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飘》中思嘉的形象塑造.doc
7页浅谈《飘》中郝思嘉的形象塑造李娅娟(安庆广播电视大学 06春汉语言文学专业 学号:061090132)【内容摘要】郝思嘉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长篇小说《飘》中的主人公她是作者在小说中塑造的众多极具特色的人物中最真实、最圆满、最成功的一个形象其特征具有丰富性、复杂性和矛盾性,在众多文学人物形象中有着其独特的魅力本文试从细致的外貌描写、生动的行动描写、精炼而个性化的人物语言描写、细腻的心理描写以及社会环境的描写五个方面来探讨作者对这个形象的塑造,进一步分析郝思嘉的形象特征——任性与娇纵,自私与虚荣,坚韧与执著——真实而又丰富、复杂的人性在这个人物形象上的鲜明体现,进而揭示“郝思嘉”这个艺术形象塑造成功的原因关键词】 《飘》 郝思嘉 形象 塑造“小说是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并通过故事情节的叙述和环境的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表达作者思想情感的一种叙事性文学体裁[1]由小说的定义中,可以看出人物形象的塑造是小说的灵魂,也是小说得以成名的支柱人物形象塑造成功的作品,往往意味着该作品本身也是优秀的:阿Q、于连、高老头等等一系列塑造成功的人物形象,早已超出作品本身的意义进而承载着后世赋予的诸多文化含义,流传至今,成为经典的文学艺术形象,在人类的精神文化世界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那么,《飘》为何能成为二十世纪国际性的经典名著、美国文学创作的代表作之一?郝思嘉为什么能久久引人注目并扎根于几代读者的心中?我认为,其根本原因是作者对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创作的长篇小说《飘》,以美国南北战争为时代背景,以郝思嘉与卫希礼、白瑞德等人凄婉、动人的感情纠葛为线索,逼真地刻画了一幅壮阔而又生动的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南方社会的生活画面玛格丽特·米切尔在这部作品中成功地塑造了众多富有特色的人物:温文尔雅、懦弱无能的卫希礼;机智果断、勇敢执着的白瑞德;善解人意、外柔内刚的梅兰等等,其中最真实、最圆满、最成功的就是郝思嘉——这个集丰富、复杂、矛盾性格特征于一身的女性形象郝思嘉是个不美却极富魅力的女性:她娇柔,但豪爽;她虚荣,却勇敢;她从小衣食无忧,娇生惯养,在战火纷飞时却能够克服重重困难,找到粮食、安抚家人,战乱之后重建家园;她对自己充满自信,在心爱的人面前却忐忑不安,面对情敌既束手无策又自惭形秽;她对爱情充满幻想和执著,但为了报复、为了金钱、为了家园又随便把自己一嫁了之;她非常精明,却又始终看不清自己真爱之人;幻想中的爱情对她是如此重要,可当幻想破灭后她没有沉沦,依然坚强屹立……通过对郝思嘉这个艺术形象的分析,我们会发现:从外貌上看,郝思嘉并不美丽,但是做作,妖娆;从思想上看,她很幼稚,最擅长对自己的心理暗示,对于如何捕获男人的心很是精通,还很自私,对国家或者别人的命运并不关心,除非和她有着切身的联系;从性情上看,她率真任性,我行我素,从不考虑任何道德禁忌和他人的感受。
然而,对母亲的崇拜,对父亲的依赖,对卫希礼的无可救药、义无反顾的爱情,以及对白瑞德的爱恨纠葛,表明她又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女性正是这样一个性格特征丰富、复杂、矛盾的艺术形象,真切地体现出了人性的美与丑、善与恶、伟大与卑微细读小说,我们可以发现米切尔通过多种创作手法,从不同视角,完成了一个立体而又丰富的艺术形象——郝思嘉的塑造更为可贵的是,“作者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是随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完善的,我们不仅看到了人物在人生转折点上的静态表现,还看到了郝思嘉一步步走向成熟的动态成长过程整个小说中的人物都是随着性格的轨迹自然地演绎着生命,作者的塑造不露痕迹[2]一、细致的人物外貌描写外貌描写是小说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之一描写人物外貌,就像给人照相一样,让读者结识一个个活生生的逼真的人,读者往往会通过细腻的文字在头脑中还原主人公在生活中的模样当然,外貌描写的作用不止在于画出这个人的外部面貌,而是为了以“形”传“神”,通过人物的外部特征揭示人物内在的性格特点,细致的外貌会使人物富有质感小说一开场,作者是用“工笔”的手法来描绘郝思嘉的,对她的模样、穿着都有着很细微的描写作者写她“脸上显然混杂两种特质一种是母亲给她的娇柔,一种是父亲给她的豪爽。
……长得并不怎么好看”[3],但是她有着“淡绿色的眼睛”,并且“纯净得没有一点褐色,配上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眼角,显得韵味十足”[4];眉毛也写得很细致:“两条墨黑的浓眉给她木兰花般的白皙的肌肤画上非常分明的斜线”[5];关于衣着的描写,显示她的身份是个上等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她穿一件新绿花布衣裳,长长的裙子在裙箍上舒展着,配上她父亲从亚特兰大给她带来的新绿羊皮便鞋,显得很协调”[6]细腻的笔法,不仅展现了小说主人公独特的魅力,让读者对郝思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表达了米切尔一直以来的“南方情怀”——生活是那么的体面,高贵,不紧不慢,充满了情趣接着,作者通过对少女时代的郝思嘉的外貌描写表现出她的天真幼稚和纯洁:“橡树底下,16岁的郝思嘉着一件白底绿花的连衣裙,雅致的白网织围巾轻轻环住细嫩的脖颈;意大利风情的宽檐草帽斜戴在浓黑的长发上;帽上长长的翠绿色飘带映衬着她那亮绿灵动的双眸……她是降落人间的精灵——纯洁又邪恶的迷人精灵[7]那绿色精灵般的形象甚至能使春天更添了几分光彩在她的身上同时具有着母亲艾伦和父亲杰拉尔德的双重影子,堪称社会典范的艾伦体现在郝思嘉身上的是那个时代所要求的少女的样子,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着父亲杰拉尔德率意而为、坚强不屈的爱尔兰人的灵魂。
小说中关于眼睛的描写,笔墨甚多一个人的美丑往往取决于一双眼睛,人的喜怒哀乐大多也从眼睛里透露那双绿色的眼睛生在一张甜美的脸上,却仍然是任性的,充满活力的” [8],尽管“与她上午装束仪表很不一样”,行为举止也由她的母亲的严厉管教强加给她,但是“眼睛却永远属于自己”通过对郝思嘉眼睛的描绘,一个任性与娇纵的郝思嘉跃然纸上二、巧妙的人物行动描写行动描写是对人物的行为和动作的描写在现实生活中,能把个人的性格、思想和目的最清楚地表现出来的是动作,人的最深刻方面只有通过动作才能见诸现实因此,人物的行动描写也就成为了塑造人物形象最主要的方法行动是人的精神状态的表露,文学作品中人物性格及精神面貌,主要是通过人物自身的行动来加以揭示的人的行动是受思想支配的,通过一个人的行动,可以窥见其思想和心理活动米切尔常常通过对郝思嘉的行动描写来刻画她的内心世界,来塑造她的人物形象例如,郝思嘉与梅兰得到卫希礼失踪的电报后心情十分沉痛,其中的描写是:“从电报局回到家里,一路上真是可怕极了鲍蒂姑妈用手绢捂着鼻子哭个不停,梅兰脸色灰白,直挺挺地坐着,郝思嘉则靠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发呆,好像彻底垮了一到家,郝思嘉便踉跄着爬上楼梯,走进自己的卧室,从桌上拿起念珠,即刻跪下来准备祈祷。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祷词来她好像掉进恐惧的深渊,觉得自己犯了罪,惹得上帝背过脸去,不再理睬她了她爱上了一个已婚的男人,想把他从他妻子的怀中夺走,因此上帝要惩罚她,把他杀了她要祈祷,可是抬不起头来仰望苍天她要痛哭,可是流不出眼泪泪水似乎灌满了他的胸膛,火辣辣的在那里燃烧,可就是涌不出来[9]在这段描写中,作者先按照不同的性格将梅兰与郝思嘉作了一个行动上的对比卫希礼是梅兰的丈夫,是郝思嘉最爱的人,卫希礼在战争中的失踪对于两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噩耗在回家的路上,梅兰的表现是:脸色灰白,直挺挺地坐着她的痛苦是压抑的,是内敛的,她在心底咀嚼着悲伤,但依然是直挺挺地坐着梅兰的隐忍,梅兰的外柔内刚在这里表现得十分具体郝思嘉的表现是“靠在马车的角落里发呆,好像彻底垮了”,郝思嘉内心的痛苦一点儿不亚于梅兰,但她不能像往日那样率真地将自己的感情全部表现出来,因为她对卫希礼的深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的失神,她无力的依靠,之后踉跄着上楼梯,拿起念珠的即刻祈祷让读者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郝思嘉,不仅仅是没有了平时的娇纵,甚至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光彩这种悲伤与内疚从她的心底迸发出来,将郝思嘉摧毁了,她开始反省自己,想着是自己无礼的爱给卫希礼带来了恶运,第一次她对自己做了道德价值的评判。
从这里开始,郝思嘉学会了独自成长在这一段描写中,作者巧妙地将行动描写与心理活动结合了起来,顺着主人公的想法,让她继续行动下去,看去不落痕迹,实是精心策划、细心挑选材料的结果这样的叙述不动声色,却留给读者足够的思考、想象的空间,不仅营造了小说的内部氛围,还可以有效地避免直白、避免作者出来说教,人物的行动自然、生动,有个性,有利于对主题的升华三、精炼而个性化的人物语言描写小说创作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所塑造的人物形象,而成功塑造人物形象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便是赋予不同的人物以个性化的语言人物的个性化语言是小说的一大文体特征,是作品风格的具体表现之一个性化语言是人物性格和内心世界的外在的具体体现,通过分析人物的语言,便可了解人物个性高度个性化的语言,必须符合人物的性格特征、生活经历、文化修养和语言习惯等人物语言的高度个性化也是《飘》在塑造郝思嘉人物形象中重要的手段之一 [10]郝思嘉是塔拉庄园的一位十分具有魅力的千金大小姐,出色的外表经常迷住众多追求她的男子,再加上父母疼爱有加,使她养成了虚荣心强、高傲、任性、固执、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特征,而这些性格特征往往会从语言上流露出来,成为她的个性化语言。
例如,郝思嘉得知卫希礼要和媚兰结婚的消息时,她在她父亲面前说了一句:“要是我和卫希礼结了婚,我会把这一切都改变过来的!”一句话,就把她这位千金大小姐的盲目自信、过于幻想、天真无知且任性固执的性格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郝思嘉是一个个性很强、我行我素、不满当时的习俗而且具有叛逆、反抗精神的女孩,她说:“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无休止地勉强自己,永远不能凭自己高兴做事在自己很想吃东西的时假装像小雀子那样只能吃一点点,真是太烦人了在自己想跑时却要慢慢地走,在自己能够连跳两天也不觉得累时却要装得跳完一场华尔兹就晕倒了,这真叫人腻烦透顶了!再也不想说‘您真了不起呀!’来愚弄那些比我无知得多的男人;再也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让男人们对我讲什么,而且感到自命不凡[11]她想做最真实的自己,显示了她的率真任性、不被现行的规矩所束缚的性格小说的语言不仅仅是人物行动的点缀,还常常具有现实的色彩和感觉其实,语言是行动的一种,是行动的一次压缩和延伸,一个人说话也在做动作巧妙的话语可以把肉眼看不到的动作、物体、色彩等通过文字表现出来《飘》第九章的赛珍会上,白瑞德出一百五十元金洋买到和身穿丧服的郝思嘉跳舞时,两人有一段精彩的对话:“他们反正是要看的。
请你不要拿主义来做幌子罢你要跳舞,我给你一个机会了这是苏格兰舞的末了的一段了吗?”“是的——真的,现在我得停止了为什么?我踩了你的脚了吗?”“不——可是他们要议论我的你当真怕别人议论吗——是出于真心吗?”“嗯——”[12]书中并没有详写两人旋个不停的跳舞场面和众人的大惊失色、窃窃私议,也没有描写白瑞德的嬉皮笑脸和郝思嘉的神魂颠倒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们产生了丰富的联想,那些动作、场景、色彩都一一清晰的展现在眼前,也表现了郝思嘉不甘沉沦的性格特点在战乱后回到塔拉的郝思嘉,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和孱弱的家人,郑重地宣布道:“凭上帝作证,凭上帝作证,北方佬是征服不了我的我要闯过这一难关,以后就不会再挨饿了不,我家里的人谁也不会挨饿了即使我被迫去偷,去杀人——凭上帝作证,我也决不会再挨饿了!”[13]这一段类似于誓言的话,让读者明确地看到了郝思嘉的变化,郝思嘉的成长,她勇敢地负担起家庭的重任,为了家人而奋斗在这里,依然是那个自私的郝思嘉,她的努力只为了家庭的生存,但却是更为成熟的郝思嘉,她把目光从自己,从对卫希礼无望的爱上转移开,投向了自己挚爱的亲人这样的郝思嘉令人为之一怔,但一切又水到渠成,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