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_公司法_应确立揭开公司面纱规则.pdf

我国《公司法》应确立揭开公司面纱规则朱慈蕴一、揭开公司面纱规则已成为现代公司人格制度的重要内容公 司作为一种经济组织,之所以能够从中世纪萌芽而演 变成当今普遍采用 的企业组织形态,皆归功于其独立 的法人人格和股东的有限责任制度它经过了历史检验而生存下来,表 明这种制·度安排具有巨大的价值公司可以自己的名义进行经济活动,参与诉讼,独立 地 承担公司行 为的一切 后果,包括对外独 立承担 责,任而出资组建公司的股东,不必为公司行为买单,并只在 出资的’范围内对公司承担有限责任,从而从公司债务 中解脱出来将股东的责任限于其投资的范 围之内,使股东与公司债务 隔离,一直,被视为是成立公司之 主要利益所在川所以,当法律制度将独立人格赋 予公司、有限责任赋予股东时,便使得公司制度瞬间成为社会经济发展 的强有力的杠杆波斯纳 曾极为简洁地评价到“公司主要是解决出现在筹措巨额资本过程中的一些问题的方法因为投资人不必担心自己一次不谨慎的投资而致倾家荡产,投资积极性大大增加,使人们能够聚集起对这个世界进行经济征服所需要的巨额财富,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去从事任何单个资本都难以实现的经济目标而且,公 司在资本筹集的迅速性、投资风险的分散性、资本运营的有效性方面充分体现了其制度 的优越性。

美国学者巴特勒就对公司制度 大加赞扬“有限责任公司是 当代最伟大的发明,就连蒸气机和电的发明都不如它来得重要然而,任何一项法律制度都是双刃剑,在为人类社会的经济生·活带来好处的同时,亦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公司法人人格制度即是如此它在极大地推进市场经济发展和现代企业制度完善的同时,亦有自身难以克服的制度缺陷而且,从历史 的角度看,公司法人制度的弊害恰恰是随着市场经济的演进而渐渐地显现尤其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由于融资方式的多样化,为投资者充分利用公司组织形态分散自己的投资风险提供了更多的便利,不仅一人公司大量产生,而且关系十分复杂的公司集团也日趋增多,使得公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的维护在传统的公司法律框架 中越来越凸显悖论我们知道,公司若经营卓有成效,最大受益者是股东而公司的收益通常与风险相对应,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所以,当有限责任增加了公司没有足够资产以偿还债权人债务 的可能性时,由于公司股东获得了高风险的公司行为的所有利益,但却不 承担其相应的所有成本,股东 当然倾向于公司尽可能多地实施高风险行为,甚至不顾道德风险机制的约束,使公 司没有足够资产或制造空壳公司而导致公 司偿债不能,大大增加债权人的风险。

为此,英美国家在一个多世纪前创设了揭开公司面纱规则,以解决股东滥用公司独立人格于不当目的,致使原本平衡的公司股东和公司债权人利益失衡和不公平的事实发生,通过对股东的有限责任之限制来矫正失衡的利益关系,实现个案的实质公平可以说,揭开公司面纱存在的合理性可以粗略地理解为一个平衡有限责任规则的收益与成本的努力当有限责任规则从提高公司股票的流动性和分散化投资的可能性 中产生的收益很小,而同时却导致了公司过度地从事风险行为的可能性很高时,法院就非常有可能允许债权人要求股东以自己的个人财产承担公司责任阁对于揭开公司面纱规则所实现的个案中的公平、正义价值目标而言,与其说是通过对公 司独立人格的一 时、一事的否认,毋 宁说恰恰是在严格格守公司实体法则,维护公 司人格的独立性从公司人格独立与股东有 限责任制度 的确立,到于特定情况下对公司人格独立 性及股东有 限责任予以否认,无疑是向世人宣告,公司实体法则只有运用于合法目的,才能被法律所确认和保护,如若将之滥用于不当用途或非法目的则是不被允许的二、我国滥用公司人格的普遍性要求引入揭开公司面纱规则不容置 疑,我 国自实行公司制度以来,公司法人制度 的积极作用显而易见,如 国有企业 的现代化制度建设进 程大大加快,市场经济体系不断完善,资本 市场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社会生 产力和人民生 活水平大大提高。

但同时,滥用公司法人人格制度和股东有限责任制度的现象也迅速蔓延如制造空壳公 司或玩偶公司逃避合同义务或法定义务,追求公司的高风险行为或 者将更 多更大的风险外化,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或社会公共利益等具体情形有如下 几种一设立空壳公司在现实生活 中,一些 出资人并不打算真实出资但却想利用公司面纱的阻隔作用,大玩“空手道”要么虚假出资,包括出具虚假出资证明、虚假验资要么在公 司登 记 注册领取营业执照后以各种名义抽逃资金,致使公司并无真实资本,注册资本实际为零如出资人虚开资信证明,用借人资金进行注册登记等手段蒙混过关虽然从会计制度约束来看,出资人虚假出资或者抽逃 出资属〔〕,俪娜叨”,〔 〔美〕理 查德·波斯纳《法律的 经济分析》下卷,蒋兆康译,中国 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版,第页〕卿,,,肠二,如月,产一〕同上 注,〔 〕朱慈蕴《 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完》,法律出版社年版,第页比,必叨特别策划蘸鬓羹鑫 靡鬓蘸篡戮靡缪撇翼毓巍姗耀黝髓黔违法行 为、甚至是犯罪行为,但在我国公司财务制度不够填密、信」下,并且故意不进行年检,致 使原公司被 吊销营业执照此时,股东升体系不够健全、信息披露不够及时准确 的情况下,公司作 为拟并不会主动进行清算和公司 注销,于是,原公司随同其巨额债务瞬制法人,真正的控 制者股东完全有机会直接将公 司资产划人自己’间蒸发,而同样的人马、财产正在新公司中又开始新的轮回同样,囊中加之中国“熟人社会”的环境 背景和打击这 种犯罪行为力度·逃避法定义务也越来越多地成 为滥设公司的目的之一因为在科小够,使得 出资人制造空壳公司可能遭致 的违法成本较与之可能’技高度发达 的今天,人们已经 注意到,伴随着经济的快速 发 展,公获得 的非 法利益相比微之又微,因而大大刺激了出资人利用 空壳·司防止环境污染、注重职工利益 的保护、强化社会贵任的 负担也越公司从事无本经营的欲望、这 意味着公司的 出资人不承担任何出来越重为减少这些成本并赚取更多私利,公司股东往往利用公司资风险、而把所有的 风险全部转嫁给债权人、·人 格制度逃 避自己的法定义务,诸如不投人必要 的环境保护设施、二公司资本严重不足不给职工投保险或只投最低险等。

一旦引发这些社会责任、法定义公 司资本严重不足,是指公司的资本不足以支撑公司的日常’务,公司的财产根本无法承担赔偿责任阴运作对资本金的需求它与空壳公司不同,不是没有注册资本或虚「四公司在形式 上 形骸化假注资,而 是 经 过严格 的验资程序且资本价值评估真实、准确、公‘关于公司是否应当具 备某 种形 式要件方可合法存在,涉及到平,履行了过户手续依据《公司法》,公司的注册资本只要超过《公·对公司本 质 的认识虽然在学理上百家争 鸣,但其中法人拟制说司法》规定 的法定最低额并真实 出资,就应当承认公司人格的合法和法人 实在说是两个基本的学说法 人拟 制说 认 为,公司并不像性、即使此后 公 司经营管理不善导致公司的资本亏损,甚至低于法自然人那样有 血肉之躯、有四肢 和大脑,它不能自己行动,而 必须定最低资本额,也不会威胁到公司合法存在的根基但是,公司 的注借助于自然人 的行为来进行 意思 表不所以,公司不过 是法律拟册 资本‘公司经营事业的性质和公司规模大小相比,如果显得微不足制的实体,是法律赋予其具 有 独立的人格,以便使其 能像自然人道,就是说,公司资本 与公 司经营之事业及其隐含 的风险相比非常一样,可以自己的名义参与买卖交易、参加诉讼等〕而法 人实在说之小,或者 与公司经营之规模相比非常之小,〕这当然会大大增加认 为,公司是社会实践的产物,是为适应经 济生活对 大规模投资公司的经营风险,最终会使债权人不得不接受这些额外的风险,的需要 而自发产生。

所以,早 在颁布公司法之 前,它已经客观存本来,股东出资严重 不足,并不必 然说明股东 企 图过度利用在,法律只是承认了 人类社会实践的杰作罢 了然而不论法人拟公司的好处、转嫁更 多的经 营风险因为公司 的运营资本本身就制说还是法人实在说,都要求公 司 必 须具备一定的形式方可存来自丁自有资本和借入资本两部分,如果公司具有很强的资本运在,如公司的股东数量、公 司的组织 机构及其产生、公司机关之间作能 力,虽 然股东出资很 少,但公司可以依靠借贷资本把企 业 经的分工、公司 的代表权之如何行使等只有这样,公司才能健康地营得很好,没有发生任何债务危 机,那么,公司资本 严重 不足的事运行,才能维护公司的独立性,保证公司与股东之 间的相互分离实则无可厚非实践 中不乏有一些公司借人资本远远 大于股东对在公司 的形骸化 问题中,股东出资组建公司并不考虑公司制公司的投资,为公司和股东攫取了第一桶 金,成为以小博大 的资‘度建设的完美和公司治理结构的完善,而仅以自己获取利益最大化本成功运作 的典范但是,大多数场合下,公司资本 严重 不足,需为出发点股东虚化、挂名现象最为突出,如形式上有名以上的股要依靠大 量借人资本维持公司的正常经营,一旦 在资金链 条上 出东,实质上是一人公司,只有一个真实的股东,其余为虚化的股东又现个裂痕,可能发生“多 米诺骨牌”效应,公司大厦顷刻间坍塌。

如,出于各种原因,有些真正的股东隐藏在公司的背后实际操控公这无疑加 大了公司失败的风险,对债权人 十分不利‘司,但却不在股东名册上 登记,登记的只是名义股东或挂名股东还三利用公司 于不正当目的有的公司不具备完善的组织机构,没有股东会或董事会,控制股东直法律创设公司制度,是为分散股东的投资风险,以鼓励股东大接控制公司,只不过利用公司的外壳锁定自己的责任这种形骸化的胆投资适应经济发展对大规模资本 的需要正 因为如此《公司’公司不过就是股东手中的工具,股东的另一个自育戈罢 了法》赋于股 东仅在 出资范围内承担风险的有限责任当我们说责,五公司之间的 混同任是有 限时,其真正的意思是,公司的投资者对于超过其投资的债形式上看是各自独立的法人,实质 上彼 此不分你我在母 子务不承担责任”‘别但是,现实生活中却有许多股东出于逃避合同债公司、姐妹公司中最 为常见主要 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形人事上务或者法定 责任的目的而恶 意设立公司例如,许多公司经营不混同,包括母公司对子公司选派董事会 成员或 经 理,或者在母子善、亏损严重、负债累累,为解决公司经营困境,使用金蝉脱壳的伎公司、姐妹公司中同时兼任董事或经理,甚至是一套人马、两块牌俩,将具有经营价值的资产转投资到一家新公司,而将债务全部留’子。

这 种情况下股东任意干预公 司的事务,使公司的经营自主权〔〕‘·、,,‘,下,,一〔〕同 注〔 〕,冈呻〕 最典型 的案例是年 印度博帕尔毒气泄漏案印度博帕尔市美资联合碳化物印度 有限公司储 存甲基异氛 酸盐的金 属罐泄漏,致使当地居氏多人丧生,其 余 受‘言者达数十万人,该案发生后,受 害者和 印度政府向 纽约联邦法 院时美国母公司提起了揭开公司面纱之诉,该 法院经年左右 的审理后以“非适宜法院”为由驳回印度政府于年向印度法 院提起诉讼原告认为美国母公司对该惨案的发生负有不可推 却的责任〔因为博帕 尔工厂是由关国母公 司设计的,没有安装它在美国的同类工 厂要装的应急预警计算机系统同 时,这家公司没有就 这种 剧毒气体的危险性对住 在工 厂 附近 的居民 发出过 警告,,币印度子公司的资产又根本无法 满足原 告的赔偿请求,美国母公司反对这一惨案的发生负直接责任至年印度 政府与美国联 合破化物公司达成赔偿 协 议,美国公司以赔偿刀亿 美元作为该事故的最后解决方案矍鬓醚灌囊 羹 霆黝遵蒙辍到臻翻瓣轰名存实亡,为了股 东利益最大化,不惜牺牲某个公司 的利益,直接·册资金 的范围内,对公司债务承担清偿责任。

对注册资金提供担保损及该公司的债权人财产上混同,股东与公司使用同一财产,’的,在担保范围承担连带责任这其中进一步体现了出资人出资如公司住所地相同、办公地点一致,甚至帐簿完全混同,以至 于外’不实或不足而对公司债务 。