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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页述而篇第十九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 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1) 【注释】 (1)叶公:叶,音 shè叶公姓沈名诸梁,楚国的大夫,封地在叶城(今河南叶 县南) ,所以叫叶公 (2)云尔:云,代词,如此的意思尔同耳,而已,罢了 【译文】 叶公向子路问孔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子路不答孔子(对子路)说:“你为什 么不样说,他这个人,发愤用功,连吃饭都忘了,快乐得把一切忧虑都忘了, 连自己快要老了都不知道,如此而已 ” 为什么子路不敢评价孔子?这是师道尊严造成的 在古代,一个学生是不能评价自己的老师的不过,孔子作为老师也非常实在 学生不评价他,他自己人学生把自己评价了一番 “叶公好龙”是历史上有名的故事,他喜欢龙在宫廷里到处画的雕的都是龙, 结果感动了真龙来现身,却因此把他吓死了所以当时子张就曾经说过,他不 是爱的真龙,而是爱的像龙一样的东西而后人把这个故事,当作浮华不实的 比喻叶公有一天问子路,孔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子路没有答复他子路的 不答复,非常高明,因为站在子路的立场,他实在不便说什么同时孔子这样 伟大的人,真的教人不知从何说起,就是说了,叶公也未必能了解孔子。
但是, 叶公走了以后,子贡就进去报告老师,孔子说你何不告诉他,我是一个为了发 愤求学问,常常穷得没饭吃,连自己肚子饿了,都无所感觉,而忘了人是必须 吃饭的那种人;当学问上有所获益,就快乐得忘记了忧愁,根本忽略了衰老的 威胁 孔子这种为学的精神,也是我们要效法的地方孔子的人生修养,是永远年轻 的,所以他的学问道德,能“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永远是进步的,随时 有新的境界 (2)[集解]孔曰:“叶公名诸梁,楚大夫食菜于叶,僭称公不对者,未知 所以答 ” [唐以前古注]皇疏引李充云:凡观诸问圣师于弟子者,谘道也则称而近之,诬 道也必扬而抑之,未有默然而不答者也疑叶公问问之,欲致之为政,子路知 夫子之不可屈,故未详其说耳夫子乃抗论儒业,大明其志,使如此之徒绝望 于觊觎,不亦宏而广乎 [朱子集注]叶公,楚叶县尹沈诸梁,字子高,僭称公也叶公不知孔子,必有 非所问而问者,故子路不对抑亦以圣人之德,实有未易名言者与?未得,则 发愤而忘食;已得,则乐之而忘忧以是二者俛焉日有孳孳,而不知年数之不 足,但自言其好学之笃耳然深味之,则见其全体至极,纯亦不已之妙,有非 圣人不能及者盖凡夫子之自言类如此,学者宜致思焉。
按:朱熹的解释,以“未得,则发愤而忘食;已得,则乐之而忘忧”为解,强 调的是“学” “发愤” ,宋以后多解为“发奋好学” ,然从本篇“不愤不启” 言,则“发愤忘食”似乎应该理解为“为了解决疑惑而忘了吃饭” 所谓“乐以 忘忧” ,则是乐之所在,而忘了忧虑重点应该是在“不知老”吧! 杨树达《论语疏证》: 《大戴礼记·制言》中篇曰:是故君子思仁义,昼则忘食,夜则忘寝 本篇曰: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 于我如浮云 ” 《礼记·中庸》篇曰: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 又《表记》篇曰:《小雅》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子曰:“诗之好仁如 此,乡道而行,中道而废,忘身之老也,不知年数之不足,俛焉日有孳孳,毙 而后已 ” 树达按:孔子五十而知天命 《易·系辞》上传云:乐天知命,故不忧此云乐 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殆孔子五十以后之言也 《孔圣年谱》:如叶时年六十二 此章叶公所问已不可考实,然据孔子所陈,则必是问孔子是什么样的人,言辞 之中有年老犹四处游历,凄凄惶惶求伸其志,意欲何为之意孔子的言说里面, 重点应该在“老”字吧其大旨当是说,自己虽然年岁日增而犹四处游历,所 思者“仁义” ( 《大戴礼记》所谓“君子思仁义” ) ,所求者乃在经世济民而已。
度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者正是孔子有所坚持之谓也孔子所坚持者,正 在于他坚信人的社会品格是自我铸就、自我提升、自我证成的,伟大的圣贤君 子之类的楷模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践行之路必须首先立定脚跟,辨明己之所 是、当是、应是、必是,而后方是志有所立,而后“匹夫不可夺其志” ,方是 “乐在其中” (7-16) ,始能“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 (7-6) ,行 其所当行、为其所当为,在践行之路上“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而自我的的践 行之路、提升之道是不可能划下一个界标的,所以不可能找理由停下来, “冉求 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 ’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 ’ ” (6-12) “不知老之将至”者乃“仁以为己任,死而后已” 《论语今读》 以为: 孔子自己的回答,则生动平易,短短几句话,点出一个超脱世俗的人这人已 解决“畏”的问题,忘却“老之将至” ,死之快来孔子多次讲到“乐” ,称赞 额回“不改其乐” 后世阳明学派也说“学是学此乐” ,此“乐”即“仁” ,乃人 生境界,亦人格精神较之念念以死为怀,深知死之不可避免从而激情满怀, 似可见高下当然,此“孔颜乐处”之原始根源仍在巫术神秘经验,即人与宇 宙万物合为一体之销魂快乐,此意另文再论。
如前面篇章所再三说过,中国是“太初有为” “太初有道(行走)” ,因“此道” 而有“情”:情况之情,情境之情,如周易所言“类万物之情” 由此客观的 “情” “境”而有主观的“情”(生活感情)“境(人生境界)这就是中国“哲学” 的主题脉络诗文中的各种情境,陶渊明诗即具体展示这种生活感情和人生境 界王国维讲“境界”似也应从此解从而,情境便不止于道德,实乃超道德, 这才是“天人之际” 解“为天地立心”为道德之心,强天地以道德,似崇高, 实枯槁,且不及佛学禅宗矣 “为天地立心”之“心” ,非道德.非认知(理性), 乃审美:鸟飞鱼跃,生意盎然,其中深意存焉年轻学人动辄引西方悲观主义 指斥中国传统为浅薄,据云只有认上帝全知全能,人类必犯错误才深刻,并认 为以“应然”作“实然”乃人类理知之狂妄.亦乌托邦所源起其实,正因为 无上帝信仰.中国传统才建此“乐生”的宇宙观,以为支持,以求奋进;日日 新.又日新,以积极乐观之态度来对待生存、生命和认识.也才将“应然” “实 然”相联结,以人能“参天地赞化育”来勉励,人之地位虽甚高大.但此种生 命哲学之悲苦底蕴、艰辛情境,岂必亚于人应匍伏神殿下的教义?而此生命哲学 最终归结为“乐”的心理一生活一人生境界. “成人” “立圣”即成此境界.所 以我反对本世纪之反心理主义。
氏释之为审美的生活,更见穿凿,总是从其美学立场出发而孔子此处 明明是说生命的根基和自我的安顿问题,而不仅仅是审美而已 《朱子语类》卷三十四《论语十六》: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章“‘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圣人不 是有所因为甚事了如此,只是意思有所愤发,便至于忘食;乐,便至于忘忧, 至于不知老之将至圣人不肯半上落下,直是做到底虽是圣人若自贬下之辞, 其实超诣,却非圣人做不得愤,是感之极深;乐,是乐之极至圣人不是胡 乱说,是他真个有‘发愤忘食,乐以忘忧’处 ”次日再问曰:“如今不必说 是为甚发愤,或是有所感,只理会他忘食忘忧发愤便至于忘食,乐便至于忘 忧,便与闻韶不知肉味之意相似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泛说若是谦辞然圣人之为人,自有不可及处,直要做到底,不做个半间不 界底人非是有所因,真个或有所感,发愤而至于忘食,所乐之至而忘忧盖 有不知其然,而不自知其老之将至也又如“好古敏以求之” ,自是谦辞 “学 不厌,教不倦” ,亦是谦辞当时如公西华子贡自能窥测圣人不可及处盖圣人 处己之谦若平易,而其所以不可及者亦在其中矣观圣人若甚慢,只是你赶他 不上 又叔器问:“看圣贤说话,也须先识圣人是甚么样人,贤人是甚么样人,方见 得他说得浅深。
”曰:“夫子说‘圣人、君子、善人、有恒’ ,等级甚分明要 见等级,只是孟子‘六谓’之说如‘可欲之谓善’ ,便是那善人;如‘充实之 谓美’等,便皆是那贤人事;如‘大而化之’以上,方是圣人事 ” 朱熹此说正是说的孔子的坚持处而已不过其说得太高、太玄,未必得孔子之 旨 (3) 【注释】 叶公:叶,音 shè叶公姓沈名诸梁,楚国的大夫,封地在叶城(今河南叶 县南) ,所以叫叶公 云尔:云,代词,如此的意思尔同耳,而已,罢了 【译文】 叶公向子路问孔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子路不答孔子(对子路)说:“你为 什么不样说,他这个人,发愤用功,连吃饭都忘了,快乐得把一切忧虑都忘了, 连自己快要老了都不知道,如此而已 ” 【评析】 这一章里孔子自述其心态,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连自己老了都觉察不出 来孔子从读书学习和各种活动中体味到无穷乐趣,是典型的现实主义和乐观 主义者,他不为身旁的小事而烦恼,表现出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 (4) 【原文】 叶公问孔子于子路①,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②:其为人也,发愤忘食, 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③ ” 【今译】 叶公向子路了解孔子的为人,子路当时没有回答孔子听说后说:“你为什么 不这样说:他这个人呀,发愤用功而忘记了吃饭,乐于追求道义而忘记了忧愁, 简直不知道衰老就要来到了,如此而已。
” 【注释】 ①叶:春秋时,楚国一地名有个叫沈诸粱的人,字子高,任那里地方官,人 们称他为叶公 ②女:同“汝” ,你奚:为什么 ③云尔:如此而已云:代词,如此尔:同“耳” ,罢了的意思 【评点】 孔子不以“圣人” 、 “仁人”自居,却公开标著自己“好学” ,他这种朝气勃勃、 好学上进的精神,少也如此,壮也如此,老也如此,值得我们效法 任何人,终其一生,其成就的取得、声名的形成,无不与其一生的刻苦精神密 切相关刻苦而自觉苦者为下品,刻苦而自得其乐者为上品,因为成就每每在 理想追求之中 (5)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子曰:“女奚不曰,其为人也,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 ” (《述而·19 章》 ) 叶公向子路问孔子为人怎么样,子路没有回答 (回来后子路把这件事告诉孔子) 孔子说:“你为什么不这样说:他的为人,用功便忘记吃饭,快乐便忘记忧愁, 不晓得衰老会要到来,如此罢了 ” 对叶公的提问,子路为什么不回答? 子路当然不是答不出,而是不愿作答,原因则是不明叶公此问的缘由、意 图,或是把握不住孔子对叶公的态度、要求,因而担心答得不好会坏事,于是 只好“不对” 孔子知道子路“不对”后,不是若无其事,而是煞有介事地问子路为什么 不怎样怎样答,这是为什么?合理的推测是,他对子路“不对” ,没有把“子曰” 的那些内容告诉叶公,是很感到遗憾的,就是说,觉得他可能因此失去了一个 机会。
如果这个推测不合事实,那就要说,孔子这样“煞有介事” ,是又在发幽 默,作调侃了无论哪种情况,都要求我们对“子曰”的那些话“另眼相看” , 认定那不是孔子的认真的自述何况从内容看,在学生面前这样炫耀自己,还 要学生转告他人,这完全不合孔子的性格整部《论语》证明,孔子确很自信, 但十分谦虚,这种炫耀式的自我描述,显现的却不是自信,而是不谦虚,并且 是很不谦虚,简直是低俗 他得知子路“不对”后,感到子路所以不回答,是因为还不了解“信道笃, 执德弘”的人,将会达到一种怎样的人生境界,会恒常地处在怎样一种快乐的 心情之中,于是借这个机会,对子路进行“道德回报”教育:崇高德行必将带 给主体极其美好的心境,这是“道德本身”给予道德主体的回报 孔子的实际生活却是为了参政谋官而离乡背井,长年在异国他乡漂泊,经 常碰壁,以至发出过“甚矣吾衰也” (述而·5 章)的感叹,还在听说有人把他 比作丧家之狗时,自嘲说:“然哉!然哉!”所以孔子是矛盾的:十分向往 “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的超然世外的生活,却被沉重的历史责任感压迫 着,根本不能在“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事业中得到生命的享受和快乐多么孤 独!多么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