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属菲律宾殖民制度研究回顾.doc

西属菲律宾殖民制度研究回顾邱普艳(许昌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河南许昌461000)作为地理大发现以來欧洲殖民扩张史的重要组成部分，西班牙在菲律宾的殖民扩张早 已成为国际学术界的一个重要课题，尤其是在菲律宾、美国和西班牙，对西属菲律宾殖民统 治制度的研究，一直是20世纪许多西班才殖民史和菲律宾历史研究者关注的垂要内容当 然，与学术界一些热点问题相比，这一研究可能仍显不足，但经过多年的发展演变，依然留 下比较丰厚的积淀笔者不揣浅陋，就所能见到和了解到的资料为基础，把中外学者的相关 研究情况做一个简要的概述，以有利于专家学者对这一问题的深入研究中国著名学者金应熙在评价西方的菲律宾史研究时曾经感慨地写道：“同菲律宾历史一 样，对菲律宾史的研究也经历了一个曲折而又丰富多彩的发展过程⑴作为整个菲律宾历 史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对西属菲律宾殖民统治制度的研究也同样如此一、国外研究概况国外学者对这一课题的研究基本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565年——1898年从1571年黎牙实比攻占马尼拉开始，西班才开始了对菲律宾祥岛长达三百年的殖民统 治历程冇关菲律宾的历史著作最早于17世纪初年已经出现，但直到19世纪80年代，对 菲律宾历史的研究还只限于西班牙传教士和殖民官员，这是由菲岛作为一个落后的殖民地的 口身情况决定的。

殖民地的排他性使得菲律宾具有与其他殖民地相似的封闭性，除了与宗主 国和宗主国所辖殖民地进行纵向联系外，很少发生与其他西方国家的横向交往，这种封闭性 使得除了西班牙的天主教传教士和殖民官吏以外，西方人鲜有机会和意愿去深入了解研究菲 律宾，这种情况一直到18世纪末19世纪初菲律宾逐渐开放后才有所改观；和西属菲律宾交 往比较多的华人，人多文化程度较低，只顾埋头于自身生计；而西班才人进入殖民地时，当 地居民的文化发展相对落后，尚未出现以文字记载的历史，长期依靠口耳相传，民族史学也 无从谈起种种原因致使有关菲律宾的研究在西属时代长期以来都局限于少数上层殖民官员 和教士范围内在这些殖民者内部，比较而言，拿着圣经的传教士们要比拿着刀剑的殖民者 更加关注当地社会；此外，教士的文化修养也相对较高，使他们有更多的能力和机会拿起笔 记载所发生的一切因而，在整个西属的三百余年里，“儿乎所有有关西班才衣菲律宾殖民 统治的著作都来自于各修会的传教士” [2]o这一点从布萊尔和罗伯逊主持编译的《菲律宾群 岛》就可以看出，书中的史料除了相关的王室法令和殖民官员的报告、书信外，基本上都是 天主教各修会教士们的著作在这一时期最为杰出的著作是女东尼奥•徳・莫尔加博士所著的《16世纪末的菲律宾 群岛》(Antonio De Morga, The Philippine islands in the close of 16 Cebtury,此为 英文译名，原书名为Sucesos de las Islas Filipinas),此书1609年出版于墨西哥城。

莫 尔加曾在1595-1603年间任菲律宾最髙法院院长、代理总督，这不仅使得他有机会接触到西 班才政府的档案，而且还成为一些历史事件的见证者和亲历者，这部著作的内容正是建立文 献研究、个人观察和自身经历的棊础Z上此书涵盖了 1493-1603年间菲律宾政治、经济和 社会牛活等各方面的内容，既介绍了土著、也谈到了殖民者本身，尤其对西属初期的殖民统 治制度的沿革做了较为详细的描述该书是1887年之前出版的唯一一部壯俗作者撰写的有 关菲律宾的历史著作，莫尔加严谨的写作态度，使得他的记载相对客观真实，比如他在谈到 1603年的华人暴动时，就坦承如果没有殖民者的野蛮行径也不会激怒华人，这与他的同胞 们极度仇视华人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成为西属时期菲律宾殖民史最重要的著作之 一，对今天的研究仍有重要的参考价值⑶此外，尽管早期传教士的著述人多数充斥着强烈的宗教偏见，学术价值不高，但仍然 保留了许多殖民初期西班牙在菲岛殖民统治的珍贵史料如季里诺的《17壯纪的菲律宾》 (Pedro Chirino, The Philippines in 1600, Rome, 1604)，阿杜阿特(Diego Aduarte)的《多 名我会圣玫瑰省传教史》(History of the Dominican Province of the Holy RosarMani 1 a, 1640),弗朗西斯科•科林(Francisco Colin)的《耶稣会福音教神职人员 在菲律宾群岛的匚作》(Labor Evangelica de los Obreros de la Compania de Jesus en las Islas Pilipinas, Barcelona, Madrid, 1663)加斯帕尔(Gaspar de San Agustin)所著的 《菲律宾群岛Z征服》JConquistas de las islas Filipinas： 1565-1615, Madrid, 1698)。

不过，这些初期的著作多数只是简单叙述殖民统治和修会活动，甚至集中讲述某一个修会、 教团，内容比较狭隘琐碎，缺乏深入分析单从史料上來讲，它们可以称之为第一手材料， 具有较高的价值，尽管其中不乏偏见以及歪曲事实之处；另一方而，如來从研究的角度来看， 则显得偏重于史料而缺乏深入分析，失之粗附到18、19世纪之际，才出现了一批比较全 面的菲律宾通史,如德•拉•康塞普西翁(Juan de la Concepcion) 14卷本的《菲律宾通 史》(His tori a general de Philipinas, Manila, 1788-1792)和苏尼加(Zuniga)的《菲 律宾群岛史》Jllistoria de las Islas Filipinas, Sampaloc, 1803),这些著作虽然仍不能 与日厉的一些研究相比，但比之此前传教士们的箸作，其研究性、学术性都有了很人提高19世纪，随着西属拉丁美洲地区的陆续独立，庞人的西班才殖民帝国开始瓦解，仅剩 下了菲律宾、古巴、关岛等几个冇限的殖民据点，菲律宾因此成一跃成为西班牙殖民体系最 重要的成员Z—在这一背景下，西班牙政府开始对菲律宾群岛倾注了更多的注意力。

除了 教会的编年史家外，西班牙国内的一些大学也对西屈太平洋岛屿产生了兴趣，“也促使现在 的马徳里综合人学当局，设立了有关菲律宾的课程，”西班牙国内的菲律宾史研究开始逐步 摆脱教会编年史和殖民者游记、口志的局限，一些专业的历史学家开始进入菲律宾殖民史的 研究领域，不过教会对菲律宾史研究的影响依然不能忽视，直到今天它仍然是菲律宾历史研 究尤其是殖民时代教会史研究的重要力量在“这两个课程设立的同时，正好遇到西班牙本土与其他地区，大量冇关菲律宾史研 究相关文献的出现⑷1887年，西班牙著名历史学家荷西 喙特罗 维达(Jose Montero Vidal) 出版了其三大册的《菲律宾史》iHistoria genera 1 de Pilipinas desde el discubrimento hasta nuestros dias) t在这部书中，作者对西班牙入侵以来一直占据主导的教会史学家们 的著作进行了非常严厉的批判叫为菲律宾殖民史的研究开创了新的局他因此，虽然该巧 读起来有些沉闷，却具有不可多得的重要价值，使其至今仍是一部重要的参考书籍与此同时，人菲律宾主义者雷塔纳(Wenceslao E. Retana)开始将新的方法运用于菲律 宾殖民史的研究，并承认西班才人在菲律宾进行殖民统治期问犯下了累累罪行，这与此前的 著作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此外，他还致力于菲律宾文献的整理，自1890年起，开始 出版其《菲律宾藏书家档案:历史、科学、文学、政治史料耳文献学研究汇编》｛ Archivo del Bibliofilo Filipino: Recopilacion de document os histbricos, cientificos, literarios y politicos y estudios bibliograficos'),这部巨箸共计四册，最后一册到 1898年才出版完成这一档案汇编对保存西属时期菲律宾文献作出了巨大贡献大约在同一阶段，随着西方殖民者在东方活动的口益频繁，不时也会冇少数来自西班 牙以外的西方殖民者到此游历、牛活，并留下了一些相关记载例如法国人Paul Proust d La Gironiere 的 Twenty years in the Philippines, 以及 Sir John Bowring fltl A Vi si t to the Philippine Islands等不过，这些箸作相对数量较少，也多是游记、FI志之类概而言Z,从西班才占领菲律宾直到其统治结束，对菲律宾殖民史的研究主要局限于 西班牙一国，并R仍处于刚刚发轲的阶段，一方面使得其研究缺乏深度，虽然都在文中提及 了甚至有专章叙述殖民统治制度，但少有专门从事殖民制度研究的专著，整体学术水平相对 不高，而H其记载也大多“错讹百出”⑹，可以说“这些作者作为一•个当代事件的观察者远 比作为历史学家更成功”⑺；另一方面，由于这些作者多为有过亲身经历的传教士和殖民官 员，其著作也多从基本的档案史料出发，关注的重心大部分都集中在殖民者的行为和活动上， 因而保留了大量有关西班牙在菲律宾殖民统治的直接文献，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其资料的 可靠性是后來的一些著作所无法比拟的，因而也为学术界日后的研究提供了大暈的第一手文 献，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第二阶段：1899年——1945年1898年美西战争的失利，使得西班牙失去了菲律宾群岛菲岛易手，伊比利业岛上的 西班牙人对它的研究也失去了兴趣，所有的研究活动皆告中断直到1920年前后，“因为纪 念麦哲伦发现通往太平洋航线四百周年，才逍新激励一些学者对其过去的殖民地菲律宾进行 研究龙其中比较有影响的成果是巴布罗・巴斯特尔斯在菲律宾烟草总公司赞助下于1918 年开始出版的《菲律宾群岛文献全集》(P. Pastel Is, Colcccion Genera I de Document os rel at i vos a las islas FilipinasI') o不过，总的来讲，有关菲律宾的研究已经日渐淡出 西班牙人的视野，大学里关于菲律宾的课程也慢慢消失相反，20世纪初，随着美国入主菲律宾群岛，菲律宾史研究的中心也转到了大洋彼岸 的美国⑼而对着这一新的研究课题，学者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对历史文献资料的整理这其 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布莱尔和罗伯逊主持编译的长达55卷的《菲律宾群岛》(E.H. Blair, J. A. Robertson, The Philippine Islands, 1493-1898, Cleveland, 1903-1909),这是一 部可谓空前绝后的有关菲律宾群岛地区的文献汇编，该书广泛搜罗了 “有关菲岛的西、葡、 荷、法、意、英、华文史料⑷，涵盖了西班牙殖民菲律宾的整个历史时期，从麦哲伦环球 航行到西班牙在菲律宾殖民统治的结束。

包含了人量马尼拉殖民官员的报告、书信以及教会 的档案，内容涉及了西班牙统治时期菲律宾社会、政治、军事、经济、宗教、民族关系等等 方面这套文献的出版，对非西班牙语系的学者从事西属时期菲律宾殖民史研究提供了巨大 的帮助此外，美国总统麦金利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由雅各布•舒尔曼(Jacob Schui'man)领 导的菲律宾委员会来搜集有关这一新征服地区的相关资料这些丄作无疑为后來者的进一步 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随厉，一人批学者开始投身于菲律宾的研究例如伍斯特(DeanC. Worcester)> 巴罗斯(David Barrows)> 金科斯(Albert Jenks)^ 沙历比(N. M. Saleeby) 等不过，这-•时期大部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