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作宾在甲骨学上的贡献.pdf

中 原文物 19 99 年第 2期 一代宗师学术巨掌 — ,作宾在甲骨学上的贡献 李宏南海森夏志峰 Do ngZu obin15 a ve 叮impor t a n tr e s e ar c he ro n in s e甲tio n s onor aele a nd bo n e . T h ispape r 初11 g i ve asyste 而 e in rr o du etio n of his e ontr i b u tio n sbyin ve stigatin g thehisto叮 ofexe avatio n inYin x u , the f or m atio nofthe r e se a r ch o n in s er iptio n s on o r a elean db o nea sa di s e iplin e , thedate ofthe in - s er i ptio n s , the e h r o n olo 留a n d e a l e ndar of Sh a ngete . All ofthe s ear ev e叮inter esting f o r the stu dy of a e ade 而 e histor y . 内容提要 董作宾是我国 甲骨学研究上影响深远 、 贡献卓越的学者 , 本文从殷墟发 掘 、 甲骨学研究体系的形成 、 甲骨文断代研究 、 殷代历法和年代研究等方面介绍 了董作 宾在甲骨学上的主要贡献 。

董作宾(189 5一1963) , 原 名 守仁 , 字止 , 董作宾随历 史 语 言 研 究所辗转至长沙 、 彦 堂 , 号 平 庐 , 河南南阳人 190 0 年 入 私桂林 、 昆 明和四川 等地 , 在极端困难 的条 件 塾读 经 史 , 19r o 年 毕 业于高级 小 学 191 6 下 , 仍然坚持 不懈 地从事学术 研 究 , 著述不 年毕业于县立 师范 , 后 留校任教员 194 9 年 1 月到 台湾 后 , 他 兼 任 台 湾 大 19 23年 进 入 北 京 大 学 研 究 所国学 门 , 师 从学文 学 院 教 授 195 1 年 出 任 历 史语言 研 究 海 宁王 国维治国学 192 5 年任福建协和大 所所 长 , 196 3 年在台湾病逝 , 享年6 9 岁 学 国文系教授 , 后任河南中州大学文学院讲董作宾知识 渊博 , 一生勤于学 问 , 在 甲 师 192 7 年任北 京 大学 研究所 国学门讲师 , 骨学 、 年代学 、 历史 学 、 考古学 、 古文字学 后任中山大 学副教 授 192 8 年 , 供职于中等领域均有 很深 的造 诣 。

尤其是在甲骨 学研 央研究 院历史 语言研究所 筹备 处 , 奉命调 查究 领域 , 董 作宾 利用 渊博的历 史文 化学识和 殷墟 , 并主持了殷 墟 的第一 次 发 掘 19犯 大 量第 一手 资料 , 对甲骨 文进 行了系统地 研 年任历史 语言研究所 研究员 , 参 加了殷墟的究 , 奠 定了 甲骨 学研究的基础 , 推 动了甲骨 历次 发 掘和其他 各 地 的田野 考 古 调 查和发学研究的深入和发展 他的重要研究 成 果和 掘工作 1937年抗战爆发 后 , 殷墟 发掘被 迫停 学说 , 影响了半个多 世纪 的 甲骨学研究 , 无 作者 : 李宏 、 夏志峰 , 河南省郑州市 , 4 5 (X刃2 , 河南博物 院副研究员 南海森 , 河南省泼阳市 , 45 7《XX ) , 泼阳市戚城文物 管理处馆员 研究 与探索 永远 是后 世学 人 的楷模 二 、 甲骨学的奠 基者 在 殷墟 发掘 的同时 , 董作宾也 开始 了对 甲骨文 的系统研究 , 不 断地推 出了自己的研 究 成果 192 9 年 , 董作宾 发 表了《 商代 龟 卜之 推测》一文¾ , 首 次 提出要 对 殷墟出土 的龟甲作 系统 地分 析 与 研 究 。

他说 :“ 今 欲 于商代龟 卜 之 法 , 作系 统之 研究 , 则 须先决 以次各问题 : 贞 卜 之龟 , 何从得 之?是为取 用 ; 种类 大小 , 何由别 之?是 为辨相 ; 生龟 不 能用 , 必祭而 杀 之 , 是 为 衅寮 ; 杀 之 之 后 , 剔取其腹 下 甲而攻治之 , 此筹备卜 事于 始 也 筹 备既竣 , 乃可从事于贞 卜 , 而所 卜 维何?又须 前 定 , 是 为 类型 ; 于是 钻 凿焉 , 炸灼焉 , 见兆 璧 ; 定 吉凶焉 , 而后书契文 辞 于 兆侧以识其事 , 此卜事 之 全 也 贞 卜既 已 , 皮藏龟 册 , 而 卜事 毕矣 在 此 文 中 , 他 向学 术 界 公 布 了 甲骨 文 研 究 的最 新 成 果 — 甲文文例 他 通 过 对 殷 墟 出土7 0版可 判断龟 甲部位的刻辞进行排比与分析 , 发现 龟甲刻 辞的契 刻规 律( 即文例)为 : “ 沿 中 缝而刻辞者 向外 , 在 右右 行 , 在左 左行 沿 首 尾甲之两 边 而刻辞 者 向 内 , 在右 左行 , 在 左 右 行 其后 , 董 作宾 通过 对 “ 大版四龟 ” 贞 卜法 的研究 , 又发 现 甲 文 的 贞 卜规 律 是 “ 左右 对贞 , 一 事两 决 ” 。

同时指出 , 在四版 中还 有一贞 、 三贞和四贞之 法 , 同一 版上贞 卜的先后次序为 :“ 先右后左 , 若一事两贞 , 则 皆在对称处 ; 先外 后内 ; 先下后上 , 先 中 部 , 后四隅 ; 先疏后 密 , 有 时 为填满空隙而 上下内外 错 落 ”¿ 再 后 , 董作宾又取 前三 次发 掘之材料 , 以可判断脚 骨左 右及 其部位 者2 1 1版 、 卜 辞 48 9 例 , 论定了脚骨 刻 辞的 文例 :“ 凡完 全 之 脚 骨 , 无论左 右 , 缘近边 两行 之刻 辞 , 在左 方 , 皆 为下行 而左 , 间 有 下行 及左 行者 在 右方 , 皆为下 行而右 , 亦 间有 下行及 右 行 者 左 脚 骨 中部 如 有刻辞 , 则下行 而右 ; 右脚 骨中部反 是 , 但亦 有下行 而 右 者 ’,À 甲 骨 文 文例和贞卜法 的 发 现 , 使得 看似杂乱 无章的甲骨 刻 辞 变 得 井 然 有 序 , 对 正确释读甲骨文 , 准确了解甲骨 文 的 内容 , 并将甲骨文 的研究 引向深人 具有 十分 重要的意义 1930 年 , 董 作 宾 发 表了《甲骨文研 究 的扩 大》一 文Á , 试图建立甲骨学 研 究的框 架体系 。

他将未来甲骨 学的研究 分 为五个方 面二 十五个种 类 , 即 : 1 . 文字 的研究 : ( l )拓 印 , ( 2 ) 考释 , (3)分类 , (4) 文例 , (5)礼制 , (6) 地 理 , (7) 世 系 , (8) 历法 , (9)文法 , (10) 书法 ; 2 . 实 物 的观察 : (1 1)书 契体 式 , (12 ) 卜兆 , (13)卜 法 , (14)龟 , (15)骨 ; 3 . 地 层的关系 : ( 16 ) 区域 , ( 17 ) 层 次 , (18)时代 , (19) 互证他器物 ; 4 . 同出器 物 的比证 : (20 ) 象形 字与古 器 物 , (2 1)器用与礼制 , (22 )动物骨骼 ; 5 . 他 国古学 的参考 : (23 ) 象形文字的 比较 , (24 )骨卜之俗 , (25 ) 古生物 学与 龟 骨 半个多 世纪 的甲骨学 研究 , 基本 上都 是 在这个 框 架 下 进 行的 这 一 框 架 体 系 的 形 成 , 表明甲骨文 研究 开始 由文字 考订 、 古史 阐释的 “ 罗王之 学 ” 向多 学科交 叉 、 综合 研 究的学科—甲骨学 方 向发展 。

在这 种转 折 时刻 , 董作宾及 时向学术界指 明 了未来甲骨 学研究 的方法和途径 他说 : “ 我们现 在 无 论治何种学 问 , 都应该一 面把眼光放 大 , 看 到全世界 的学人 , 他们 走 到何处 , 在 如何地 工作?一面 把眼光缩小 , 要精密 地 观察 , 自 己向秋 毫之末来 找 问题 用近世 考古 学的方 法治甲骨 文 , 同 时再向各方 面作精密 观察 , 这是 ‘契 学’ 惟 一 的 新生命 六 十 多 年前 的话 , 至今仍然 震聋发馈 岂 独 甲骨 学 如 是!治何种 学 问不需 要这样开放的思维和严 谨 的态度? 一代 宗 师学术巨草—,作宾在甲骨 学上的 贡 献 三 、 甲骨文断代体系的创立者 第三 次 殷 墟 发 掘 的第二阶段 , 即 192 9 年1 2月1 2日 , 在著名 的 “ 大连 坑 ” 内出土 了 “ 大版四龟 ” 董作宾对 这 十分难 得 的材 料 进 行了长 时 间的细心研究 , 并于 193 1 年 发表了在甲骨 学史 上意 义重 大 、 影响深 远的 论文 《 大 版四龟考 释》 , 奠 定了 甲骨 文 断 代 体系 的 基 础 。

他 指 出 , 甲骨文在 二百余年 间 , “ 经 过了七世十 一王 , 这七世 十 一王的 卜辞 , 必有许多 不 同之处 , 因此而断代的工 作 , 也 就应 运而生 倘若能把每一 时代的 卜 辞 , 还他个原有的 时代 , 那么 , 卜辞的价值 便更 要增高 , 由笼统的殷 人二 百年间 的卜 辞 一跃而为 某一帝王时代的直 接 史 料了 ” 他 进而提出 甲骨 文断 代的八 项标 准 : “断 代之 法, 应从各 方 面 观察而求 其 会 通 , 大要不外 下 列的数种 : 一 、 坑 层 ; 二 、 同出器 物 ; 三 、 贞 卜事项 ; 四 、 所 祀帝王 ; 五 、 贞 人 ; 六 、 文体 ; 七 、 用 字 ; 八 、 书 法 ” 董作 宾首次 发现了贞人 , 并将 之作 为甲 骨文断代 的重要 标准 这 是他 对甲骨学的又 一重要贡献 在甲骨 刻 辞的前 辞 中 , 习见 “ 干支 卜 某贞 ” 之 例 对于卜和贞之间 的某 字 , 以前 的研究者有疑为官名者 , 有疑 为地 名者 , 有疑为 所 贞 之事类 者 董 作宾根 据 “ 大版四龟 ” 中 的第四版 卜旬之辞 , 论 定 卜 贞之 间 的某是人名 。

指 出 : “ 因 为贞上 一字 如 为地名 , 则必 有在 字 , 如 ‘在 向贞’、‘ 在 演贞 ’, 只言 ‘某 某 卜 某贞 ’ 者 , 决 非地名 又四版全 为 卜 旬 之辞 , 若为 卜贞事类 , 或 职 官 之名 , 应全 版一致 今 卜 旬 之版 , 贞上 一 字不同者 六 , 则非事 与官可知 又可知 其决 为 卜问命龟之 人 , 有 时此 人名 甚似 官名 , 则 因古人 多有以官为 名者 又卜辞多 ‘某 某 卜 王贞 ’ 及 ‘王 卜 贞 ’ 之例 , 可知贞 卜命龟之 辞 , 有 时王亲为之 , 有 时使史臣为之 , 其为 书贞 卜 的人名 , 则无 足疑 贞人 的发现 , 不仅使甲骨 卜辞能 够顺 理 通读 , 而且 为 甲骨 文 的断代提供了一 条非常 重 要 的线索 其时 正在日本进 行 甲骨文研究 的郭沫若 , 从董作宾 的贞人说中受 到很 大启 发 , 他说 :“ 囊于卜 贞 间一 字未 明其意 近 时董氏彦 堂 解 为 贞人之 名 , 遂 颇 若 凿 破 鸿 檬 , 今据其说淦 之 , 乃谓于某日卜 , 卜者 某 , 贞 问 某 事 之 吉凶 ; 贞下辞语 当付以问 符 。

且 贞 人说创 通 , 于卜辞 断代遂 多 一 线 索 ”À 因为 “ 凡是同见于一 版 上 的 贞人 , 他 们 差不 多可以说是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