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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文学改良刍议》(已校对好)1.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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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卖家[上传人]: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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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学改良刍议胡适今之谈文学改良者众矣,记者末学不文,何足以言此?然年来颇于此事再四研思,辅以友朋辩论,其结果所得,颇不无讨论之价值因综括所怀见解,列为八事,分别言之,以与当世之留意文学改良者一研究之吾以为今日而言文学改良,须从八事入手八事者何?一曰,须言之有物二曰,不摹仿古人三曰,须讲求文法  四曰,不作无病之呻吟  五曰,务去烂调套语  六曰,不用典  七曰,不讲对仗八曰,不避俗字俗语一曰须言之有物 吾国近世文学之大病,在于言之无物今人徒知“言之无文,行之不远”;而不知言之无物,又何用文为乎?吾所谓“物”,非古人所谓“文以载道”之说也吾所谓“物”,约有二事:(一) 情感 《诗序》曰:“情动于中而形诸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此吾所谓情感也情感者,文学之灵魂文学而无情感,如人之无魂,木偶而已,行尸走肉而已(今人所谓“美感”者,亦情感之一也)二) 思想 吾所谓“思想”,盖兼见地、识力、理想三者而言之思想不必皆赖文学而传,而文学以有思想而益贵;思想亦以有文学的价值而益贵也:此庄周之文,渊明、老杜之诗,稼轩之词,施耐庵之小说,所以敻绝千古也。

      思想之在文学,犹脑筋之在人身人不能思想,则虽面目姣好,虽能笑啼感觉,亦何足取哉?文学亦犹是耳文学无此二物,便如无灵魂无脑筋之美人,虽有秾丽富厚之外观,抑亦末矣近世文人沾沾于声调字句之间,既无高远之思想,又无真挚之情感,文学之衰微,此其大因矣此文胜之害,所谓言之无物者是也欲救此弊,宜以质救之质者何?情与思二者而已二曰不摹仿古人 文学者,随时代而变迁者也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周、秦有周、秦之文学,汉、魏有汉、魏之文学,唐、宋、元、明有唐、宋、元、明之文学此非吾一人之私言,乃文明进化之公理也即以文论,有《尚书》之文,有先秦诸子之文,有司马迁、班固之文,有韩、柳、欧、苏之文,有语录之文,有施耐庵、曹雪芹之文:此文之进化也试更以韵文言之:《击壤》之歌,《五子》之歌,一时期也;《三百篇》之诗,一时期也;屈原、荀卿之骚赋,又一时期也;苏、李以下,至于魏、晋,又一时期也;江左之诗流为排比,至唐而律诗大成,此又一时期也;老杜、香山之“写实”体诸诗(如杜之《石壕吏》、《羌村》,白之《新乐府》),又一时期也;诗至唐而极盛,自此以后,词曲代兴,唐、五代及宋初之小令,此词之一时代也;苏、柳(永)、辛、姜之词,又一时代也;至于元之杂剧传奇,则又一时代矣;凡此诸时代,各因时势风会而变,各有其特长,吾辈以历史进化之眼光观之,决不可谓古人之文学皆胜于今人也。

      左氏、史公之文奇矣,然施耐庵之《水浒传》视《左传》、《史记》何多让焉?《三都》、《两京》之赋富矣,然以视唐诗宋词,则糟粕耳此可见文学因时进化,不能自止唐人不当作商、周之诗,宋人不当作相如、子云之赋,——即令作之,亦必不工逆天背时,违进化之迹,故不能工也既明文学进化之理,然后可言吾所谓“不摹仿古人”之说今日之中国,当造今日之文学,不必摹仿唐、宋,亦不必摹仿周、秦也前见《国会开幕词》,有云:“于铄国会,遵晦时休”此在今日而欲为三代以上之文之一证也更观今之“文学大家”,文则下规姚、曾,上师韩、欧;更上则取法秦、汉、魏、晋,以为六朝以下无文学可言,此皆百步与五十步之别而已,而皆为文学下乘即令神似古人,亦不过为博物院中添几许“逼真赝鼎”而已,文学云乎哉!昨见陈伯严先生一诗云:  涛园抄杜句,半岁秃千毫所得都成泪,相过问奏刀万灵噤不下,此老仰弥高胸腹回滋味,徐看薄命骚此大足代表今日“第一流诗人”摹仿古人之心理也其病根所在,在于以“半岁秃千毫”之工夫作古人的钞胥奴婢,故有“此老仰弥高”之叹若能洒脱此种奴性,不作古人的诗,而惟作我自己的诗,则决不致如此失败矣吾每谓今日之文学,其足与世界“第一流”文学比较而无愧色者,独有白话小说(我佛山人、南亭亭长、洪都百炼生三人而已)一项。

      此无他故,以此种小说皆不事摹仿古人(三人皆得力于《儒林外史》、《水浒》、《石头记》然非摹仿之作也),而惟实写今日社会之情状,故能成真正文学其他学这个,学那个之诗古文家,皆无文学之价值也今之有志文学者,宜知所从事矣  三曰须讲文法 今之作文作诗者,每不讲求文法之结构其例至繁,不便举之,尤以作骈文律诗者为尤甚夫不讲文法,是谓“不通”此理至明,无待详论四曰不作无病之呻吟 此殊未易言也今之少年往往作悲观,其取别号则曰“寒灰”、“无生”、“死灰”;其作为诗文,则对落日而思暮年,对秋风而思零落,春来则惟恐其速去,花发又惟惧其早谢;此亡国之哀音也老年人为之犹不可,况少年乎?其流弊所至,遂养成一种暮气,不思奋发有为,服劳报国,但知发牢骚之音,感喟之文;作者将以促其寿年,读者将亦短其志气:此吾所谓无病之呻吟也国之多患,吾岂不知之?然病国危时,岂痛哭流涕所能收效乎?吾惟愿今之文学家作费舒特(Fichte),作玛志尼(Mazzini),而不愿其为贾生、王粲、屈原、谢皋羽也其不能为贾生、王粲、屈原、谢皋羽,而徒为妇人醇酒丧气失意之诗文者,尤卑卑不足道矣!五曰务去烂调套语 今之学者,胸中记得几个文学的套语,便称诗人。

      其所为诗文处处是陈言烂调,“蹉跎”、“身世”、“寥落”、“飘零”、“虫沙”、“寒窗”、“斜阳”、“芳草”、“春闺”、“愁魂”、“归梦”、“鹃啼”、“孤影”、“雁字”、“玉楼”、“锦字”、“残更”,……之类,累累不绝,最可憎厌其流弊所至,遂令国中生出许多似是而非,貌似而实非之诗文今试举吾友胡先骕先生一词以证之荧荧夜灯如豆,映幢幢孤影,凌乱无据翡翠衾寒,鸳鸯瓦冷,禁得秋宵几度?幺弦漫语,早丁字帘前,繁霜飞舞袅袅余音,片时犹绕柱此词骤观之,觉字字句句皆词也,其实仅一大堆陈套语耳翡翠衾”、“鸳鸯瓦”,用之白香山《长恨歌》则可,以其所言乃帝王之衾之瓦也丁字帘”、“幺弦”,皆套语也此词在美国所作,其夜灯决不“荧荧如豆”,其居室尤无“柱”可绕也至于“繁霜飞舞”,则更不成话矣谁曾见繁霜之“飞舞”耶?吾所谓务去烂调套语者,别无他法,惟在人人以其耳目所亲见、亲闻、所亲身阅历之事物,—一自己铸词以形容描写之;但求其不失真,但求能达其状物写意之目的,即是工夫其用烂调套语者,皆懒惰不肯自己铸词状物者也六曰不用典 吾所主张八事之中,惟此一条最受朋友攻击,盖以此条最易误会也吾友江亢虎君来书曰: “所谓典者,亦有广狭二义。

      饾饤獭祭,古人早悬为厉禁;若并成语故事而屏之,则非惟文字之品格全失,即文字之作用亦亡……文字最妙之意味,在用字简而涵义多此断非用典不为功不用典不特不可作诗,并不可写信,且不可演说来函满纸‘旧雨’、‘虚怀’、‘治头治脚’、‘舍本逐末’、‘洪水猛兽’、‘发聋振聩’、‘负弩先驱’、‘心悦诚服’、‘词坛’、‘退避三舍’、‘滔天’、‘利器’、‘铁证’,……皆典也试尽抉而去之,代以俚语俚字,将成何说话?其用字之繁简,犹其细焉恐一易他词,虽加倍蓰而涵义仍终不能如是恰到好处,奈何?……”此论甚中肯要今依江君之言,分典为广狭二义,分论之如下:  (一)广义之典非吾所谓典也广义之典约有五种:(甲) 古人所设譬喻,其取譬之事物,含有普通意义,不以时代而失其效用者,今人亦可用之如古人言“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今人虽不读书者,亦知用“自相矛盾”之喻,然不可谓为用典也上文所举例中之“治头治脚”、“洪水猛兽”、“发聋振聩”,……皆此类也盖设譬取喻,贵能切当;若能切当,固无古今之别也若“负弩先驱”、“退避三舍”之类,在今日已非通行之事物,在文人相与之间,或可用之,然终以不用为上如言“退避”,千里亦可,百里亦可,不必定用“三舍”之典也。

      乙)成语 成语者,合字成辞,别为意义其习见之句,通行已久,不妨用之然今日若能另铸“成语”,亦无不可也利器”、“虚怀”、“舍本逐末”,……皆属此类此非 “典”也,乃日用之字耳  (丙)引史事 引史事与今所论议之事相比较,不可谓为用典也如老杜诗云,“未闻殷周衰,中自诛褒妲”,此非用典也近人诗云,“所以曹孟德,犹以汉相终”,此亦非用典也  (丁)引古人作比 此亦非用典也杜诗云,“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此乃以古人比今人,非用典也又云,“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此亦非用典也  (戊)引古人之语 此亦非用典也吾尝有句云,“我闻古人言,艰难惟一死”又云,“尝试成功自古无,放翁此语未必是”此乃引语,非用典也 以上五种为广义之典,其实非吾所谓典也若此者可用可不用二)狭义之典,吾所主张不用者也吾所谓用“典”者,谓文人词客不能自己铸词造句以写眼前之景,胸中之意,故借用或不全切,或全不切之故事陈言以代之,以图含混过去:是谓“用典”上所述广义之典,除戊条外,皆为取譬比方之辞但以彼喻此,而非以彼代此也狭义之用典,则全为以典代言,自己不能直言之,故用典以言之耳,此吾所谓用典与非用典之别也。

      狭义之典亦有工拙之别,其工者偶一用之,未为不可,其拙者则当痛绝之子) 用典之工者 此江君所谓用字简而涵义多者也客中无书不能多举其例,但杂举一二,以实吾言:(l)东坡所藏“仇池石”,王晋卿以诗借观,意在于夺东坡不敢不借,先以诗寄之,有句云,“欲留嗟赵弱,宁许负秦曲传观慎勿许,间道归应速此用蔺相如返璧之典,何其工切也!(2)东坡又有“章质夫送酒六壶,书至而酒不达诗云,“岂意青州六从事,化为乌有一先生”此虽工已近于纤巧矣  (3)吾十年前尝有读《十字军英雄记》一诗云:“岂有酖人羊叔子?焉知微服赵主父?十字军真儿戏耳,独此两人可千古”以两典包尽全书,当时颇沾沾自喜,其实此种诗,尽可不作也  (4)江亢虎代华侨诔陈英士文有“未悬太白,先坏长城世无鉏麑,乃戕赵卿”四句,余极喜之所用赵宣子一典,甚工切也  (5)王国维咏史诗,有“虎狼在堂室,徒戎复何补?神州遂陆沉,百年委榛莽寄语桓元子,莫罪王夷甫此亦可谓使事之工者矣  上述诸例,皆以典代言,其妙处,终在不失设譬比方之原意;惟为文体所限,故譬喻变而为称代耳用典之弊,在于使人失其所欲譬喻之原意若反客为主,使读者迷于使事用典之繁,而转忘其所为设譬之事物,则为拙矣。

      古人虽作百韵长诗,其所用典不出一二事而已(《北征》与白香山《悟真寺诗》皆不用一典),今人作长律则非典不能下笔矣尝见一诗八十四韵,而用典至百余事,宜其不能工也 (丑)用典之拙者 用典之拙者,大抵皆懒惰之人,不知造词,故以此为躲懒藏拙之计惟其不能造词,故亦不能用典也总计拙典亦有数类:  (1)比例泛而不切,可作几种解释,无确定之根据今取王渔洋《秋柳》一章证之:“娟娟凉露欲为霜,万缕千条拂玉塘浦里青荷中妇镜,江干黄竹女儿箱空怜板渚隋堤水,不见琅琊大道王若过洛阳风景地,含情重问永丰坊此诗中所用诸典无不可作几样说法者2)僻典使人不解夫文学所以达意抒情也若必求人人能读五车书,然后能通其文,则此种文可不作矣  (3)刻削古典成语,不合文法指兄弟以孔怀,称在位以曾是”(章太炎语),是其例也今人言“为人作嫁”亦不通4)用典而失其原意如某君写山高与天接之状,而曰“西接杞天倾”是也  (5)古事之实有所指,不可移用者,今往乱用作普通事实如古人灞桥折柳,以送行者,本是一种特别土风阳关、渭城亦皆实有所指今之懒人不能状别离之情,于是虽身在滇越,亦言灞桥;虽不解阳关、渭城为何物,亦皆言“阳关三叠”,“渭城离歌”。

      又如张翰因秋风起而思故乡之莼羹鲈脍,今则虽非吴人,不知莼鲈为何味者,亦皆自称有“莼鲈之思”此则不仅懒不可救,直是自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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