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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蔡其矫学诗.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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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传时间:2017-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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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跟蔡其矫学诗――悼念蔡其矫孙绍振蔡其矫突然走了,谁也没有想到,将近九十高龄,一直笑声琅琅,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孩子似的乐趣十几天前还和我们一起参加中国作家协会代表大会,忽尔归家,原因是晚间起床如厕跌倒没有感到不正常毕竟是老人了但大会闭幕不久,就得到恶耗,已经在医院过世原来夜间跌倒,是脑中有肿瘤,恶性的诗人还闹着要开刀,但已来不及了对于这样一个大诗人的逝世,我是很沉重的不知如何记念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把年青时代心中的蔡其矫写出来,尽最大可能还原诗人一个鲜活的侧面1973年,我从福建德化山区调到福建师大中文系,内心是很兴奋的一来,终于恢复了“大学教师”的头衔当助教当了十八年,可以说,成了“助教精”,当时的大学教师,社会地位并不高虽然工资比一般年青工人高一点(五十七元)但,动不动就下放到农村去,弄得许多朋友,连找个小学教师,甚至营业员结婚都很困难就是结了婚的,因为下放,遥遥无期,没有把婚姻保住的大有人在有一个顺口溜,形容福州女孩子选择对象的最高目标:“一宰猪,二的的(汽车司机),二支书用福州方言念起来是押韵的,多少带着一点牢骚的意味宰猪的,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叫做“屠户”,品味位是很低下的《儒林外史》中那个著名的胡屠户,完全是一个丑角,那样的家伙,居然成为二千二百年文化古城福州女郎的首选。

      念着这样的顺口溜的,找不到,或者失去老婆的年青小伙子,有多少辛酸,如今的年青人是体会不到的我之所以能够回到城市,回到大学,并不因为我有多么过硬的门路,而是在那文化荒漠化的年代,凭了一些的豪言壮语的“假大空”的诗歌,成功进行了“文学自救”在自救成功以后,逐渐感到到文革话语的窒息,不无苦闷偶尔也闪过朦胧的怀疑,生活和内心并不仅仅只有英雄主义,豪情壮志还有许多精彩的东西,却没有适当的语言,就是不会写我虽然号称善于怀疑,但也不敢多想这时,我认识了蔡其矫他当时的处境比我更惨虽然,他有着1937年的老革命的身份,著名诗人的头衔,但是,由于被判过刑,在福州,被侧目而视,一般人是回避和他来往的但是,我听说,在闽西山区,他所到之外,总是围绕着一些文学小青年我觉得,这些小青年真是可羡慕他是一独行侠式的人物,不容易找到虽然在那样的情势下,去拜访一个曾经被判处徒刑属于“杀关管”的人物,是须要勇气的,但是,出于对他诗歌艺术成就的仰慕,我还是抓住了机会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是怎么把他找到的只记得,相谈甚欢有朋友警告我,你的问题已经够多的,不要好了疮疤忘了疼拜访一下就算了,不要再去,尤其是不要张扬,要保密我感谢了他的好意。

      真的保密了好长一阵子但是,毕竟是人生难得的一种经历何况又是我早在二十年前就仰慕的诗人他的诗集《涛声集》《回声集》伴随着我渡过了青春岁月和大诗人直接接触的体验,转化为一种夸耀的冲动不久以后,我就憋不住对一个诗友吹了起来诗友对蔡其矫的诗也是很迷的,坚执要求我带他去亲聆听他的言谈正好,他的姐夫就是师大教师,他来福州时,常常住在姐夫家得知我们要去,他当然很高兴,但警告说,他姐姐有神经性的洁癖,不管是什么人来,都会做出极其紧张的表情,唯恐客人的鞋子把她洗得发白的木头地板弄脏进入他住的小楼的斗室,显然是一个比较保险天地,比之在集体宿舍里,要隐秘得多了这一次,谈得比较久,也比较深,他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普通话可能属于“基本流畅”之列,他也不是理论家,许多观念都只是诗人的直觉直率加愤激,带着不讲理的率性他的表情很丰富,爱憎分明,毫不讳言他对当时流行的诗歌的藐视他说,他坚持着诗歌创作,写了好几本,和市面上,也就是我们奉为样板的那些东西完全不一样我表示极其渴望一睹为快,他似乎也准备把诗作拿出来一起欣赏,但是,不知是怎么一来,提起了彩色照片的事那时,内地还相当稀罕、他突然兴奋起来、拿出一个相册,慎重其事地让我们欣赏。

      全部是妙龄女郎,除了个别比较端庄的,大抵都做出娇媚的姿态这些女郎,他并非都很熟悉,有些还是萍水相逢,但是,他开心地为她们照了,底片寄到香港,扩印成照片,再转赠这些女郎他眉飞色舞,一一品评着女孩子长相,诗坛的话题,他的诗稿,早已忘到九霄云外我向往着拓展我的心灵和语言,渴望从他的作品中得到启示几次想把话题转移到他的诗集上去,但是,我无法转移他的兴奋点出于礼貌,我只好默默忍受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许多话,都是我们当时不敢想,或者想到了,也不敢说的我记得诗友的眼中闪动着惊异的神色但是,如今记忆里只留下在当时看来令人大惑不解的话那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是“三美:美文,美食、美女应该说,我,长期受正统的、压抑欲望,以谈性为耻的教育,听到这样的话,与其说是惊奇,不如说是困惑告别以后,我非常遗憾多么难得的一次的精神大餐,白白让那些俗气的女士相片破坏了我想,蔡其矫自有他的乐趣,在欣赏那些青春的照片时,他也享受着他的精神大餐,享受着“少女万岁”的神妙体验我后来不上一次地想过,也许并不能完全怪罪那些少女的相片,可能是是萍水相逢,交浅不可言深,他,作为一个曾经在情报联络部门工作过的老革命,对我们不能没有有一点保留但是我又想,如果我们不是男性,而是女性,表现出一种少女的天真、纯洁与好奇,情况就可能大大不同了。

      我们的交往逐渐频繁,在那阶级斗争严酷的年代,他常常坦然地表现出对人的本性,人的欲望的赞赏与宽容但是,对于不同的性别,有所不同;对不同外貌也有所不同他曾经对舒婷感叹过,在他认识的女性中,外貌美丽的,往往缺乏形而上的追求,富有形而上的追求的,外貌又很少是美丽的这句话引起舒婷的异议,因此写了那篇很有名的,也引起了许多误解的《致橡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和众多女性成为朋友,女孩子,主要是青春的女孩子,在他身边走马灯一样,一茬一茬地转换,他对她们的缺点表现出最大的宽容,以最大的耐心博取她们的好感在他的朋友中,男性比较少他对于男性不像对女性那样扬殷勤有时,我感到,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萍水相逢的半老徐娘,失落之感时时袭上心头但是,精神孤寂的环境,毕竟把他和我的心理距离缩短了他开始主动来拜访我,有时,我出差,和学生到山区或者海岛去“开门办学”,一去就是几个月,回来的时候,在门缝底下,会发现他留下的条子:某月某日,来访未遇看着他那一点男子汉风格都没有的,笔划柔软的钢笔字,我内心涌起一种满足之感毕竟他在我心目中,不是一般的诗人,而是有才华的,有成就的大诗人成为这样一个人的男性朋友,应该是一种荣幸过了一两年,我们交谈,就很少在他姐姐家了,一来,免得神经忍受他姐姐那样的紧张的压力,二来也免得他又拿出美女照片册来分散注意力。

      那时,我的宿舍名义上是两个人,但是,一个人家在福州,不常来住,在我宿舍谈话,就无拘无束,比较持久终于他把他珍藏的手稿拿来了阅读之后,第一印象就是惊异万分,简直是醍醐灌顶几乎每一首,都使我灵魂震撼有些句子,有惊人的影射,实属“大逆不道“,如“不要让灾难佯装幸福,不要帝王扮成导师”“当往日的呼喊变成低语”“当颂扬之声不再感人”如果有人出卖,只要一两句,就足以打成“现行反革命”感人最深的是《屠夫》,具体诗句当然记不得了,从他的诗集《雾中汉水》查得,这是他1973年,也就是我初到福州的时候的作品:当人猛增而猪陡减你满面红光,下巴叠成三层想捞些油水的都向你罗拜即使是混毛的浅膘的灰色的提着一块走过街上也引来无数羡慕;就在这缺乏上面敌视上面建造你渺小狂妄的权威我当时之所以感到惊心动魄,主要原因是,我一直感到自己的诗歌,组装英雄主义的豪言壮语,已经成了习惯,只能用有限的话语说话,换一种语调,就什么也讲不出来就如,福州的民谣,少女选婿的第一选择是“宰猪”,人们天天都感觉到其中的荒谬,要把它写成诗,却找不到诗化的语言可是从蔡其矫的诗作里,我感到了他的语言艺术魄力,“权威”的庄严内涵,变成了反讽既有思想的深度,也有艺术的新异感。

      还有一首《所思》,一样充满了反叛的情绪,: 仲夏夜迟升的月亮为黑暗的条状云掩蔽一切都非常寂静仿佛在等等着重现光明受伤的老狗蜷伏在草地上默想生活的残酷对热情招呼不再信任因为他并不愚蠢在那文化专制的时代,把孤独感诗化是很危险的,何况其中还凝聚着受伤的感觉,而充满隐秘的期盼和刻毒的复仇的情绪这是令人有点毛骨悚然的震惊之余,有些振奋,振奋之余,也有些惭愧我在当时,虽然,还没有觉悟到否定文化革命的程度,可是,在密友之间议论江青,发泄不满,已经不是很稀罕的事但是从来也不敢想到过把这转化为书面语言文化革命期间,多少善良的人,往往就是因为书信、日记,而付出鲜血的、甚至生命的代价严酷的现实,让人们学乖了,朋友、亲人之间,连书信都不敢写了,何况把这些异端思想,字斟句酌,写成整整一本诗蔡其矫显然把它在密友间传阅他大逆不道的思想和艺术,当成一种乐趣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油然而生,不仅仅是他的勇气,而且也为他能把刻骨铭心的思索转化为诗歌回想起来,我在极端苦闷之时,也曾经借诗发发泄愤懑惟一的一次,那是1969年春天,在华侨大学被隔离审查,一连四个月被关在一间斗室里,除了一本《毛泽东选集》以外,什么书也不给但是,我充其量只能把咒骂写成打油,抄在从报页边上裁下来的小纸片上,卷成一个纸捻,插进眼睛盒的夹层。

      绝对不敢拿给任何人看,几年以后,有点后怕,终于取出来吞下了肚子在蔡其矫的诗作面前,深深感到自己是个大俗人,写作品就是为了发表,而蔡其矫,写就是为写,放在抽屉里,并不想发表,就是给自己,给自己的朋友看看,过过瘾,如果有什么目的,也就是一种思想和才能的证明这种境界是我所达不到的虽然感到惭愧,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一点自豪,毕竟他把我当作朋友,把我当成能够进入他诗歌艺术境界的人物,这也许是那些徒有青春容貌的少女所不能到达的档次更使我震撼的是后来,他来了,一手托着一个手抄本的诗集,是两个年青人的我狼吞虎咽地浏览了一个女工的诗集,虽然,虽然经历和我如此之不同,但是,她对人的隔膜的哀伤,对人与之间沟通的喝望,以及可意会而难以言传的、潜在微妙的体验和意识,包括那无声的共鸣和温婉的默契,那样的微妙,那样的清纯,完全是另外一个心灵的和艺术的世界我第一次听到了舒婷的名子,但是没有记住,但是那种精神清净之感却一直留在我心里真正要记住舒婷这个名字,则要等到1977年底,《福建文艺》讨论舒婷诗歌的时候蔡其矫展示给我的另一个诗集,是北岛的给我的冲击也极具有震撼性的,他的哲理性的冷峻和深邃,令我感到骨头里冒出来一股凉意。

      事过四十年,当时令我毛骨悚然的诗句,已经忘记了只有一句,是永生永世难忘的:世界,我们和解了吧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刻在我心里,可惜的是,后来多次阅读北岛的诗集,都没有找到每逢我想起这句诗,冥冥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冷酷的面容,和被我们用颂歌来赞美的世界冷眼对峙,说是“和解”,其实势不两立虽然那时,我并不完全认同他的这种孤独的姿态,但是,作为诗歌艺术的追求者,我不能不感到,这不仅仅是思想的,而且是艺术的的突破时间大概是1975下半年,我是真正感到自己的虚弱了诗歌领域,并不是只有颂歌和战歌的语言,另一种诗的境界,已经被开拓出来我平时所感所思,老是被自己拒绝于诗门之外,可人家已经写得这样精彩了写到这里,我想起来,后来,有人以为我在1980年开始为朦胧诗呐喊,是冷锅子里爆出来一颗热栗子,诗人严辰问过我,你的诗不是写得很整齐的吗?至少在他看来,我的转变是很突然的,其实,并不是,我的内心早就感到了某种蜕变当时播下的种子,是比较晚熟的,这是因为,在诗歌趣味这种精致的领域,脱胎换骨,是须要比较漫长的时间的,直到四五年后,我才写出了《恢复新诗的根本艺术传统――舒婷诗歌与我们的启示》和那引起诗坛地震的《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

      当然,这期间,还有一些过渡性的事情不可忽略的是1978年底,粉碎四人帮以后,中国作家协会第一次恢复活动,我参加了由艾芜任团长,徐迟任副团长代表团,到大庆和鞍山访问,回来以后,我听说,蔡其矫把他文革期间写的诗集拿给艾青看了,边艾青一下子,都不能完全认同他在诗歌中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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