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观奏记》唐]裴庭裕.doc
20页《《东观奏记东观奏记》》唐唐] ]裴庭裕裴庭裕东观奏记 [唐]裴庭裕东观奏记 [唐]裴庭裕裴庭裕(一作廷裕,或误作延裕)字膺余,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县)人生卒年代不详,大约生于晚唐武宗会昌(841-846) 、宣宗大中(847-859)之际僖宗大顺中(890-891) ,官至右补阙,兼史馆修撰就在这时,他参预了修撰宣宗实录的工作昭宗时翰林学士,守尚书封郎中,知制诰,迁左散骑常侍唐末五代初,因事贬官湖南,卒于贬所据序称, 《东观奏记》系作者与吏部侍郎柳玭、左拾遗孙泰、驾部员外郎李允、太常博士郑光庭等人授命修撰《宣宗实录》时,深感自宣宗以来四十年, 「中原大乱,日历与起居注,不存一字」 ,因此,他「自为儿时,已多记忆,谨采宣宗朝耳闻目睹,撰成三卷,非编年之史,未敢闻于县官,且奏记于监国史晋国公(杜让能)藏之于阁,以备讨论 」是书编撰于唐昭宗大顺二年(891)二月,并于景福元年(892)上奏丞相杜让能由于此书是为修撰实录作预备,所以撰作态度严肃不苟,内容也多属朝政大事或宫廷秘闻,史料价值颇高所记如宰相马植与神策中尉马原贽交通事,已为两《唐书》所采用如宣宗命萧邺为相,遣枢密使询问是否留其史职,宣宗惧有朋党,遽换崔慎为相,亦为《资治通鉴》所取而稍作修饰,反不如此书讲得明白。
书中还有反映宣宗个人品行者,有反映大臣倾轧者,有反映朝章制度者,有关执政人物李德裕、白敏中、令狐绹、崔铉、李钰、韦澳、崔罕、杜琮的事迹,更可补正史中传记资料之不足 《东观奏记》现存的版本较多,计有《说郛》 《宛委山堂》本、《百川学海》本、 《唐宋丛书》本、 《小石山房丛书》本、 《粤雅堂丛书续集》本、 《藕香零拾》本、 《笔记小说大观》本及清乾隆吴翌凤手抄本等 (以上按黄永年之《唐史史料学》及田廷柱之《东观奏记》点校说明)是次录文,据田廷柱校点之《东观奏记》 (中华书局,1994 年) 该书是以缪荃孙《藕香零拾》本为底本,校以吴翌凤抄本、 《粤雅堂丛书续集》本、宛本《说郛》及《小石山房丛书》本,在校勘中,参酌吸收了缪荃孙的校勘成果 目录东观奏记序 上卷 中卷 下卷 缪荃孙跋 东观奏记序圣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自寿邸即位,二年,监修国史、丞相、晋国公杜让能以宣宗、懿宗、僖宗三朝实录未修,岁月渐远,虑圣绩湮坠,乃奏上,选中朝鸿儒硕学之士十五人,分修三圣实录以吏部侍郎柳玭、右补阙裴庭裕、左拾遗孙泰、驾部员外郎李胤、太常博士郑光庭专修《宣宗实录》 庭裕奉诏之日,惕不敢易,思摭实无隐,以成一朝之书。
踰岁,条例竟未立国朝故事,以左、右史修起居注,逐季送史舘,史舘别设修撰官起居注外,又置日历至修实录之日,取信于日历、起居注,参而成之伏自宣宗皇帝宫车晏驾,垂四十载,中原大乱,日历与起居注不存一字,致儒学之士搁笔未就非官旷职,无凭起凡例也庭裕自为儿时,已多记忆,谨采宣宗朝耳目闻睹,撰成三卷非编年之史,未敢闻于县官,且奏记于监国史晋国公,藏之于阁,以备讨论上卷孝明郑太后,润州人也,本姓朱氏李锜据浙西反,相者言于锜曰:「朱氏有奇相,当生天子 」锜取致于家锜既死,后入掖庭,为郭太后侍儿宪宗皇帝爱而幸之,生宣宗皇帝,为母天下十四年懿宗即位,尊为太皇太后又七年,崩以郭太后配享,出祭别庙上性至孝,奉郑太后供养,不居别宫,只于大明宫朝夕侍奉亲舅郑光,即位之初,连任平卢、河中两镇节度使大中七年,自河中来朝,上因与光商较政理,光素不晓文字,对上语时有质俚即命宰臣别选河中节度使,留光奉朝谒后或以光生计为忧,即厚赐金帛,不复更委方面 宪宗皇帝晏驾之夕,上虽幼,颇记其事,追恨光陵商臣之酷即位后,诛除恶党无漏网者时郭太后无恙,以上英察孝果,且怀惭惧时居兴庆宫,一日,与二侍儿同升勤政楼,依衡而望,便欲殒于楼下,欲成上过。
左右急持之,即闻于上,上大怒其夕,太后暴崩,上志也 懿宗郭太后既崩,丧服许如故事礼院检讨官王皞抗疏,请后合葬景陵,配享宪宗庙室疏既入,上大怒宰臣白敏中召皞诘其事,皞曰:「郭太后是宪宗春宫时元妃,汾阳王孙,迨事顺宗为新妇宪宗厌代之夜,事出暗昧,母天下历五朝,不可以暗昧之事黜合配之礼!」敏中怒甚,皞声益厉宰臣将会食,周墀驻敏中厅门以俟同食敏中传语墀:「正为一书生恼乱,但乞先之 」墀就敏中厅问其事,皞益不挠墀以手加额于皞,赏其孤直翌日,皞贬润州句容令,墀亦免相大中十三年秋八月,上崩,宰臣令狐绹为山陵礼仪使,奏皞为判官皞又拜章论懿安合配享宪宗,始升袝焉 上延英听政,问宰臣白敏中曰:「宪宗迁座景陵,龙輴行次,忽值风雨,六宫、百官尽避去,惟有一山陵使,胡而长,攀灵驾不动其人姓氏为谁?为我言之 」敏中奏景陵山陵使令狐楚上曰:「有儿否?」敏中奏长子绪,见任随州刺史上曰:「可任宰相否?」敏中曰:「绪小患风痹,不任大用;次子绹,见任湖州刺史,有台辅之器 」上曰:「追来 」翌日,授考功郎中、知制诰到阙,召充翰林学士间岁,遂立为相时人咸叹敏中亮直无隐,不掩人于上 上因读《元和实录》 ,见故江西观察使韦丹政事卓异,问宰臣孰为丹后。
宰臣周墀奏:「臣近任江西观察使,见丹行事,余风遗爱,至今在人其子宙,见任河阳观察判官 」上曰:「速与好官 」持宪者闻之,奏为侍御史 加赠故楚州刺史、尚书工部侍郎李德脩礼部尚书德脩,宪宗朝宰相吉甫长子也古甫薨,太常谥曰简度支郎中张仲方以宪宗好用兵,吉甫居辅弼之任,不得谓之「简」 仲方贬遂州司马宝历中,仲方徵谏议大夫,德脩不欲同立朝[10],连牧舒、湖、楚三州时吉甫少子德裕任荆南节度使、检校司徒、平章事上即位普恩,德裕当追赠祖父,乞回赠其兄,故有是命 白敏中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充邠宁行营都统,讨南山、平夏党项发日,以禁军三百人从敏中上论,请以裴度讨淮西故事,开幕择廷臣,不阻大吏上允之,乃以左谏议大夫孙商为左庶子、行军司马,驾部郎中,知制诰蒋(名与庭裕私讳同)为右庶子、节度副使,驾部员外李荀为节度判官,户部员外李玄为都统掌记,将军冉昈、陈君从为左、右都虞候 上亲妹安平公主下嫁驸马都尉刘异,上命宰臣与一方面,中书拟平卢节度使上谓曰:「朕只有一妹,时欲相见,淄青去京敻远,卿别思之 」宰臣乃奏邠宁节制,近于平卢仍许安平公主岁时乘传入京 刘异将赴镇,安平入辞,以异姬人从安平左右皆宫人,上尽记之,忽见别姬,问安平曰:「此谁也?」安平曰:「刘郎音声人。
」 (俗呼如此 )上悦安平不妬,喜形于色,顾左右曰:「便与作主人 」不令与宫娃同处上之甄别防闲,纤微不遗如此 万寿公主,上女,钟爱独异将下嫁,命择郎婿郑颢,相门子,首科及第,声名籍甚,时婚卢氏宰臣白敏中奏选尚主,颢衔之,上未尝言大中五年,敏中免相,为邠宁都统行有日,奏上曰:「顷者,陛下爱女下嫁贵臣,郎婿郑颢赴婚楚州,会有日行次郑州,臣堂帖追回,上副圣念颢不乐国婚,衔臣入骨髓臣且在中书,颢无如臣何;一去玉阶,必媒孽臣短,死无种矣!」上曰:「朕知此事久,卿何言之晚耶?」因命左右便殿中取一柽木小函子来,扃锁甚固谓敏中曰:「此尽郑郎说卿文字,便以赐卿若听颢言,不任卿如此矣!」敏中归启,益感上聪察宏恕,常置函子于佛前,焚香感谢大中十二年,敏中任荆南节度使暇日,与前进士陈锴销忧阁静话,追感上恩,泣话此事,尽以示锴 杜悰通贵日久,门下有术士李(失名) ,悰待之厚悰任西川节度使,马植罢黔中赴阙,至西川,术士一见,谓悰曰:「受相公恩,久思有效答,今有所报矣!黔中马中丞,非常人也,相公当厚遇之」悰未之信术士一日密于悰曰:「相公将有甚祸,非马中丞不能救!」悰始惊信发日,厚币赠之,仍令邸吏为植于都下买宅,生生之计无缺焉。
植至阙,方知感悰,不知其旨寻除光禄卿,报状至蜀,悰谓术士曰:「贵人至阙,作光禄卿矣!」术士曰:「姑待之 」稍进大理卿,又迁刑部侍郎,充诸道盐铁使,悰始惊忧;俄而作相懿宗皇太后崩后,悰,懿安子婿也,忽一日,内牓子检责宰相元载故事植谕旨,翌日延英上前万端营救植素辨博,能回上意,事遂中寝 武宗朝任宰相李德裕,德裕虽丞相子,文学过人,性孤峭,疾朋党如仇讐,挤牛僧孺、李宗闵、崔珙于岭南杨嗣复、贞穆李公珏(庭裕亲外叔祖 )以会昌初册立事,亦七年岭外上即位之后,岭表五相同日迁北以吏部尚书李珏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充淮南节度使珏字待价,赵郡赞皇人早孤,居淮阴,事母以孝闻弱冠,徒步□□□□□□举明经李绛为华州刺史,一见谓之曰:「日角珠庭,非常人也,当掇进士科明经碌碌,非子发迹之路 」一举不第,应进士许孟容为宗伯,擢居上第释褐,署乌重胤三城推官,调进书判高等,授渭南县尉,迁右拾遗,左迁下邽令丁母忧,庐居三年不入室免丧,诸侯羔雁四府齐至门,皆不就牛僧孺为武昌节度使,奏章先达银台,授殿中侍御史、内供奉、武昌掌书记徵归御史府韦处厚秉政,一见笑曰:「清庙器,岂击搏材乎?」擢拜礼部员外,改吏部员外李宗闵为相,以品流程式为己任,擢掌书命,改司勋员外、库部郎中。
文宗召充翰林学士珏风格端肃,属词敏赡,恩倾一时累迁户部侍郎承旨,许立相者屡矣郑注以药术为侍讲学士,李训自流人召入内廷,珏未尝私焉训、注交谮,贬江州刺史未几,训为相,造假甘露,谋上左右,与王涯等十一人赤族伏诛,人方服珏守正之佑徵为户部侍郎,与杨嗣复同日命相上虽求理心切,终优游不断同秉政者陈夷行、郑覃请经术孤单者进用,珏与嗣复论地胄词采者居先每延英议政,率相矛盾,竟无成政,但寄颊舌而已文宗将晏驾,以犹子陈王成美当璧为讬建桓立顺,事由两军潁王即位,贬昭州刺史上即位,累迁河阳三城节度使、吏部尚书至是,崔郸薨于淮南,辍之抚理凡三载,薨;谥贞穆 上临御天下,得君人法每宰臣延英奏事,唤上阶后,左右前后无一人立,才处分,宸威不可仰视奏事下三四刻,龙颜忽怡然,谓宰臣曰:「可以闲话矣 」自是,询闾里闲事,话宫中燕乐,无所不至矣一刻已来,宸威复整肃,是将还宫也,必有戒励之言每谓宰臣:「长忧卿负朕,挠法,后不得相见!」度量如此赵国公令狐绹每谓人曰:「十年持政柄,每延英奏对,虽严冬甚寒,亦汗流洽背 」 李廓为武宁节度使,不理右补阙郑鲁上疏曰:「臣恐新麦未登,徐师必乱乞速命良将,救此一方 」上未之省也麦熟而徐师乱,上感鲁言,即擢为起居舍人。
吏部侍郎孔温业白执政,求外任丞相白敏中曰:「我辈亦须自检点,孔吏部不肯居朝矣!」至理之世,丞相畏人也如此 上微行至德观,女道士有盛服浓妆者,赫怒,亟归宫立宣左街功德使宋叔康,令尽逐去,别选男道士二十人住持,以清其观 上将命令狐绹为相,夜半幸含春亭召对,尽腊烛一炬,方许归学士院,乃赐金莲花烛一作炬送之院吏忽见,惊报院中曰:「驾来!」俄而赵公至吏谓赵公曰:「金莲花乃引驾烛,学士用之,莫折事否?」顷刻而闻傅说之命 侍御使冯缄与三院退朝入台,路遇集贤校理杨收,不为之却缄为朝长(台中故事,三院退朝入台,一人谓之朝长 )拉收仆台中笞之集贤大学士马植奏论:「玄宗开元中,幸丽正殿赐酒,大学士张说、学士副知院事徐坚已下十八人,不知先举酒者说言:『学士以德行相先,非具员吏 』遂十八爵齐举今冯缄笞收仆者,是笞植仆隶一般,乞黜之!」御史中丞令狐绹又引故事论救之;上两释之始着令:三舘学士不避行台 李丕以边城从事奏事,上召至案前问系绪,丕奏系属皇枝上曰:「师臣已有一李丕,朕不欲九庙子孙与之同名 」良久,以手画案曰:「丕字出下,平字也卿宜改名『平』 」舞蹈而谢平后终于邠宁节度使 武宗好长生久视之术,于大明宫筑望仙台,势侵天汉。
上始即位,斥道士赵归真,杖杀之,罢望仙台大中八年,复命葺之右补阙陈嘏已下抗疏论其事,立罢修造,以其院为文思院上英睿妙理,尤长于纳谏,从之如转丸李璲除岭南节度使,间一日,已命中使颁旄节,给事中萧仿封还诏书上正听乐,不暇别召中使,谓优人曰:「汝可就李璲宅却唤使来 」旄节及璲门而反刘潼自郑州刺史除桂州观察使,右谏议大夫郑裔绰疏言不可中使至郑,颁告已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