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女》论文.doc
10页以文本为鉴——浅析《茶花女》中的叙事艺术摘要:《茶花女》的成功绝不仅仅取决于故事的出彩、人物的不朽,小仲马用他精湛纯熟的叙事技巧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全新的视野,也在文学创作史上揭开了一个新的篇章本文将从《茶花女》整个文本的构思技巧上着手,从“抛砖引玉”式的人物出场、娴熟的倒叙手法与故事嵌套、夹叙夹议的叙事特点、叙述者的穿插变换、批判式的讽刺笔调这五个方面来探析其独特的叙事艺术关键词:茶花女;构思技巧;叙事艺术;文本Abstract: The success of The Lady of the Camellias is not merely because of the excellence of the story and the immortality of the characters. Alexandre Dumasfils utilize his proficient narrative skills to provide a brand new panorama for us. Meanwhile, it leads a new era in the history of literature. This thesis shall focus on the design process of the whole text of The Lady of the Camellias, and it shall analyze its unique narrative skills in five aspects including:the design of character presence by throwing a sprat, adept skills on narrative and "story-in-story" structure, the feature of “narrative and meanwhile telling story”, and switch of story tellers and ironic style of criticizing.Key words: The Lady of the Camellias; design process; narrative skills; the text.《茶花女》是法国作家小仲马的扬名之作,小说用一个别出心裁的叙述方式讲述了一段发生在19世纪中期法国巴黎的爱情故事。
女主人公玛格丽特被认为与哈代的苔丝、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和莫泊桑的羊脂球一样,都是世界文学史当中的女性形象典范而国内外文坛上关于《茶花女》女性形象探析或与其他女性形象的对比之作不胜枚举,譬如外国的苔丝、安娜·卡列尼娜,中国的杜十娘、陈白露等,这些著作大多是从女性视角哀叹主人公之悲剧命运或是对其进行性格剖析人们在为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嗟叹或是感慨于主人公的命运时,往往忽略了其背后作者的匠心独运这部小说的成功之处固然在于其深刻的主旨内涵和经典的人物形象,然而深究其原因,《茶花女》的成功更是得益于小仲马在谋篇布局时所采用的多元化的叙事手法文学之所以成为艺术,绝不是仅仅因为其中的某个动人的角色而流传不朽如果说不事雕琢的作品像块璞玉,那么形式与内容同样完美的作品便是一件成熟的艺术品了毫无疑问,《茶花女》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小仲马用他精湛的写作技巧和大胆的创新精神,成就了这样一部经典之作,它虽不似《安娜•卡列尼娜》那般浩瀚巨著,却精致得无与伦比本文将从《茶花女》整个文本的构思技巧上着手,探析其独特的叙事艺术一、“抛砖引玉”式的人物出场故事开始于一场拍卖会,小说中的“我”作为一个古玩爱好者,机缘巧合之下参加了巴黎名妓玛格丽特的遗物拍卖会。
在小说的开篇,小仲马花费了大量的笔墨来描述茶花女生前的华丽陈设,以及这些东西带给“我”的直观感受所谓“未见其人,先见其物”,茶花女尚未正式出场,但她的形象却已经让读者浮想联翩在拍卖会上,小仲马也并未对茶花女的每一件物品及其价格多加渲染,只用一句话——“连衣裙、开司米皮筋、首饰,快得令人难以相信地拍卖掉了” 小仲马.茶花女[M].郑克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8:14.一笔带过,而他把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一本有着男主人公阿尔芒的签名的书上,两位竞拍者争相抬价,互不相让,一本原本只需十法郎的书不一会儿便窜到一百法郎,被其中一位竞拍者即小说中的“我”拍下书上的题字与署名激起了“我”的疑惑,带着这种疑惑认识了随后登门拜访的男主人公阿尔芒;小仲马用了“风尘仆仆”“面色苍白” 小仲马.茶花女[M].郑克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8:20.这些带有“故事性”的词语来形容初次登场的阿尔芒,这似乎是在向读者暗示:这个年轻人和茶花女之间必定有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去玛格丽特和阿尔芒这两个人物的出场看似迥然不同,却是殊途同归一个是逝者,一个依然活着;一个是拍卖会上物品的主人,一个却和拍卖会没有直接关系。
然而两个人物的出场都是借由某种噱头十足的活动引出——营造一个声势浩大的拍卖会,作为拍卖会上所有东西的主人,女主角玛格丽特的名字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徐徐登场;而另一方面,小仲马将拍卖会上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一场“书的竞拍”,书上的签名者阿尔芒的名字也随即映入“我”的眼帘,激起了“我”与读者的疑惑和兴趣这种“抛砖引玉”式的人物出场可谓精心设计,情节环环相扣从拍卖会到茶花女,从拍卖书到阿尔芒,构成了一条天马行空却又逻辑清楚的链条万众瞩目的拍卖会和竞拍活动像是一出热闹的舞台剧,在聚光灯打在男女主人公身上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变成了群众演员这样的安排看似顺理成章,毫无斧凿之痕小仲马用这样的方式让男女主人公在正式登场之前而就已经赚足了读者的想象,带着几丝神秘感,而这种萦绕在读者脑海中的“神秘感”正是激励他们废寝忘食地读下去的源泉和动力二、娴熟的倒叙手法与故事嵌套《茶花女》在构思技巧上最大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打破了墨守成规的铺陈直叙,选择了先果后因的倒叙手法,由层层故事嵌套而成文本中“我”讲述的事件是第一叙述的内容,是“故事内事件” 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 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61.;而阿尔芒作为二度叙述者,讲述的事件是“元故事事件” 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 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61.。
故事内事件构成了整个故事的框架,而元故事事件才是这个故事的核心,双层嵌套,增加了叙述的灵活性和故事的可信度尽管小仲马在小说的开篇就谦虚地说道,自己没有达到妙笔生花的年龄,只好满足于平铺直叙而这部小说却是经过了精心布局,就其剧情的本质来看,《茶花女》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傲慢与偏见》是爱情故事中的典型,男女主人公依次登场,舞会上结识,带着初次见面的傲慢与偏见,两人双双坠入爱河,剧情的发展也随着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发展逐渐步入了高潮这样的爱情既浪漫又大众,符合常人的思维因而简·奥斯汀遵从了一般的叙述模式——新奇的开端、曲折的经过、华丽的结尾,一步步虐心十足又顺理成章,将读者的胃口吊到了最后而《茶花女》却并非如此,小仲马采用了倒叙的手法,将故事的结局——茶花女的溘然长逝、恋人阿尔芒的远走他乡向读者道明,继而由“我”与阿尔芒一起把故事的原委经过向读者娓娓道来小说的开篇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会,拍卖会上的物品所有者是一个曾经风靡巴黎如今已经香消玉殒的卖笑女——茶花女小仲马将故事的结局以拍卖会这种“热闹”的方式呈现给读者原本看爱情的便会止步于此,看悲剧的才会继续读下去而小仲马却用他高超的叙事技巧征服了所有人,让读者带着对茶花女的猜测与想象跟随“我”走进她的故事。
玛格丽特的住处富丽堂皇,她生前的奢侈程度不得而知,然而与其形象不符的是其脸上露出的却是“处女般”的神态;以及人们对她的评价是“她使XX公爵、伯爵破产了” 小仲马.茶花女[M].郑克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8:27.,而此刻“我”的印象却是美丽安详的在其他人的议论纷纷、“我”的满腹狐疑以及一系列看似矛盾的表象中,小仲马将茶花女的形象塑造得或褒或贬,一切需要自己去后面的故事中找答案,极力地增强了读者的阅读欲望在内部情节安排上,小仲马又不遗余力地采取了先抑后扬的手法这和整个结构的设悬异曲同工在玛格丽特与阿尔芒的爱情炉火纯青、共同谋划美好未来之时,阿尔芒与家人的关系稍稍疏远,并多次提到延误了去看父亲的日期可想而知,他们的爱情是遭到阿尔芒父亲的反对的而此时玛格丽特的反常举动不禁让读者费解,她催促阿尔芒离开自己去找父亲,而自己在阿尔芒离开后又委身于另外一位伯爵的怀里,却又不解释清楚为什么,真相也仿佛在玛格丽特一次次的自我伤害中呼出欲出玛格丽特在经历了阿尔芒一系列的误会、谩骂、伤害之后,终于撒手人寰而真相也终于在她的手稿中得以大白之前一系列“疑似变心”的举止都是源自于阿尔芒父亲的逼迫和她自己对阿尔芒无私的爱。
玛格丽特保全了阿尔芒,保全了他们曾经纯洁的爱情,唯独没有保全自己茶花女的形象在这“先抑后扬”的手法下,更加显得善良、高尚!正文中的“我”与阿尔芒是小说的双层主人公,“我”在故事外,阿尔芒在故事里我”通过拍卖会上的书与阿尔芒结识,随后去拜访他,他向“我”讲述与玛格丽特的故事,“我”最后陪他去玛格丽特的两位女伴家里,而这本身便构成了一个有开端、经过、结尾的完整的故事在这个“我”与阿尔芒相互认识的故事里却镶嵌着“茶花女”的故事茶花女”的故事作为元故事事件,是整部小说的核心这种故事嵌套结构既充满理性又感性十足,像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却又不由得置身其中,被这个故事打动配合小说中的倒叙手法,让《茶花女》这部小说显得小巧又别致 徐蔚.叙事的转换与互动——论《茶花女》不同艺术媒介的改编[J].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07,2(21).作家用心良苦的叙述技巧打破了章法布局的平淡,行文波澜迭起,富于情韵意态,其悲剧氛围的酝酿,营造了接受空间的无穷想像三、夹叙夹议的叙述特点在叙述茶花女的故事时,无论是小说中的“我”还是主要叙述人阿尔芒,都不是完全站在客观的角度去向读者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他们在叙述的同时不忘带着自己的见解和感受对玛格丽特评价一番,小仲马借由这两个人物达到自己夹叙夹议的目的。
玛格丽特的第一次正面描写是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的印象除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高贵美貌,还有我的疑惑“玛格丽特虽过着纵欲的生活,但她的面容却呈现出处女的神态,甚至带着稚气的特征”,小仲马以“我”的口气插入了相当的感叹和议论;而这番评价在后来阿尔芒的叙述中也曾出现, 小仲马.茶花女[M].郑克鲁译.南京:译林出版社, 2008:62.“可以看出她虽然过着放纵的生活,但仍然保持纯真”这两句话的表述如出一辙,既是“我”与阿尔芒对茶花女的共同看法,更是小仲马对茶花女最崇高的评价在故事的开篇便赋予了茶花女这种印象,而读者也将带着先入为主的感受去认识集矛盾于一身的女子采取夹叙夹议的方式能够及时地引导读者的感情变化,让读者跟随作者的眼睛去认识整部小说而这夹叙夹议的特点最突出地表现在阿尔芒的叙述上阿尔芒的口述直接构成了小说第七至二十四章的主要内容,小说开篇的记录者“我”在此间隐退,将舞台全权交托给悲剧男主角,以第一人称直接抒发他的执着、挣扎、矛盾、犹豫、苦痛和追悔隐蔽了第三者的转述,读者对悲剧的认识和体会无疑更为透彻和深入人们看到的是阿尔芒在向“我”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但这种讲故事的方式更像是一种忏悔式的回忆录,饱含感情,心情复杂。
在叙述到玛格丽特已经离开阿尔芒后,叙述者阿尔芒已经无法冷静,叙述中反复出现的“悔恨”“卑怯”“羞愧”几乎向读者再现了阿尔芒对玛格丽特的伤害以及彼此内心的痛苦这部忏悔式的回忆录不同于一般的小说模式,自己既是亲历者又是旁观者,时而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