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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的困境与突破 摘要：在新发展形势下，吸引更多更高质量的国际学生来华留学，已经成为我国推进以质量建设为核心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举措，在此背景下，留学生的招生和培养质量与相配套的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步入紧密互动阶段然而，当前我国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面临诸多困境，需要围绕全面发展目标并把握留学生的认知特点，真正构建精准而多元的奖学金评价指标，提供弹性而公正的奖学金评选程序，更加强调奖学金制度多重而有效的激励功能，从而有效地服务国家开放型人才政策的落地关键词：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高质量发展，教育国际化《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指出，“实行更加开放的人才政策，构筑集聚国内外优秀人才的科研创新高地”教育部印发的《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以下简称《规范》）也明确提出，“建立健全来华留学生教育管理体制和工作机制，保障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健康发展和持续改进，推进中外学生管理和服务的趋同化”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指出，中国要为非洲提供5万个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和5万个研修培训名额，邀请2000名非洲青年来华交流。

[1]可见，伴随着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持续扩大和推进，党和国家对来华留学工作愈加重视，其承担着将国外优秀人才“引进来”和促使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双重职能，[2]在我国全面对外开放整体战略布局中占据重要地位在此背景下，吸收和培养优秀来华留学生成为各大高校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坚定实施开放人才政策的重要举措和重点方向相关研究表明，教育政策尤其是“中国政府奖学金支持力度”在吸引来华留学生方面发挥着巨大作用，[3]同时它对引导来华留学生形成正确价值取向、激发学生学习科研主动性、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等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4]为此，本研究将围绕我国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情况进行探究，试图剖析当前我国来华留学生奖学金体系存在的供需矛盾，并为更好地完善来华留学生奖学金体系建设提出适切性建议一、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供给概观随着我国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加之党的十八大以来“一带一路”倡议在社会各领域的长驱推进，我国的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对外开放程度日趋深化，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将中国视为海外深造的第一选择，来华留学生数量呈快速上涨趋势[5]2017年，中国已发展成为世界第三大、亚洲最大的全球留学目的地国。

[6]据教育部统计，2018年我国高校留学生总量接近50万人，较2013年增长38.1%；其中，学历教育留学生人数增长最为显著，由2013年的14.8万人增长至2018年的25.8万人，增长率约为75%从来华留学生结构来看，近一半留学生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这些留学生主要分布在我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1000余所高校，构成了我国高校留学生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针对学历教育留学生，我国设置了三种不同类型的奖学金第一，中国政府奖学金该项目源于20世纪50年代，是我国最早为来华留学生设立的奖学金，主要由教育部根据我国与有关国家（地区）政府、国际组织等签订的教育交流协议，如中国-欧盟学生交流项目，为来华留学生提供奖学金，主要由国家留学基金委负责具体管理工作目前来看，中国政府奖学金覆盖全国289所高校，涵盖理学、工学和经济学等多个学科领域该奖学金分为全额资助与部分资助两类其中，全额奖学金资助内容包含学费、住宿费、生活费和医疗保险等，硕士生资助每年约7.02万至9.92万元，博士生资助每年约8.78万至9.98万元，不同学科类型资助金额不同；相较于全额奖学金资助，部分奖学金资助的费用更低，涵盖的资助内容也更少。

第二，地方政府奖学金这是各个地方政府为吸引留学生到当地高等院校学习而设立的奖学金目前，北京、上海、浙江、湖北等多个省市设立了地方政府奖学金，同时许多地方还结合教育国际化需要，开发出了一些具有特色的奖学金项目以北京市为例，2016年在原北京市政府奖学金的基础上，北京市政府设立了“一带一路”奖学金，主要面向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留学生提供资助，资助内容和金额与原北京市政府奖学金保持一致第三，高校奖学金此类型奖学金是我国高校为吸引国外学生来校学习、提升国际化办学水平而设立的专项奖学金，具体资助内容和资助额度主要取决于高校当前，多数有国际学生招生资质的学校都设立了相关的高校奖学金来吸引留学生总体而言，历经长期探索，我国针对来华留学生的奖学金体系已相对较为完整，这对吸引更多优秀的国际生源、推进我国以质量建设为核心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具有重要价值二、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的设计困境尽管来华留学生奖学金体系的设置为来华留学生提供了一定的奖励与支持，在推进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程度、调节各个地区留学生规模、增强中国文化软实力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进入21世纪以来，“来华留学潮”[7]不断涌现，我国逐渐从全球人才流失国转变为“人才流失与人才获得”并重国，[8]而随之暴露出的是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大而不强”，留学生质量低导致教育资源浪费的讨论引发了社会公众对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的关注。

[9]1.来华留学生奖学金体系设置相对有限我国高校留学生奖学金体系的设置主要存在两种方式，即留学生与国内学生混合参评和留学生专项专评其中，混合参评是在中外学生管理和服务趋同化的整体部署下形成的，是指同时面向留学生和国内学生设置奖项，留学生和国内学生在同一评价指标体系下共同申请奖项这种方式理论上能够较好地弥补专奖专评的弊端，但从实际效果看，在与国内学生的竞争中，留学生获奖比例一般较低，激励效应非常有限而留学生专项专评则是指单独为留学生设置的奖项，且在留学生内部单独评审这种方式能够保证留学生获奖比例，但不利于留学生理解和认同学校的整体教育理念并融入学校的整体教育环境[10]同时，与国内学生的奖学金体系相比，此类专门为来华留学生设置的奖学金种类、奖励规模、覆盖范围都相对有限奖学金形式也较为单一比如，就奖励规模而言，2017年和2018年分别有5.9万和6.3万来华留学生获得中国政府奖学金，占同期留学生总人数的12%和12.8%；而北京市政府为来华留学生提供的奖学金覆盖比例不足10%，这意味着大多数留学生难以获得奖学金支持2.来华留学生奖学金评价指标相对单一奖学金的评定指标是奖学金体系设计的核心所在，直接决定着奖学金的导向作用。

《规范》强调，要“注重奖学金的激励和价值导向作用，严格把握奖学金资助对象的学业、品行要求，建立定期评审和动态调整机制”从我国部分高校留学生奖学金评价指标来看，学术科研表现、志愿服务表现、社会工作表现和品行是最为重要的四个指标，且学术科研表现在其中占据关键地位，这与国内学生参评奖学金的评价标准大体一致这是由于我国明确提出要推进中外学生教学、管理和服务趋同化，也就是要将来华留学生教育纳入高校的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实施趋同化的教学管理和考试考核制度整体而言，学术科研表现作为来华留学生奖学金评定的关键依据，而志愿服务表现、社会工作表现和品行则作为补充指标但在具体操作中，出于评选的便利性考量，学术科研表现逐渐成为奖学金评价的关键指标，且学术科研表现指标又被窄化为留学生完成学校安排的课程情况，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奖学金激励留学生综合能力提升的功能弱化3.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激励效应相对不足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激励效应相对不足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留学生奖学金覆盖范围比较有限，获奖比例偏低，难以充分发挥激励作用其次，我国高校留学生奖学金的设置多为一次性评定、一次性奖励，主要给予留学生奖金及荣誉称号，体现的是某一特定时刻对学生表现的肯定与奖励，奖励的激励效应较为短暂。

中外学生奖学金体系均缺少对获奖学生持续的跟踪及发展支持机制，奖学金的育人功效有待进一步提升最后，部分高校的留学生奖学金主要以资助留学生在华期间的学习生活费用、缓解经济压力为主要目标，尚未构建起完善的以激励为导向、以奖优为目标的留学生奖学金体系，这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奖学金应有的激励功能三、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的新图景当前，吸引更多更高质量的国际学生来华留学已成为我国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举措在此背景下，留学生的招生和培养质量与相配套的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步入紧密互动阶段，不断完善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已被视为推动留学生质量提升的重要引擎从根本上而言，一项真正理想的留学生奖学金制度必须能够真正地发挥激励和育人功效1.精准而多元的评价指标留学生来自不同文化、不同国家，在思想认知上必然存在诸多差异，具体可分为三个层次，即学习、生活和语言环境等表层差异，因文化背景导致的管理方式、交流方式差异，以及因价值观等差异带来的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深层的立场差异[11]为了充分发挥留学生奖学金的激励作用，要求留学生奖学金评定指标必须精准契合来华留学生的思想认知特性，准确激发出学生追求先进、奋发向上的思想动力。

清华大学于2019年开展的中外学生奖学金认知差异的调查结果显示，来华留学生希望奖学金的评定同时兼顾学术科研表现、志愿服务、社会工作、品行等多个方面；同时，部分留学生反馈，奖学金评定不仅应突出结果导向，也应注重过程导向，对在某段时间内取得明显进步的学生也应予以奖励激励2.弹性而公正的评选程序《规范》要求，“高等学校应当按照学业品行择优原则，规范、客观、公正地进行奖学金评定”，同时要求“为来华留学生提供安全、卫生、便利的生活条件，以合理、公平、审慎为原则，适当照顾来华留学生的风俗习惯和文化差异”因此，奖学金评定需充分考虑国外留学生语言、文化、行为习惯等方面的差异，在公平、公正、合理的前提下，为留学生参评奖学金提供双语化等必要的便利条件和人性化服务3.多重而有效的激励功能对清华大学中外学生奖学金认知差异的调研结果显示，国内学生和来华留学生对奖学金的需求具有明显差异比如，来华留学生更加注重资助设立奖学金企业的国际形象，更加希望奖学金不仅仅是物质奖励，还期望可以获得更多优质资源，如在知名企业获得暑假实践或实习项目的机会基于此，在中外学生趋同化管理的整体部署下，未来奖学金的设置需要更加体现不同群体的多样化需求，面向不同学生群体设置丰富的奖励形式，增强奖学金对来华留学生群体的吸引力，从而提升奖学金的激励效应。

四、来华留学生奖学金制度设计的策略随着来华留学生规模的不断扩大，如何在趋同化管理的整体部署下改革完善留学生奖学金体系，使之更好地推动实现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国际化，从而服务国家开放型人才政策的贯彻落实，具有较强的紧迫性和现实意义1.紧密把握留学生认知特点，精神价值和实用价值并举，提升奖学金的激励效应根据学者埃克尔斯（Eccles）提出的期望价值理论，某项任务对个体的激励效应受到个体对成功完成任务的期望概率的评估，以及个体对这项任务赋予的价值的共同影响[12]学生对获得奖学金的期望越高，对奖学金赋予的价值越大，努力追求奖学金的动机便会越强，奖学金产生的激励效应就越大因此，根据期望价值理论，从提升期望的维度来看，要合理设置来华留学生奖学金的覆盖面，避免让奖学金成为留学生“高不可及”的奢望，进一步坚定留学生为追求奖学金而努力奋斗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也要避免使奖学金成为留学生“人人有份”的安慰，进而提升获得奖学金为国际学生带来的荣誉感、认同感从拓展奖学金价值的维度来看，要重点关注奖学金的物质价值和精神价值[13]一方面，提高奖学金辨识度对种类繁杂、奖金分散的留学生奖学金进行归并整合，统一奖学金的等级划分和名称规范，适当提高奖学金奖励金额，形成等级清晰、结构规范完整的留学生奖学金体系，提高奖学金在留学生中的知名度和价值认可度。

如清华大学改革奖学金结构体系，将各类奖项统一于综合优秀一等奖与综合优秀二等奖，明确规范奖学金的结构等级另一方面，强化宣传引领，秉持“立标杆、重育人”的理念，在宣传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