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绍良撰文辨析苏轼《功甫帖》真伪 .doc
32页朱绍良撰文辨析苏轼《功甫帖》真伪朱 绍 良摘要:苏轼《功甫帖》墨迹,被质疑“双钩阔填” 伪本,本文针对这一观点予以论证1)双钩阔填,摹自于《安素轩石刻》,(谢稚柳先生对钩摹的定论)2)翁方纲跋伪,与文集不符(存世古迹题跋多与文献不符)3)张葱玉、徐邦达未见过《功甫帖》实物(此论差谬,张、徐皆留有过眼录,及明确文字)4)侧笔入锋,与苏轼书风不符(此论与可靠的历史文献不符,北宋黄庭坚曾专论苏轼侧锋用笔)5)项子京、安岐收藏印真伪问题(举例为证)6)纸张考证(这个主要问题非常重要)7)博物馆专家高调介入民间作品真伪争论,言辞激烈8)郭祥正是否做过奉议郎?徐邦达是否“走眼”?虫蛀痕迹就是作伪?翁方纲造伪说?是否曾入藏上海博物馆?等问题予以考辨结论:陈萧羽先生及苏富比研究报告,已论述观点不会再多赘言本文重点在纸张、“双钩阔填”、翁方纲跋文与文集、苏轼书艺书风、项子京、安岐藏印等方面论述笔者在刘益谦购买《功甫帖》提供意见,后纷争声明愿购藏,现将《功甫帖》是真迹论证结果呈现大家!正文:苏轼《功甫帖》,纸本,墨迹,两行九字,纵 27.9 厘米,横 9.5 厘米,书“苏轼谨奉别功甫奉议”,是苏轼写给好友郭祥正(功甫)的临别便签。
2013 年纽约苏富比拍卖成交价,折合人民币五千万元2013 年纽约苏富比拍品书者苏轼(生于 1037 仁宗景佑四年~卒于 1101 年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中国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字子瞻,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嘉祐二年(1057 年)进士元丰四年(1081 年),他躬耕东坡,自号“东坡居士”受书者郭祥正(1035 仁宗景佑二年~1113 年徽宗政和三年)字功父,一作功甫,号谢公山人当涂(今属安徽)人仁宗皇佑五年(1053 年)进士,历官秘书阁校理、汀州通判等自诩唐代大诗人李白转世,元人补有《青山集》30 卷最近有关苏轼《功甫帖》真伪问题,学术上发生一些争论《功甫帖》拍卖之前,本人曾考证研究近日拜读上博三位研究员的文章,实感考证方法与观点,颇有瑕疵,在此与三位学者商榷上博研究员对苏富比拍品提出质疑 (一)媒体先后报道上博研究员对于《功甫帖》的质疑:1)上博研究员率先发难:2013 年 12 月 21 日上海《新民晚报》署名乐梦融的文章,《五千多万拍自苏富比的《功甫帖》被指伪本》以下简称文一)署名为钟银兰、单国霖、凌利中三位先生的采访报道,认为苏轼《功甫帖》拍品问题如下:其用笔居然以偏锋为主,线条无不单薄枯梗,缺乏立体感,兴味索然、寒碜,运笔亦不知所措,如鼠迹乱蹿,一派伧父面目,如此书艺,谓与东坡无一毫沾边。
《功甫帖》钩摹本,其中出现了大量非人工自然书写而产生的石花、斑点、圭角、棱角状等莫名甚至匪夷所思的运笔与笔触《功甫帖》钩摹本右下有“世家”一印,翻刻自《安素轩石刻》所收的苏轼《功甫帖》拓本明代著名鉴藏家项元汴的鉴藏印,按照项元汴的收藏习惯,不可能不在《功甫帖》上留印清代书画名家翁方纲的书法存世较多,与这幅拍品立轴上的翁氏书法差距甚远指出《功甫帖》墨迹源于拓本的时间,是清中期道光四年(1820)至同治十年(1871)之间《功甫帖》伪本钩摹自晚清鲍漱芳(约 1763-1807)辑刻的《安素轩石刻》记者采访手记:私人收藏品鉴,以藏家满足为上;但进入公共视野,在美术馆里起到美术教育普及的功能,作品是真是伪,关乎大事:欺世之作若登堂,惑人耳目,贻笑后人2)上博研究员加大力度给媒体爆料:2013 年 12 月 23 日《新民晚报》又刊“上世纪 80 年代曾有《功甫帖》赝品流传”一文,(以下简称文二)言:有知情人士向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透露,上世纪 80 年代曾有人研究过一件文革抄家得来的《功甫帖》,经过研究考证,发现是赝品,于是退回物主,后来听说此物被带出境外,可能流入美国,但目前也无法确认上博书画部研究员单国霖随即向《解放日报》记者表示,他和另一位研究员钟银兰均曾见过《功甫帖》实物,完整报告中将不涉及《功甫帖》纸张问题,笔迹研究主要参考苏富比《功甫帖》拍卖图录。
而另一位研究员凌利中也告诉过本报记者,他在预展上研究过这件拍品2014 年 1 月 14 日《新民晚报》方翔透露(以下简称文六):多家媒体今天上午从上海博物馆方面核实得知,这件《功甫帖》无论是收藏还是寄存,都未曾到过上海博物馆而本报记者又从知情人士处获悉,许汉卿的抄家清单中,也未见这件《功甫帖》上世纪 50 年代,此帖装裱成立轴后,一直深藏未示于世3)上博研究员与刘益谦双方争论焦点:2013 年 12 月 30 日《东方早报(博客,微博)》又刊载,“上海博物馆研究者回应研究《功甫帖》原因”一文(以下简称文三),新的观点:研究者前天向《东方早报·艺术评论》表示,他们是前不久通过研究馆藏的《刘锡敕》而顺带研究《功甫帖》,因为两者互为佐证,并非专门针对《功甫帖》,研究报告将于近日刊发刘益谦指出:“上博的专家并没有看过原作”—而据上博研究者之一的凌利中此前告之,9 月份苏富比拍卖时他正在美国访学,当时专程到预展现场认真观摩了这一拍品研究人员经过考证,发现《刘锡敕》钩摹制作时间为嘉庆十年(1805 年)至同治十年(1871 年)之间,并非鉴定家徐邦达先生在其《古书画过眼要录》中所认为的“明人伪本”。
也就是说,通过对馆藏《刘锡敕》的研究,研究人员已推翻了徐邦达先生对《刘锡敕》的结论而通过对拍卖本《功甫帖》的研究,研究者或将再一次重新反思徐邦达先生对《功甫帖》的那短短评语当然,其实无论是徐邦达,抑或启功、谢稚柳等书画鉴定权威,生前难免也偶有争论或看“走眼”之处,从这一角度而言,倒也未必完全迷信权威同理,对于上海博物馆相关研究人员即将公布的关于《刘锡敕》与《功甫帖》的学术研究报告也亦尽可讨论4)鉴定报告出炉,三位专家意见相左:2014 年元旦,《中国文物报》又刊载单国霖先生:《苏轼《功甫帖》辨析》一文(以下简称文四),钟银兰、凌利中二先生的《功甫帖》研究报告(以下简称文五):从法帖中双钩两篇文章出现重大变化,单国霖先生明显与钟银兰、凌利中两位先生观点有很大分歧此两篇文章中,除分为两个阵营之外,文四另提出一些新的观点:苏轼《功甫帖》的翁方纲跋伪,字体由瘦长变为方字安仪周的印鉴款识真,应该是《墨缘汇观》著录 张葱玉的《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里,不知出于何因,没有载入《功甫帖》徐邦达先生未见此件作品文五研究报告的观点:墨迹是《功甫帖》“双钩填廓”《功甫帖》墨迹本摹自《安素轩石刻》,是钩摹自《安素轩石刻》之“拓本”。
墨迹本书艺与苏书不符,远差于拓本墨迹本带有拓本特征,如墨斑等墨迹本并非安岐收藏,项子京的收藏印不可能不盖在本幅上二)对于以上诸文的考辨:上世纪 80 年代,美国掀起《溪岸图》轴的争论,致使中国古代书画追捧达到历史高潮,结果大都会博物馆科学测试否定了张大千造伪一说《溪岸图》科学测试图《溪岸图》现状图《功甫帖》墨迹到底真相如何,本文针对专家及媒体意见逐一详述辨析阐述钟银兰、单国霖两位先生,是笔者的前辈,前文涉及的诸位文中谬误之处,望不吝赐教:为何言辞犀利并贬斥先贤:文一:在《新民晚报》采访手记,以一种居高警示之态,不无从人听闻批评道:私人收藏品鉴,以藏家满足为上;但进入公共视野,在美术馆里起到美术教育普及的功能,作品是真是伪,关乎大事:欺世之作若登堂,惑人耳目,贻笑后人 文三:通过对拍卖本《功甫帖》的研究,研究者或将再一次重新反思徐邦达先生对《功甫帖》的那短短评语当然,其实无论是徐邦达,抑或启功、谢稚柳等书画鉴定权威,生前难免也偶有争论或看“走眼”之处,从这一角度而言,倒也未必完全迷信权威同理,对于上海博物馆相关研究人员即将公布的关于《刘锡敕》与《功甫帖》的学术研究报告也亦尽可讨论上述这些措辞,本不应出现学术性的考析文章中提出,其中用词的武断已情绪化地失去媒体客观立场与公正调查。
特别是谈及已逝去的启功、徐邦达、谢稚柳诸贤,言辞不敬,三位前辈对中国古代书画的鉴定功绩甚伟,今人怀敬重之心非以贬盖棺!专家意见由共同转变为异同:文一发布之时,三位研究人员共同署名对《功甫帖》提出质疑,而且冠以上海博物馆名义前辈鉴赏大家的成就,并以之为人和治学态度恩泽后世,要多怀敬仰之心十多天后,《中国文物报》刊登的文四与文五中三位专家令人诧异出现两种意见,变成以私人名义发表文章,并无任何头衔的个人署名尤其是文四与文五,针对清安岐是否收藏过发生分歧,文四肯定《功甫帖》是安岐收藏,安岐收藏印真,应属《墨缘汇观》著录文五坚称摹自《安素轩石刻》拓本争论焦点张葱玉、徐邦达二贤是否过眼?文四认为:安仪周的印鉴款识真,应该是《墨缘汇观》著录张葱玉的《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里,不知出于何因,没有载入《功甫帖》徐邦达先生未见此件作品文四的新观点的确较第一篇文章有所变化,肯定苏轼《功甫帖》为清初安岐《墨缘汇观》著录,安岐收藏印鉴真张葱玉日记 1940 年 2 月 4 日记载:“(韩)慎先北平诒书,寄示东坡《功甫帖》、元章《章侯茂异帖》、《道祖帖》、(应为逗号)又陈俊卿、李寿朋二札子影本,索价二万元中间《功甫》、《章侯》二帖最佳,《道祖帖》真而不精,又破损太甚。
《功甫帖》才九字,若与《太简》为匹,则真属双璧矣质疑张葱玉看的是影本,首先,以大古董商韩慎先以赫赫名迹寄示,是请葱公购藏,而非考鉴,二人交往甚厚韩无理由也不敢用双钩阔填本蒙骗葱公葱公学识渊博,遍览古籍,何况安岐《墨缘汇观》乃鉴藏家必读之典,葱公过目睹帖自然清楚是为《墨缘汇观》著录、李佐贤《书画鉴影》记载的《苏米合册》,其中包括苏轼《刘锡敕帖》、《功甫帖》、米芾《章侯帖》、《道祖帖》四札,这里日记载《功甫帖》九字,无疑是苏轼《功甫帖》了文四在《道祖帖》后断句变为顿号,用意良苦,将后面的影本问题就与上句联成一体了尽管当时处于战乱时期,邮寄物品还是有诚信的,如白坚甫邮寄易元吉《聚猿图》、虞世南《破邪论》册、龚开《骏骨图》给三井高竖六十年代初期,国家文物局成立张葱玉(组长)、韩慎先(后为刘九庵)、谢稚柳三人小组,走遍全国鉴定公私所藏古代书画,三人朝夕相处难免谈及苏轼墨迹葱公将苏轼《苏太简帖》列为精品,又怎能不涉及苏轼《功甫帖》呢?况且,又有韩慎先四十年代沽售苏轼《功甫帖》向张葱玉兜售之事张葱玉《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虽未编入苏轼《功甫帖》,其缘由是《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原计划审鉴编入 6000 余幅书画,因葱公英年早逝,文物出版社将已完成的 2800 余幅书画编撰成书。
《苏米合册》中米芾《章侯帖》和《道祖帖》,同样《日记》中可查,未见记载《木雁斋笔记》曾巩《局事多暇帖》页,曾是葱公收藏,亦未编入《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尤为不解的是,文四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言,徐邦达先生未见苏轼《功甫帖》实物,此论实属子虚徐先生在《古书画过眼要录》,前言中特意声明,凡过眼之作皆注明,以初小语文知识亦懂“过眼”即“看过”之意值得注意的是,徐老加了“按”语,“《功甫帖》为第二幅,虽只九字,极为神采徐先生究竟是否“过眼”,另有发表的文章为证,1992 年第 02 期北京故宫《院刊》,徐邦达先生在《书画鉴定百例》中《苏轼一页》中文字:“曾见赐《宣德郎刘锡敕草》一通,在《苏米翰札》合册中,见之《书画鉴影》卷一 O,闻今已分拆其中,苏书《功甫帖》、米芾书《恶札帖》,现藏上海博物馆,皆真迹无疑 1992 年第 02 期北京故宫《院刊》徐文明确记载曾在《苏米翰札》合册中“过眼”《功甫帖》,并一锤定音为“真迹无疑”,文中还记述,其意“闻今已分拆”所观四札之为上博,1992年合册已分拆近闻上博告知媒体,这件《功甫帖》无论是收藏还是寄存,都未曾到过上海博物馆笔者在此认为张葱玉、徐邦达二贤,是亲眼目睹《功甫帖》墨迹的,并以之丰富深厚的“过眼”经验和经历,先后赞誉《功甫帖》的“最佳”与“神采飞逸”项元汴、安岐钤印是真的文一和文五钟、凌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