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迟子建小说的死亡叙述.doc
7页论迟子建小说的死亡叙述摘 要在中国没有谁比迟子建对于死亡叙述的写作更加温暖了,她向人们表达的对于死亡的态度并不是消极和悲观的,而是以一种温情的写作形式表达着她对死亡独特的见解本文试从死亡叙述的角度出发,通过分析迟子建小说中对死亡的叙述,研究她对死亡叙述写作的多种类型,总结她文章中的叙述方式及审美特征正文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分析迟子建小说死亡叙述的艺术特质和审美内涵从叙述的角度出发,分别以儿童的视角和女性的视角来分析迟子建小说中死亡叙述的艺术,以儿童身上的单纯美好和女性的柔美温婉减弱了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使文本呈现出温暖和轻快的色彩分析迟子建小说语言中丰富的色彩,丰富的色彩冲淡了对于死亡的阴暗第二部分,分析迟子建在死亡叙述中的超越,生与死本是一体,死亡本来就是一种回归自然的状态,人类生命的轮回本来就是自然万物中一种再平常不过的自然规律,这样的死亡观就使她作品中的人物超越了生死局限而达到了“生死齐一”的境界关键词:迟子建;死亡叙述;生命观点AbstractDeath is the eternal theme of literature. In contemporary China, few writers are so dedicated to the narrative of death as Chi Zijian. She wrote the meaning of life with the special regional complex on the northeast side. In her writing, death was no longer a sign of cruelty and sorrow, but accompanied by life in a kind of warmth.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death narrative, 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the various types of death narrative through the textual analysis of Chi Zijian's novels, and concludes its narrative style and aesthetic features. The text is divided into two parts: the first chapter analyzes the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aesthetic connotations of the death narrative in Chi Zijian's novels. 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rratology, in the children's perspective and female perspective analysis of Chi Zijian death narrative art tension, pure and simple female children's soft and weakened the fear of death, and the text presents and romantic color. Analyzing the colorful colors in Chi Zijian's novel language, the rich colors dilute the shadow of death narrative. The second chapter analyzes Chi Zijian beyond the death narrative of the life and death is one, death is a natural state of human life is the reincarnation of nature in a common law of nature, the concept of death makes her characters beyond the limitation to death "the life and death of a state.Key words: Chi Zijian; death narrative; life view目 录TOC \o "1-3" \h \z \u 摘 要 1Abstract 2目录 3一、 迟子建死亡叙事的艺术呈现 31.1 多重视角消解死亡戾气 41.1.1 儿童视角 41.1.2 女性视角 61.2 多彩语言冲淡死亡阴暗 8二、迟子建笔下的死亡叙述与超越 10结语 11参考文献 12谢 辞 13一、 迟子建死亡叙事的艺术呈现迟子建以飞舞的“逆行精灵”的姿态构筑着属于自己的文学天地,以自己独特的艺术表达方式书写着日常与凡俗,坚守着人性的光亮与温暖,以“天河之水”灌溉世人干涸的内心,她以灵动的语言削弱了死亡叙事的锋利,以孩童般的眼光与女性特有的柔情重新定义死亡,消解了死亡叙事的戾气,给读者以清新的阅读享受和温暖的心理体验。
1.1 多重视角消解死亡戾气1.1.1 儿童视角儿童视角,指的是“小说借助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述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选定的儿童叙事角度”[1]与成熟稳重的成人视角相比,由于儿童的身心发育尚不成熟,“从儿童视角观察事物体现出的是儿童的认知方式,以儿童独特的审美方式表达出作品独特的美学风格[2]很多作家会因为自己儿时的各种经历来以童年的视角去进行文学创作,童年的经历为作家提供了创作的思路,而以童年为视角创作的文学作品则饱含了作家丰富的情感迟子建喜欢使用儿童视角,因为“童年视角使我觉得清新、天真、朴素的文学气息能够像晨雾一样自如地弥漫,当太阳把它们照散的一瞬间,它们已经自成气候[3]迟子建很多作品都选择以儿童视角作为叙事策略,通过儿童的所见所感表达作品的主旨意蕴《北极村童话》、《麦穗》中儿童是第一人称叙述者,是叙事的主体,《雾月牛栏》、《清水洗尘》是以温情笔调塑造具体的儿童形象,《树下》记叙了一个七岁小女孩的成长史,经过孩童心灵的折射,死亡叙事的戾气已被其晶莹剔透的心灵过滤,死亡的凄厉与狰狞奇妙地转化成诗意与灵性,因此不再显得那么恐怖,而是展示出一丝脉脉的温情。
《北极村童话》是迟子建早期文学代表作品之一,虽然小说的名字以“童话”来命名,但是作品中所表达的却并不像传统童话故事中所叙述的那样单纯的美好,相反的,故事中的人物都有不完整的人生,主人公迎灯因为童言无忌被母亲送到姥姥家与家人不能相聚,姥爷经历丧子之痛却只能深埋心中,姥姥每日在对儿子的思念中生活,猴姥年轻时被日本人糟蹋过,老苏联奶奶因为政治身份被家人遗弃被村民孤立……在人言可畏的年代里,成人世界的悲剧经过女孩儿敏感而纯真的心灵的过滤,是非绝对的对立评判被削减和弱化了,人物不再具有绝对的好与坏之分,而是变得丰富、立体而饱满特别是对老苏联奶奶的刻画,使人看到了现实规约在儿童眼中的无效性儿童以其特有的童真感受周围的人和事的时候,因为社会阅历的不成熟,叙事往往带有很强的主观色彩,因此会带给我们一种简单纯净的阅读体验,同时在儿童感性的思维方式下,人性与生活的真实总是容易被突显出来,这与成人视角所展示的社会常态有很大的不同正因如此,对于老苏联奶奶的去世,当成年人都表现出漠然和诧异的态度时,女孩儿迎灯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灵的震撼,这种成人与儿童世界的鲜明对比产生出了一种陌生化的效果成人的疏忽和粗暴对孩子会造成很深的伤害,对于毫无抵抗力的孩童来说,没有能力去抵抗外界的侵袭是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
照顾幼小、保护儿童们不受伤害本来是成年人的责任,也是种族能够得以延续的必要条件,但是贪婪无度的成年人却暴殄天物,不但甩掉了自己的责任与义务,甚至成为可耻的掠夺者《树下》里七斗在母亲去世、父亲远走他乡之后跟着姨妈一家过活,尖酸刻薄的姨妈不仅没有善待失去亲人的七斗,反而以各种借口与名义夺走了七斗母亲的遗物,卖掉了七斗家的房子,而变态的姨夫威逼利诱强奸了已经父母双亡的七斗在儿童的视角中,成年人应该对儿童应尽的义务变得十分脆弱,成年人对儿童应该有的照顾也越来越少,这种对儿童的不负责任,将长时间的伴随儿童的成长,儿童对环境的恐慌和不安也会影响以后的人生成人世界不可理喻的暴行与残酷让迟子建经常喜欢描写儿童与老人之间的美好而又纯粹的情谊,这种情谊能使人心生温暖《北极村童话》里孤单而不谙世事的女孩儿迎灯与同样孤苦无依的“老苏联”奶奶心灵相惜互相关爱;《树下》中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苦难女孩儿七斗与孤傲而高雅的栾老太太之间的坦诚相见惺惺相惜;《日落碗窑》里热爱杂耍的关小明与爷爷之间的相互理解与支持……老年人由于经历过成年之后的人世沧桑,到了晚年会显出超然而豁达的生活态度,同时也会回归孩童般的稚气与真纯,因此孩子的孤独与老人的孤独在迟子建笔下相遇相知,他们相互理解,互相给予对方以心灵的慰藉,他们之间的真情切意是闪耀在寒冷世界里的一抹温暖炉火。
迟子建很少正面渲染死亡场景带来的悲痛欲绝,但却常常通过描写失去亲人的儿童眼中的幻象来传达情感体验迟子建经常从自己的情感体验出发,以儿童的视角书写父亲之死《白雪的墓园》通过描写我看到去世的父亲的幻象传达对父亲的思念,《重温草莓》中主人公在微醺中梦到与父亲的重逢,《树下》里寄人篱下的七斗对父亲的盼望,迟子建通过写儿童与亡灵的相遇寄托哀思,表达对命运坎坷的感叹,她让那些游荡在生死与虚实之间的永久隔绝在儿童幻象中得以融通,虽然小说的内容是在向我们记叙死亡,然而死亡叙述在儿童视角的过滤下,已经沥去了死亡的戾气,但是它表现在我们面前的却只有一点点的悲痛与凄凉,温情但不恐怖,忧伤但不绝望1.1.2 女性视角女性作家常常“以其对生命、历史、死亡、外在世界等的思考和体验,重新理解和定义死亡,甚至借用死亡来表述自己对于世界和历史等的认识,她们以新的叙事策略与文风意境扩展了死亡叙事的空间,同时也以女性视角开始了新的叙事,目的与手段的结合,使女作家笔下的死亡叙事表现为问题的自觉和女性视角运用的娴熟[4]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优美沉静的女性自述谱写了一首动人的历史挽歌,虽然作品中部落民众的生离死别比比皆是,然而小说深邃的内涵通过女性视角的感性与细腻而呈现出别样的绵长悠扬之感,这就大大消解了死亡叙事的沉痛阴郁之感。
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以一个鄂温克族九十岁老妇人的视角来叙述故事,从这个民族从盛到衰、大爱大痛进行了独特地书写表达,通过“我”的视角给这部厚重的史诗性作品增添了人性的闪光和女性的柔美,“借一天的四个时段隐喻小说的开头、过渡、高潮和结尾,并且把生命的降临和生命的死亡的不期而遇相结合[5]在作品中,对于死亡——这个原本悲伤的事情,因为“我”的女性本能而多了一层浪漫和温暖的色彩,列娜的微笑,达玛拉的裙子和舞蹈,杰芙琳娜的殉情,交库托坎的百合花,依莲娜洗画笔等皆是如此;鄂温克人不管是对日本侵略者,还是对偷驯鹿的少年,都表现了自身的宽容与温暖这部作品没有过激的情绪和语言,它所带来的宽容与温暖像阳光一样照耀着每一个人的心灵,也让整部作品情感的表达更加的饱满小说以酋长女人的叙述开篇酋长作为部落的首领,注重的是整个部落的发展,与他同呼吸共命运的妻子的视野自然而然也与其他女人不一样,作为部落里独一无二的存在,她不但要关注自己与丈夫家族的生存状况,同时她更要关注整个部落的发展与命运部落里的男女老少,甚至一草一木都和酋长女人休戚相关迟子建选择这样一个女人进行叙述使发言更具有权威性,同时叙述更具有一种民族史诗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