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文与中国佛教(现代梵文与中国佛教没有关系).doc
9页梵文与中国佛教http://phil.arts.cuhk.edu.hk/~cculture/library/hengyu/005.htm【作者】恒毓教授(Prof. Dr. Hengyucius),中国南京大学哲学博士,现任国际哲学家联合会主席、国际宗教学会会长、世界弘明哲学与宗教研究院院长、《世界弘明哲学季刊》编委会主席、《世界弘明佛学丛书》主编、世界弘明基金会主席和世界弘明研究院出版社社长、国际诺贝尔研究院副院长等职长期以来,作者一直在国际上致力于佛、道、儒思想体系的理论研究、实践体系的方法论探讨和中国古典文献的研究,除了已经出版的《金刚经悬解》、《常惭愧僧印光大师》、《普贤行愿品指归》、《般若琐谈》、《佛道儒心性论比较研究》和《印顺法师的悲哀──以现代禅的质疑为线索》等上百万字的专着之外,在海内外还有近百篇相关论文发表,作品总篇幅约150万字此间,作者先后提出并阐述了「负重型忍辱」、「随机型忍辱」、「阿Q型忍辱」、「狭义的忍辱」、「波罗蜜忍辱」、「世俗的佛教」、「胜义的佛教」、「个体的儒家」、「集体的儒家」、「语言分析法」、「涩槟榔现象」、「世界弘明哲学」等哲学范畴,对「宗教」、「佛教」、「儒家」、「道家」、「道教」和「文化」等哲学、宗教与文化的基本范畴作了严格的学术界定,提出和实践了以语言分析法为基础的新的方法论体系,访问了数十个国家和地区。
关于作者的更多资料,详见:www.whpq.org/Prof.Dr.Hengyucius 恒毓博士学术文库 【提要】 佛教源于印度,但是在中国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形成了「中国佛教」这一重要的佛教形态由于古代印度的佛教往往使用梵文而中国佛教则仅仅用中文,因而,如何处理梵文与中文的关系就成了研究中国佛教所无法回避的问题本文[2]将通过对佛教传入中国的若干历史情况和佛教中国化的基本过程的回顾来探讨和揭示梵文与中国佛教的关系问题,以便澄清人们在这方面的模糊认识,促进对中国佛教的深入研究和佛学研究领域的国际交流与合作 【关键词】 佛教 梵文 汉语 西域 印度 中国 中国化 东南亚 丝绸之路 三藏法师 鸠摩罗什 玄奘 义净 1999年,我在瑞士洛桑出席国际佛学研究会代表大会的时候,来自加拿大的佛学和梵文专家巴博教授[3]曾经问我:「研究中国佛教是否需要研究梵文?」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是:「仅仅研究中国佛教,基本上可以不用梵文」尽管如此,我本人还是对包括梵文和英文在内的一些外语相当重视那么,研究中国佛教到底需不需要梵文呢?为什么我一方面说不必有梵文的参预而另一方面又重视梵文呢?现在我们就来回答这些问题,以澄清人们在这方面的模糊认识。
一 中文佛教典籍符合佛意 关于中国佛教[4],我曾经在《中国佛教心性论述评》一文[5]中提出: 中国佛教心性论是在印度佛教心性论的基础上结合中国传统文化对心性问题的关注而逐步发展起来的中国化的佛教心性论体系它相当恰当地处理了印度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解决了中国古人长期以来所关注的人生修炼问题,开辟了一条颇有意义的不同的文化与思想相融合的发展之路它开始于汉代,确立于隋、唐,发展于两宋,终结于明代作为一个整体,它包括了中国佛教的各个宗派;作为一种中国化的存在,它主要指的是天台宗、华严宗、密宗、净土宗和禅宗的心性论虽然这是对中国佛教心性论所作的总结,但由于佛教的质的规定性就体现在其心性论的建设上,因而,这其实也是对中国佛教的概括与此相呼应,中国的佛学专家胡晓光先生在《佛学研究断想》一文[6]中也有相近的看法他认为: 在中国佛学中,应分两派,一是汉传佛学系,二是汉化佛学系所谓汉传佛学,是指从梵文翻译成汉文的原本印度佛典之学,实际就是印度本有佛学汉传佛学在中国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大翻译家鸠摩罗什和玄奘二位大师所谓汉化佛学,是指印度佛学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产物汉化佛学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天台智者、贤首法藏和禅宗六祖慧能等。
显然,不论是汉传佛学系还是汉化佛学系,其落脚点都在于以汉族文明为中心的这个中国的地域上因而,我们通常所说的「中国佛教」当是指流传于中国中心区域的佛教形态,是有别于藏传佛教和南传佛教的世界三大佛教体系的重要一支 那么,对于这样的中国佛教,它是怎样形成的呢? 我们说,不管是其中的翻译典籍还是中国人自己撰写的作品,都是基于对印度的传统佛教的准确把握和深刻体会这一基础之上的我们这么说,主要基于四方面理由:第一,佛经的翻译主要是出自官方的译经院;第二,翻译佛经的人都是当时精通梵文和中文的大学者和佛教大师;第三,印度佛教的主要成果都被译介到了中国;第四,有严谨的佛经翻译规则做保障 关于第一点,佛经的翻译主要是出自官方的译经院是说,中国古代的译经活动从一开始就基本上是在官方设立的译经场所进行的,其译经活动自始至终都不是译经者一个人的事,而是有许许多多的语言大师参预其中的,且往往反复多次,从而能够在措词、含义、文风等方面做得十分严谨,避免了个人翻译所容易产生的理解和语言上的失误[7]据《宋高僧传》[8]记载,唐代的译场分工有度语、笔受、缀文、参译、刊定、润文、梵呗、监护大使等十一种,他们在精通梵汉、深晓佛理的主译领导下研讨梵经义理,每出一书皆是多数人协力分工之结果。
这诚如南怀瑾先生《禅宗与道家‧禅宗概要》[9]所说:「当时佛经的翻译情形,先由主持梵文与中文的主笔,翻好经典以后,当众宣读梵文原意与中文的译文,每逢不妥的地方,便字斟句酌,经过长久的反复辩论,才加确定,不像近代我们翻译西方文化,都出于一人私家见解,往往纰漏百出,致有画虎类狗之讥」 关于第二点,翻译佛经的人都是当时精通梵文和中文的大学者和佛教大师是说,通常,参预佛经翻译的人都是由官方组织的当时最有学问和修养的各方面大师,诸如鸠摩罗什大师、玄奘大师、义净大师,等等[10]他们有的擅长语言文字,有的擅长佛教的修炼,有的擅长哲学的思维,有的擅长诗歌,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这些各有所长的人汇集在一起能很好地起到取长补短的作用,从而使翻译出来的佛经最大限度地符合翻译的最高要求──信、达、雅 关于第三点,印度佛教的主要成果都被译介到了中国是说,印度佛教的各种流派,包括唯识学、中观学[11],包括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和密教,等等,到唐代的时候,已经都被介绍到了中国,它们的典籍也基本上都被译成了中文[12]太虚大师《佛学源流及其新运动》[13]说:印度的佛学大师,自北方的陆路与南方的海道,既持其梵语系的巴利语系的佛教经律论纷至传译,而中国若法显、玄奘、义净等亦或从陆道或海道留学于南北东西中之五印全境归国传译,于是印度原有小乘大乘的经律论以及密宗的仪轨等一切,无不承受,且加以融化光大而现为隋唐间大小乘十三宗的伟观。
[14]换句话说,唐代时的佛教之所以能非常发达,与佛教典籍被全面译成中文是不无关系的事实上,正是由于有这些佛经的译出,才最终造就了中国化的佛教形态,诸如天台宗、华严宗、禅宗等等,从而奠定了当今世界佛教的三足鼎立的基本格局 关于第四点,有严谨的佛经翻译规则做保障是说,古代的译经大师在翻译佛经的时候首先遇到的就是译经的规则和标准问题,为此,他们进行了艰苦的探索,并最终提出了「信」、「达」、「雅」这一系统的译经规范作为译经标准,「信」只能作名词通常,作名词时的「信」相当于「诚实」《说文解字‧言部》[15]说:「信,诚也」这种用法,《资治通鉴‧唐僖宗光启三年》[16]「君可选一温信大将,以我手札谕之」可以为证,因为胡三省的注语就是「信,诚实不妄言者也」当然,这里讲「诚实」是说不通的,所以它用的是引申义,也就是从「诚实」引申出来的意思,作「忠实」解忠实什么呢?就是忠实于佛经的原文,忠实于佛陀的本意,不能使自己的译经偏离梵文佛经的精神和框架达,这里是全面、晓畅的意思这样的用法,晋朝陆云《愁霖赋》「考幽明之人神兮,妙万物以达观」、《晋书‧慕容德载记》[17]「滑台四通八达,非帝王之居」、《论语‧乡党》[18]「丘未达,不敢尝」等等可证。
对于译经,「达」就是要求所译的文本不但要能在意思上同梵文达到完全一致,而且还要做到通俗晓畅雅,这里有两方面的含义:其一是正,其二是美好《玉篇‧隹部》[19]说:「雅,正也」像《论语‧述而》[20]「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其中的「雅言」便是指的正言正言是什么?正言就是合乎规范的语言《新书‧道术》说:「辞令就得谓之『雅』」诸如晋朝陆云《为顾彦先赠妇诗二首》之一「雅步擢纤腰,巧笑发皓齿」等,用的就是「美好」的意思具体到佛教的译经,雅,就是要求所译的文本必须在合乎汉语语法的同时又能在语言文字方面做到准确、生动和流畅,要能够给人以美的享受 由于上述四个方面的原因,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中国佛教典籍的可靠性[21],相反,我们倒是有足够的依据自信地对所有的人说:「中文佛教典籍符合佛意,其可靠性不容置疑!」二 现代梵文不足信[22] 众所周知,印度佛教往往使用梵文,而中国佛教用的则是中文,中文佛经大多是从梵文佛经翻译而来的如果从这个角度说,学习梵文将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和把握佛教的各方面情况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们知道,佛经的翻译到宋代时就已基本停止,因为这时的印度佛教已经被摧毁,再从印度翻译佛经到中国不仅没有可能,而且也没有必要。
随着佛教在印度的灭亡,佛教的修炼也随之在印度不复存在,记录当时佛教情况的梵文佛经原典也最终在印度荡然无存那些原典,即使是在中国,绝大多数也不存在了,这种不存在当与佛经被完全翻译成了汉语而不再需要保存有关 至于人们今天所学的梵文,国际上流行的是拉丁化的梵文,所有文字完全用拉丁字母拼成,已经失去了原先梵文的一些功能比如,在密教的许多修炼中,观想梵文的某些字形是重要的修炼内容,具有与持咒同等的法力,而现代梵文则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这说明,原先的梵文具有表意功能而现代梵文则完全没有[23]因此,我不同意有些学者的认为梵文就是拼音文字的观点[24],而是主张梵文也有表意的功能 拉丁化的梵文,我们不妨称之为「现代梵文」现代梵文「是十七世纪以后的梵文」[25],是西方学者在印度沦为英国殖民地之后为了研究印度文化的方便而造出来的这样的梵文,从佛教的角度说,是非常不可靠的这主要有三方面理由:第一,现代梵文完全是学者的梵文;第二,现代梵文与古梵文明显不同;第三,现代梵文对佛法的表现值得怀疑 现代梵文完全是学者的梵文是说,现代梵文是应西方学者研究的需要而产生的,它的制造者是西方的学者,它服务的对象主要是西方的学者,它实际上同佛教的修炼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当代有不少佛教徒使用梵文,那也仅仅是出于学习和交流的方便,而不是为了更好地进行佛法的修炼由于现代梵文不同佛教的实际修炼相联系,因而,它自始至终都只能是学院式的梵文,主要为佛学研究人员所使用,而不可能成为全世界佛教徒的共同语言 现代梵文与古梵文明显不同是说,如同世界语一样,现代梵文是学者造出来的,在各方面有比较统一的规则但是,这对于古梵文来说则是不可想象的为什么呢?因为古梵文流行于印度、西域一带,而印度、西域事实上又存在许许多多的国家,有各种各样的方言,它们使用的梵文不可能是完全一样的,而只能是多种多样的[26]根据南怀瑾先生的说法,在时间上,梵文可以唐、宋为界:唐宋以前的梵文已经荡然无存,唐宋以后的梵文有五印度的差别他说:「唐宋以前的梵文,连一本原经都找不到了而且唐宋以后的梵文,有南印、北印、东印、西印、中印,五方梵文各自不同」[27]古梵文的这些差别事实上已经注定了它与现代梵文的差别,并由此注定了现代梵文不可能取代古梵文而起到统一佛教的作用 现代梵文对佛法的表现值得怀疑是说,现代梵文由于是学者的梵文,原本并不同佛法的实践相联系,因而,它的制造者最初是否能准确理解佛法的内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