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视野下的美日同盟转型

1、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视野下的美日同盟转型赵明昊 2013-03-29 10:37:37来源：当代世界(京)2012年10期 作者简介：赵明昊，当代世界探讨中心。当前，美日同盟正进入冷战后第三轮战略调整期，前两次分别由20世纪90年头初的第一次朝核危机和2001年的“911”事务促成。而此次调整则以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特殊是军事上的战略调整为大背景，主要应对中国崛起。美国希望开掘和利用日本的军事实力，服务美在该地区军力配置的重新调整，以及“海空一体战”、“联合作战介入”等新军事概念的实施。美国希以美日同盟为基轴，大力推动二战后美在亚太地区建立的“彀辐模式”同盟体系向“网状模式”的同盟伙伴体系转型，力图提升对中国的军事遏制实力，对朝鲜半岛、南海等热点问题和突发事务的应对实力，以及对该地区总体平安态势的塑造实力。在本轮美日同盟调整中，日本则力图紧抓美国“重返亚太”的“战略机遇”实现“借船出海”，通过夸大平安威逼“倒逼”国内各派同意修改和平宪法，为行使“集体防卫权”消退障碍，力图以“进攻性防卫”替代“专守防卫”，突破军费开支限制，修改“武器出口三原则”、“无核三原则”，强化所谓“机动防卫力”

2、，最终谋求日美同盟“对等”化和日本的“一般国家”化。美日同盟调整的战略背景美日同盟的此轮调整是在美日两国大力推动国家平安战略转型的大背景下绽开的，体现了美日两国战略界人士和政策精英关于国家平安战略的若干新思维，其战略含义与动向不行低估。美国大战略正日益表现出“离岸平衡”取向。随着2009年奥巴马政府上台并于2011年宣布正式结束伊拉克斗争，以及在数年内从阿富汗撤军，加之起始于2007年年底的金融危机对美国的实力地位造成的显著影响，美国的全球战略正进入新一轮争辩期和调整期。1总的取向是，一方面，选择“新自由国际主义”路途，强调21世纪的美国国家平安目标应着眼于重建“自由国际主义”的世界秩序，通过与他国达成“新契约”，更加灵活地综合运用权力和规则，重塑和维护所谓开放的、以规则为基础的(rule-based)全球体系，在美国实力陷入相对衰落的状况下持续美国的国际领导地位。另一方面，大搞“离岸平衡”，即通过扶植盟友伙伴及“奇妙的制衡”确保欧亚大陆不被某一国主导，通过适度的收缩和重组，使军事实力更加集中并有更多资源和余地推动必要的军事革新，从而确保在必要的状况下能够实施有力干预。2从战略观念层面

3、看，美国决策者对“权力”、“平安”与“领导”这三大国家平安核心问题形成了再相识。首先，在一个权力分散的“网络化世界”或“多节点世界”中，国际社会的等级性结构渐渐被网络化结构所取代，因此，权力不仅来自于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力气，还来自于对“关系”的掌控，假如能处于在不同利益下形成的多种临时性组合的结点，与其他利益攸关者和重要力气建立“相联性”，就会成为最有权力的国家。此外，“平安相互依靠”的日益深化要求美国与他国和非国家行为体开展更加深化、更加制度化和多层面的平安合作。对于美国如何实现领导，应实行“有原则的多边主义”和“有道德的现实主义”，“真正的领导”意味着创建条件让其他人站出来。3其次，美国战略思维和国家平安观念的深刻改变体现在其军事战略和亚太地区战略的调整之中。奥巴马政府的新军事战略更加强调平安环境的困难性，注意强化联合作战部队的“全谱”实力，构筑具备敏捷性、灵敏性和适应性的“将来力气”，强调发挥美国在全球平安中的“促进者”、“赋能者”、“召集者”和“保证者”角色，特殊是力图不断增加对“全球公域”(Global Commons)的掌控。此外，奥巴马政府2012年1月发布的21世

4、纪的美国防务重点报告，明确将美军在亚太地区进行的战略再平衡作为美军将来调整军事力气、优化战略部署的核心环节。随着“空海一体战”和“联合作战介入”从军事概念变为更具操作性的实施方案，以中国军事现代化为打击目标的美军战略和战术设计，以及作战实力提升正在走向一个新的“历史性水平”。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则谋求在外交、经济、贸易等领域多管齐下，特殊是利用“规则”来压制中国，维持其在该地区的主导地位，以经济等领域的竞争力重振为美在亚太长久占据领导地位奠定基础。美国的全球和地区战略调整不行避开地牵动着美日同盟关系的调整。在平安上，日本强大的海空军力气及军事强国野心是美国在该地区提升对华军事遏制力的重要条件，有不少美国战略界人士提出，美国对日本的承诺应从“爱护日本”变为“帮助日本爱护自己”，应促使日本仔细思索其在亚洲的新角色。在经济上，美国也须要日本为自己撑台面，只有将日本拉入美国力推的“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TPP)，美国才有可能在经济和贸易方面形成对中国的真正竞争优势。4第三，日本在美国“重返亚太”以及中国加速崛起的背景下实行“双重对冲”战略。日本战略界普遍认为，对于日本而言，在经济、

5、军事、政治方面都须要对中国保持戒心和警惕，加大对华防范。例如，日本现约20的贸易依靠中国，2030年则将超过40，“被迅猛发展的中国经济所淹没的担忧感在日本有所增加”，而据近期民调，32的日本人将中国视为军事威逼，72不信任中国。京都大学教授中西辉政等人称，中国正运用“三管齐下”方式实施对日“反扑”：利诱日本经济界和企业，劝告日本抗拒TPP；对日本舆论和政界开展宣扬攻势和“微笑外交”；用不断增加的军事手段对日实行“强硬恫吓”战术；日本应对中国的两大战略手段包括强化日美同盟和推动对中国实施软制衡的新亚洲战略。另一方面，日本战略界也认为，美国已陷入难以挽回的相对衰落境地，迟早会与中国做交易抛弃日本，就像当年尼克松搞“越顶外交”一样，因此日本亟须凝合国家平安战略共识、加紧提升军事应对实力，实现“自己的国家自己保卫”。如桃山学院高校教授松村昌广称，“日本事导人应当明白，日本在短期内还有仰仗美国的霸权，而从中长期角度看，应努力降低对美国的依靠，逐步实现脱离(对美)从属关系”。事实上，自日本民主党政府上台以来，始终试图在增加日本外交和平安自主性的核心目标之下就日美同盟进行再调整。虽然鸠山由纪夫20

6、09年执政后提出“东亚共同体”构想，看似“疏美亲中”，但他也强调，“日美同盟最重要”，不是反美、嫌美，而是使日本发挥“亚洲和美国之间连接桥梁”的作用。为修复日美关系，2010年11月，鸠山继任者菅直人与奥巴马会见时强调，日美同盟仍是日本平安和旺盛的基石，并确定要尽快解决普天间基地迁移问题、完成对日美共同战略目标的修改。之后上台的野田政府则完全呈现亲美立场，野田明确表示，“日本同盟不仅在外交和安保领域，而且在经济等各方面都是基本中的基本，是主干，是基轴，这是我的信念”。5美日同盟调整的主要动向可以说，日本的国家平安战略正经验一种静静静的大转折，或如美国日本问题专家迈克尔奥斯林所言，日本正在觉醒，奉行了几十年的和平主义和平安思维正在崩解。而美国也期盼日本能“迈出最终几步”，2012年8月，美前副国务卿阿米蒂奇等撰写的报告公布，呼吁美政府将美日同盟打造成亚洲稳定之锚，特殊是支持日行使集体防卫权已成为某种跨党派共识。6由此，美日同盟正迎来新一轮的战略性调整。（一）从“分工”走向“一体”当前，美日同盟正从侧重分工转为大力深化两军“联合力气”和“互操作性”，通过共享情报、共谋规划、联合训练、共用基

7、地、共建导弹防卫系统等多种方式，推动美日军事一体化。两国将困扰同盟发展的普天间基地迁移问题和驻日美军“再编”问题适度剥离，力图消退障碍、加大整合。既借助美亚太军事战略大调整强化日“机动防卫力”，又利用日本强大的海空军力气，协作美“空海一体战”和“联合作战介入”概念的实施。目前，美军在日本47个都道府县中的29个建有军事设施，包括14个机场、9个军港以及130多处军营和训练场。此轮驻日美军“再编”是1951年日美安保条约缔结以来最大的一次战略调整。在日本及其周边“有事”时，美陆军第一军司令部将从加州搬至神奈川县座间市，并可运用军事和民用设施。日防卫队和美军还将在关岛和北马里亚纳岛进行警戒监视和侦察活动的联合训练。日本选购F-35联合攻击战斗机的确定，将使日本在2020年左右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40余架战机，且美日已在横田空军基地建立联合防空中心，旨在进一步加强双边空防规划和协调。此外，日本被美国视为导弹防卫系统建设方面“最密切的盟友”。值得关注的是，2012年6月，日本议会通过核能基本法的修改，34年来首次将“国家平安”纳入核能发展目标，为日本的核武化扫除障碍。而美国国防部前高官理查德劳利

8、斯等也始终在呼吁日本发展核动力潜艇。（二）从“双边”走向“多边”2011年底，美国、日本和印度实行首次三边平安磋商，议题不仅涉及印度洋太平洋海上交通平安，还包括如何协调三国对缅甸政策等。2012年4月，日印外长会谈就进一步开展海上平安合作达成共识，同意尽快建立外交和防务次官对话机制，并表示两国从2012年起先进行双边海上训练和演习。这是日本协作美国亚太同盟伙伴体系在新的“印度洋太平洋”两洋战略框架下由“彀辐模式”向“网状模式”调整的重要举措，或如日本外相玄叶光一郎所言，日本要与各国建立新的“开放且多层次的网络”。这种“日美+1”的平安合作模式正越来越多地为该同盟所用。在美大力推动下，日韩两国达成军事情报综合爱护协定，该协定虽因受到韩国国内的剧烈反对而被迫推迟签署，但日韩加大平安合作的趋势将仍会持续。如美日韩在今年7月12日宣布成立旨在应对朝鲜“入侵”的三方平安磋商机构。正像美国家平安委员会前亚洲事务主任维克特车所言，“尽管嵌入日韩关系中的历史性不信任和仇恨不会消亡，并可能在任何时候爆发，但由朝鲜和中国引发的共同平安利益和挑战将促使美日韩接着强化并复兴它们的同盟”。7过去五年间，日本和澳

9、大利亚的防务合作进展也特别突出。此外，美日两国还在摸索如何同“南海桥头堡”菲律宾及中亚大国哈萨克斯坦建立新的合作框架。美菲两国2012年4月份以“夺回被占据的南海油田”为主题，进行了大规模的联合军演，而日本则以图上演习的方式参与。在美国扩展对菲军事合作的同时，日本则通过政府开发救济向菲供应海岸巡逻船。美国还鼓动日本发挥自身在海上平安方面的优势，帮助菲律宾、越南、印尼等地区国家提升海岸侦察、警戒和应对海上突发事务的实力，如有美国学者建议日本在冲绳设立“地区海岸警卫队训练和信息中心”。8（三）是从“地区”走向“全球”2012年4月，野田访美时与奥巴马发表题为面对将来的共同蓝图的共同声明，这是日美领导人自2006年6月提出“世界中的日美同盟”以来首次发表联合声明。该声明称，“几十年来，我们的同盟关系向着全面的伙伴关系稳步发展，这不仅有助于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同时也对区域外的和平与安定做出了贡献”，这表明该同盟的活动范围和合作领域仍将接着扩大。自2001年“911”事务以来，在强化日美合作的旗号下，日本政府通过支援美军法案、国民爱护法案等一系列“有事立法”不断放宽对海外派兵的限制，日防卫队活动范围不断延长，早已大大突破周边事态法中日本对美支援仅限“周边地区”的规定，触角伸向印度洋、非洲之角和中东地区，并在吉布提建立了二战后的首个海外军事基地。“这些海外行动培育了一代有作战阅历、对与外国伙伴军队交往有自信的防卫队海陆空军官”。当前，为使海外派兵常态化和便捷化，日本尝试以一般立法取代之前“一事一法”的方式。此外，在美国的促动下，日本还将着手放宽“武器出口三原则”，如以应对全球自然灾难为借口，向他国出售可用于救灾等任务的军事装备(如重型卡车)，从而大幅提升日本在全球军火产业的竞争力，增加对全球防务装备选购及相关应用和研发的影响力。（四）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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