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历史学论文-论满族文化先驱—巴克什.doc
15页历史学论文-论满族文化先驱—巴克什十五世纪末至十六世纪初,随着后金政权的建立,满族的初步形成,一批满族(女真)知识分子—巴克什应运而生他们是满族文化的先驱,也是满汉文化交流的使者,同时又身兼军事,披甲出征, 建树军功,在后金政权中发挥过重要作用,为清朝开国史写下了重要的一页巴克什是不应该被遗忘的一个处于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群体在前人和今人的著述中,对巴克什或作为名词,或作为一种制度,只给以简单解释或叙述,尚无深入研究本文拟将巴克什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一个文化群体,就其产生的背景、作用以及消亡的原因等问题做一论述,敬请专家指教 一、巴克什群体的产生及其特点巴克什,亦作榜式、把式、榜什等,其缘于蒙语《清文鉴》释为“儒”,或为汉语“博士”一词的借音《清文总汇》释为:前辈贤哲之先生,乃尊称;读书人清人笔记《听雨丛谈》说:“巴克什……乃清语文儒谙悉事体之称”1从上述解释看,巴克什,乃有知识之人,即文人但有关巴克什的具体情况,史籍中未见明确记载,仅见“巴克什”一词在《满文老档》中曾频繁出现如:乙卯年(1615)十一月,“为记录仓库粮食的出入分配,任命了十六名大人和八个巴克什”2天命六年(1621)七月,努尔哈赤下令在八旗中设立学校,选出八位巴克什分别为各旗师傅,他在下达的指令中说:“钟堆、博布黑、萨哈连、吴巴泰、雅兴噶、阔贝、扎海、洪岱,选为这八旗的师傅的八巴克什。
对在你们之下的徒弟和入学的儿童们,能认真地教书,使之通文理,这就是功”3七年二月,他派“备御三人、巴克什四人随方吉纳去清查新来的户、人口、男人的数”4八年四月,努尔哈赤谕:“管粮的巴克什库里、纳泰、达扬阿、罗济由千总升为备御”5同年五月,努尔哈赤又命巴克什把他赏赐的档子分写成八部,给每旗一部,他说:“要把一部档子写成八部革职时,八部档子一齐注革登记官职时,八部档子同时登记如果那样,你们巴克什是好的”6可见太祖时,巴克什并非官名,而是对文职人员的通呼这些人读书识字,能写会算,充斥于后金政权各个机构中,例如,负责管理帐目、记录档册、教授儿童等事宜巴克什地位不高,天命八年(1623)正月二十六日,努尔哈赤下达指示:“……受命工作的巴克什、工匠、台的的哨探、养猪的人、……这些人仅限自身免于纳粮”7努尔哈赤把巴克什与工匠、哨探、养猪人等相提并论,可见其地位不过是后金的最下层小吏,只有当他们建功立业时才能晋升官阶此外,“巴克什”还是一种赐号天命时,努尔哈赤对漠南蒙古实行绥抚政策,满族(女真)中一些兼通满、蒙、汉语之臣,频频出使,传宣汗谕,招纳降服,被赐号“巴克什”,如武臣赐号“巴图鲁”,乃属荣誉称号。
据不完全统计,太祖、太宗时, 赐号“巴克什”:有额尔德尼 8、达海 9、武纳格 10、额克星额 11、希福 12、库尔缠 13、库拜 14、硕色 15、尼堪 16、达雅齐塔布囊 17、龙什 18天聪五年(1631)七月,皇太极设六部并谕令:“文臣称巴克什者,俱停止,称为笔帖式,如本赐名巴克什者,仍其名”19 显然,天聪五年之前,巴克什具有两种含义,一是对一般文臣的称呼二是作为荣誉称号,赏赐给有突出贡献之文人无论一般文臣还是赐号巴克什,他们都是在后金政权建立和发展过程中产生的,共同构成了满族形成初期的知识分子群体只不过他们所发挥的作用不尽相同一般文职人员,由于职级低下,故史不见经传,但不能否认,他们承担着后金(清)政权各部门中繁杂具体的文职工作,是职能部门正常运行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赐号巴克什,因其担当的职责重要,其业绩和作用突出,所以受到重视,尤其是达海、额尔德尼、希福、库尔缠、硕色等人对后金(清)时期的文化及政治有过重要建树,成为这一群体的代表性人物赐号巴克什具有共同特点除政治上可靠外,都兼通满、蒙、汉语,是后金(清)在处理与蒙古、朝鲜、明朝诸多事务中亟需的人才如:额尔德尼“纳喇氏,世居都英额,少明敏,兼通蒙古、汉文。
太祖时来归,隶正黄旗满洲从伐蒙古诸部,能因其土俗、语言、文字宣示意旨,招纳降附赐号‘巴克什’”20希福也“世居都英额,再迁哈达太祖高皇帝既灭哈达,希福从其兄硕色率所属来归以通满、汉、蒙古文字,召直文馆屡奉使诸蒙古部,赐号‘巴克什’”21达海“先世居觉尔察,太祖时来归……达海幼慧,九岁即通满、汉文义弱冠,太祖召直左右,与明通使命,若蒙古、朝鲜聘问往还,皆使属草;……天聪五年七月,赐号‘巴克什’”22兼通满、蒙、汉语的巴克什大多是海西女真人历史上,海西女真与蒙古人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16 世纪中期,居住在呼兰河、汤旺河流域的海西女真人分别迁到乌拉、辉发、叶赫、哈达河畔,他们与当地金代女真人后裔,以及蒙古土默特姓人杂居共处,分别形成乌拉、辉发、叶赫、哈达四部其中叶赫部,据《清太祖武皇帝实录》记载:其始祖为蒙古人,本为土默特氏,14 世纪中期灭掉原居住扈伦地区的纳喇部,占据其地,遂改为纳喇氏,并受当地纳喇氏女真人风俗的熏陶,使用女真语16 世纪后期,哈达部沿哈达河(今辽宁省西丰县小清河)一带居住,南与辽东地区汉族相邻,西与蒙古科尔沁部接壤,在日常交往中,哈达部女真人逐渐学会使用汉语和蒙古语前文中提到的都英额地方,据《盛京通志》载:都英额在兴京(辽宁新宾永陵)东北一百五十里、开原东南二百一十里。
据此,可知都英额应属哈达部由于历史、地理等多种原因,一些海西女真人兼通满、蒙、汉三种语言太祖时,赐号“巴克什”,除女真人(满族)外,还有蒙古族人,如武纳格,“姓博尔济吉特氏,其先居叶赫,后隶蒙古正白旗太祖高皇帝创业兴京,诸蒙古向化,武纳格率七十二人来归有勇略,通蒙古文及汉文,赐‘巴克什’号”23赐号“巴克什”在天命年间居多,以后渐少根据笔者所掌握的资料,在顺治五年(1649),原国史院大学士刚林,“以赞理机务忠勤懋着,授三等男,赐‘巴克什’号”24以后则未见巴克什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明代东北地区女真人善骑射,尚勇武,但文化落后明万历十一年(1583)努尔哈赤起兵为父祖复仇,随后兼并女真各部,建立后金政权,攻占辽东,定都沈阳在几十年征战中,努尔哈赤意识到,武将们驰骋疆场,南征北战,同时,儒臣也必不可少他需要他们参与谋划、记录档册和史事、发布政令、军令及公文、开展教育,培养人才特别是后金政权建立后,处于三大敌对势力包围之中:南有明朝,东有朝鲜,西有蒙古后金为剪除进攻明朝的后顾之忧,先后征服了漠南蒙古和朝鲜在与蒙古及朝鲜的频繁交往中,后金政权亟需一批兼通满、蒙、汉语的儒臣当时努尔哈赤身边不乏汉儒生,如龚正陆、宁完我、范文程等。
但努尔哈赤不信任汉人,尤其到了晚年,其仇视汉族知识分子的心理日益加重,认为“种种可恶,皆在此辈,遂悉诛之”25,于是,一批满族文人受到努尔哈赤的提拔和重用就是在这种特殊历史时期、特殊历史背景下,巴克什应运而生他们是满族早期文化的代表,是满族文化的先驱他们不负众望,用其知识和智慧在清开国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业绩二、巴克什的历史功绩 后金时期,凡缮写对明朝、蒙古、朝鲜文书,奉使周边地区和邻国,登记档册,收纳章奏以及联络汗与诸贝勒事务等文职工作,均由巴克什负责除上述日常工作之外,赐号“巴克什”更承担了艰巨而重要的任务,对满族文化的崛起及后金政权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满族文化的先驱努尔哈赤兴起前,东北各部女真人处于相对独立状态,文化落后,没有文字,没有教育,更无典籍随着努尔哈赤统一女真事业的发展,一个新的民族共同体正在形成,对文化的需求也日益迫切发展民族文化首先要解决语言文字问题,其“时满洲未有文字,文移往来,必须习蒙古书、译蒙古语通之”26操女真语而书蒙古字,这种语言和文字的矛盾给努尔哈赤内政外交带来诸多不便,也是发展民族文化不可逾越的巨大障碍女真人原有文字即女真字,它始创于金朝初年,有女真大字和小字两种。
随着金亡元兴,在女真地区,先是蒙古文和女真文并行,尔后女真文衰落,至明朝中期已渐失传,临近蒙古地区的女真人改用蒙古文努尔哈赤兴起后,对内,向女真人发布军令、政令、记注政事使用蒙古文;对外,与明朝、朝鲜的文移往来也使用蒙古文创制与自己母语相和谐的文字迫在眉睫于是,努尔哈赤于已亥年(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二月,命巴克什额尔德尼和扎尔固齐噶盖仿蒙古文创制文字,于是,一种新文字—满文诞生了初创满文没有圈点,故后人称之为“无圈点满文”,或“老满文”老满文在女真地区推行 33 年,发挥了巨大作用由于初创,缺乏经验,老满文存在一些亟待改进的问题天聪六年(1632)三月,皇太极命巴克什达海改进老满文,指示:“国书十二头字,向无圈点,上下字雷同无别幼学习之,遇书中寻常语言,视其文义,犹易通晓,若人名、地名必致错误尔可酌加圈点,以分析之,则音义明晓,于字学更有裨益矣”27达海受命对老满文“酌加圈点,分别语气又以国书(满文)与汉字对音未全者,于十二字头正字之外,增添外字犹有不能尽叶者,则以两字连写切成,其切音较汉字更为精当由是,国书之用益备”28改制后的满文称为“新满文”,或“有圈点满文”巴克什额尔德尼、扎尔固齐噶盖及巴克什达海用智慧和心血创制和完善了满文,达海尤其“以增定国书,满洲群推为圣人”29。
达海是太宗时文馆领袖,改进满文后不久病逝,年仅 38 岁这位“圣人”死殓时“求靴无完者”,找一双完好的靴子都没有!其一生可谓勤敏清廉满文自创制之日起,即在女真地区广泛推广使用巴克什又承担起传授满文的责任天命六年(1621)七月十一日,努尔哈赤指示:作为八旗师傅的八位巴克什,无须涉足他事,专心教习子弟,使之通晓书文便是功 30满文的推广和学习很快取得了成效,《满文老档》天命六年(1621)七月十九日条载,“每牛录各派十人写档子”31若按照《满文老档》天命六年(1621)二月记载的230 个牛录计算 32,八旗应有 2300 人写档子可见,从已亥年(1599)创制满文,到天命六年(1621)仅 20 年时间里,已有相当一部分女真人掌握了老满文至太宗时,更以行政手段强化满文的使用,使满文功效得以充分发挥太宗命巴克什翻译汉文典籍,用满文记注政事,撰写诏令、庆贺表文及其它文移等设立八旗学校,令八旗子弟学习满文满文的创制与颁行,促进了满族文化事业的大发展对一个民族而言,没有文字,就不可能形成本民族文化,更不可能推动文化向前发展,只能永远停留在原始的口碑阶段所以,巴克什额尔德尼、达海等人创制满文为满族文化兴起和发展开拓了道路。
满文之创制解决了满族人学习文化的文字障碍问题,推动了满族教育事业的发展同时巴克什用满文译书、记录政事、编写历史,又是满族文化崛起和发展的突出标志之一至天聪六年(1632),达海等人已译成的汉文典籍有:《刑部会典》、《素书》、《三略》、《万宝全书》天聪十年已完成的《清太祖武皇帝弩儿哈奇实录》,应是满族文化史上第一部史学的开山之作尽管有汉儒臣参与编修,却是以满洲巴克什希福、笔贴式刚林等人为主,以巴克什额尔德尼、达海、库尔缠所修《老满文档册》为蓝本,用满汉文写成,具有重大的社会价值这时期,用满文记事的档子、各种文件,汇编成后来的《满文老档》,记述了自明万历三十五年(1607)至清崇德元年(1636),共 30 年间,太祖、太宗两代人艰难创业的历史它是满文化的重要遗存,是我们研究这一时期历史的珍贵史料巴克什创制满文、传授满文、翻译典籍、记述历史,实具开创满族文化新纪元的意义,开满文化发展之先河,成为满文化之先驱满汉文化交流的使者巴克什兼通满、蒙、汉语,与汉人交往频繁,翻译汉文典籍,为满汉文化交流做出了杰出贡献太祖时期,巴克什职司尚未明确划定,只是在实践中逐渐形成了不成文的分工:达海负责翻译汉文典籍、缮写对明朝及朝鲜方面的文书,办理交涉。
额尔德尼、库尔缠等记注国家军政大事太宗即位后更定官制,天聪三年(1629)四月,设文馆,分定文臣职司:“儒臣分为两直,巴克什达海同笔帖式刚林、苏开、顾尔马浑、托布戚等四人翻译汉文典籍;巴克什库尔缠同笔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