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看经济学.doc

科学探讨方法纲领方法论的经济学应用武汉高校哲学学院 （430072） 桂起权（该文发表于《经济学家》1999（6），又收入刘诗白 主编《构建面对21世纪的中国经济学》，西南财经高校出版社2001年版内容提要 笔者从科学哲学观点看待经济学方法论，认为科学探讨纲领方法论是评价经济学理论的一种可以通用的概念框架文中详细分析了马克思经济学纲领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纲领，分析了这两个典型纲领极为不同的硬核及其对建构经济理论的启发力与调整作用，认为它们分别适用于不同层次的经济规律性探讨关键词 马克思经济学纲领 新古典经济学纲领 硬核 正面启发法 在全国经济哲学高级研讨会上（1998年5月于上海），经济学与哲学（以及经济学家与哲学家）结成联盟的呼声很高有人提出，问题在于什么样的经济学能与什么样的哲学结成联盟？马克思的经济学无疑能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结成联盟，西方主流经济学也是能与西方科学哲学结成联盟的然而，马克思主义哲学怎能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结成联盟呢？西方科学哲学又怎能与马克思经济学结成联盟呢？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有理，其实不然因为它并不是问题的正确提法。

马克思主义者完全有实力消解西方科学哲学和主流经济学事实上，自从80年头以来我国科学哲学工作者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好，我们已经有了自已的科学哲学，它与马克思主义协调得很好我信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须要自已的微观与宏观经济学，祗要我们擅长批判地学习，也就能从西方主流经济学中吸取对自已有用的东西本文选取在科学哲学中享有盛名的科学探讨纲领方法论原理（我们只把留意力放在它的合理成分上）作为代表，看看它是否能成为分析经济学理论的有效的方法论工具一从科学哲学观点看，经济学哲学（常称作经济学方法论）是科学哲学的一个特地化的分支，正象物理学哲学、化学哲学、生物学哲学、心理学哲学与系统科学哲学等等一样，都是科学哲学普遍原理在某一特殊领域的详细化翻阅一下《英国科学哲学杂志》和美国《科学哲学》杂志就可以知道，最近十几年来，经济学哲学已日益受到多方面的关注，看来它在科学哲学诸分支中的地位仅次于物理学哲学，几乎与生物学哲学不前不后目前科学哲学已发展成现代哲学中的很有影响的一个学科早些时候，西方科学哲学在初创阶段流派很多、众说纷纭，后来经过批判性分析，经过沉淀与清理，各派中的合理成分，也即对科学的性质与方法所作探讨中的有价值成果，已被综合吸取到科学哲学的学科体系的内容中去，成为其有机整体中不行或缺的组成部分。

近年来这方面已有不少值得举荐的论著出版，例如文献[1][2][3]二科学探讨纲领方法论（简称MSRP），是由拉卡托斯所首创，它倍受现代经济学家的青睐这种关于科学理论的结构模型的特点在于：一是探讨纲领不是单一的理论，而是由某种坚决的信念所支撑的整个理论系列所组成，它是开放的、可变动的，因而具有很大的弹性与韧性，不是轻易可证伪的；二是纲领具有精致的结构，分为“硬核”与“爱护带”两层硬核是不行触动的深层的核心假说与根本信念，一切纲领可以说都以它们的硬核为特征；硬核四周有一层必需经受检验压力的由众多协助假设所组成的爱护带面对反常状况，爱护带可以通过自身结构的调整变形来消解反常，用以维护硬核不受侵扰，并促进整个纲领通过内部的理论交替而不断取得发展；三是探讨纲领具有两个主要的方法论规则反面启发法规则——指示不该做的事，即不得将矛头指向硬核，纲领的根本信念不容放弃；正面启发法规则——指示该做的事，也就是主动地调整爱护带、处理可预期的反常的一系列策略性的提示或程序性的指令，包括如何增加协助假说和改进分析技巧，如何主动说明和预言新事实等；四是爱护带的调整可以朝两个不同方向进行，从而探讨纲领就有进步与退化之分。

一个纲领假如能产生更多可能得到确证的新预言，并能产生更有启发力的新理论，那末它就是进步的，反之则是退化的[4]第65---73页三当我们着手找寻经济学中的主要探讨纲领，试图说明发达资本主义的各个经济侧面时，两大最具代表性的探讨纲领马上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一是新古典综合经济学探讨纲领（或称为后凯恩斯主流经济学探讨纲领），二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探讨纲领对此格拉斯（J·C·Glass）和约翰逊（W·Johnson）领先作过探讨[5] 前一种纲领无论在西方和我国在大专院校都广泛被传授，它包含宏观与微观经济学的很多详细理论；后一种纲领包括马克思本人的经济学说及其后人对它的发展这两种探讨纲领不仅历史悠久，而且都有具有各自的硬核和独特的正面启发法在作详细分析之前，有必要先对探讨纲领的硬核的特别特殊的哲学性质作一番说明硬核通常总是由这样一组陈述所组成，它对所探讨对象的根本性质作出断言它往往是一种思辨性的揣测，一种未经检验的总体的世界图景硬核就其本性而言，它只是“形而上”的假定、是无形象的抽象本质和规律，而不是干脆面对形而下的、有形象的详细事物的，因此靠阅历干脆检验几乎是不行能的请留意，在经济学方法论学者那里，“形而上学”这个词是指探讨终极实在的抽象本性和第一原理的学问，完全没有“反辩证法”的意思。

依据格拉斯与约翰逊的看法，新古典纲领由以下四个基本假定所组成：（1） 个体主义 假定经济分析必需以经济主体的个人行为为基础，它可以从社会历史背景中抽象出来2） 理性 假定每个经济主体的行为都有是合乎理性的，也就是能按逻辑上前后一贯的方式作出经济决策假如，理性的消费者在对商品的选择上有稳定的偏好排序， 不会实行前后相互冲突的决策3） 私人产权 假定单个经济主体拥有两种类型的产权，其一与个人的智力、体力及劳动时间相关，其二与所生产的肯定数量的商品和劳务或所占有的肯定数量的自然资源相关4） 市场经济 假定理性经济人的行为发生于市场经济之中，也就是他们能就商品、劳务、自然资源和劳动时间的等价交换作出独立决策 有人可能会提出疑问说，或许只有微观经济学才以个体经济单位为探讨对象，而宏观经济学则以探讨经济总量为目标然而，在更高级的宏观经济分析中，宏观经济理论可以化归到微观经济学（尤其是理性经济人假定）的基础上，正象宏观的热力学的定律和公式可以化归为微观的统计物理学的相应定律和公式一样这在科学哲学中称之为“理论还原”这就合理地说明白为什么理性与个体主义同样也是宏观经济分析的硬核相反，马克思经济学纲领的硬核则有很大的不同。

它可以概括为以下五个基本假定：（1） 单个经济主体的社会本质 马克思从来不脱离社会历史背景来探讨单个经济主体的行为他强调社会的整体性以及在变动中考察个人与社会环境的相互作用关系2） 带有社会维(dimension)的理性 众所周知，现实空间是三维的，而抽象的状态空间则是多维的尽管马克思纲领也象新古典纲领一样包含经济决策者是理性人的假定，然而马克思比新古典派经济学家多长一个“心眼”，他在自己的概念框架中多加了一个新的坐标轴，即社会历史因子换句话说，在对理性经济人按逻辑上前后一贯的方式作出经济决策进行评论时，按马克思的分析，必需把他放在一个详细的社会历史背景中加以考察，必需假定一个特殊的问题情境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历史）维3） 作为社会关系的财产全部制 在这一点上，马克思纲领与新古典纲领有根本的区分新古典纲领只是把财产全部制看作详细的物品的全部，并不企图分析其背后的特殊社会关系相反，在马克思的分析中产权带有社会历史特征他指明，资本主义全部制的结构使资本家能统治工人，剥削剩余价值并导致阶级对抗4） 处在商品的市场交换中的人间社会关系 两种纲领都有假定了市场经济然而，在新古典纲领中，商品交换只是简洁的物品交换关系。

但在马克思的分析中，生产的社会性质正是通过商品来表达的马克思的重点在于，必需透过市场中商品（物品）交换的现象去把握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的实质，即在其背后的生产的社会形式与阶级关系5） 历史唯物主义 这是大家所熟识的简括地说，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冲突推动着社会在肯定历史阶段的发展与进步总的来说，格拉斯与约翰逊大体上客观地概括了新古典纲领和马克思纲领的硬核的主要之点这些对我们是很有启发的当然，他们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并没有担当仔细接受马克思的纲领的义务四科学哲学认为，探讨纲领的正面启发法与硬核之间存在深刻的联系正面启发法作为策略性的示向原则能供应一系列的建议或示意来充溢探讨纲领，为的是使纲领能对所探讨现象作出合理说明和预言例如在物理学哲学中，古希腊的原子论纲领的硬核只是一种关于宇宙本体的纯思辨的抽象的形而上猜想，然而，由于笛卡尔在其方法论著作中引进了诸如广义的惯性原理、宇宙的运动量守恒原理和粒子相互作用原理等协助假设的爱护带，使原子论纲领逐步生长成羽毛丰满的在科学上富有启发力的探讨纲领正如科学哲学家库恩所留意到的，在笛卡尔之后，大多数科学家都驾驭了一种思索的启发式程序，即认为基本的物理和化学定律都必需详细阐明微观粒子的运动及其相互作用。

原子论纲领的硬核的强大启发力，从道尔顿的化学原子论 始终持续到现代粒子物理学，影响极其深远[6]正是这样，正面启发法能引导探讨纲领内部特殊理论的产生，每一特殊理论不仅围绕硬核（或思辨性的本体论假定）来建构，而且也可以进入硬核内部来建构换句话说，处在探讨纲领底层的有特色的本体论假定（如原子论那样的总体世界图景），能不断激发出理解新事态的策略性提示，详细影响在纲领内部的理论的建构在经济学哲学中，使我们特殊感爱好的问题之一是，马克思纲领的硬核仍旧极有启发力甚至连非马克思主义者格拉斯和约翰逊都有已经留意到，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所作的经济分析中，马克思纲领的硬核与正面启发法之间存在深刻的内在联系马克思纲领的主要特色是强调社会历史维度，强调在历史发展的特定阶段上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对经济分析的说明力与马克思纲领的硬核相适应的正面启发法原则是：要立足于社会发展史着力说明每个详细阶段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如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特殊性马克思的正面启发法要求每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经济概念都能与特殊的社会关系或阶级关系相适应，这一策略性提示能保证产生一种独特的经济分析技巧、经济范畴和理论，使得硬核（关于社会总体图景的本体论假设）的基本特征得到体现，也就是使得特殊的社会和历史维度详细化。

例如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经济分析中虽则也采纳新古典纲领的均衡分析和静态比较方法，然而却强调经济主体处在历史上特殊的社会关系之中在这种分析技巧的马克思用法中，社会关系的独特结构具有特殊重要性新古典纲领明显缺乏这种社会学的参照坐标新古典纲领更多考虑的是现象学的静态平衡，而马克思的辩证分析则更强调在静态平衡背后所隐藏的深层趋势或驱动力（它常实行阶级冲突的形式）在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经济的分析中，也常假定自由竞争，然而他的竞争分析却加进了新古典纲领所没有的社会历史维度，更强调资本家之间及其与工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众所周知，文革时期我国国民民经济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这是不争的事实邓小平独具慧眼、高瞻远瞩他以深刻的洞察力发觉，原来的封闭经济与安排经济模式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因为它严峻束缚了社会主义生产力的可持续发展 这种不适应和对抗的强化事实上已成为改造现存生产模式的内在驱动力，至此，“总设计师”的革新模式已经呼之欲出了由此可见，改革开放势在必行，并且随其内在逻辑的绽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势在必行！(这一新概念可是在经典著作中查不到的，是有的同志连做梦也不敢想象的)改革开放以来，特殊是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创建性思想明朗化以来，生产的社会关系变得更为适应生产力飞速发展的实际须要，极大地促进了我国社会生产力的解放，证明白作为马克思经济纲领硬核之一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至今仍有强大的启发力。

五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我国经济学者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