她进屋,甚至逐渐盼望维奥莱特的到来两个女人回忆过去的伤痕,讨论现在的琐事,相互沟通、慰藉与坦诚维奥莱特渐渐了解爱丽丝,也开始了解多卡丝她开始不再仇视多卡丝,甚至使她回忆起流产的孩子对维奥莱特来讲,多卡丝闯进别人生活肆意掠夺的母狗,还是妈妈的宝贝闺女?她抢走了自己的丈夫还是自己流产的女儿?她对爱丽丝说过,“再有一次,我也会爱她的[9]endprint多卡丝弥留之际没有说出乔的名字,不叫救护车,不叫警察,谁也不要叫,她最终原谅了乔的所作所为当多卡丝的朋友费莉丝转告乔,只有一个苹果时,乔释然了,明白多卡丝爱过自己,不再整日哭泣颓废。
费莉丝也逐渐去特雷斯夫妇家做客,邻居玛尔芳也开始与特雷斯夫妇交往多卡丝一事打破了黑人社区原本冷淡封闭的关系,爱丽丝、费莉丝、维奥莱特与乔之间建立起了联系,不再相互疏远,而是开始沟通交往小巷对面的房子里有人放了一种唱片,音乐从敞开的窗子飘向我们特雷斯先生点着头打拍子,他的妻子都这节奏打响指她在他面前跳了一个舞步,他笑了渐渐地,他们跳起舞来[10]乔与维奥莱特的相处变化了,他们相互沟通,时不时在一起,四处走动,跟别人交谈,跟朋友玩牌,跟邻居说说闲话,生活有了乐趣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相互温暖,用“所剩的一切去爱,一切,去爱”,[11]不会再分开四、结语黑人没有忘记过去悲惨的历史与过去所经受的奴役,过去惨淡的阴影仍笼罩着黑人民族;现在的生活充斥着白人文化,种族歧视,努力生活的黑人饱受折磨,身心皆受摧残莫里森在《爵士乐》中展现了饱受历史与现在挤压扭曲的黑人,以及反思黑人间的封闭冷漠种族歧视的核心是仇恨,是得不到爱[12]通过乔、维奥莱特以及多卡丝主线间的情感纠葛,白人黑人文化冲突,莫里森指出“认同祖先,认同集体,黑人们个体可在精神上获得圆满和胜利”[13]从黑人对白人的仇恨,到黑人走出种族主义的仇恨,这不是个简单的种族问题,也是黑人历经现代化之后必然要经历的文化蜕变。
黑人民族必须认识自身存在的历史真实性,在身份重构的道路上,秉持自身传统文化之根,用爱化解仇恨,表达爱,回报爱,以爱之名达成和解,找到自我解放之路參考文献:[1] Gates, Henry Louis, Jr. Preface [A]. In Gates, Henry Louis, Jr. and Appiah, K. Anthony. Toni Morrison: Critical Perspectives Past and Present [C]. New York: Amistad Press, 1993: 11.[2] [3] [5] [6] [8] [9] [10] [11] 托妮·莫里森著,潘岳,雷格译.爵士乐[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3: 62, 61, 221, 28, 137, 114, 228, 118-119.[4] Mbalia. D. D. Women Who Run With Wild: The Need for Sisterhoods in Jazz [J]. Modern Fiction Studies, 1993, 39(3 &4): 628.[7] Otten, Terry. Horrific Love in Toni Morrisons Fiction [J]. Modern Fiction Studies, 1993, 39(3 &4): 662.[12] 王守仁.爱的乐章—读托妮莫里森的《爵士乐》[J].当代外国文学, 1995(3): 96.[13] 王守仁,吴新云.性别·种族·文化—托妮莫里森与20世纪美国黑人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99.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