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意识的艺术显现_鲁迅笔下的_孤独者_形象.pdf

生命意识的艺术显现— — — 鲁迅笔下的 “孤独者” 形象□ 黄大力作者系长沙师范讲师(湖南长沙 邮编410005)在鲁迅的现实题材小说中,知识分子和农民是两个基本 形象系列而在知识分子题材小说中,已形成了一个 “孤独 者” 形象群在启蒙的时代里,孤独是他们的存在条件,也是 他们的生存困境,他们以独特的 “恶” 的精神相向正在死去的 时代,也相向难以容身的自己,始终以孤独的身姿显示了绝 不苟活的启蒙者的精神 孤独者系列人物,都生活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特定的历 史时期,这是中西文化第一次全面交融、 碰撞的时期,也是中 国文化对外来文化的重新审视、 选择、 对抗和融汇的时期,更 是古代中国向现代中国转型的关键时期生活在这一社会 历史时期的孤独者人物,是 “铁屋子” 中被新思潮、 新文化大 潮 “惊起” 的 “较为清醒” 的人们承受着 “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 楚” 而又满怀着毁坏 “铁屋子” 希望的反叛者、 探寻者,但他们 并不确知清醒后的路向研究孤独者系列人物,不能离开这 种具体的历史条件 与鲁迅笔下其他人物相比,孤独者人物与作者的生活经 历,生存状态中的内心隐秘与人格探索有着更为密切的联 系,这批人物与作者共生于那一特定历史时期,在他们身上 可以寻见鲁迅自我的蜕变与超越,寄寓着某些属于鲁迅特有 的精神气质、 情绪感受。

孤独者形象可以说是鲁迅生命意识 的艺术显现 下面将孤独者系列人物个体的思想情感特征及文化思 想背景进行分类论述 逃避型:小说 《祝福》 中的我当祥林嫂凭着她对于 “我” 这个读书人的直沉与信任希望为折磨了她半辈子的问题求 得一个答案时,得到的回答却是 “说不清” 这在 “我” 是怕 “负若干责任” 的含混之辞,然而却在祥林嫂死寂的心灵上掀 起了不平静的波澜,多少也加速着祥林嫂悲剧结局的到来, 使祥林嫂带着死后的恐怖离开了人间其实 “我” 完全知道 所谓 “灵魂” 、“地狱” 之类纯属谎言,但 “我” 却始终没有否定 它,甚至没有勇气正视祥林嫂所提出的问题 “我” 这时唯一 能做到的就是 “逃避” 而无论 “我” 是逃避还是不逃避,都改 变不了事态的性质和发展趋向,都挽回不了她这个 “来路人” 必死的结局一旦事态至于此,逃避实际上也还是一种选 择在祥林嫂不可更改的命运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到一种文 化的不可更改的的沉沦与自灭的趋势,也看到一个在人格心 理上趋于自我怀疑、 自我分裂的 “我” 这种自我怀疑,体现 并导出了鲁迅内在的自我超越性,而这正是整个 《彷徨》 的基 本意向 “说不清” 便是鲁迅当时 “彷徨” 状态的一个写照。

承受型:如果说在 《祝福》 中,鲁迅的意向还不十分明显 的话,那么到了 《在酒楼上》,我们很快就看到了与上述那个“我” 相近而异态的吕纬甫在他身上,鲁迅更多地表现出自 己对于命运的消极承受,及其触目惊心的生命的萎顿与疲软 的一面 吕纬甫在孤独者形象群中出现时,可算是最少抗争的一 个先前他也曾是十分激烈的新文化的传播者,但当 “五四” 退潮、 旧势力的反扑加剧,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吕纬甫变得 “敷敷衍衍、 模模糊糊” 这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一般意义上的 思想落伍或精神颓废,而忽视了更为根本性的内在生命的萎 缩在 “迁葬” 这一个不合自己个性的事件中要看着小兄弟 骨殖的期盼与 “出乎意外” 的震撼和打击,是他骨肉深情和人 道精神的自然流露和体现;但他仍然踏实地做完了本来计划 中要做的事,却表现出明显的与自己意识和个性的抵触,可 以借此安心地去骗骗母亲的心态也是他的人道主义的扭曲 和变形正如将剪绒花送给 “简直象一个鬼” 的阿昭,同样反 映了这种 “无聊” 的心态在这些情境中,他事实上已成了自 己行为的旁观者、 局外人,从中我们可以窥视到他内心深处: 一方面是母亲的不可违抗的意志,一方面是他放弃了表达自 己情感的能力和男性意志。

套用弗洛伊德的一句话说,这是 一个情感和意志都被 “俄狄普斯情结” 所主宰了的人在他 身上有一种无法驱除的双重的恐惧,即对母爱的恐惧,和对 于摆脱母爱后的孤独感的恐惧他是被这种恐惧压扁了的 人,所以,他仍不得不在自我厌恶中用这个被压扁了的心灵 去承受这不得不承受的自我存在而在鲁迅,他确实爱母 亲,为母亲而承担了长子必须承担的一切道德义务,并且还 不得不接受母亲的一件 “礼物” — — — 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 他无法挣脱这 “爱的牢狱”,也没有想到去挣脱,他这种无意 志、 无行为、 也是无希望的挣扎及其所有痛苦,都表现在吕纬 甫身上了 反抗型:《孤独者》 中的魏连殳无疑是孤独者中最清醒的 一个,他的挣扎是最惊心动魄的,他的复仇也是最惨毒的 他早年失怙失恃,与孀居的祖母相依为命,在愚昧保守孤独 的环境中长大不幸的人生遭际和环境造就他孤独性格的 基调,在他心目中,只有孩子是 “天真” 的,并视之为中国的希 望他对于旧文化和生存于其中的环境的激烈的 “无年顾 忌” 的攻击,都鲜明地体现了他作为叛逆者的反叛态度,而终 于在生活的碾迫下,放弃自己原来的理想和价值观念,从旧 势力的叛逆回归到旧的营垒。

生活的优越并不能避免内心 的混乱,他的心灵永难平衡,不得不靠酗酒麻醉自己,以报复 别人的方式报复自己魏连殳似乎就是这样一个惨毒的复 仇者,当他在祖母的丧礼上出现时就是一个绝对的孤独者, 他随便他们如何摆布 “都可以的 ” 他惊心动魄地 “兀坐着号 ”,“铁塔似的动也不动”,这对看客们就是冷酷的复仇,使 他们 “只得无趣地散开” 他向原视为希望的孩子报复,对自 己的生命也只是看做一种可资破坏的工具甚至必须破坏的 对象魏连殳死了,与其说死于生理的 “病”,到不如说死于27文史哲 心理的病 — — — 自我心灵痛苦,人格分裂的痛苦折磨他是痛 苦的由反抗而至沦落的孤独的知识者 鲁迅自述 “五四” 落潮后 “因为成了游勇,布不成阵了” 而 产生 “新的战友在那里呢” 的苦闷彷徨,但作为新文化运动的 “一卒”,他仍然 “荷戟独彷徨”,寻找着新的战友和新的出路 在魏连殳身上所体现的浓重的苦闷孤独感,也正折射着鲁迅 此期的心灵和思考,还可以感受到与鲁迅独特的生活历程、 方式以及精神气质的联系 个性解放型:与前面的孤独者比较,这是活跃在 “五四” 时期的新一代知识者,如涓生、 子君他们是全新的个性主 义青年,他们把与封建传统观念相对抗和自己对于爱情的追 求联系在一起,冲出家族,勇敢地结合在一起。

但他们把爱 建立在虚幻的理想(个性解放)之上,这是致命的疏忽这一 点只有当生活的压力日渐强大并变成必须正视的现实问题 时,涓生才意识到他把希望寄托在子君的重新奋起,走出 家族,而子君则把维系爱情寄托在对于往事的回忆中这种 思想的错位必然带来感情的裂痕,而涓生并未返回归路,仍 然背负着沉重的痛苦和深刻的忏悔 “向着新的生活迈进” 这标明涓生完成对自我的超越,开始新的探索作为一个深 刻的思想家,鲁迅早就认清了个性解放的男女青年的前途并 非鲜花,而可能是悬崖和坟场,如果他们仅仅陶醉于此的话 鲁迅不是神,他有许多作为人的弱点,在 《祝福》 中的 “我” 、 吕纬甫、 魏连殳、 涓生身上,鲁迅都没遮拦地暴露着自 己人格的不同侧面但同时,鲁迅身上有一种在别人身上很 少有的力量,那就是自我超越的力量读鲁迅的小说,心灵 是不轻松的,尤其是读孤独者系列小说,更是如此他写出 了特定历史时期中孤独者人物在具体历史氛围和背景下的 心灵痛苦的真实,显示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沉重的现实感 和悲壮的苍凉感,达到同时代作家无法企及的思想高度与深 度,这是鲁迅的一个创举,也是鲁迅生命意识的艺术显现[参考文献][1]《鲁迅全集》 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2]徐麟 《鲁迅中期思想研究》 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4月版 责任编辑:刘剑康(上接第54页) 溶入其中,使生存于其中的居民,不仅感到 是一种 “物质化生存”,更是一种 “精神化生存” 所以,对于 城市空间建设,一要注重人性化,富有人情味,充分体现优 雅、 舒适、 安全和协调的宜人化特征,以有益于市民的生产和 生活,增强对市民的亲和力,使市民产生强烈的归属感二 要正确把握城市的自然景观、 建筑类型、 历史沿革、 文物古迹 等城市性格要素,将地方文化融入城市规划和设计之中,从 而建造具有地域性、 民族性、 时代性的城市新空间,使城市保 持历史文化的连续性,并给居民以强烈的认同感三要体现 知识化的特征,将教育、 科研、 文化场所建成标志性建筑,为 建立 “学习型” 城市创造条件,使人们在城市生活中受到更多 的知识文化熏陶四要特别注意建立利益调控机制,约束人 的逐利行为,维护生态平衡,以保持人与城市、 城市与自然的 和谐发展,使徜徉于其中的人们有种 “心同野鹤与尘远,诗似 冰壶见底清” 的清新感 (三)以民主法制精神为基础,确立城市生产生活新秩 序确立城市生产生活新秩序,实现乡村社会向城市社会的 顺利过渡,必须建立一套适应市场化、 工业化、 信息化要求的 秩序体系。

这种秩序体系包括市场交换规则、 社会行为准则 和人文价值观念等方面,且以民主法制精神为基础城市精 神文明建设只有在制度创新、 权益保障和伦理规范等方面充 分体现现代民主法制精神,才能真正创建既有集中、 又有民 主,既有纪律、 又有个人心情舒畅、 生动活泼的社会环境就 制度创新而言,精神文明建设要在劝导社会打破城乡二元结 构,实现迁徙自由和地位平等的同时,帮助居民优化创业环 境,提供良好条件就法律和民主程序的保障而言,一方面 要劝导社会建立和完善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相适 应的法律体系,加大执法力度和市场监管力度,形成良好的 经济秩序;另一方面要引导居民以法律和民主程序来保障城 市生产生活的有序化,通过法律和民主程序来调节社会关系 和处理利益矛盾,在平和的、 循序渐进过程中实现社会和文 化的进步对于新的道德体系的建构,精神文明建设的一项 重要任务,就是重建契约伦理,打造 “信用城市”,培植新的城 市精神,让道德主体自主、 自由、 守信和互利互惠,使市民既 兑现承诺、 履行义务,又得到权益、 获取尊严,从而提高城市 信誉度和美誉度四)以日常教育为起点,逐步提高市民综合素质从主 体角度看,城市化过程实际上是市民素质现代化的过程。

市 民素质既是城市化的产物,又给城市化以巨大影响其根本 特征就是它的内在性素质不等于知识,也不等于能力,知 识需要内化才能成为素质,能力只是素质的一种表现把所 习得的人类文化精萃内化到骨子里,融化到血液中,这就是 素质因此,提高市民综合素质必须从日常教育抓起只有 把素质教育与市民的日常心理和行为交织在一起,实际地引 导着市民的日常观念和行为,并在日常实践中再生产和显现 出来,才能以强烈的情感认可而逐渐化为市民的稳定心理结 构,使市民的思想政治素质、 伦理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 得到逐步提高具体说来,要做到三点:一要将理论形态的 政治思想、 道德规范和科学文化具体化、 通俗化,使之下放到 社会心理层面,容易被广大市民所接受;二要善于运用传媒 制造公共舆论,使精神文化的氛围包围着市民的日常生活, 从而直接影响市民的日常意识;三是鼓励市民广泛进行人际 交往和情感交流,帮助市民克服城市冷漠症,提高市民心理 承受能力,使其保持朝气蓬勃、 乐观向上、 见贤思齐、 助人为 乐的精神面貌 (五)以社区文化为纽带,不断提高城市凝聚力城市凝 聚力是判断城市竞争力和识别城市形象的重要标志,是推进 城市化的一个前提条件。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人口随 生产要素流转趋势的凸现,社区文化作为一根联系政府与社 会、 居民与居民、 政府与居民之间的纽带,在融洽情感、 凝聚 人心方面,发挥着日益突出的作用因此,提高城市凝聚力, 必须按照 “大力发展先进文化,支持健康有益文化,努力改造 落后文化,坚决抵制腐朽文化” 的要求,[2]切实加强社区文化 建设,充分发挥社区文化的纽带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