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籍精神世界探析】阮籍诗歌探析.docx
7页阮籍精神世界探析】阮籍诗歌探析 摘要:阮籍是竹林名士的代表人物,他的玄学思想是魏晋玄学的一个重要部分,他的旷达风神是魏晋风度的典型代表,一度成为两晋文人的精神领袖他的《咏怀诗》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他的精神世界不仅仅反映了当时文人的心路历程和思想世界,而且映照出了整个时代的文化脉络 关键词:阮籍;精神世界;理想;自由;苦闷 阮籍年幼丧父,其家世、经历及性格都有很大的特殊性,因此不能用衡量常人的眼光衡量阮籍,分析其精神世界,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挖掘 一、集体无意识――社会氛围无形中对人格塑造之影响 从汉代儒家经学成为国家的意识形态,儒家的伦理道德日益深入到日常生活,从而成为百姓特别是读书人家“日用而不知”的社会道德规范与价值标准,“三纲五常”成为一种仿佛先天既存在于人脑中的集体无意识,影响着人们的日常生活,而与之相关的礼仪规范也成了必然《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母死一段中,特赞其“性至孝”而“不拘礼教”,只有当礼教已成为所有人的行为规范时这种不拘礼教之行为才会如此引人注目阮籍也正是因为深知礼教为何物才用这种至情至性却又似乎偏激的行为蔑视礼教,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阮籍蔑视的是礼教已丧失生命力甚至变得虚伪的繁文缛节,而“孝”已成为从内心深处流露的真情,成为血液的一部分。
并且,在接受教育之后,儒家的行为规范与价值标准的影响更加深刻 汉末动乱,儒家礼教的大厦本已崩溃,但紧接其后的乱世又使怀疑与批判儒家思想的思潮变成对时代意识形态的重新建构生民涂炭,秩序崩溃的局面使士人们满怀建功立业之理想,投笔从戎儒家的礼教重新成为重建社会秩序的思想资源,魏、蜀、吴三国都在政治经济体制方面进行改革,到了相对稳定之时,政治中枢中影响最大的还是儒家思想同时,战乱又使人感觉到人生苦短,生命意识被激发,个体意识觉醒,汉末的批判与怀疑的思潮被赋予了更深刻的生命意义,人们及时行乐,追求生命密度的生活;吟诗作文,进行生存价值的思考,感叹人生无常的悲凉这种多思多愁慷慨悲凉的时代情怀笼罩着整个文人世界,阮籍作为“建安七子”之一阮璃之子,又因其年幼失怙,性情柔弱,在不知不觉中受这种情怀的浸染是肯定的而从汉末以来便盛行的人物品评风气也使一个人更加注重别人的评价,从而在不自觉中受着时代风气的影响 二、士人的普遍理想与追求――士志于道 作为一般的读书人,思想世界是受着家世、教育、政治环境和前人的思想资源四方面的影响的阮籍出身于“世皆儒学”的阮氏,也不例外 据宋人郑樵《通志・氏族志》,阮氏以国为氏,乃商朝偃姓诸侯国的后代,最初生活在“岐、渭之间”,《阮氏姓谱》云:“殷有阮国,在泾、渭之间∥文王侵阮是矣。
子孙以国为氏”可见陈留阮氏很可能便是由此发源,不过由于时代久远,不能确证两汉400多年间见于文献的阮姓人物有阮仓、阮胥卿、阮谌、阮敦,阮况五人其中东汉名士、经学家阮谌官至侍中,为陈留阮武,之父阮武,字文业,学识渊博,为人豁达,官至晋清河太守,弟炳字叔文,精通医术,撰有《药方》一部,官至河南尹阮籍年幼失父,受阮武兄弟的影响应当很大阮敦曾任巴吾令,子阮璃受业于蔡邕,蔡邕为儒学大师,同时又精于书法音乐,对《论衡》颇有兴趣,阮踽受之影响,博学多才而性中又有一种逸气,诗文更有一种悲天悯人之心,诗中那种源自敏感神经和时代情怀的悲凉在阮籍的诗中不止一次出现,诗中的无奈与伤感既是时代的情怀,又有个人悲悯的气质气质与性情是可以遗传的,特别是在这种时代情怀之下 由于九品中正制的实行,魏晋时代的教育不及两汉发达,但同时,由于乱世中统治者对构建并稳定社会秩序有着强烈的要求,以名教为代表的儒家秩序被统治者奉为治国之本,整个社会教育还是以儒学为主流的,因此,儒家的礼仪规范、价值标准以及内圣外王的人格理想依然影响着大多数读书人的精神世界阮籍也不例外,儒家思想塑造了他崇高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史载“籍本有济世志……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叹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叹,于是赋《豪杰诗》。
在这里,阮籍那种崇高的历史使命感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以天下为己任“舍我其谁”的孟子从道德感到使命感,从个人的修养到天下的教化,正是儒家“修、齐、治、平”的体现 然而,阮籍却“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不仅没有尽到“弘道”的责任,反而在编写史书时“多为时讳”,这显然违反了他的本意,这是由当时险恶的政治环境决定的,“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阮籍用醉来与当权者虚与委蛇,可见,原来的理想在现实面前已成梦幻泡影不仅理想不能实现,连性命都随时处于危机之中而统治者高扬名教来维护自己的政统,可此时的名教却完全不是阮籍理想的那样,而只是一个高悬的躯壳,是统治者谋取权力巩固统治的工具完美的理想变成了无理性的暴力,阮籍的悲凉可想而知当时的文人们产生了分化,阮籍《大人先生传》中将之分为“士君子”、“隐士”、“薪者”和“大人先生”四大类,“士君子”也就是“礼法之士”,是一群迎合现实的士人,如何曾之流,阮籍对他们进行了无情的批判,对理想的执著让他不满于礼教的虚伪,不满于世俗的欺诈更不满于文人的堕落,对现实的批判成了他诗文的重要内容之一,这种批判是和理想的破灭的痛苦共存的,理想破灭后的灵魂需要新的求索,这种求索是有普遍意义的,我们可以看到屈原的影子,而他身后,同样有无数苦苦求索的灵魂,“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句诗似乎是个路标,在现实的失败不可挽回的情况下,自我意识的觉醒让阮籍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 三、个人特质――个性与情感的交织 阮籍年幼丧父,由寡母抚养成人,性格中难免带有阴性气质,哀乐过人而又脆弱多情,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及周围亲友的影响下无疑会染上慷慨悲凉与忧愁伤感的气质又因当时家境不佳,在这种情况下,母亲养育他的艰辛难免使他敏感多思,少小立大志,在儒家思想影响下便有了兼济天下的胸怀,而且真诚的去为之努力而父亲的早亡,生活的艰辛又使他知道生命的可贵,从而珍视生命这样,阴性性格而又珍视生命,使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怀着“恋世”“重生”之念,既重视自己的生命,又能推己及人,因此不仅母丧之时呕血销形,更可为不相识的女子哭丧这种重生思想是符合道家理想的,但在世俗中难免被视为软弱,在现实中身仕两朝,在压力下为求自保面对压力不断退缩,也因此被讥嘲为不忠 由于理想与现实冲突,现实的肉体在险恶的政治环境步步紧逼下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以至于最终竟写出违心的《为郑冲劝晋王笺》,更让他难以心安的是自己身仕的司马氏又不断的用名教的屠刀制造这一个个血案,理想与现实的天壤之别从两个方向撕扯着这个脆弱的心灵,善良真挚的阮籍的痛苦可想而知,他只有靠醉来缓解自己的痛苦,与惨淡的现实虚与委蛇,以此保全自己的纯洁和良心,失路的迷惘与悲凉背后是理想破灭的幻灭感,这种幻灭感让他不得不向更高的层次为自己的精神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向苍茫宇宙找一个挂搭之地。
然而越是如此,理想与现实的撕裂便越加惨烈,他的人格最终分裂成两层:肉体的妥协对应着灵魂的崇高,儒家的理想和道家理想共存于一身,因为没有最终找到挂搭之地,所以就没有一个可安身立命的准的,所以,生命只能在双重世界中焦虑徘徊 参考文献: 【1】陈伯君.阮籍集校注[M].中华书 1987 【2】万绳楠.魏晋南北朝文化史[M].黄山书社.1989. 【3】罗宗强.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M].中华书局1996 【4】高晨阳.阮籍评传[M].南京大学.1997. 【5】房玄龄.晋书[M].中华书 2008 作者简介: 陈江敬,女,衡水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教师,河北师范大学文学硕士 第 7 页 共 7 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