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视剧《天道》对文化属性的探讨.doc
10页电视剧《天道》对文化属性的探讨场景一、韩楚风和丁元英的对白丁元英沉默了许久,说: “我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总有一种自卑感,老是格格不入,就想找个地儿一个人呆着,没有主义,也没观念冲突,相互之间谁都不妨碍过去做不到,现在有了俩钱儿,有可能了 韩楚风紧锁眉头凝神思索了片刻,说:“听起来是不大像人话 两人又各自喝了一杯酒丁元英放下酒杯,重重地吐了一口烟雾,说:“都说商场如战场,可私募基金这个仗已经打不下去了,那不是打仗,是屠杀中国的股市何以成了一台取款机?谁破译了文化密码谁就能开箱取钱愚昧对于智者固然是一种社会资源,可是利用这种资源掠取的好处越多,心里就越不是个滋味,这时候不用你跑到纽约、柏林,你就是站到长城上也会想到,我是中国人 韩楚风点点头,感叹道:“是啊,连你这江湖混子都下不去手了佛教讲圆寂,那是佛的境界,咱这色体肉身,沉默也该是一种境界吧 丁元英自嘲地说:“这叫什么境界?反感而屈服着我自己都中庸圆融,又凭什么对老祖宗的道法品头论足?一品一论,我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韩楚风说:“其实哪个不想清静?可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推着你随波逐流,根本就由不得自己仔细想想,北京这么大个都市还真找不着个犄角旮旯能养养神。
丁元英说:“北京像个淘金场,个个都觉着自己是龙胎凤种,太闹了 韩楚风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喝掉,说:“你对传统文化的成见是渗到骨子里了,那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圆,有那么多神圣的词儿在等着你,又那么实用 丁元英说:“我们这个民族总是以有文化自居,却忘了问一句:是有什么文化?是真理真相的文化还是弱势文化?是符合事物规律的文化还是违背事物规律的文化?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韩楚风再倒酒,刚倒出几滴酒瓶就空了,于是又打开一瓶,给两人都倒满一杯,他与丁元英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上一顿说:“文化属性这个词提得好,点题 丁元英说:“改革开放、摸着石头过河,咱们这些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闯入战场,得先活下来等定下神,时代已经变了,真的是穷则思变了,可中国毕竟是政治文化搭台,传统文化唱戏,不知道老祖宗的那点东西还能把这条船撑多远?” 韩楚风说:“所以要转变观念 丁元英说:“是转变政治文化观念还是传统文化观念?传统文化和传统观念是不是一个炉子里的两个烧饼?如果我们的文化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那就不用转变观念了,中国人坐庄家,让别人跟我们接轨好了。
我们老是躲在屋里唱《我的中国心》,多辛酸!” 韩楚风身体略微后仰靠在沙发上说:“东欧剧变、柏林墙倒塌……世界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中国的政治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和传统文化两者之上的,转变观念的要求使两者都陷入了理论真空,找不到着陆点 丁元英说:“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归根到底一句话: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什么是客观规律?归根到底也是一句话:一切以时间、地点和条件为转移 韩楚风又倒上两杯酒,又是与丁元英碰碰杯一口喝干了,惬意地说:“痛快!痛快!这酒喝到这个份儿上才刚刚喝出点味儿来 丁元英的酒量哪里能与韩楚风这样对饮,端酒杯的手已经开始摇晃了,他刚喝完一杯却又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口喝干,失控地放下酒杯说:“今天你我这等角色也大言不惭说文化,已经不是个东西了,索性就婆娘骂街了 韩楚风哈哈一声大笑,做了个非常绅士的手势说:“您请!您请!” 丁元英醉醺醺地说:“中国的传统文化是皇恩浩大的文化,它的实用是以皇天在上为先决条件中国为什么穷?穷就穷在幼稚的思维,穷在期望救主、期望救恩的文化上,这是一个渗透到民族骨子里的价值判断体系,太可怕了 场景二:芮小丹与丁元英在功夫面馆的谈论:芮小丹问:“文化属性?没听过这个词,这个很重要吗?” 丁元英说:“透视社会依次有三个层面:技术、制度和文化。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属性的产物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这是规律,也可以理解为天道,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芮小丹问:“什么是强势文化?什么又是弱势文化?” 丁元英说:“强势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规律的文化,弱势文化就是依赖强者的道德期望破格获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强势文化在武学上被称为“秘笈”,而弱势文化由于易学、易懂、易用,成了流行品种 芮小丹把烟灰缸往他跟前推了推,免得他弹烟灰时落到旁边的食物上,说:“还是有学问的人会骂人,真尖刻从字面上能理解一点,但知道又如何,怎么用呢?” 丁元英说:“无所用,无所不用 芮小丹说:“无所用,活个明白也行无所不用呢?举个例子 丁元英想了一会儿,举例说:“比如说文化产业,文学、影视是扒拉灵魂的艺术,如果文学、影视的创作能破解更高思维空间的文化密码,那么它的功效就是启迪人的觉悟、震撼人的灵魂,这就是众生所需,就是功德、市场、名利,精神拯救的暴利与毒品麻醉的暴利完全等值,而且不必像贩毒那样耍花招,没有心理成本和法律风险 芮小丹笑笑说:“那个我没看出来,倒是越看你越像个精装歹徒 丁元英说:“那个暴利不是由我决定的,是由人的主决定的,主让众生把他口袋里的钱掏出来,由不得他不掏,因为不是我让人有了灵,是上帝。
芮小丹说:“你信主?” 丁元英说:“没有主,主义、主意从哪儿来?主无处不在,简单地说,支配人的价值取舍行为的那个东西就是主,就是文化属性 场景三:丁元英和芮小丹在火锅城的晚宴席间: 丁元英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为什么在普通人眼里那是病态?” 芮小丹说:“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了?类似这种话我听多了,要么说我傻,要么就是想挖掘点思想火花什么的,我从不回答这种问题那么多人都干警察,怎么一到我这儿就不一样了?说到底就是因为我有德国居留身份就金贵了 丁元英说:“德国居留没有价值吗?我就曾经为一纸永久居留身份在柏林熬了10年,为这个去工作、买房子、纳税德国居留身份意味着很多东西,高收入、高福利,不愁生老病死,自由出入欧美国家,在国人面前有身份、有面子,过去甚至还有华侨商店的待遇 芮小丹说:“出国的人肯定得为居留权奋斗,我母亲连国籍都加入了但是……这个我不说了,你把但是后面的东西说出来 丁元英说:“但是,你得到的,是人家德国人能够给一个中国人的东西,包括你在中国人面前的优越感总有些东西是人家不能给你的,比如你永远是边缘人,你融入不了别人的主流社会你不用表白,也不用提醒,人家错待不了你。
警察是主流社会的标志,你在德国做不到,在中国就能做到,这是国籍和血统给你的权利,这就是祖国 芮小丹本能地伸出右手,做出一个握手的表示,随即与丁元英伸出的手握在一起,夸张地上下摇动了两下,笑着说:“同志!同志啊!”然后松开手感慨地说:“没有在国外呆过的人很难理解主流社会这个词对于一个普通公民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就生活在主流社会,他们不缺祖国,缺的只是一点钞票,所以不理解我就是觉得警察威风,我就想要那种感觉,这和思想火花没关系 丁元英说:“所以,你活的不是简单,是奢侈,是你首先得放下点什么,这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奢侈从世间法上说你是病态,从出世法上说你是奢侈,当有人笑话耶稣是傻子的时候,其实谁都不傻,仅仅是两种价值观不兼容 芮小丹亲昵地低语道:“我已经飘飘然了,现在就想度你涅碦 丁元英笑了笑,说:“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仅在这一件事上就可见一斑我在柏林前后呆了十二年,你能感受到的我都感受了,你是想到了就做,该拿的拿该放的放,自性作为不昧因果我呢?就在那里参哪参哪,没完没了,越想活个明白就越不明白,一直参到了死胡同里出不来,就蹲在墙根打瞌睡 芮小丹说:“你参给我,我能出来。
如果我出不来,我就不是你说的自性本来 丁元英说:“你沿着出国的感受往下参,跟着就参到一个问题:中国为什么落后?你必然从现象参到制度、参到文化,因为任何一种命运,归根到底都是那种文化的产物五千年的文化积淀足以让你拍着胸脯说:我们有文化但是,五千年的文化积淀却不能让你挺着胸脯回答:我们有什么文化?因为有文化和有什么文化不是一个概念 芮小丹问:“那你说是什么文化?” 丁元英说:“是皇天在上的文化,是救主、救恩的文化如果一个民族的文化从骨子里就是弱势文化属性,怎么可能去承载强势文化的政治、经济?衡量一种文化属性不是看它积淀的时间长短,而是看它与客观规律的距离远近五千年的文化是光辉、是灿烂,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传统和习俗得过过客观规律的筛子 芮小丹说:“我不懂多深的理论,只能说自己的感觉第一,这不是咱们可以操心的问题,是拿了这个薪水、享受这个阶层既得利益的人应该操心的问题第二,改革和转变观念已经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改革和转变观念不能脱离国情和国民素质,这不是谁一着急就能解决的问题,中国需要时间 丁元英说:“是个很客观的认识再往下参 芮小丹说:“要是我就参到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好打算自己的生活。
再往下参还能参什么?你参给我看看 丁元英说:“我就又回到起初的问题上了,中国为什么落后?然后又是一轮现象、制度和文化,然后又落到中国需要时间,就像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圆所以说我不如你,我还在思索的圈子里晃悠,不该作为的不作为就是作为,能活个明白就不错了 场景四:丁元英和韩楚风去五台山参禅的路上: 丁元英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说:“小丹想要个礼物,就有了这档子事王庙村是贫困县里的贫困村,小丹要的礼物就是在王庙村给她写个神话 韩楚风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嚼东西,片刻之后才定住神说:“神话?这种礼物闻所未闻她跟这村子是什么关系?” 丁元英坐在车里面朝车门外,咽下一口烧饼说:“跟村子没关系,跟觉悟、境界也没关系,但是跟文化属性这个提法有关系,用她的话说,王庙村的穷既然是文化属性的产物,如果一个神话改变了村子,那又该怎么理解文化属性?” 韩楚风再一次愣住了,思索着说:“这才是其中的禅机这丫头,不简单哪!” 丁元英说:“什么神话?不过是强力作用的杀富济贫,扒着井沿看一眼而已,不解决造血问题,谁敢拿着一个村子的农民去证明扒井沿儿看一眼的结果?那就不是错了,是罪如果真理是人做出来的,那也不叫真理了,叫主义。
韩楚风问:“既是杀富济贫,你杀谁?又济谁?” 丁元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听说过乐圣公司吗?” 韩楚风说:“乐圣公司是中国Hi—Fi音响挑大旗的牌子,当家的叫林雨峰,音响界的名角儿,据说早年靠走私电器起家,白道黑道都得很熟 丁元英说:“乐圣公司有6400万资产,从不涉足AV音响,在Hi—Fi音响市场占有17%的份额乐圣公司称自己只有矛,没有盾,永远都是进攻、进攻,是个霸气十足的音响公司,网上有人给乐圣旗舰音箱起了个江湖名字,叫独孤求败 韩楚风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态,谨慎地说:“杀富济贫,是得找个有点肉的大户可就凭你这百十万的资金、几个发烧友和一帮等着扶贫的农民,可能吗?” 丁元英说:“乐圣是因为矛的锐利而无需用盾,我这儿是既无矛可攻也无盾可守,就只能借用乐圣的矛了我想,在北京摆摊儿,用柏林、伦敦、巴黎三个城市当托儿,让斯雷克公司当打手,让法院、媒体起哄,让伯爵电子公司落井投石,从乐圣公司碗里化点缘是有可能的,核心在一个小聪明上,小聪明的文章做好了,就能诱导乐圣公司的大聪明,而潜伏在小聪明其中的,是大智若愚 韩楚风默默吃东西,沉默了许久之后忧虑地说:“私募基金是狼嘴里夹肉,可这回是拔刀见血了,乐圣公司是林雨峰的私营企业,他能放过你吗?” 丁元英说:“光脚的溅了穿鞋的一身泥,林雨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